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81章 小聚 文 / 天然宅
)
司馬宏賠笑的笑臉就僵硬在了臉上,頂著一頭一臉的茶葉還有濕噠噠往下滴的茶水,瞪著眼睛站在那裡。
這臭脾氣的丫頭!司馬宏簡直怒火中燒,給她三分陽光就燦爛了!不給她點顏色瞧瞧,還當他這個夫君是病貓!
「你!」夫綱不振的司馬宏吹鬍子瞪眼,然而和明玉的眼神一接觸,態度和語氣立刻軟了下來,「那個,大夫不是說不讓你下床麼?」怎麼又下床了?穿的那麼薄,還坐窗台前喝茶,被灌進去的冷風吹到了怎麼辦啊?再嫁281
明玉瞟了他一眼,放下手裡的茶盅,拍了拍手,慢條斯理的喊道:「劉嫂子,扶我上床歇著,肚子又疼了!」
外頭候著的劉嫂子連忙應了一聲跑了進來,抬頭瞧見一頭茶葉的司馬宏站在窗前,慌忙低下頭去,拚命忍著笑,扶著明玉慢慢走到床前,給她脫了鞋子躺下了,又蓋好了被子,小聲道:「您先別睡,我去給您端藥,等喝了藥您再睡。」
明玉點點頭,劉嫂子剛要出去,就聽到背後明玉哼道:「把窗戶關上,人家說被醜人看多了,懷的孩子也會變醜的。」
他哪裡丑了?他要是長的醜,這丫頭能嫁他麼!現在翻臉不認人了嘿!司馬宏大怒,臉上很是掛不住,站窗戶外頭指著明玉說道:「你……你……我告訴你,你不要太過分了!」他也是有尊嚴的。
明玉翻了個身,只留給司馬宏一個後腦勺,摸著肚子,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哎呀,我肚子疼!」
一句話,把司馬宏堵的胸都要悶了,所有的不滿統統偃旗息鼓,這事他太理虧了。
劉嫂子低著頭走到窗台前,小聲跟司馬宏說道:「侯爺,這……對不住了!」說著,關上了窗戶。
明玉又叮囑了一句,「把插銷插上。」
司馬宏聽著窗戶裡面插銷落下的聲音,頂著一頭茶葉恨得抓耳撓腮咬牙切齒,算你狠!
過了一會兒,明玉聽到了窗外腳步重重踏步離去的聲音,翻了個身,無趣的盯著床上的百子帳子,一個個的數著上面繡的白胖娃娃,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一百個,然而沒數一會兒,她眼睛就酸了,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再睜眼時已經記不清自己數到哪裡了,又開始從頭數,反正她現在什麼不多,就是時間多。
這會上劉嫂子端著藥進來了,扶著明玉起來喝藥,安胎藥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苦澀味道,黑漆漆的一碗藥,明玉端著有些燙手的碗,小口小口的喝著,苦的她舌根都是麻的。一滴眼淚掉進了她的藥碗裡,蕩起了圓圈樣的細紋。
劉嫂子瞧的清楚,忍不住坐到明玉旁邊勸道:「太太,您可得想開點啊!」
明玉笑了笑,深呼吸了一次,平穩了心裡的情緒,搖頭笑道:「這藥太難喝了,苦的我連眼淚都掉出來了。」
「太太,老奴說句逾矩的話,侯爺心裡是有您的,您瞧瞧,一大早的連門都不敢進,就站在窗戶外頭巴巴的看著您,您說上兩句好聽的話,給他個台階下,不管有什麼不高興的,不也就過去了麼!」劉嫂子小聲說道。
在她眼裡,侯爺和太太這對小夫妻都是極好的人,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吵架鬧上了,可就這麼互相別著,不是個事,也太可惜了,像以前那樣和和美美的,多好。況且太太還懷著孩子,哪有這個時候把男人往外推的,侯爺這麼好的男子,想嫁他的姑娘多了去,要是叫那個姓呂的得了手,太太后悔也來不及了。()
明玉搖搖頭,他心裡的疙瘩不是自己兩句好話能化解開的,只怕在他眼裡,自己已經被打上了「婚前不檢點」的烙印了,不就是七夕遇到了故人,一同走了一段路而已麼,她實話實說,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她都沒追究他同羅綾秀,映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呢!虧他一個大男人,心眼簡直是小到家了,比芝麻針尖還小!
明玉端起藥碗繼續喝,原本苦澀的藥汁喝下去一點感覺也沒有,心裡空落落的。她想起之前感情甜蜜的時候,司馬宏貼著她的耳朵說的那些話,如今看來,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哄她一時高興罷了。
他高興的時候,你什麼都是好的,發脾氣都是情趣,什麼都肯包容,等不知道什麼地方惹到他了,他不高興了,什麼都是錯的,連跟個故人走段路都是大錯特錯的。
司馬宏心不在焉的晃到了官署,白毫過來問他今天有什麼安排,前些日子司馬宏交代他買下的地已經辦好了,地契也都過了明路,等開春了就可以雇佃農耕種了,是不是到地邊親自看看。再嫁281
對於這些事,司馬宏一向是極放心白毫的,剛想揮手讓他把這事和明玉說,又想到昨晚上大夫叮囑明玉這些日子靜養,還是等過些日子再跟她說。
「不用了,你看著可以就行了。」司馬宏擺手。
白毫動了動嘴皮子剛想說什麼,司馬宏從椅子上直起了身子,看著白毫笑道:「你也不小了,有沒有看中的哪家姑娘,說出來,爺出面給你提親。」前些日子他一直和明玉商量著給白毫娶個親,然而剛搬家,事情太多,便給耽誤了下來。今個兒他又想了起來,便想盡快把這事辦了,否則等母親來了,接著便是過年,再然後明玉待產,又要不知道耽誤多久,他又不願意把白毫的婚事辦的草率簡單了,實在對不住忠心耿耿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兄弟。
司馬宏思忖著,只要不是四品官家裡的嫡女,憑著他的身份和面子,白毫看中了誰,他都能出面幫白毫求娶來。白毫雖然沒有官身,卻是他的第一心腹,整個天水只在他一個人以下,一般的官員都比不上,難得的是人又聰明厚道,從來不仗著他的勢欺負人。
就像當年父親的管事司馬五,何等的風光和權勢。在司馬宏眼裡,出身再好的姑娘都配得上白毫。
說起婚事,白毫的臉上就有些紅,然而想想自己確實也不小了,同齡人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爽快的說道:「由爺和太太做主就行了,我也不要出身太高的,姑娘人好講道理就行。」他想的很實在,他雖然風光,到哪裡都被人尊稱一聲「白爺」,可到底是個管事,司馬宏給他脫了奴籍,本質上還是個伺候主子的下人,未必有官家小姐嫁給他,即便是有樂意的,肯定也是貪圖著侯府的權勢,必定不是個心思簡單的。
司馬宏笑了笑,拍了拍白毫的肩膀,「你自己也多瞧瞧,找媳婦兒第一要緊的得合了自己心意,別人覺得千好萬好,抵不上你一個人覺得好。」
白毫看著如過來人一般笑的老氣橫秋的侯爺,忍不住腹誹某人,當初覺得好,怎麼現在又覺得不好了?放著好好的家不住,擠在這巴掌大的榻上睡。
白毫退出去後,找了軍中和司馬宏私交不錯的幾個人,約好了晚上去侯府聚一聚,到時候鬧的晚了,侯爺總不至於還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回官署去睡吧。
幾個人商量好了,才相約來找司馬宏說這個事,林輝等人並不知道司馬宏和太太在吵架,只當是還同以前一樣,幾個意氣相投的朋友聚一起喝個酒說說話。司馬宏雖然有些詫異,還是點頭應下了,要他們晚上早點上門,怕這群老光棍沒輕沒重喝的大醉,鬧的太晚影響明玉休息。
見司馬宏應下了,白毫連忙跑回侯府,隔著窗戶跟明玉說侯爺晚上要請幾個兄弟喝酒。對於白毫,明玉還是有幾分客氣的,叫他放心,一定會辦妥當的。等白毫走了,明玉叫來了幾個僕婦,吩咐她們買酒買菜,整兩桌席面出來。
等到了晚上,客人們陸陸續續的過來了,司馬宏在前院招呼客人,明玉喝了藥便由劉嫂子扶著去前院,來客人了,還是司馬宏的好友,於情於理,她作為女主人都要去前院和客人打個照面。她和司馬宏再鬧彆扭,那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在外人面前,她還是要擔起侯府太太的責任,給司馬宏留足夠的臉面。
走到迴廊拐角處,再過一條石板路就是前院了,這處並未住人,燈籠掛的少,黑暗中,明玉就聽到了兩個女子說話的聲音。
起初明玉以為是府裡的僕婦在八卦東家長西家短,她沒興趣偷聽,剛想出言讓劉嫂子喝止她們,卻停下了,她聽出來,說話的正是呂絮兒的聲音,說的內容還是身為侯府太太的明玉。
「她賢惠個屁!」呂絮兒恨恨的說道,「我聽說那些大戶人家的主母,懷了孕都是要給相公納妾的,她都懷上這麼長時間了,半句都沒提給侯爺納妾的事,當別人都是瞎了眼的不知道啊!」
一道細細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姐莫要急,侯爺要是納妾,哪還有比你更好的啊?只管耐心等著,好事不會遠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