第一卷 252、出門了 文 / 銀燈照錦衣
紫鵑只要忍著晴雯那要殺人的視線說：「挺好的，和在裡面的時候差不多。」
賈寶玉點頭：「那就好。」
晴雯卻說：「紫鵑你這話說的也太不可信了，和裡面差不多，怎麼看的？」
紫鵑就說：「我不是說生活條件，我說的是精神狀態，為人做事和裡面的時候一樣。好了，你們聊吧，我得走了。」再不走，某人要用菜刀趕人了。
回到大觀園，進了稻香村，剛進來堂屋，正脫外衣，就聽暖閣裡傳出探春的聲音：「聽說那衛家少爺親自去史家退婚了。完全不顧衛家長輩的意思了，史家很不高興。」
然後聽寶琴問：「那最後怎麼樣了？」退婚了麼？居然八卦還要拐彎抹角的，不累麼？
又聽探春的聲音：「聽說史家沒同意，說衛家長輩定的婚事，也得長輩來退婚才行。」
林黛玉的聲音說：「可是這樣的親事，衛家公子這麼不願意，就是以後雲妹妹嫁過去，能好過麼？」
就聽探春說：「可是要是這麼退婚了，史家的面子上過不去的。如果是衛家長輩來退婚，就是面子上過不去也會答應退婚吧，可是只是衛家少爺一個人的主張，怎麼可能答應？答應的，反而成了史家不是，不好對衛家交代了。」
「本來衛家不好吧？」寶琴的聲音。
探春歎氣聲之後：「可是衛家說不退婚，偏衛家少爺非要自己退婚，這不就僵著了。所以史家不同意的。要不，本來是衛家不是，答應了衛家少爺，反倒像是史家不是了。史家自然不可能同意。」
薛寶琴就問：「那以後怎麼辦啊？不能總這麼僵著吧？」
探春似乎停了一下才說：「要不衛家對衛家少爺讓步。親自和史家退婚，要不衛家少爺迫於家族壓力回家成親。還能怎麼樣啊？」
林黛玉也停了一下才說：「還有一種可能，如果衛家少爺不肯依順家裡。有可能別家族除名，這樣就不是衛家少爺了，那麼婚事也就作廢了。當然也可能衛家另外換個少爺迎娶雲妹妹來實現這門親事。」
薛寶琴歎口氣：「雲姐姐這次算是麻煩了。」
等送走了姑娘們，紫鵑才和林黛玉說了去看晴雯的事，就是賈寶玉也去看晴雯了。
林黛玉聽了就說：「他也該去看看的。要不晴雯這心高氣傲的，一時出去怕是想不開的，寶玉去了才好勸解。」
紫鵑說：「晴雯是不大好。不過也不是要死要活的。她不會生火做飯，她嫂子也不在家，我去的時候她正到外頭買了食物吃的。」
林黛玉點頭：「那是自然的，總不能不活著了。」
紫鵑去看晴雯的後遺症是紫鵑開始學習生火了，現從小茶爐開始。開始在屋裡，結果自己都嗆得受不了，只好轉移到外頭，弄的滿院子是煙，和火災現場一樣。
在稻香村裡頭，別人自然不好說紫鵑的，最後還是林黛玉說：「紫鵑鬧騰什麼？這麼多小丫鬟，專門管茶水火爐的婆子，你自己生什麼火啊？」
紫鵑正無限想念前世的煤氣爐。聽了這話，也不由自暴自棄的暫時放棄了，主要是凍得受不了了，今年春寒。
回到房裡，紫鵑一邊烤火，一邊才對林黛玉說：「固然現在咱們有專門管茶水火爐的。可是未必一輩子都有的，總不能到了晴雯現在這個時候再學吧？」
林黛玉正看書，聽了這話，書本都不放下，只是看了紫鵑一眼說：「你真要出去了，也不用非要自己生火啊？去買個會生火的丫鬟不就行了，你又不是買不起，何必為難自己，也折騰別人啊。有著功夫做點什麼不行啊。」
「…………」林姑娘你果然冰雪聰明！就是啊，我未必非要會生火啊，一個生火的粗使丫鬟不過五六兩銀子的身價，我這麼練習下去，費的碳也比那個不少能學會了就不錯了。真是何必為難自己，又折騰別人的。
果然還是有這功夫算算帳才好，可惜就這些銀子，沒辦法錢生錢，真是遺憾。算來算去，總不見增加，很打擊人的。
總算紫鵑放棄了學習生火這個自虐兼虐人的不良愛好之後，稻香村又恢復了平靜的幸福生活。
但是很快一條消息傳來，打破了這種平靜幸福生活——被趕出去的晴雯自盡了。
紫鵑剛聽到的時候，認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怎麼可能？」
傳播八卦的翠墨說：「都認為奇怪，要是晴雯被趕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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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紫鵑放棄了學習生火這個自虐兼虐人的不良愛好之後，稻香村又恢復了平靜的幸福生活。
但是很快一條消息傳來，打破了這種平靜幸福生活——被趕出去的晴雯自盡了。
紫鵑剛聽到的時候，認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怎麼可能？」
傳播八卦的翠墨說：「都認為奇怪，要是晴雯被趕出去想不開才自盡的吧，那應該是好幾天的事了。這都出去半個月了，怎麼這個時候倒想不開了？按說都應該想開了習慣了的時候了，偏這個時候上吊了。誰說不奇怪的。」
紫鵑就說：「我上次出去看司棋，正好遇上晴雯，看她還好好的，不想要想不開的，怎麼過了幾天就自盡了？是不是這幾天出了什麼事啊？」
翠墨想了想說：「現在還不知道呢，只是昨天她嫂子從外頭回來，一開門看見她吊死在屋裡。嚇了半死的。她表哥還是出了事，才被鄰居找回去的。聽說之前兩個人都幾天沒著家了。一個醉的半死，一個又找了外頭一個相好，哪裡管的晴雯出什麼事的。」
紫鵑想起晴雯鄰居那個知道晴雯不會生火的大娘。就說：「她家鄰居怎麼說的？」
翠墨搖頭：「現在還沒問到呢。」
紫鵑想想晴雯如花似玉的，現在手裡又有錢，自然是某些不良分子的目標。如果知道她家沒有別人，比如她表哥爛醉，她表嫂出去找情人，那麼被人謀財害命也是可能的，於是紫鵑問：「真的是自殺？不是給人害了？」
翠墨聽了也不確定了：「消息才傳進來，只是聽說自殺的，反正是吊死在樑上的。應該是自盡吧？」
吊死在樑上，就是自盡？這個推理也有些不靠譜。
不管怎麼說，晴雯到底是在賈寶玉房裡這麼多年了，也是個露臉的丫鬟，又做過賈寶玉的房裡人。不久前才被王夫人趕出去，怎麼說也是很抓眼球的。
一時間，大觀園議論紛紛，怎麼說的都有。連賈寶玉去找過晴雯兩次都有人議論——看來紫鵑遇上的只是其中之一，還有一次呢。
倒是沒什麼人說紫鵑也去過，估計對於那些八婆們，紫鵑這樣的女子的到訪，沒什麼興趣說，不過認為晴雯之前在裡面的時候玩的好的姐妹順路來看看的。反正來過當時有沒死人，幾天後才死的人，當時有沒什麼爭吵，更麼打鬥之列，那到訪女子根本沒有被八卦的資格。
不過也正是關注度高，所以紫鵑也聽說了很多事。比如官府懷疑是謀殺，已經把晴雯的表哥和表嫂抓去了。據說謀殺的證據是什麼繩結還是什麼高度，反正據官方說法，就是晴雯自己把自己用現在的方法吊死畢竟艱難，不過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後來又聽說晴雯丟了什麼東西，讓的舊人去驗一下看丟了什麼。襲人應該最清楚，但是她自然不去，別人誰也不肯去的，最後打發了個婆子去。想那婆子能知道晴雯有什麼頭面，什麼值錢東西麼？就是臨時襲人告訴說了，那粗使婆子能辨認麼？
不過婆子的說法，晴雯是丟了東西，好像還丟了很多的。
但是又有消息說，其實晴雯當時的遺物裡不少值錢的頭面，還有什麼玉石的胭脂盒之類都都在，所以有些大丫環們質疑這婆子為了嘩眾取眾亂說的。
下面的消息是，晴雯的表哥和表嫂都被放出來了，因為有不在現場的證人。晴雯的表哥在晴雯遇害前後都醉死在大廚房旁邊的柴房門口，人來人往都能看見他醉的和死狗一樣躺在那裡——居然沒凍死，真是奇怪事。
而晴雯的表嫂有情人作證，甚至還有和她無關的比如鄰居證明她真的沒回來過，比如她情人的鄰居一起吃酒了什麼的，當然她情人那邊無關人印象深刻的原因不太光彩，好像多姑娘在那邊同時有兩個情人，然後好像一起玩了紫鵑前世裡某島國喜聞樂見的多人遊戲。
不管一個堅強不凍死，一個領導未來某島國娛樂導向，但是都有明確的多個人證在，證明她們夫妻無辜，所以被釋放出來。
再後來，再後來，就是以晴雯被趕出去後，好吃懶做，不會謀生，偏她表哥表嫂不在家，她無以為生，一氣之下想不開就上吊自殺了，因為遷怒她表哥表嫂，所以才做出這等奇怪的自殺方式，為的是加害她表哥表嫂的。
紫鵑聽了這個結論，真根據囧囧有神。
不過聽說是王夫人下的命令，說這樣可以減少影響，省的還要讓男人驗屍，傷風敗俗。晴雯倒是是做過賈寶玉屋裡人的人，這樣的事是不行的，就是死了也不行，所以不能驗屍，看繩結推斷是不可靠的，再說也不是完全不能的。
王夫人是感覺這事影響不好，希望息事寧人，至於晴雯的冤情，這個管賈府什麼事，和賈府的安定團結，美名飄揚想比，微不足道的。
可惜，事情是她說瞭解就瞭解，但是輿論不會就這麼消失，一時間沸沸揚揚的各種傳言怎麼可能就這麼消失，反而因為真相成迷，使得賈府下人們中間更加興趣高漲，各種猜測，各種小道消息。
要是王夫人真的讓真相大白，這事也就真的塵埃落定了，大家說上一時也就沒意思了。可是懸案永遠是受歡迎的話題，此事不但沒有銷聲匿跡，反而走出府門，流傳到了社會上。
賈府那位銜著玉出生的少爺的屋裡人被他們家太太趕出去了，然後少爺還去和這前小妾私會，然後這小妾家裡無人，一夜突然被殺，偽裝成自殺，同時財物丟失。然後她們太太掩蓋真相。
以上是外頭流傳的最客觀最溫和的說法，只有溫和不客觀的，比如這前房裡人背著少爺偷人，才被太太趕出去的，然後發散的雙尾故事：一|結果到了外頭不和相好結婚，反而繼續和少爺勾搭，於是被情人殺死。二、少爺本來不相信母親的說法，認為這房裡人無辜，結果出去私會的時候，發現真相，因愛生恨殺了前枕邊人。
再比如，說這下堂妾和少爺或者某情人私會之後，忘了關門，被賊人混入，強姦搶劫之後殺死。甚至還有，賈府太太因為兒子迷戀這下堂妾，心存不滿，指使人殺了這個女人。
好在賈府本來沒什麼名聲，也不在乎再敗壞了吧。
不過這話傳到賈老太太跟前，賈老太太就坐不住了。一次裝作無意狀問王夫人：「我看晴雯那丫頭還好，怎麼就趕出去了？」
王夫人是個人物啊，不漏聲色的說：「老太太看的自然不錯，不過她出去不是為了別的，是因為晴雯得了女兒癆，怕她傳染上別人，所以讓她先出去休養，等好了再進來。誰知道她病了胡思亂想居然想不開就自盡了。」
這麼說，賈老太太也沒話說了，總不能找人對峙說晴雯出去的時候身強力壯的，一點病沒有吧。
不過賈老太太也為家裡的事感覺焦頭爛額的，先是賈薔被戲子綁架殺害了，然後戲子居然還有一個在逃；然後娘家最疼愛的侄孫女被她未婚夫鬧著要退婚；自己看好的給寶玉的小妾居然被王夫人除掉，居然還鬧出這麼大動靜，敗壞賈府名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