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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四十二章 文 / 無你不歡

    立維就是一驚。

    安安怎麼了,不舒服?不對啊,在路上分手時,她還好好的。悌

    他看著高樵。

    高樵也看著他,那樣變幻莫測一張臉,驚訝、猜測、疑惑、焦慮,擔心,接踵而來,他為哪個人這樣過?……高樵心裡話,就不說,急死你!他慢條斯理喝著酒。悌

    立維瞅著他那副嘴臉,在心裡暗罵,死德性!索性不看他,輕輕搖晃著酒杯,看那紅褐色的液體,一圈一圈打著漩兒。

    高樵也恨得牙癢,一時又忍不住:「安安沒事,她去醫院看我老婆。」

    立維撇撇嘴,心下一寬,問:「你老婆怎麼了?」

    「前幾天不舒服,住院了。」

    「沒大礙?」

    「沒有,孕婦嘛,難免心情不好,心情一不好,就渾身都不舒坦……」諛

    立維白了他一眼,轉了轉僵了一下午的脖頸:「就你,成天左一出右一出的,她舒坦得了才怪……對她好點兒吧,再怎麼說,她給你懷著孩子呢。」

    「可不嘛,咱也念著這一點,那是我老婆,昨晚在醫院陪了她一宿!」高樵轉著手裡的空酒杯,有些感慨。

    立維又哼了一聲,這人,三伏天,小孩兒臉。「上回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高樵滿不在乎地笑了笑,細長的眼睛月牙兒一般:「那時生氣嘛,說出的話難免操.蛋,不過看她懷孩子的樣子,確實辛苦,吃完了吐,吐完了又吃,不吃又不行……唉,遭老罪了。」諛

    「知道心疼人就好。」

    高樵濃眉上揚,帥氣極了:「哎,老兄,我結婚、生孩子,樣樣兒都趕你前頭了,你和安安,啥時候辦喜酒?」

    立維閃了神,這事兒,怕是要往後拖上一陣子了,因為陸然病倒了……真暈,怎麼啥事她都摻合一腳呢!這樣一想,胸口又開始發悶了。

    「嗯?」

    「會有那一天的。」

    高樵抓了抓頭皮,「有個事兒,我一直琢磨來琢磨去的,今兒算是想通了一些。」

    「什麼事兒?」

    高樵放下杯子,雙臂一抱,「我先問你,你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吧,讓安安抓了把柄?」

    立維的手就是一抖,杯裡的酒差點灑出來,高樵盯著他:「我K,別說讓我猜中了?」

    立維抿了口酒,不說話。今傍晚的時候,阿萊走進他辦公室,交給他一樣東西,他認得是他某件西裝裡的手帕,沒什麼稀奇的,他看著阿萊,這是什麼意思?阿萊說,在您臥室的地板上撿到的,這個配的西裝,就是從阮小姐住處取回來的那件。阿萊說著打開手帕,翻出一角指給他看……他當時就懵了,那天,他親手將西裝交給安安的,讓她帶上樓,他只是沒想到……阿萊說,陳小姐肯定知道了。他愣愣地坐在那裡,一直坐了兩個小時,他氣她不穿他給準備的禮服,難怪她不穿!還有婚宴上,當著那麼多哥哥的面兒,她硬要自己喝酒。那酒是苦的,他心裡擰著疼。

    「喂喂,跟你說話呢!」

    立維回了神,握緊了杯子,有一股子灼烈的痛楚頂在胸口。

    高樵看著好友陰鬱的臉,一時也來了氣:「我當初就提醒過你,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和那個阮碧玉之間的事,安安早晚會知道。這下好了吧,不然也不至於……就上回酒吧的事,我就覺得,這裡面有點兒不對勁,安安又不是我老婆,至於衝我發那麼大火嗎?敢情全不是,合著我成了替罪羊了!」

    立維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高樵又說:「今上午在醫院看到安安,我還想著,安安怎麼來了?她和我家子葉,不熟啊。問了我才知道,原來前幾天早上,是安安把子葉送進急診室的,不然孩子就不保了,你想想,一個懷孕有危險的女人,老公卻不知所蹤,誰心裡不氣……嘿,真Tm湊巧了,當晚就讓安安在酒吧堵了我個正著,難怪她氣成那樣!」

    立維的臉上,陰雲密佈。就是那天的中午,他和安安大吵了一架,他當時,說了些什麼混賬活啊。

    高樵冷笑:「我想,她不單是氣我,更是氣你吧!」他用手指了指立維,又指了指自己:「反正,都Tm不是好鳥!」

    立維面無表情的,伸手拿了酒瓶,倒酒,然後灌下。

    是,他不是好鳥。他和高樵,是一類!

    高樵咂了咂嘴,「我說你今兒這麼好心,不跟佳人兒約會,反倒約我喝酒,敢情是心裡有事,讓我陪你借酒澆愁啊……」

    「高樵!」立維突然把酒杯摔在桌上,用手一指門口:「不想留,儘管走,爺決不攔著!」

    高樵愣了愣,像這樣大動肝火,立維還很少,他一般比自個兒穩當,也沉得住氣。這回,怕是壓不住了。

    他拍了一下手掌,笑了:「喲呵,精彩!這會兒直眉瞪眼的,給逼出真性情了?你丫的早幹嘛去了?有本事,去跟安安說啊,說你有多愛她,說你打幾歲就開始守著她了,你去感動她啊,而不是在這兒吼吼亂叫!」

    立維悶頭又去倒酒,喝酒,喝得很急,臉上也漲紅了,出了一層潮汗。

    高樵也喝了一杯,看他漸漸平靜下來,於是慢條斯理地說:「其實這麼一鬧,也不是什麼壞事啦。女人越鬧得厲害,說明她越在乎你,我想安安也不例外吧?」

    立維的手僵了一下,捏緊了

    杯子。

    「她愛不愛你,暫且放一邊,就說自小到大,這麼多年相處的情誼吧,她難道對你,就沒有一點兒感情?我就不信了,養只小貓小狗,還捨不得送人呢,何況是安安,她那人,也就刀子嘴豆腐心,吃軟不吃硬,憑你的手段,甜言蜜語儘管往上招乎,還降服不了她?」

    立維撇撇嘴,不置可否。

    「哎,你還別不信,這招屢試不爽!」高樵笑得賊賊的,「當初我家子葉,就是這麼被我勾.搭上的,人家可是揚言,只要是富豪,一概不考慮的,那不是惺惺作態說著玩的,多少人敗下陣來,人家有氣節著呢,我不氣餒,整整追了她一年半,這才大獲全勝,一舉拿下!」

    立維悶聲道:「我不是你,安安也不是劉子葉。」

    高樵激動得一拍桌子:「當然了,不過她陳安這塊骨頭,我就不信比劉子葉那塊骨頭還難啃?多少年你都堅持下來了,可別因為一個阮碧玉,就陰溝裡翻了船……」

    立維吐了一口氣,擺了擺手:「得,別說了,叫你來喝酒,咱就只管喝酒。」

    高樵張了張嘴,他這正說興頭上呢……就見立維站起身,又從酒櫃裡拿了兩瓶白的,兩瓶紅的。

    「你……混著喝更容易醉的。」

    立維用工具將四瓶酒全部打開,把紅酒擺在高樵眼前,自己倒了茅台。

    高樵咂咂嘴,看來他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今夜是不醉不罷休了。他按了桌上的呼叫鈴,叫了點兒吃的。

    有好長一會兒,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只喝酒。

    高樵看了他一眼,終於說道:「你酒量,一向比我好。」

    立維嘴角一牽,他何止酒量比他好。心裡有點酸。

    「老兄啊,別惆悵了,弄得自個兒苦大仇深似的……」高樵正說著,有服務生送進來兩碟點心。

    高樵笑了,指了指盤裡的杏仁酥和桂花糕,就說:「安安喜歡吃這個。」

    立維看了一眼,心說,你知道什麼呀,安安從來不挑食的,她最喜歡吃肉。這個,只能算小菜。

    兩個喝著酒,這酒勁就上來了。

    高樵明顯話多了:「你說小時候,咱們三個多好啊,好歸好,可咱倆兒,打架也最多……哎,我說你,你怎麼那麼喜歡打架?」

    立維笑了:「逞強唄!」

    高樵哼了一聲,大著舌頭說:「逞強給安安看?切!可就是那樣,我也樂意跟你玩,一方面是心裡不服氣,總想著有一天,能扳回一局……」他搖搖頭:「所以小學畢業後,我寧可繞遠也去讀了四中,那時太小,又年輕氣盛,幾句話言語不和就是一架,小安安給咱在旁邊助陣,可每回,我都打不過你……」

    立維嗤笑:「就是現在,你也不行!」

    高樵摸了摸鼻子:「不過打敗有打敗的好處,因為安安會站在我這邊,問我疼不疼,幫我揉痛處,倒是你,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鼻孔哼哼的,你氣什麼啊,反正又不是你痛。」

    立維翻了翻眼睛。

    「到了初三下半年,咱們倒不打架了,也不知怎麼的,你突然之間,就情竇初開,開始交往女生了,早戀,你總該承認吧?」

    「忘了!」

    「我K,你初中交往的女生還少哇,到了高中,就更不成樣子了,到處招搖,安安也來了四中,可你呢,漸漸跟我們疏遠了,你當我不知道哇,你嫉妒了……」

    立維覺得眼珠子發熱:「你丫的有完沒完!」

    高樵打個酒嗝,指著他:「哈哈,你當我和安安在談戀愛,是吧?」他往前探了探身子,食指晃了晃,神秘地說:「No,我們只是走得近,她常和我說一些不開心的,我也樂意當她的聽眾……」

    立維捶了下頭,頭重如斗。

    他今晚,就不該叫高樵來,這廝這張嘴,怎麼這麼鴰噪,快趕上碎嘴的老太太了,他真想拿雙臭襪子給他堵上。

    ∼明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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