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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沉東京浮福建的傳說 文 / 南州十一郎

    「叔叔,現在店裡比那天我來看的時候漂亮多了。」逯安兒拉著凰曦的手打量著店內的一切對宋文說。

    「這還用說。」

    這小屁孩明顯是沒話找話,裝修好的店和沒裝修的店有可比性嗎?

    宋文想著,看著逯安兒,心道這小傢伙家在福州,怎麼跑這邊來了,而且連大人都沒跟過來,不由好奇的問道:「你怎麼在這?」

    「放假啊!」逯安兒說著,得意的比著兩根手指頭說道:「六一我們學校放兩天假。」

    宋文拍了下額頭,他忘了她是個小學生了,人家是要過六一的。一想到六一,他就想起自己讀小學過六一的事。那時每到六一兒童節他們學校都會給學生發兩個紅雞蛋和一把糖,還會組織學生猜謎語、夾玻璃珠、舉乒乓球等等一系列活動。那時在小學他可牛氣了,夾玻璃珠他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可惜現在大了,要不然到學校去,一個玻璃珠一塊糖,他還掙一大堆。

    「怎麼只有你來,你爸媽呢?」宋文對逯安兒問道。

    「他們沒空,我就自己來了。」逯安兒翹著下巴說道。

    宋文聽得無語,這小傢伙也不怕半路被人抓去賣了。看到站在大廳說話不好,他就帶著她們來到大廳一旁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後去裡面拿出一盆櫻桃。逯安兒看到櫻桃,頓時高興的吃了起來,一個接著一個,把嘴塞得慢慢,吃得兩腮鼓鼓的,看得凰曦不由莞爾。

    前天這小傢伙興高采烈的打電話給她說要過來玩,但他家人有事不能帶她,不放心她出來,就托她照顧。她想著也沒什麼事,就答應了,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出。宋文又和凰曦說了會兒話,就讓她在這邊坐一下。自己則往樓上走去,那邊還有客人要招待。

    這時,一輛軍用吉普在店門外停下,一個衣裝筆挺軍官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對旁邊的服務員問道:「請問宋文先生在嗎?」

    宋文聽了,走了過去,「我就是,請問有什麼事嗎?」

    「你好,我是澹台明嵐的朋友,澹台小姐托我送東西來賀先生開店大吉。」說著,軍官從帶來的手提包中取出一個方形長盒,剛要遞給宋文,卻又說道:「不知先生能不能把身份證拿給我看一下,免得我送錯了人。」

    宋文沒想到這傢伙送個東西都這麼謹慎,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把身份證給他看。那人看過後遞還給他,道歉道:「失禮了。」

    「沒什麼,這也是應該的,要不然把禮物送錯人,就有負朋友之托了。」宋文理解的說道。

    「謝謝。」軍官就把盒子交給宋文,「那在下就告辭了。」

    「喝杯茶再走不遲。」宋文挽留道。

    「不用。」說完,軍官就走了出去,開著吉普離開。可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看著盒子,宋文不覺想起了澹台明嵐,想起兩人相遇時的種種。雖然這女人沒什麼女人味,說話做事也是那麼彪悍,但人還是不錯的。起碼還會想著送自己東西,只是她是怎麼知道自己開店的?真是奇怪。

    「那是誰呀!」

    後面驀然出現聲音嚇了宋文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凰曦,心道你怎麼像幽靈一樣,無聲無息的,不過這話卻不敢說出來。而是老實的答道:「是我朋友的朋友,來祝賀我開店的。」

    「噢」凰曦應了一句,也沒再問什麼,就轉頭四處看了起來。宋文讓她先在這邊坐會兒,等會兒再來陪她,然後自己就往樓上走去,卻又看到他大伯他們一家子從外面走了進來,連忙走上前去迎接。

    「大伯、大嬸,你們怎麼都來了?」宋文奇怪的問道。他大伯自從退休後就一直呆在家裡,哪也沒去,沒想到今天竟然帶全家人過來,這可是除了圍爐祭祖時破天荒的頭一次。

    「怎麼不能來了?你們這些小子開店也不說一聲,要不是昨天你媽打電話過來我們還不知道。是不是怕你阿伯吃窮你們才沒通知?」宋遠志惱怒的說道。

    「哪裡啊!阿伯你能來我們是求之不得,怎麼會怕你吃窮呢?走,我們到樓上坐去。」說著,宋文就引著他們到樓上去坐,然後叫人拿來水果,又拿出他珍藏的茶葉泡了起來。

    泡了一會兒,他到隔壁叫宋虎過來陪他們,又把小君叫過來介紹給他們認識,然後就叫她下去陪凰曦,自己則又來到林舝他們這邊。

    來到房間坐下,宋文說道:「不好意思,來了個朋友和一些親戚,怠慢諸位了。」

    「不用這麼說,大家都是熟人,你有什麼事就去忙吧!反正我們也吃得差不多,打算撤了。」黃國梁聽了說道。

    「林老闆聽說你山上那地方不錯,想去看看。我們就到你家去泡茶,等你什麼時候有空了就上來,林老闆有事找你商量。」曾信用在旁邊說道。

    雖然不知道林舝找自己有什麼事,宋文還是點了點頭,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就取出鑰匙給黃國梁,讓他自己開門進屋泡茶。把他們送出店後,宋文來到凰曦他們這邊。看到逯安兒還在努力的吃著櫻桃,她面前那一盤櫻桃差不多已經被她吃完了。

    將最後一個櫻桃塞入口中,逯安兒拍著小肚子嘟囔著說道:「好飽喔!叔叔,我想去山上看小牛它們。」

    「這」宋文為難起來,現在他可沒空。

    「你去忙吧!我和她們上去就行。」旁邊小君摸著逯安兒的頭說道。宋文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這樣了,就送她們出去。

    時近中午,開始有人來店裡吃飯,本來清閒的店中夥計也忙了起來。宋虎還在陪他大伯,宋文只好自己看著店裡。還好店中請來的服務員都有在人家結婚喜宴時幫忙端盤子的經驗,開店的時候他又給她們講解了一下,倒也沒有亂。

    等宋虎陪他大伯吃完東西下來已是一點多,宋文看店中也沒再來新的客人,就讓他看著店,而自己則向黃文鳳借了電動車上山。山上還有一幫人在等他,還有凰曦她們,現在都快兩點了,也不知她們吃飯沒有。

    山風些些,拂得楊柳依依。

    山邊飛來一隻白鷺,直衝湖面,抓起一條冒出湖面透氣的小魚後,又往山邊飛去。那紅爪印在水面時,攪得湖面蕩漾,泛起道道波紋。

    林舝和趙天承等一行人坐在湖邊柳樹下泡茶聊天,看著山中美景,好不逍遙。旁邊逯安兒騎著白駱駝在草地上不停的跑著,凰曦擔心她,連忙讓她騎慢點,小君在一邊看得笑了起來。

    宋文把車在到停車場停好,走到小君她們身邊問道:「你們吃飯沒有?」

    「吃了,你還沒吃嗎?我們給你留了飯菜,快去吃吧!」小君說道。

    「嗯。」宋文點了點頭,卻沒去吃飯,而是來到林舝他們身邊,說道:「讓你們等久了,我去吃下飯,等下再來和你們說話。」

    「快去吃吧!都快兩點了還沒吃。」黃國棟說道。

    宋文就去吃飯,小君也跟了上去,凰曦看了也想跟去,只是不知為什麼,走兩步又停了下來。來到裡面,掀開蓋在菜上的防蟲紗罩,宋文發現菜式居然不錯,嘗了下,味道居然可以,不由對跟進來的小君問道:「這菜是誰煮的?」

    「我煮的。怎麼,不好吃?」小君淡淡的問道。

    「不是,是太好吃了,我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宋文連忙說道。

    「馬屁精。」小君沒好氣的挖了他一眼,不過眼睛卻笑了起來。

    吃完飯,宋文來到湖邊和林舝他們聊天。曾信用和黃國梁知道林舝他們找他有事,就找借口離開了。

    茶香裊裊,山風吹拂,柳枝飄搖,湖水蕩漾。湖邊釣魚台邊上的荷花開放,不時有粉蝶花蜂飛來採蜜,有的蓮蓬上已經結了蓮子,一粒粒飽滿的蓮子結在蓮蓬之上,都快把蓮蓬給撐爆了。看著碩大蓮蓬,宋文忽然想起一道靚湯來,那就是花菇蓮蓬煲龍骨湯,這湯滋陰潤肺,不僅好喝而且好吃,想起那湯的味道,真是令人難忘。

    「我這次來其實是有事找你幫忙。」林舝的問話讓宋文魂飛天外的心收了回來。

    「不知是什麼事?若是在我能力範圍以內,一定幫忙。」宋文對他的話感到奇怪,他還有什麼事需要他幫忙的,依他的能力權利,說一句話就有千八百人搶著幫他,用得著他嗎?

    林舝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卻沒說要讓他幫什麼忙,而是問道:「你是閩南人,應該聽過『沉東京、浮福建』這個傳說吧!」

    「聽過。」宋文感覺他問的話有點多餘,閩南人鮮有沒聽過這個傳說的。

    相傳東京原本是一個熱鬧的都城。有一天,東京城裡來了一個邋遢道人,從這天城中就開始流傳著這麼一句讖語:「石獅吐血,沉東京,浮福建。」

    邋遢道人在城中化緣,可城中人嫌他邋遢都不願施捨東西給他,最後一個好心的員外給了他禮遇和佈施。道人感念員外的高潔品行,便對員外說道:「日後此地當有一劫,施主須備下大船一艘,日後但見石獅吐血,便是劫難來臨之時。天機不可洩露,不可輕轉他人。無量天尊!」說完,道人便消失不見,從此不見蹤影。

    員外覺得奇怪,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思,照道人的指點,悄悄地備下了一條大船,又讓家中婢女每日出外察看石獅動靜。

    門外面不遠一個賣肉的屠戶看到員外婢女天天往外看石獅,不覺奇怪,就問她在看什麼。那婢女老實的說是在看石獅吐血。那屠戶彷彿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般大笑不已。那婢女也不理他,自回府上報告。

    接下來,婢女還是天天出門看石獅。那屠戶見了,就起了戲弄的心思。在一天夜裡,他悄悄的往石獅嘴裡倒了一桶豬血。隔天員外家婢女出來看到石獅嘴上的豬血,不由大驚失色,連忙跑回家中報知員外。

    員外信以為真,忙把一家大小及家中細軟悉數搬上船去,往東而行。

    到了半夜,東京城上空突然狂風大作,翻江倒海,剎那間東京便沉入到汪洋大海之中,只留下一條連接陸地的東京大路。

    那道人其實是天上太白金星所化,天帝看東京城中人心墮落,種種淫穢之事不堪入目,就要將東京沉沒。太白金星連忙建言,這世間良善奸詐者兼而有之,不可一概而論,所以天帝就派他下凡度化行善積德之人,才有了化為邋遢道人化緣的事。

    太白金星在雲中看到事情完成,就回天上交差了。

    後來抱著一沉一浮的原則,天帝又在東京邊上浮出一塊新的陸地,所以就有了「沉東京、浮福建」的傳說。

    宋文奇怪的看著林舝,不知道他請他幫的忙和這傳說有什麼關聯。

    「據專家考證,福建確實是有東京這個地方,明代何喬遠所作《閩書》卷二十九《方域志》中說:『川陵山,山濱海而半入海,俗傳宋幼主南渡,將都南澳,築此為東京,地陷為海,今城堞尚存,海中尚有木頭、竹叢,海濱人時往取焉。』《詔安縣志》也有同樣記載(東山曾屬詔安縣)。經過這幾年考證,綜合各地出土的通往東京大路石碑,我們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個地方,和趙老祖上記載的一模一樣,所以我想請人去考證一下,是不是真有東京這個所在,說不定我們還能發現什麼寶貝,或者什麼震驚世界的奇跡。」林舝說道。

    宋文卻是越聽越糊塗,他去考證,關他什麼事?

    好像知道宋文心中的疑惑,林舝又說道:「那次在海邊發現牛頭旃檀的時候,我和寧老就發現你的直覺非常靈敏,能夠感應到一些東西。後來聽說你在西禪古寺發現樹根下的鐵盒後,我們就更加肯定了這點。」

    「我可沒感應到鐵盒,只是感覺下面應該有東西阻擋住樹根的生長而已。」宋文連忙說道,他可不想被人當成怪物。

    「都差不多。其實你也不用驚慌,這種感應其實每個人身上都有,就是感受的程度大小而已。就像野獸,它們能夠清楚的感到危險來臨,這就是直覺也就是感應;就像我們拿鋒利的刀指向自己的時候,身上寒毛直豎一樣,這也是感應;還有女人的直覺,也是感應的一種,只是女人的直覺比較靈敏而已。這次我們去考證東京城遺址,雖然已經探測到具體的位置,卻不知道裡面有什麼。我發現你對一些東西很敏感,所以想請你去一下,看看能不能感應到什麼。」

    「這個我可不能保證。」宋文連忙說道。開玩笑,海那麼大,他用銅鏡都不一定能照到,何況是這種誰也不知道有沒有的莫名其妙的感應。

    「不用你保證,只要到時候你把自己的感覺告訴我就行。你也不用怕在海上遇到什麼危險,我們有最好的船隻,最好的潛水設備,只要不遇上大風暴就沒事。」林舝笑著說道:「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這個忙?」

    宋文能說不願意嗎?不說林舝買牛頭旃檀的事,就是上次他送他亞馬遜叢林巨蟒和非洲大象沒收錢這個人情,他也非答應不可。況且人家這麼牛鼻哄哄的人物都特地過來相求了他還能說什麼,是以就點了點頭。

    「那好,到要去的時候我再通知你。估計要到七八月份水熱的時候才會去,要不然水下太冷也不好辦。」

    林舝說完,就向告辭了。黃國梁和曾信用他們也跟著走了。

    山間又重新恢復了寧靜,只留下騎著白駱駝在那哇哇叫的逯安兒的呱噪叫聲。

    看著離去的幾人,宋文不由歎了口氣,人情難還啊!林舝說得輕鬆,但想來應該不會太輕鬆才是,海上波浪洶湧,凶險莫測,何況是在這幾個月份。閩南人都知道六月颱風天。七月其實和六月差不多,都屬於颱風多發季節。看來這次去要小心了。

    「怎麼了。」小君看他一副悶悶不樂的憂愁模樣,走過來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宋文笑著說道,然後一手摟上她的小蠻腰,就要使壞,卻被小君一巴掌拍開,惱怒的瞪了她一眼,走了開去。心道這死人,沒看到這麼多人在這嗎?

    邊上的凰曦看了,投來戲謔的眼神。

    宋文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看來要享齊人之福,任重而道遠啊!

    明天逯安兒還放假,所以晚上她就睡在宋文家裡。本來凰曦想帶她回南州的,卻被她拒絕了,說這邊比較好玩。無奈,凰曦只得跟著留了下來,要不然出事了沒法跟她爸媽交代。

    小君也沒什麼事,就跟著住了下來。

    雖然兩個美女住在家裡,可惜能看不能吃,就是想吃也沒那個賊膽,弄得心頭癢癢的非常難受。他一想起和兩人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心頭就騷動不已,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看到睡不著,他乾脆從床上坐了起來,想了一下,齷齪念起。就拿出銅鏡往對面的屋子照去。(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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