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百五十四章 番外 之三 文 / 無你不歡
阿萊只得站住,遠遠看著老闆抱著太太,腳步踉蹌地邁上樓梯——他真是擔心,直到上了樓,看著他們轉過拐角,不見了,他又站了片刻,長吁了一口氣,走了。舒殘顎副
短短的路程,立維覺得自己,氣喘如牛,懷裡的人兒,也格外沉重,而醉意更濃了,天暈地轉,他只知自己的最後目標,是那張喜床,他必須把老婆和自己,安全地送到那張大床上。
新房裡到處是喜興的紅,映入他眼裡,就更紅了,他瞇著眼,找準了大床位置——那鋪著紅色絲綢、四角綴了金穗子的床面,真好看,像著了一團火似的,他一鬆手,他和安安,立即就陷入了床裡面,像被軟軟的棉花包給裹住了似的,真是舒服呀,他長長歎了一口氣,睡意也跟著裹上來,他還沒忘了,長臂伸過去,摟住了親愛的老婆,在她面頰上親了一口,以後的每一天,都是這樣了,他嘴角含著一點兒笑意,滿足地立即昏睡了過去。
桌上,手臂粗的紅燭燃燒著,偶爾撲通一下,跳出幾點火花……夜,這麼靜謐,這麼美好,這麼漫長。
立維睡到後半夜,忽然就醒了,剛剛做了一個夢……他安慰著自己,只是個夢而己,然而眼皮太沉重了,他的胳膊,還是伸過去,在懷裡的人兒身上,胡亂摸索著灝。
他夢到,他和安安,又縮回了小小的時候,兩副小小的身板,像兩隻小皮球,在地上滾來滾去,撞一下,立即分開,又撞一下,疼,疼也捨不得離開……no,他在夢裡大叫,他不要小的時候,不要穿開襠褲的她……這一急,就醒了,他覺得可笑,只是個夢。
手,觸到軟軟的一團兒,是真軟乎呀,他用掌心覆住,捏了捏,熱乎乎的,彈性十足,這是……他一激靈,一下子睜開了眼,目光順著看過去,柔軟妥貼的裙褂,水一樣覆在她身上,映出柔軟嬌美的曲線……而他的手,正正的,置於那起伏的峰頂之上,是她那裡。
而她依然睡著,輪廓姣好的胸部,隨著她輕淺的呼吸,一起一伏;柔美的小臉,小巧圓潤的耳垂,弧線優美的下巴……還有她漂亮的嘴唇,紅嘟嘟的,微微噘著,帶了幾分性感和嫵媚,他的胸口忽然麻酥酥的,睡意全消了鎖。
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燭夜呀,他覺得,應該做點什麼,才配得上這洞房花燭,可是她……他啞然失笑,她睡得真是好,真是香,他竟不忍心,吵醒她。
就這麼看著,靜靜地看著,也是幸福的。
他的手,置於她胸口,掌下,是她規律勻稱的心跳,他笑了,希望以後的每一個夜晚,他都能這樣安心的聽到她的呼吸、她的心跳。
他一直睜著眼睛,看著她……天快亮的時候,她忽然不安地扭動著身子,他睜大了眼,驚奇,就見她從身子底下,摸出一個東西來,放在嘴裡,咬了咬,卡嚓一下,果殼去掉了,她把果仁丟進嘴巴裡,嚼吧了嚼吧,嚥下了,還嘟囔了一聲:「是花生呀……好吃。」又繼續睡覺。
立維再次,啞然失笑,她一向愛吃,可他沒想到,她不僅是愛吃,還對吃的,一向敏感,睡著覺都能判斷出是什麼,還好呀……還好呀,他抹著額頭的汗,還好她不吃人肉。
他笑著,手也在身邊摸索,很快摸到一隻粟子,他剝開了,仔細去掉內皮,自己先咬了一小口,然後遞到她唇邊,她很快張開了櫻桃口,含了進去……他繼續在身邊摸索。
沒一會兒,陳安就醒了,看到他,先是一怔,繼而臉紅,跳下床去,光腳跑進了衛生間。
她肚子有點兒餓了,夢到了吃東西……
立維對著那個方向,笑出了聲,笑了一會兒,反正也睡不著了,肚子還有些餓,他於是坐起身來,盤著腿,繼續在周圍搜尋。
陳安回來,臉上沾了水珠子,她跳上床,也學他的樣子,盤著腿,坐在他身旁,他把乾果仁,默默地塞進她手裡,她立即接住了,攤開掌心,五花八門的,她撿了一顆,就丟進嘴巴裡,細細嚼著,好香……立維橫她一眼,她怔了怔,然後又拈了一顆,送進他嘴巴裡,立維就笑。
洞房花燭之夜,他們就是這麼渡過的,沒有語言交流,但無聲勝似有聲,愛意濃濃,春意無邊。
早上王嫂打掃房間的時候,一地的果皮殼,她先是驚訝,繼而笑了,還是鍾夫人有見地,特地吩咐她,每樣兒多準備一些。
……
轉過年,春天又到了,前庭裡花木扶疏,櫻花、海棠嬌艷明麗……眼見著梨花含苞欲放,美極了。
立維一邊聽著副總的報告,一邊不由自主的,再次扭回頭去,看向窗外……副總也跟著,望向外面,庭院深深,陽光很好,草葉剛剛長出一點兒綠意,那看得見的春意,就在枝頭蕩漾,而在林子深處,有一個美麗的女子在散步,他自然認得,是鍾太太,身上披了一條鵝黃色披肩,絨絨的,給人暖暖的感覺。聽秘書小姐說,鍾太懷孕了,難怪呀,老闆最近,有些魂不守舍。
副總只看了一眼,就趕緊收回目光,若讓總裁大人看到了,可就不妙了。
他看著總裁,這個比他小了十歲的年輕人,總讓他有心服口服的感覺,不過最近,老闆好像,有些不務正業似的,無論是開會,還是工作,都顯得心不在蔫,每天到公司,也是晚來早退的——原來呀,是鍾太太懷孕了,而且,年少新婚的夫婦,總是恩愛情長的。
就見老闆終於扭回臉來,嘴角,有一點兒類似笑容的神情,副總重新聚神斂氣,繼續報告後面的內容。
講完了,副總像往常一樣,等待老闆的指示,可是沒有,老闆沒有發話,副總有些奇怪。
「鍾先生,您有什麼意見嗎?」
立維這才回了神,剛剛,他又走神了,壓根沒聽副總在說什麼,今天,他是有些心事的,所以沒去上班,而是把副總叫到家裡來匯報工作。
半晌,立維問道:「你熟悉各種公文的起草嗎?」
副總愣住了,這是什麼呀,牛頭不對馬嘴的,而且,這也不在他的職責範圍內呀,這是秘博書庫的工作。
但他還是說道:「懂一些。」
就見老闆一副深思的樣子,「哦」了一聲,想了想,「還是算了。」
副總倒熱心地建議:「百度一下總是可以的。」
立維含糊地點了點頭,便打發副總回去了,他一個人坐在書房裡,繼續發呆。過了一會兒,他把一頁白紙翻過來,上面只有三個字:檢討書。安安讓他寫檢討書。
昨晚應酬完,他便馬不停蹄往家趕,一進家門,就看到安安臉色很不好看——母親幾次三番跟他說起,懷孕初期的孕婦,情緒很不穩定,這個屬於正常現象,讓他事事讓著她些,而且安安害喜,害得厲害,吃不好睡不好的,他索性,讓她提早休了產假,安安也依了,他們對這個孩子,太重視了,多少懷念失去的那一個,所以他們從不採取措施,半年之後安安就再次懷了孕。
他幾乎,事事讓著她了,就是不懷孕,他也是讓著她的,可是——脾氣這麼暴躁,就不好了;把陳年舊事翻出來,就更不好了。他還沒安慰上兩句,安安就甩了臉子,說,你今晚睡客房吧,一周之內,向我交一份檢討書,把你這些年的外遇和艷遇,統統回憶一遍,以文字的形式,一五一十記錄下來。說完,她就將他趕出了臥房,事出突然,害他一晚上沒睡著覺,苦思冥想,也沒理出個頭緒,這到底是怎麼了,?究竟哪一環出了錯了?按說,他過去的事情,她從來不問,也沒想過要問。她對他,總是放心的。
立維把桌上的那頁紙,撕碎了,扔進了垃圾筒,心想著,寫什麼呀,一旦寫出來,性質就變了,事情也鬧大了——他倒不是怕她鬧自己,而是怕安安受不了刺激,她和肚子裡的孩子,比他的命都金貴。至於說他的過去,真的沒有什麼的,他幾乎也忘了。
樓下有說話的聲音,是她和王嫂在說話,他大步出了書房,下了樓。
樓下,陳安捏著鼻子,眼前一小碗鴿子湯,只是聞著,她臉色就己經不對了,正跟那做思想鬥爭呢。王嫂拿走不是,不拿走也不是,可是,不吃東西怎麼行,寶寶怎麼健康成長呢?一轉眼,看到立維下來,她指了指桌上的湯,歎了口氣,轉身去了廚房。
立維皺起了眉。
母親說,這孩子這麼能折騰人,大概是個淘小子。立維就想,淘小子就對了,看它一出世,他先狠狠打它一通屁股,若是閨女,他還真捨不得下手,就比如高樵的女兒樂樂,那可愛的小模樣兒,叫人看了只管喜歡,哪還捨得下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