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五十二章 文 / 無你不歡
話音未落,他的親吻已經上陣。
他的身體伏下來,壓在她上面,兩具身子密密地貼合著。他吻著她,熱烈的、親熱的、不遺餘力的吻著,他有力的唇舌,像吸盤一樣,牢牢吸住她的小舌,不讓她逃,也不能讓她逃。劫後餘生的心悸和喜悅,讓他格外珍惜,無法表達,也無從表達,還有多年來對她的心思……他就只有吻著她,深深地吻她,才能讓心尖的痛楚,一點點消融、消散。悌
陳安覺得整個人燒起來,血液急速向頭頂湧去,這樣不行!她兩手本能的握成拳,抵在他胸口,拼了力氣,她想阻擋,這樣的親熱,她害怕極了。悌
他略微皺了皺眉,似乎不滿意,他不能讓他和她之間,在這刻,還有一絲的嫌隙。他一隻手伸過去,就攥住了她兩手,他將它們移開,按在她頭頂上方,另一手抄在她後頸,固定住她的頭,而他的唇舌,也向下轉移了陣地……
「鍾立維……」她的唇終於解放出來,「放開,你放開。」她喘著氣,急得要哭了,雖然她已經準備好接受他,但不是這樣接受。她吮了他婚姻,但完全沒有想到,還要吮他這個,而且這裡,堅決不行,這是醫院。
他從她頸間抬起頭,幽黑的眸子躥出點點火焰,他專注地看著他。
陳安不禁愣住,感覺有火星子在她周圍降落,降落……然後包圍了她,只待一觸即燃。諛
他鬆開對她的鉗制,兩手撫著她柔嫩的臉頰,然後是唇瓣。
「安安……安安……」他叫著她,一迭連聲,似是要安撫她,也想著,讓她願意,讓她接受。諛
他的嗓音,沙啞到不行,卻帶著異樣的魅惑和性感。
陳安彷彿被燙到一樣,他灼熱的氣息將她裹得牢牢的,他曖昧的低喘著,卻無端另她渾身發冷,她戰慄著,肌肉繃得緊緊的。
「安安,我們很快要結婚了。」這是事實,她早晚,要成為他的女人。
他並不是,非要在今晚要她,他只是想著,讓她慢慢習慣他,習慣他的親近和碰觸。
她沒有回應,兩隻大眼睛,直直地望著他。最後,終於扭向一邊,不再看他。
立維覺得身上的熱血,一下子涼下去,那一瞬間,他清楚看到她眼中的冷漠,索然,和無所謂,那是你想怎樣便怎樣的神情。
他又看了她片刻,直到她闔上了眼皮,而病房裡,是這樣的靜,靜得可怕。
哪怕她掙扎,哪怕她反抗,哪怕她喊不,也好過,這樣的安靜,這樣的無視他。
他終於從她身上挪下來,頹然的躺倒在一邊。心中有些悲哀,任他怎麼努力,還是不夠,還是不行。
同床異夢啊。
門口有敲門聲。
這個時間……他想著,應該是護士查房吧。
他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後回身,幫她掩上敞開的病服領子,又拂了拂她散亂的發。
「護士來了。」他輕聲說。
「唔。」她的眼神,平靜無波。
他心間,忽地躥過一股恨意,卻也氣餒。
他走到門口,打開門,果然是小護士查房來了。
量了體溫、血壓,又詢問了一些,一切正常,護士放心地走了,立維又坐在桌子前,怎麼也靜不下心處理公務。他呆坐了一會兒,乾脆合上電腦,起身鑽進了衛生間。
陳安聽著嘩嘩的流水聲,她咬了一下唇,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上午初醒、乍見立維時,她多少有些驚喜,然而剛剛,她反感透頂。
就在晚間時分,面對面坐著吃飯時,她還覺得,這樣寧靜的氣氛,其實也很溫馨。
她不明白這截然的態度反差,來自哪裡,因為立維的舉動,因為他對自己動手動腳?好像又不是。
她坐起身,苦惱地用手撐住了頭。
他就在衛生間洗澡,然後呢……她的目光在房間內逡巡,只有一張床,不過那邊的沙發,足夠寬大的,應該也可以睡人的吧。
她略略心安了些。
她下了床,慢慢整理著床鋪,耳朵裡,卻聽著那邊的動靜。
房門一響,立維穿著浴袍走出來,目標明確,直接奔向床這邊,陳安又是一陣緊張。
他坐在床沿上,用毛巾慢慢擦拭著濕發,過了一會兒,他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正呆呆地望著自己,他不由撇了撇嘴角。不喜歡吧?
反正她又不是,從今天開始不喜歡他的,更不是因為愛他才訂婚的,不喜歡就不喜歡唄。他計較得過來嗎?
哪知陳安卻走過來,走到他面前,從他手裡抽過毛巾,幫他擦著頭髮……立維愣了愣,什麼意思啊?
她輕輕點了他一下:「低頭。」
他嘴角一咧,聽話的低了頭,感受她輕柔的動作,心情好起來。
……陳安把毛巾搭在椅背上,爬上了床,大面朝上,正正地佔據了中央。
立維看了看她,伸手關了燈,屋子裡暗下來,他也上了床,推推她:「哎,讓讓。」
她沒動。
他低笑,嘀咕了句:「又不是頭一回!」
陳安翻了個身,朝向另一面,他順勢把一條臂搭在她細腰上,往那邊擠了擠,問:「要我給你講故事嗎?」
陳安哼了一聲,他又是一聲低笑,說:「不逗你了,睡吧。」
她整個後背在他懷裡……沒過
一會兒,就聽到身後沉沉的呼吸,似是睡著了,她忐忑的心也靜下來。
她很快也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陳安就出了院,照常上班,照常回雅園睡覺,似乎和以前,沒什麼變化。
但似乎,又不一樣了,立維無論多忙,多晚,都回雅園休息。陳安覺得自己的生活,忽地忙亂起來。
董鶴芬從那次事故後,習慣在晚上給女兒打一通電話,簡單的三言兩語,也就是問問衣食住行。陳安感覺有點酸楚,知道母親心裡作下病了。某天晚上,她正在衛生間洗澡,董鶴芬又來電話,立維看著屏幕顯示,二話不說就給接了,等陳安出來,他告訴她,董阿姨來過電話了……她不甚在意地擦著頭髮,哦了一聲。他湊過來,問:你就不想知道,我們聊了些什麼?陳安一驚,這才往心裡去,問:你們說了什麼?他笑笑,董阿姨問,咱倆是不是在同居。
陳安愣住了,臉一繃,質問他,誰讓你接我電話的?你怎麼回答的?
他一聳肩,我什麼都沒說。
你就沒解釋一下?
他搖頭,說沒有,解釋什麼呀,越描越黑,而且咱們倆,不是一直在同居嗎?
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又湊近她,要不,咱倆上床得了,把這罪名坐實了?
她氣哼哼的,雖然三個月後他們就結婚了,但是,這不像話……她攆得他滿屋子亂躥,最後終於逮到他,卻不知該怎麼辦了,她總不能,揍他一頓吧。反倒是他,很乾脆地把她按在牆角就吻……
自那一天,他索性真的和她「同居」了,兩個人睡一張床上,一人一半,倒也相安無事。董鶴芬似乎察覺出了什麼,打電話就改到了白天。
早上,是最忙亂的時候,她著急洗漱完去上班,他也跟著裹亂,兩個人擠在洗手池前,各自涮著牙,一人一口的白沫沫,眼睛瞪著鏡子裡的對方暗戰;擦護膚品的時候,他不時摸摸她的臉吃些豆腐,或揉開她沒看到的地方……她換衣服時,他在隔壁喊她過去幫忙選西裝、搭領帶。
她把他衣櫃翻了一遍又一遍,為什麼沒有了?
他站在旁邊,冷冷地看著她,別找了,早扔了!
她瞪著他,心裡多少訕訕的。
這樣的日子,彷彿又回到了童年,兩人拌嘴吵架,不亦樂乎。靜下來時,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但她敏感地覺得,鍾立維,似乎是變了,不僅是年紀和心智上的自然改變……他望著她的眼神,有時候,熱情似火,有時候,柔情似水,有時候,深沉如海……她克制著,抵抗著,不讓自己顯出真心來,那看不見的將來,彷彿是一個陷阱,她若一腳踏下去,定將萬劫不復。
又過了一個禮拜多,時間滑進了十一月,天氣越來越涼了。
這期間,立維去醫院看過陸然一次,也就是禮節上的,陳安不去,有原因,可諒解,但他不能不去。
按說,誰家攤上這麼個病人,一家人都跟著遭罪,他見過陳叔幾次,明顯憔悴了,沒有合適的骨髓,誰不憂慮重重啊。但他見到陸然之後,更是嚇了一跳,原先,多麼漂亮妖嬈、丰姿卓約的一個女孩子,現在呢,臉腮塌陷,膚色暗黃,顴骨都露了出來。很多時候,人的肌體,不是來自疾病的侵襲,而是來自內心的恐懼。
陸然就更不例外了,那樣一個人,更是怕走那一步吧。
當晚回了雅園,他跟安安連提都不提,還有丟失禮服前前後後的真相,他也沒有說一個字,何必惹安安不痛快呢,那是她的心結。
他現在,只想給她快樂和幸福,其他的,無關緊要,都是些旁的、不相干的事情。
∼十點多時,竟沒傳上去,虧得上來看一眼,再發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