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四章 別再做夢了 文 / 失落的喧囂
離開幾步後，小丫鬟不知想到什麼再次停下來，轉回頭，只是朱禧不在了。
小丫鬟盯著空空如也的小道看了好一會，臉色急速的變化了一下，長長的歎口氣：「王爺走了，不在了，王爺應該是去王妃娘娘那裡了，王妃娘娘早就預料了吧，所以才讓我來這裡，不管如何，事情這樣，與我無關，王妃娘娘會和王妃商量，我只要做好王妃娘娘交待的。」
「王爺剛才也說了，只是。」
小丫鬟片刻又道，不知又憶起什麼皺起眉頭：「那人不知道？要是我把王爺的話帶回去，肯定會鬧，王妃娘娘和王爺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沉呤著低喃完，小丫鬟抬頭又看了一下朱禧離開的方向，收回目光，轉回身離去。
無論如何她都要回去，回去看著那人，她們可是好幾個人！也不怕她鬧，前些天不就天天鬧？半晌。
小丫鬟回到了這幾天她守著的位於寧王府最偏僻小院。
小院外面看不出什麼，像是沒有人一樣，安安靜靜的，簡陋而毫不起眼。
小丫鬟站在小院門口，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又站著看了看，過了片刻後她才邁步走進小院，很是小心注意，其實她一路走來都是如此，先前出去見朱禧是這樣，沒有讓任何人發現，見周絮也是。
如今回來當然也一樣。
遵巡著周絮的交待。
小心的進到小院裡面後，小丫鬟又等了等，見差不多，真的沒有人發現注意，引起麻煩才轉身往小院裡面的房間去。
房間門口沒有人，小丫鬟卻沒有馬上進去。
她立在門口，對著門邊不經易不讓人注意的位置：「我回來了。」
說完，目光仍然盯著等著。
沒有讓她等太久，一會。
兩個人影閃了出來。
是兩個侍衛，王府的侍衛，朱禧身邊的近侍，一早安排過來的，同時從屋子裡走出一個婆子：「回來了？王爺和王妃娘娘怎麼說？」這個婆子是周絮主院那裡一個不起眼的婆子，但和小丫鬟一起是周絮安排過來的人。
小丫鬟對兩個近侍點了點頭：「兩位侍衛大哥，婆婆。」
打完招呼。
婆子和兩個近侍對小丫鬟態度很好，似乎都很喜歡她，兩個侍衛點頭沒說什麼，只看著小丫鬟。
「王爺。」小丫鬟看著婆子和兩個侍衛搖頭：「王爺不管。」
兩個侍衛沒有多少表情，似乎早有所料，點了點頭仍沒說什麼。
「王妃娘娘呢？」
婆子眼中閃過嘲諷不屑，然後問。
「王妃娘娘讓我問王爺，王爺說不用管，其它的他會和王妃娘娘商量。」小丫鬟說。
「哦。」
婆子聽了點頭：「這樣就好，我們什麼也不用管，像之前一樣就可以。」
「嗯，王爺讓我們照著王妃娘娘的安排。」小丫鬟狠狠點頭。
「好的。」婆子應道，神色緩了緩，不過轉眼目光看向屋子裡面，又厲起來，多了不屑輕蔑：「整天說王爺會來看她，王妃娘娘不會不管她，還敢威脅我們，威脅王妃娘娘和王爺，我早就知道王爺和王妃娘娘不會受威脅，哼，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在我看來，雖然和我們王妃娘娘有些關係，但王妃娘娘根本就不準備管，之前王妃娘娘就沒有多說，不過因為是我們王妃娘娘的庶妹我們還給她幾分臉，她居然敢罵我們王妃娘娘。」
越說婆子越心情不好，越怒。
剛開始還以為是好差使，誰知道，明明是她們王妃的庶妹，卻不受她們王妃待見，王爺帶了回來本以為有什麼，誰知王爺也不待見。
不止如此，她自己還沒有自知之明，天天鬧，罵王妃，罵得難聽，現在，沒有人再買她的帳，看王爺和王妃的意思是徹底不管了。
之前受了多少罪，現在她可以收回來了。
「嗯。」
小丫鬟一聽也難得的大力點頭：「她太可恥了！」
「王爺和王妃娘娘真的沒再說別的？說了不管？」婆子想了下還是不放心。
「對啊，婆婆有什麼不對？」小丫鬟很是疑惑，看來還是有些單純。
婆子看在眼中，沒多說，都是王妃的人：「沒有。」
「哦。」
「我們進去吧。」
「好。」
兩人說著就要進去。
「兩位侍衛大哥辛苦了。」小丫鬟走了幾步想到身後的兩個侍衛，停了下來，看著他們微微笑。
「不用。」兩個侍衛搖頭，走到一邊，又隱了起來。
小丫鬟看著，看了一眼，轉身對婆子一笑，兩人朝著屋子裡去。
「婆婆我出去之後，那人？」
小丫鬟邊走邊問。
「還不是一樣，又鬧了，說是要親自去找王妃娘娘還有王爺，被我攔下來，我說你去了，她還不信，現在我們去看看她還信不信，哼，等下把王爺還有王妃娘娘的決定告訴她，看她還自以為是，狂妄，居然——」
婆子冷哼著回答。
「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
小丫鬟終還是有點單純有些不忍，婆子直接冷哼搖頭。
很快兩人到了屋子裡。
屋子裡。
有些暗，光線不是太好，不過也還可以，屋子裡的擺設很簡單，算不上簡陋，佈置也很一般，比陳氏的院子好，周絮當初也是按著偏僻又差不多安排的，沒有像陳氏那樣，但肯定比不上周靈在威遠侯府的屋子，也和她想要的完全不同，加上沒有人理她，特別是朱禧，因此她才一直鬧。
當然還有一些其它原因。
此時的周靈看起來沒有多少變化，還是美麗嬌柔，一身淡青色的襦裙，清麗嬌憐，臉色有些白，畫著精細的妝，烏髮如雲。
軟軟的揉著帕子站在屋子裡，正向著門口的方向，似乎在等什麼。
眼中神情間仔細看能看到之前沒有的焦急擔心惶惑急切。
看來也不是沒有變化。
剛來時之前的得意沒有了。
這麼多天，她又不是傻子，不過還是不甘心。
走到近處，能聽到她時不時低喃。
「王爺。」輕輕的聲音響起。
「……」
「王爺你為什麼還不來？還不來看我？為什麼不來？把我放在這裡？」「為什麼讓那個女人把我安排在這裡，你既然帶我回來——」「是不是那個女人阻止，不然為什麼？你肯定是有事，你快來啊，我想你。」
「……」
小丫鬟和婆子的腳步聲並不重，不過周靈還是很快聽到。
在小丫鬟和婆子走進來後，她猛的抬了頭，下一秒，看到了小丫鬟和婆子：「你們回來了，你回來了。」她緊緊的盯著小丫鬟，神情大變，眼晴變得晶亮，整個人一下子充滿了光彩，有些昏暗的屋子一下子顯得明亮起來。
隨後飛快的朝著小丫鬟撲去。
速度極快，快到讓人措手不及，防不勝防，猝不及防，沒等反應就撲到了人身上。
「你回來了，王爺呢？你找到王爺沒有？」周靈撲到小丫鬟身上，眼晴動也不動，死死的盯著，纖細的雙手帶著大力，也不知道她哪來這麼大力，看來是真的期待了許久，所以才如此，周靈死抓著小丫鬟激動的開口。
「王爺，你對王爺說了沒有？」
也不管其它，她接著又急著問：「王爺怎麼說？快說，王爺！」
一連的問了幾問，急切的，忽然周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眼晴也瞪著，呼吸也急促起來，臉也發紅，激動又緊張擔心，死死的瞪了小丫鬟半晌過後，她陡的抬頭往小丫鬟還有婆子的身後看去。
急切的尋找著什麼。
目光在很快的時間裡，左右掃視。
真的是很急。
直到把小丫鬟還有婆子的身後全都掃視完。
小丫鬟的身子在周靈突如其來的力道下搖晃得差點跌倒，要不是婆子見了忙扶住她的話。
「你沒事吧？」
在這個時候，婆子回了神，她臉色不好的瞪了周靈一眼，想說什麼想做什麼，最終還是沒有，先看向小丫鬟，一臉擔心。
「我？」
小丫鬟在婆子扶住後也回過了神，不過還有些發怔，聽了婆子的話，好一會：「我，我沒事，婆婆。」
「沒事就好。」
婆子一見舒口氣。
兩人原關係就好，來這裡更好，婆子真的很喜歡丫鬟，像對女兒一樣，她一直沒有女兒，只有兒子。
小丫鬟單純忠心。
「謝謝婆婆關心。」小丫鬟知道對方是擔心關心她，微微笑。
這個時候周靈正在看著她們身後。
就在小丫鬟和婆子又要說話的時候。
周靈爆發了，她猛的推開小丫鬟，往著她們身後沖了去：「王爺呢？」
她邊沖邊搖著頭白著臉可憐憐兮兮的叫喊起來。
聲音很嬌柔，可是樣子很讓婆子和小丫鬟皺眉。
「王爺呢？為什麼沒來？為什麼不在？王爺！」周靈才管不了，衝到她們身後之後，開始轉著圈，轉了半晌後，朝著門口衝去，似乎是不相信朱禧沒來，似乎是不願相信朱禧沒有出現在這裡。
直到衝到門口被門外的侍衛攔住。
「請停下。」
兩個侍衛一起出現在門口，他們早聽到動靜，他們的任務就是阻止周靈出去，守住門，兩人一直準備著，此時剛好攔住周靈，攔在門口。
周靈不過是弱女子，怎麼可能闖得過。
她衝向門外的身體被兩個侍衛攔住，扣住，她愣了一會回神後，連掙扎的動作也做不到，只能叫喊：「放開我，放開我，王爺呢？王爺，我要見王爺，王爺為什麼不來見我？王爺為什麼到現在還不來，王爺都忘了嗎，這麼多天了，王爺不會不見我的，王爺一定會來，你們放開，我要去找王爺，王爺定是有事，王爺既然知道我找他，肯定會來。」
說到這，她再次意識到什麼，覺得自己忽視了什麼，話沒說完她反應極快，猛的停下歇斯底里的咆哮，也停下掙扎的動作，整個人倏的往屋裡看來。
她的目光定在剛被婆子扶起的小丫鬟身上。
小丫鬟沒有想到周靈會猛的推開她，她一不注意摔到了地上。
等坐到地上，沒有準備的她摔疼了。
幸好婆子在一邊看著，雖然也沒有反應過來，但在小丫鬟摔倒後還是馬上回神扶住了對方，也顧不上去管周靈，反正門外有人守著也不怕周靈跑了，兩人扶著慢慢站了起來，方站起就聽到周靈被侍衛攔住掙扎不開咆哮，這些天來這可不少，兩人沒在意，剛站起來，周靈倒反應過來，盯著她們。
婆子皺了下眉：「摔疼了吧？」
「有一點。」
小丫鬟被周靈一看也皺眉，聽到婆子的話搖頭。
「她你不要管，把王爺的話告訴她就是。」婆子看出周靈是反應過來王爺沒來，要知道消息只能問小丫鬟了。
小丫鬟也反應過來：「嗯。」
「王爺呢？」
剛好，周靈推開了攔住她的兩個侍衛，她想跑出去對方會攔住她，要是她回屋子裡，對方是不會再攔著的，所以，周靈一表現出要回屋子的樣子，兩個侍衛就放開了手，不過見她衝向小丫鬟還是有點擔心，無奈周靈的身體在那，就算現在這樣，兩個侍衛只是擔心的看著小丫鬟沒有再做什麼。
不過卻沒有退回角落，看起來是準備看著。
「王爺呢？我讓你去找王爺，你找到王爺沒有，王爺怎麼說？」周靈一步一步朝著小丫鬟和婆子走去，一步一步問。
整個人臉急得微扭曲。
雖還是嬌柔美好，卻有一點詭異感。
幾步，周靈走到了小丫鬟和婆子面前。
小丫鬟後退了兩步，婆子沒有，攔在小丫鬟面前：「周姑娘。」
周靈理也不理，逕自看著小丫鬟：「王爺呢？」
「王爺。」小丫鬟掃一眼婆子，對上婆子的眼，慢慢說：「奴婢見到王爺了。」
「那王爺呢？王爺說了什麼？為什麼沒來？」
周靈忙問，急切的就又要衝到小丫鬟面前，手也伸出來，似乎是想抓住對方。
小丫鬟嚇了一跳，往旁邊一躲，婆子看著也跟著移過去。
「你躲什麼躲，有什麼好怕的？我又不會吃了你，我有那麼可怕嗎？只要你告訴我王爺呢？」周靈一見皺緊眉，有點生氣，不過步子停了下來，伸出的手也收了回去，眼晴還是死死看著小丫鬟。
眼神尖銳刻薄。
「不是。」小丫鬟確實被嚇到了，整個人抖了下，她膽子一向小。
「周姑娘有話好好說。」婆子知道，忙在一邊道。
「老婆子，誰讓你插嘴的？」周靈突然怒了，伸出手指著婆子：「一邊去，我沒跟你說話，本姑娘和她說，你再插嘴，我——誰不知道你是想護著這個小丫鬟，哼，你們是我那六姐派來的，以為我不知道一心防著我，還有外面的人，防著我去見王爺，要不是你們，王爺早來了，王爺是不知道我那六姐多狠，不然一定不會把我交給她。」
「周姑娘。」
小丫鬟正要說話。
臉白著，微顫。
婆子已聞言冷著臉嘲諷的護著她對著周靈囂張的樣子開了口：「別做夢了，老婆子看你還是別再做夢了，到了這個時候還嘴硬還自以為是，不是老婆子看不起你，你也要讓別人看得起才對，你看看你，威遠侯府庶小姐，整天只知道妄想，只知道做夢，老婆子是不知道你怎麼跟著我們王爺回來的，王爺為何安排你在這裡，既然交給我們王妃，我們王爺怎麼可能對你有什麼，不過是看在王妃娘娘身上，就算你是我們王妃的庶妹，也不過是庶妹，你不好好感激還可恨罵我們王妃，你憑什麼跟我們王妃比，你哪一點比得上，你不把我們王妃放在心上，我們王妃也不會把你放在心上，還叫囂著見王妃，王妃娘娘怎麼會見你，而王爺，你也別再妄想，王爺怎麼會來看你，你算什麼東西，真不知道你那自以為是哪裡來的，現在天天鬧著見王爺，鬧著我們去找王爺，鬧得不可開交，老婆子先前答應不過是想讓你看清楚，現在老婆子把結果告訴你，王妃娘娘那裡根本不想見你，王爺那裡也是一樣，你說，把王爺的話告訴她，別讓她再做夢，自殺嗎？不吃不喝？」
「是。」
小丫鬟有些呆，她一直知道婆婆很厲害，可沒想到這麼厲害，說得她不知道說什麼。
眼見婆婆要自己說，小丫鬟看一眼呆住的周靈，怔怔道。
小丫鬟把朱禧的話複述了一遍。「王爺是這樣說的，她在說笑！她要見就要見？她要自殺也好，不吃不喝都是她的事，居然敢威脅我，她這是威脅本王是吧？很好，很久沒有人敢威脅本王了，你回去告訴她，要自殺要不吃不喝隨她，她想死就讓她死去。」小丫鬟又道：「王妃娘娘說讓我告訴王爺，讓王爺處置，現在王爺找王妃娘娘去了。」
語畢，小丫鬟看一眼婆子。
婆子嘴張了張，看了看小丫鬟：「王爺這樣說？」
她有點不相信。
先雖知道王爺說不管，可事實還是有點驚訝。
「嗯。」小丫鬟點頭，兩個相互了一會，一看向周靈。
周靈是真呆了。
呆愣愣的，滿臉的不敢置信。
這怎麼會？怎麼可能？
王爺不可能這麼說，這麼對她，她沒有想過真自殺，不吃不喝，不過是為了見到他，誰讓這些人攔著她不讓她見，阻止他找她，她沒有辦法，等不下去，半個月了，她要瘋了，只能這樣。
她哪裡會真那樣，她又不是傻子。
只要他來只要她見到他就好了。
可他居然無情的說不管她，讓她死。
「啊——」周靈半晌過後，白著臉，扭曲著，再不復嬌柔，嬌弱的身子顫著滑到了地上，顯見是受不了打擊，眼神都有些空洞，仍是不相信。
＊＊＊
在這時，朱禧到了側院。
風琴等在主院外面等著他，說是夏如眉有事找他，有些不舒服，朱禧想了想派人通知周絮一聲一會去，先去了側院，夏如眉有喜突然不舒服他很是擔心，之前夏如眉有一次吐得很厲害。
夏如眉照著她的計劃早早準備好，一臉蒼白的躺在床上，很是沒有精神的樣子，朱禧到了後，看在眼中不用說很是心疼，馬上又是關心又是要找太醫。
夏如眉看在眼中，搖頭阻止了，然後把計劃好的說了出來。
「聽說王爺一會要去王妃姐姐那裡用膳？」
「是。」
朱禧不解還是答了。
心中想了想：「但是你這個樣子，等下我還是在這裡陪你，王妃那裡再派人去說一聲。」
「不用。」夏如眉忙再次阻止了朱禧：「妾沒事，不過是有些吃不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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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停了電，所以更得少和更得遲，明天一定下午這些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