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16,害人終害己3 文 / 貧嘴丫頭
小屋內光線昏暗,在那零散的光線中,友兒一動不敢動,其實也動不得,因為她身中藍翎的迷藥,此藥以前她中過一次,渾身虛軟不要桃花,行不行。
「難道你不覺得,用我來給你解了身體燥熱,比用藥物更好嗎?」雖然已經二十九歲,但藍翎無論從容貌還是聲音,與十四、五歲少年無異,那聲音清朗淡淡,如月下清泉,入耳沁人心脾。
「不……哪敢勞您大駕,麻煩您幫把迷藥解了就行了,其他的我自己想辦法。」後面不是河嗎?好像男人有了衝動就去洗冷水澡,想必女人也行。
兩人的面頰還是很近,這種近讓友兒很尷尬,雖中了迷藥,轉頭這樣的小動作還是可以,但心中的理智卻告訴她不能轉頭,轉過頭去更曖昧。不轉頭,卻能感覺到他呼出的氣息,那種永遠溫溫涼涼的氣息讓她更為難耐,這種介於男人與男孩之間的人對異性有著莫名殺傷力,而那類似於薄荷的藥香慢慢勾起了她心中一種可以稱之為迷戀的情緒。
藍翎伸出舌尖,那細細小小的舌尖猶如靈雀一般時不時勾點她的耳際。「你想什麼辦法?解了你的迷藥去找段修堯?還是……蔡天鶴?」
路友兒大驚,「你都知道?難道我離開王府你跟蹤?」
藍翎點頭一笑,不容置否。
「藍翎,我路友兒沒對不起你吧,為何要處處針對我?」
藍翎突然失笑,「路姑娘你搞錯了吧,我藍翎何時針對你?如若我沒記錯,從你入府開始我便處處幫你,無論是這住處還是撤走暗衛,還有很多你看不到的地方,我一直幫襯,你不領情就算了還說我針對你?」
「那你為何要跟蹤我?」友兒知道這藍翎一直在莫名其妙的幫她,兩人以前根本不認識,所以她才對這藍翎一直以來非常不安。
「我這麼幫你,難道收一點回報都不行,」藍翎的身子又動了動,兩人身子摩擦間,友兒只覺得血脈上湧,藍翎動身子是為了湊近友兒的小臉兒,玩膩了那細小精緻的耳垂,開始對她泛著淡淡光澤的嘴唇有了興趣不要桃花,行不行。「自從看了你第一眼就知道,你那懦弱是裝的,對你很有興趣,這樣的回答可以嗎?」伸出舌尖,點了下那柔柔軟軟的唇瓣。
友兒終於忍不住了,匆忙將頭轉了過去,「藍翎別鬧了,你既然知道我去找他們你卻沒告訴他人,你的大恩大德我路友兒定會報答,如若以後你有用到我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做,現在……現在你解了我的迷藥行不行?」
藍翎撲哧一樂,重新回到之前的位置,用左手支著頭,右手則是……慢慢放在友兒**的肌膚上。
那本就嫩滑白皙的肌膚在淡淡月光下更顯得猶如冰雪一般純潔,藍翎一邊慢慢撫摸,一邊驚訝的感受到自己身體上奇異的變化。
她以前看過無數女子的身體……當然死屍居多,剛剛又在萬花樓看到了女人的**,卻沒有這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彷彿只有與這路友兒在一起才有,為什麼?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這路友兒就與他人不同?
藍翎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他竟然有一種想將她**解刨的衝動,看看她身體裡到底與別人有何不同。
路友兒沒有來的打了個冷顫,為何這藍翎身上散發的氣質突然一變?「藍……藍翎,你在想什麼?」
表情沒變,藍翎的視線定定放在她**的身上,若有所思,「這幅身體我見過了,我也去萬花樓,並未發現你在外表上與別人有何不同,為何卻散發出這種莫名的吸引力?難道是你練了什麼邪功?」
「我們魔教習的是玉女神功,這個應該算是邪功吧,藍翎,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問的我也答了,現在可以放了我嗎?……別,別摸那裡……」一聲驚叫,但那驚叫末尾竟然帶著淡淡嬌喘。
藍翎驚訝的摸著這與自己身上的不同,每一次觸碰,就能察覺到這路友兒身體溫度上升,他知道這一天路友兒身體都很難受,食色性也,這男女之事是任誰也逃避不得的,那廟中僧侶靠著不與異性接觸維持心中寧靜,凡是外出歸來也都連續幾個時辰誦讀經文以平靜心神,而如自己這樣練童子功之人,則是靠著藥物維持著無慾無求的心境,這路友兒正值妙齡,上午看到那麼多男子,還拒絕了自己的藥,真是自討苦吃。
但是為何……他的身體也有異樣?
這種異樣是陌生的,陌生的感覺猶如著魔的籐蔓般慢慢爬滿全身,那速度不快,但所到之處卻如同乾柴裡的一把火苗,點燃了整個身體。
算一算,他已經有整整一個月未服用那種藥物了,難道這就是普通男人身體裡應有的反應?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有一些不安,更多的確實蠢蠢欲動。
路友兒感覺到自己羞人之處的手離開,一直被壓的腿也輕鬆了,他研究夠了,離開了?
一轉頭,恨不得將自己舌尖咬掉,「藍……藍翎,你脫衣服幹什麼?」
將解下的腰帶隨手放在身側,正準備解開外衣的藍翎聽到路友兒的問話稍稍停了手,看向路友兒的面孔很是認真,迎著月光,那眉目淡淡,似笑非笑,卻比笑容更加誘人,「難道你看不出來?」說完,將那翠綠外衣脫下,入目,是雪白裡衣。
月光灑在他身上,猶如精靈一般,那清純的杏眼中媚眼如絲,那櫻唇勾起邪邪笑意,友兒突然覺得白色衣物更加適合他,不屬於塵世的精靈,彷彿多看一眼,他就會被嚇跑一般。
不過那也只是表面,藍翎的內心強大,怎會被人看跑?
潔白的中衣在月光下散發出盈盈之光,柔和的銀色在他身上鍍了一層光暈一般。
藍翎看著友兒,嘴角含著玩味的笑,兩隻纖細的手拉開裡衣,裡面那雪白晶瑩的皮膚彷彿如世間罕見的透明白玉雕成。路友兒忍不住嚥了口水,心中暗暗發誓絕對不是因為身體的異樣,是緊張……對,是緊張!
「那個藍翎……我們不熟……你知道這種事還是熟人比較好。」雖然身體很需要,但是她做不到那麼隨便,她與藍翎只是比陌生人稍微好一些,絕對還到不了**相見發生……呃那種事的程度,如若僅僅是發生了,她……好吧,她記起了自己是現代人,在現代有一夜情一說,她也認了,可是直覺上知道這藍翎絕對不好打發,後面定然牽扯不清,那她該怎麼解釋?怎麼向他們解釋?
「經過今夜後,我們就熟了。」
「你……你要三思。」友兒趕忙閉上雙眼,因為藍翎竟然將白色的中褲脫掉,閉上眼才發覺,自己這幅身子已經在火中燃燒已久,本就蠢蠢欲動又被藍翎百般調撥。「不……不可以……」剛說到這,忍不住咬緊牙關,承受身體帶來一波又一波浪潮。
藍翎是個行動派,已經廢話了那麼久,現在也不想再說來說去了,有時候動手比動嘴來得暢快許多。
「藍翎……我……」友兒咬住下唇,不讓那些可恥的聲音發出,卻無法拒絕來一波又一波浪潮的席捲,如潮水一般,將她一次次推向歡愉的頂端。
藍翎雖然表面平靜,但心中已經發生翻天蹈海的震驚,原來這就男女歡愛!?原來這就是男人一生孜孜不倦的追求?他知道為何那些人一生追求名利,其結果是什麼?不還是為了征服女人、征服天下!?原來歡愛是如此美好!
夜晚微涼,卻因為這高漲的情慾與激烈催起身上一層薄汗。
「你……可以了嗎?」咬著唇,友兒聲音有些顫抖,她不敢想像竟然如此激烈的度過了……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他真的是……處男?「藍翎……」
「叫我碧翎。」
「我管你是藍啊綠的,你還……還不行嗎?已經一個時辰了……」
「難道你不舒服?」
「我……」說到這,友兒的咬了咬牙,忍住那一波又一波的衝擊,「不……啊……」
藍翎發出一絲邪笑,「叫我碧翎……」
因為歡愛滿面通紅的友兒瞪了身子上方的人,為什麼之前會覺得他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他明明就是魔鬼不要桃花,行不行!「碧……啊……不要……」
「好,就叫碧,我喜歡。」
藍翎用內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與流轉的血液,他喜歡這種歡愉的感覺,他知道如若釋放便場歡愉便宣告結束。稍微停了一停,在友兒說男字之後,他便俯下身軀咬住她的唇瓣,靈舌瞬時鑽入她的口中,舔舐她口中每一個角落,他用力,因為想探索更深。
友兒想說話,卻說不出,當身體的歡愉到達一定程度後,那玉女心訣竟然自動運轉,而後,即便是她想說話也根本說不出來了。眉頭緊皺,那種歡愉伴隨著痛苦,讓她的面色時紅時白。
藍翎抬起頭,看著完全迷失的友兒,心中那種勝利感越來越濃,是一種滿足感,是一種男人的成就感。
路友兒忍不住了,本就十分敏感的她,加之玉女心經的運轉,使她根本承受不得……眼前一黑,她知道自己想暈死,不過在暈死前的最後一剎那,她眸中閃過一絲懷疑,隨後,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她腦海中爆炸開來——今天這整整一天,身體越來越敏感,難道是玉女神功在作祟?
……
清晨,鳥鳴,微熱。
皺了下眉,立刻要緊下唇,她的身體異常難受,與昨日不同,此時的難受是猶如一種強大內力直接灌注入體內的感覺,甚至她有種錯覺,覺得自己小小的軀體根本容納不了這麼強大的內力,難道是……藍翎?
感覺到自己腰間有什麼東西……友兒奇怪的睜開眼,那腰間確實是……一隻手!?
趕忙看向背後,原來這藍翎竟然未走,就這麼從她背後攔腰抱著她睡了整整一夜。長著嘴,一隻胳膊撐起身體,看著那睡得正香的人目瞪口呆。迷藥已解,可以動了,這藍翎……
她以前與藍翎交過手,他的武功與自己相當,為何這一夜……卻注入如此多的內力!?
她回想昨夜發生的每一個細節,想從中找到原因,但原因未找到,卻把自己弄得滿面羞紅。他竟然……這麼強!?
皺眉,為何這藍翎還沒醒?按理說練武之人感覺很敏銳,尤其像藍翎這樣天生就比較謹慎之人,為何他還沒醒?
友兒穿上衣服,仔細查看藍翎,才發現他竟然滿面蒼白,因他平日裡的面色就白皙,這絲蒼白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藍翎是怎麼了?被他強迫的憤怒一時間忘記了,她現在只是關心他的安慰。她不懂把脈,卻也是抓著他的胳膊查看……雖然有脈搏,卻脈象微弱。
「藍翎你怎麼了?醒醒?」友兒怕了,為什麼一夜間藍翎就變成這樣,她拚命搖晃他,但他卻一直未曾醒來。
該怎麼辦,怎麼辦?難道要找大夫嗎?現在是白天,王府到處都是人,她怎麼將他送回房間,再者……藍翎到底住在哪她也不知道。
咬了下唇,友兒想到前世經常用掐按人中救人,她就猛力掐,一會過去了,除了藍翎那小巧的鼻尖下留下紅彤彤的指印外毫無反應。友兒又給他做了心臟復甦術,還是不行。用袖子擦去額頭上的汗,友兒此時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她總覺得這藍翎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到底該如何是好!?
突然一絲聲響引起了她的注意,竟然是……三丈外的聲音。
友兒大驚失色,三丈……如若放到現代就將近十米,此時她還在室內,就能清楚感受到十米外的腳步,她的內心……友兒轉頭看了一眼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藍翎。難道這麼強勁的內力是藍翎所給!?
不過這念頭很快便打消了,藍翎的內力與自己差不多,就是全身的內力加起來也沒這麼多,這股內力到底怎麼回事?
門外來人,友兒並未慌張,現在她無處可躲,也不能躲,來者武功高超,那氣息平穩綿長,說明內力尤其高強,她能不能躲開是一回事,但她不能拋棄床上的藍翎。
友兒很想給自己一嘴巴,這最危急的時刻怎麼還在發揮著聖母瑪利亞的光輝?難道她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昨夜藍翎強迫她,難道她這樣就原諒他了!?
門被推開,友兒立刻閃身到床榻上的藍翎身前,提起內力準備迎敵。
她不能拋下藍翎,並非因為藍翎對她有多重要,而是她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如若她就這麼丟下人逃命,她會被自己譴責一輩子。想到這,又想抽自己了,濫好人!就因為這濫好人的脾氣吃了多少虧?
門大開,一人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身材不高,一身白衣,柳眉鳳眼,喊著淡淡的笑。
友兒看到來者,激動得恨不得哭出來,一下子就衝過去抱住他,「雪姿,你來了,太好了。」
雪姿笑笑,以前也經常被這路友兒擁抱,他早就習慣了,正欲說什麼,又被友兒搶了開口。「雪姿,你快看看藍翎……哦不,是碧翎,他怎麼了?」
雪姿這才發現床上除了她還躺著一人,就是……
柳眉擰緊,低頭狠狠瞪了路友兒,「你騙他上床?」雖在薄被下,但藍翎臂膀都在外裸露,顯而易見下面根本沒穿衣服,發生了什麼馬上就能猜到不要桃花,行不行。
友兒生氣了,「什麼叫我騙他上床?你覺得像藍翎那麼讓人琢磨不定也能被騙?我才是受害者,昨天我……我被他下藥了!」
雪姿神情緩和了過來,動了一動,卻發現還被路友兒抱得死死的,「鬆手。」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抱著他,友兒尷尬地鬆手,她……之前一直以為雪姿是女的,在他身上親暱慣了,剛剛因為無助,看見雪姿前來才一時間忘了這事。滿面通紅,看著前去查看藍翎狀況的雪姿背影,友兒有種想哭的衝動。
雖然雪姿並未多說,但是她知道雪姿對她是好的,無論是當初在來京城的路上,他幫她擦去渾身淤痕,為了尋她落入巨石陣,在宮中還救了她……想到這裡,友兒再也不敢正看看雪姿了,尷尬……
雪姿根本沒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而是到了床前拉出藍翎的手腕查看。友兒不敢多說話,默默跟在他的身後。
雪姿診了脈,取出銀針在藍翎臉上、頸上、雙臂埋了針,後,又在腰間取出一個小罐,從罐中倒出一粒黑色藥丸,那藥丸甚小,但瞬時便將整個房間染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友兒皺眉,暗暗猜想這藥丸定然像前生那樣速效救心丸一樣的藥物,因為她聽說這藥效越是快,氣味便越刺鼻。
做完這些,雪姿便將所有埋下的銀針收回,一個個重新插進布帶上,再將布袋捲起來塞回腰間。
「他……沒事吧?」友兒小心翼翼地問雪姿。
雪姿的表情冷冷的,那渾身散發出的冷氣讓這七月的炎熱天氣也瞬時掩蓋,「你很關心他?」
友兒一愣,不知道雪姿的問話到底何意,不敢輕易回答,「那個……雪姿……我和你解釋下,昨夜不是我願意的,是他……他到我房間,對我下了迷藥……哦,不對,不是對我下迷藥,是我撲到他身上自己沾上的迷藥。」說道這,友兒就恨自己,聽起來好像自己是自作自受一般。
身邊冷空氣更是降下季度,雪姿那本就細長的眼又危險瞇緊,縫隙中閃出的光芒無限無限。「你撲到他身上?路友兒,你有了那五個男人還不夠,又撲上一個?」
友兒也發現了她說的話有矛盾,有種想咬舌頭的感覺,「不是,你聽我說,是當時我回來的太晚了,而且身體不是恨舒服就沒留意房內有沒有人,直接撲到床上了,他卻在床上躺著。」說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盯著雪姿。
「真的?」語氣懷疑。
「千真萬確。」趕忙連連點頭。
雪姿看了一眼床上那蒼白得近乎透明的少年,眉頭挑了一下,「碧翎這個老妖怪還真是自作自受。」
「你以前和他認識?」
「嗯。」再次執起他的脈搏查看,雪姿的神情越來越眼中,「原來如此……」
「什麼原來如此?」友兒趕忙到跟前。「他……他昨夜還生龍活虎,今天為何突然就這樣?」
溫度降低,讓友兒後背一陣雞皮疙瘩,因為她又不知是什麼地方惹到了雪姿。
「你是說,昨夜他很生猛?」雪姿捏著藍翎手腕的手猛的收緊,那力氣彷彿要將藍翎細弱的鋯腕捏碎一般,嚇得有的一把將那已經發青的手腕從雪姿手下搶下,有些惱怒。
「雪姿,你這樣到處給我下套好玩嗎?如果想打罵我,隨便好了,別這樣一句話一個套,等著我往裡跳。」藍翎的手腕很細,沒比友兒的手腕粗多少,而剛剛雪姿力氣之大,白皙的手腕青青紫紫很是嚇人。
雪姿站起身來,發現自己鼻腔裡那濃濃醋意,閉上雙眼,暗暗吸氣,告訴自己要冷靜。
見雪姿好像平息了怒氣,友兒想起剛剛發生的怪事。「今夜……嗯……玉女神功你知道吧?就是魔教人練得,以前我給你就講過,不知為什麼,經過昨夜……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是無辜的!」友兒怒了。
雪姿突然輕笑,看到友兒生氣,他反倒不那麼難受了。「我知道了,你是無辜的,經過昨夜,今天怎樣了?」
「今天我體內竟然莫名出現了一股強大的內力,太可怕了。」友兒伸出自己的小手腕到雪姿面前讓她查看,雪姿伸手按住她的脈,果然……一股強大內力在友兒體內橫衝亂撞。
「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嗎?莫名其妙的強大內力。」雪姿之前使用左手診脈,如今發現了友兒抱恙趕忙換了右手。
友兒點了點頭,「魔教的玉女神功不知你聽說過嗎,通過男女雙修達到增長內力的目的,而男子內功的高低直接決定玉女心訣所增長的內力,但……這內力與藍翎的武功完全不成正比,這強大的內力甚至比你……呃……我是說之前的那次……」不小心竟然說道了雪姿身上,友兒突然面紅耳赤,覺得抓著自己手腕的手也炙熱無比,想收回手,卻發現雪姿抓得了很近。
雪姿勾唇一笑,握住友兒的手,一個用力將她向自己身前一帶,猛地抱住她。
「我……」雪姿剛想推開他,就聽到他的聲音。
雪姿的聲音不同於女子的高亢,也不同於男子的低沉,更不同於宮中太監那股硬裝女聲的嗲氣,雪姿的聲音亦男亦女,圓潤中帶有一點點嘶啞,如若以女子身份來說,這聲音便是帶有一股英氣,而如若換做了男子身份,這聲音便帶著濃濃的魅惑。
「我確實是男的,之前解你魅藥也……確實是我,當時情非得已,如若短時間內不解,你就必死無疑,無奈……」雪姿低頭看著懷中的路友兒,「我會對你負責的,兩年約滿,我便帶你離開這,而宮羽翰也不會束縛住你的不要桃花,行不行。」
友兒看著雪姿嚴肅的面孔,想退下身子,卻發現他抱得緊,「我……我感謝你,雪姿,但是不用你負責,我們當好朋友好嗎?最好的朋友?」
雪姿眉眼有一種稱之為威脅的東西,「你是在拒絕我?」
「我……」友兒轉頭看了眼藍翎,又想了想自己的處境,現在計較這些好像根本不合時宜,她首先先保住生命安全才可以,趕忙轉換話題。「那雪姿,你便一直男扮女裝在皇帝身邊?哦……我知道了,你以男兒身在宮中確實不方便,男扮女裝也不錯。」
知道她想轉移話題,他也不想再去逼她,不過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笑了,「路友兒,你真是蠢女人。」
「哼,怪宮女。」友兒條件反射的反譏。
兩人同時一愣。「蠢女人」、「怪宮女」,這是兩人送彼此的綽號,為何此時說出來,心底卻又淡淡悲涼?
「友兒,你聰明了,你會思考了,只不過你猜錯了。」即便是說了如此多的話,雪姿還是沒放開她,一直緊緊抱在懷中,「我並非是男扮女裝,是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女的。」
路友兒大吃一驚,看著雪姿的臉目瞪口呆,以為!?他懂醫,難道連基本的男女性別分不出來?
雪姿放開她,到椅子上坐了下來,示意友兒坐到一邊,「我知道心中懷疑什麼的,我從小也知道自己身體是男子的身體,但從我記事起,便中了催眠術,那種催眠術讓我以為自己心裡是個女人,堅信不疑。」
催眠術?
友兒點了點頭,「你的情況我懂了,你明知道自己外表是男子卻內心裡告訴自己是女人,一定掙扎得很痛苦吧?」
雪姿大吃一驚,這種事放眼整個江湖都未曾聽說,他如今說出來告訴路友兒也是白般掙扎,如若是告訴了其他人,搞不好外人會覺得他瘋了,而友兒竟然一下子能理解其中的意思,還說能體諒?「路友兒,你真的能理解其中含義?」
友兒點了點頭,這樣的事在現代不算難事,別說中了催眠,很多心理疾病都是因為從小的教育而得。她記得從前便看到過這樣的故事,一堆夫妻倆生了兒子,卻因國家計劃生育不允許再擁有一個女兒,於是那母親便從小像養女兒一樣將兒子養大,本以為這樣不會對兒子有什麼影響。哪成想兒子長大後竟然有了女子的思想,最後成人後不顧父母的反對做了變性左手,最終成了女人。
變性,在現代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但在古代怕是天方夜譚一樣的事吧?
「嗯,我真的能理解,不過你現在知道了自己是男人,你內心……會不會有種當女人的衝動?」友兒小心翼翼地問著,她不敢肯定可憐的雪姿會不會有後遺症。
只能用震驚二字來形容雪姿此時的心理,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人能理解他,他以為這說出來定要招人笑話,路友兒,果然是個奇女子。
搖了搖頭,「沒有,這幾日我沒在宮中,也沒來找你,就是因為此時,我去尋找我師父了,問他為何要如此對我。」
「你師父?天機老人?」友兒好奇的問。
點了點頭,「對,天機老人,他……」說到這,雪姿便咬牙切齒,自己一生都崇拜的人,自己唯一的親人竟然如此對他,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一種憎恨與愛戴的矛盾,最終化為一聲歎氣,「對,我師父天機老人,從小便對我下了催眠術。」
「為什麼?」友兒不解,以前聽雪姿說過,天機老人將他養大教他武功,按理說應該是最親的親人。
「他和我解釋了,我卻有些無法接受。」雪姿的聲音悶悶的,自己矛盾了將近二十年,竟然……竟然是這樣的結果,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如此欺騙他,他已經不知信任為何物了,難道……難道以後路友兒也要如此欺騙他?
「能和我說說嗎?」可以看出雪姿的掙扎,友兒想幫他,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你想聽?」雪姿轉過頭,直直看向她。
友兒點頭,「當然,因為你是我朋友,我想關心你。」
朋友?真刺耳,原來他在她心中就是朋友,而非那五男,而非這藍翎?
想到這雪姿面色鐵青,而路友兒看見,以為是因為他的記憶不堪回首,她覺得……應該給他個擁抱吧?但是卻又不敢確定,只能伸出小手,抓住雪姿的手,緊緊握在手裡。
雪姿的手很涼,一種感覺直衝路友兒的腦海……雪姿他孤單,他十分孤單、無助。十幾年獨自在山中,與猛獸作伴,一個月只能見到幾天他的師父,如今他唯一的師父竟然還欺騙他。
「我……雪姿,放心,我路友兒發誓這一聲都不欺騙你,你能相信我嗎?」七月,炎熱的季節,雪姿的手卻如冰窖一般,友兒深處另一隻手,兩隻小手緊緊包裹住雪姿修長的手指,想將它捂熱一般。
雪姿看著她,緩緩的,笑容從嘴角溢出。「天機老人有個獨生子,但卻不知什麼原因與天機老人決裂,其實,是天機老人單方面拒絕見他罷了,不知他們中間發生了什麼事。那個人,便是大俠慕容禪香,他的名字你應該聽過吧?」
友兒想了想,搜索了一下記憶,搖了搖頭,其實自從來了這時空,友兒逃出來才算是「路友兒」真正走出教內。從前的路友兒完完全全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整日窩在房內研究刺繡,自然不知道這江湖人物不要桃花,行不行。
「呵呵,算了,那我今天告訴你吧,慕容禪香,無人知道他面容,他時刻帶著銀色面具,他是奇門遁甲第一人,也是奇門界的帝王。他完全承襲了天機老人的本領,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是十六年前卻不知因為何事與天機老人決裂,當年我還年幼,我也僅僅看到了慕容禪香的一個背影而已。」雪姿陷入回憶,那時他剛剛被天機老人收養,傳授武功,而天機老人傳授他武功第一天便說了一席話,並讓他牢牢記住。
原來,天機老人教他武功與奇門遁甲術便是賭了一口氣讓他成為奇門第一人,為了將天機老人的獨子——慕容禪香退下第一的寶座。
想到這,雪姿苦笑,那慕容禪香天賦凜人,哪是說比過就能比過的,自己這幾年道行,怕是連慕容大俠的一半也未趕上。
「那為何又對你催眠讓你以為自己是女子?」友兒好奇的問。
從思考中醒來。雪姿的眉頭皺緊。「雪姿,這個名字也不是我的。」想到這,雪姿眉頭緊皺,雙眼緊緊閉上,面上的痛苦顯而易見。
路友兒衝了過去將她抱在懷中,輕輕撫著他的背,她能感受到他心中的難受,唯一的親人騙了他,連名字也不是他的,那這結果只有一個,便是……他完完全全是個替代品。
她能感受到他的痛苦,那種在世間孤世而立的痛苦,她剛剛來到這時空也是這樣,那種無助是她永生難忘的。
「雪姿,你還有我,無論發生什麼,我都在你身邊,我會永遠陪著你,你……不要太痛苦好嗎?」友兒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只是憑著感覺說著心中所想的話,她都覺得自己有些母愛氾濫了,聖母瑪利亞的光輝時刻圍繞著她,卻絲毫沒辦法制止自己,也許這就是她的弊病吧!
不得不說,友兒這簡單的動作,簡單的話,在雪姿心中留下深深烙印,即便是在幾十年後兩人白髮蒼蒼之時,這句話也時刻繚繞於雪姿的心房。
點了點頭,「你猜到了?」
友兒想了想,斟酌了一下接下來要說的話,「在我想像中,會不會是……天機老人將你當做了一個替代品,這個替代品多半是他的親人,而恰巧那個親人就是個女子吧。」
雪姿抬起頭,看著友兒的稚嫩的小臉笑笑,「沒錯,正如你所猜測的一樣。」
「……」原來生活也是如此狗血!這是友兒第一個想法。
有人低頭看著雪姿,心中連連歎氣,不過還是盡量出聲安慰,「那個……雪姿,其實你換個角度考慮,你師父收養了你,還傳授你武功,雖然平時不怎麼理你,但是……」說到這,她頓了一下,在想怎樣將接下來的話說得動聽,不過如論怎樣想,這難聽的話還是異常難聽,雖然這是事實,不過卻是難聽的事實。
雪姿扶著友兒坐在身旁的椅子上,有了友兒的分擔,雪姿已經平靜了許多,今日只是一時間著急罷了,其實她之前已經將這噩耗消化了許多,「但是什麼?」
友兒最後一咬下唇,面孔上多了一絲絕決,「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難聽,但是卻能讓你心態平衡,如果……如果我什麼地方說的不對,還望海涵。」
雪姿點了點頭,好奇心突然蓋過了心中的難受,他十分好奇友兒能用怎樣的話來安慰他。「你說。」
「首先我想說的是,除了親生父母,好像我們人與人之間毫無關係,沒有相互的責任與義務,換句通俗的話來說,便是誰也不欠誰,呃……我的意思是說,天機老人收養了你,教授你武功,其實這些他完全可以不做,完全可以對你置之不理,因為他不欠你的,這個你能接受嗎?」
雖然想到尊敬的人,心中有一絲痛,不過雪姿還是客觀地點了點頭,「你繼續說。」
「天機老人收養了你便是對你有恩,而你回報他,當了替身有什麼不好?雖然當替代品心中有些窩火,有種被親人欺騙的傷害,不過總好比餓死街頭,或者在山林被野獸吃了好吧?我想說的就是,你完全不用這樣難過,以前是你欠他,現在你還了他,僅此而已。」
雪姿恍然大悟,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如醍醐灌頂般襲來,一直沉鬱的心情也有了一絲明亮,確實,天機老人不欠他的,卻收養了他教他武功,而他應該回報天機老人,當了替身又何妨?怪只怪他資質愚鈍不能勝過慕容大俠罷了。
「友兒,謝謝你。」雪姿定定看著面前的友兒,今日是他這十日以來最為高興的一天,終於解開了心結。
友兒尷尬地笑笑,「不用,其實道理很簡單,只不過當局者迷,我這旁觀者清罷了。哦對了,藍翎的傷情……」之前一直說雪姿的身世,卻忘了床上還躺著奄奄一息的藍翎。
雪姿站起身來到藍翎身前查看,切了脈,點了點頭,「他體力耗費過大,緩緩就好。」
體力耗費!?
友兒差點驚訝出來,趕忙用小手摀住嘴,雙眼不自覺想一旁看了看,尷尬……她想起了昨夜藍翎的勇猛,竟然堅持了一個時辰……那就是兩個小時,即便知道這有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內力,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一個男人在……的時候兩個小時,在現代,怕是要破紀錄了吧?難怪今天會奄奄一息,這就是明顯的縱慾過度!
想著,友兒還像藍翎狠狠瞪了一眼,那眼中分明有兩個大字——活該!
雪姿是如何聰明的人,友兒這點小動作能看不出來?
他輕笑出聲,「友兒你誤會了,藍翎體力耗費過大並非是行房事。」剛說到這,雪姿也狠狠瞪了床上的藍翎,如不是過去幾年的交情,他可不會救他,敢占友兒便宜,他恨不得殺了這一臉妖精相的怪物不要桃花,行不行。
「是因為他破了功。」淡淡的話語響起,讓友兒恍然大悟。
「童子功?」
「正是,這傢伙出自絕谷,習的是玄英神功,而玄英功便是要求以童子之身所練,玄英神功共五層,而這碧翎才習得兩層便因喜弄毒草而荒廢了,如今還徹底破了功。這種童子功要完全大功告成之時才可行房事,他這樣中途強行破功便會反噬,反噬之時便要用內力及體力去對抗,對抗贏了,便活下去,對抗輸了,便死。」
「原來還有這一說?」友兒捂著嘴,站起身來走到藍翎身邊,看著他,內心中竟然有絲罪惡感,趕忙甩甩頭將那罪惡感趕走。這藍翎破功與自己無絲毫關係,她才是無辜的!雖然這樣,她還是有些心疼此時在床上蒼白奄奄一息的藍翎。
藍翎,你是何苦呢?為什麼冒著生命風險破功?
她十分不理解。
「是啊,中途破功,凶多吉少,多少人沒熬住那一關而死?」雪姿看著藍翎,眼中有一絲欽佩。
「哎……」長長歎一口氣,她還是不懂,「難道他們絕谷的人都這樣嗎?那他這樣破了宮會不會違反什麼法令……我的意思是說,他們那個什麼絕谷人會不會來追捕他?」
雪姿笑了,伸手摸了摸友兒光滑的髮絲,「他強迫了你,你好愛為他擔憂?」
臉一紅,她也覺得自己太犯賤老好人了,「不是,我是幸災樂禍,我巴不得他們的絕谷的主人,抓他回去天天抽打。」這藍翎實在太任性了,雖然他說他二十九歲,不過在她看來,他也就十五歲吧。
「不會。」雪姿的回答斬釘截鐵。
「為什麼?」
「因為他就是絕谷的谷主。」
谷主!?友兒低頭又看了看那面色蒼白的小人兒,他還是谷主!?
「絕谷是個什麼地方?」
見藍翎無礙,雪姿便踱步回到之前的椅子上緩緩坐下,「絕谷……應該也算是個門派吧,只不過這門派甚為神秘,如若不是天機老人的引薦,我認識了碧翎,我也不會猜到原來絕谷的谷主武功竟然如此……低。」
雪姿正準備講下去,那床上之人嘴唇動了動,有逐漸甦醒的跡象。
「友兒你照顧他吧,我走了。」雪姿轉身離去,根本不理會路友兒的反應。
……
友兒不懂醫,也不會煎藥,看著逐漸甦醒的藍翎,也無計可施。
藍翎的嘴唇動了動,彷彿說些什麼。友兒趕忙湊到他嘴邊聆聽,卻還是聽不清他說了什麼話,「你說什麼?」
藍翎蒼白的臉,乾涸的嘴唇,艱難動了動,卻還是沒發出什麼聲響。
友兒想了想,以前見過這樣情況,一般醒了第一個喊的都是水。對,水!趕忙到跑去弄寫些熱水回來,小心倒入茶碗中,確定已經不燙人後,吹了又吹,準備為藍翎餵進去。
「該死的破床,連床頭都沒有。」友兒咒罵,這古代的雕花大床沒有床頭,根本沒有能靠的地方。無奈,只要沿著床邊坐下,將藍翎扶起靠在自己身上,驚訝的發現,原來藍翎如此瘦,如此輕,根本不像個男人,道像個孩子。想到這,母愛更加氾濫。
甩了甩頭,這藍翎根本不用心疼,他奸詐狡猾的很,友兒不自覺想到之前兩人對決的樣子。
將溫水小心喂到藍翎口中,隨著碗中水一點點減少,藍翎的面色也逐漸有了血色。一碗水下去,正當友兒準備將他放下之時,卻發現懷中人的頭動了動,而他頭正靠在自己的……
「色鬼!都快死了還這麼色。」友兒猛地站了起來,只聽咚的一聲,藍翎種種摔在床沿,一絲絲痛苦從他口中溢出,友兒心中大叫不好。
扔了碗,將藍翎撫上床,看著他面色的蒼白,心中有些愧疚。想來她一定是神經過敏了,藍翎已經如此了,哪還有心思佔她便宜,她真是草木皆兵了。
重重歎了口氣,趴在床沿,冷冷看著那張白得透明的小臉,心中滿是心疼。
也許……也許藍翎需要一些參湯。
路友兒恍然大悟,補充體力最好的方法就是參湯了,對,去準備參湯。想到這,便起身離開小屋,快步走向廚房,但願廚房裡有幾根小草參。
友兒離開了房間,卻沒看到,床上那虛弱的藍翎,一雙杏眼緩緩睜開,目光複雜地看著她離去,唇角,勾起了一絲玩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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