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56：犧牲 文 / 蘇三蘇巳
出了雷易澤的房間，關玖來到一個放書的房間，她隨意往裡面掃了一眼，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警官霸情：老婆乖乖聽話。
到門邊站了一會兒，關玖才慢慢走了進去。
房間裡半明半暗，沒並有開燈，開窗的那邊有陽光灑進來，而另一邊就站了個人。
身形修長，背脊直挺，是唐琛。
聽到有腳步聲，他回過身看過來，挑眉說道：「怎麼就你一個人？」文的個口。
關玖知道他的意思，便回答說道：「雷易澤去見他父親了，我一個人出來逛逛。」
眉梢輕佻，唐琛不在說話。
關玖看著他的側臉，走到他旁邊，牆上掛著一副畫，是副風景水墨畫，看他看的入迷的樣子，她也盯著仔細的看起來。
三分鐘後。
「怎麼樣？」唐琛突然出聲開口問道。
關玖收回目光，回神問道：「什麼怎麼樣？」
「這副畫警官霸情：老婆乖乖聽話。」
「呃，還好。」
「哪裡好？」
「都，都挺好的。」
唐琛轉動視線看過來，熠熠生輝的眸子定定看著她：「你在想什麼？」
關玖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我在想你的身世。」
「……」
看到他無語的表情，關玖訕訕摸了摸腦袋，然後說：「那個，我不是故意的，你就當我沒說。」
唐琛卻問：「看過副畫的時候你其實是一直在想我到底是個怎麼樣的身世？」
騙人是不對的，關玖只好說：「是的。」
唐琛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牆上掛的那副畫一眼，真不明白雷易澤怎麼會對這樣的女人如此著迷，難道真是青菜蘿蔔各有所愛？
「過來坐。」他歎了口氣，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關玖點點頭，跟著坐過去，唐琛才說：「你想知道什麼？」
關玖大驚：「你願意告訴我？」
「總比你自己瞎琢磨的好。」唐琛笑了笑。
「你怎麼姓唐不姓雷？」關玖問出了自己一想知道的問題。
「早年我流落在外，以前的收養我的原主人姓唐，我自然也姓唐。雖然回了雷家，但是由於很多其它的原因，所以這個姓氏才一直沒有改過來。」
關玖聽得津津有味：「那能不能說一下你的傳奇史？」
「不能。」
關玖撇了撇嘴，有些失望。
唐琛：「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所以別在用一副看外星人，外加揣測的目光看著我了。」
關玖：「我有麼？」
「有。」
「……」
唐琛搖了搖頭，看她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模樣，勾了勾唇，起身來到一張書桌邊。關玖好奇的跟了過來，發現桌子上面全是一張張散亂的字張，上面有字，她拿起一張紙看了看，上面工潔整齊的小楷，沒有女人的娟秀之氣，卻是凌厲沉穩大氣。
見字如見人。
關玖揚了揚手裡的紙張，有些驚訝：「這是你寫的？」
唐琛挑眉：「不像麼？」
「不像。」看著那張俊逸非凡的臉龐，關玖實在很難把他跟書法這兩個字聯繫在一起。
唐琛卻淡淡一笑：「我怎麼能跟你家那口子那種人比？」
你家那口子？
從唐省長嘴裡聽到這樣一詞，真的是很……搞笑啊。
無語半響，關玖這才問道：「那你又是什麼樣的人？」
「斯文人。」
「雷易澤呢？」
「野蠻人。」
原來在他心目中，雷易澤是個野蠻人。關玖忍笑忍的很辛苦，片刻後，她才將手裡的紙放到了桌子上，調侃他道：「那能不能讓斯文人展視展視書**夫，讓我也開開眼見。」
唐琛凝視她兩秒，像是在思考，最後伸手解開袖扣，一點一點將襯衣挽了起來，露出他結實的小臂，一努下巴說道：「能不能麻煩你替我後面書桌上的那個硯台拿過來。」
關玖回頭一看，果然一排書架後面還有一個書桌，她欣然點頭道：「沒問題。」
說罷，跑到了後面去，一眼就看到那黑色的硯台，伸手拿了起來，剛準備回來，眼角一掃，卻發現書桌上一個文件，白紙黑字的放在那裡，她並沒有偷窺之心，卻驀地發現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其中。
就連內心的掙扎猶豫也沒有，她就已經看到了上面的內容，因為這是一份沒有文件袋裝起來的文件。
她將手裡的硯台放下，又伸手將那文件拿了起來，一字一句的看下去，越往下看，臉色就越蒼白，就連翻頁的指尖都在顫抖。
到最後，全身都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白紙黑字，字字分明，句句徹骨。
文件在手中跌落，摔進溢滿墨汁的硯台裡，狼藉一片。
原來，這就真相。原來，這就是一切。
難怪她幾次三翻的問起自己父親的事，母親總是欲言又止，不忍的眼神看著她，滿目蒼涼。
這就是原因，那些文件上都一一道了出來警官霸情：老婆乖乖聽話。
她想也沒想，轉身就跑了出去，唐琛似乎叫了她一聲，她沒有應，也沒有停下腳步，只是一個勁的往前走，她死死咬著牙齒，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她現在只想找到雷易澤，讓他告訴自己，那些文件上的事情不是真的。
全是假的，不是真的，她多麼這樣希望。
可是有時候事情卻偏偏事與願違。
……
唐琛確實叫了關玖，可是他卻沒有跟著出去，反而來到後面的書桌跟著，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書桌，他將那些沾染了墨汁的文件拿起來，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看完後是卻一臉平靜，又伸手將那文件扔到拉架筐裡了。
將挽起的袖子又一點點放下，唐琛看了一眼關玖消失的地方，又側身欣賞牆壁上掛著的那副畫去了。
……
書房裡。
雷易澤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可是雷父卻一個字也沒有話，只是靜靜的品著茶。
喝完一杯後，雷易澤主動提起茶壺替雷父續茶，瞬間茶香四溢，雷父這才開口說道：「我已經見過老吳了。」u0rq。
雷易澤點點頭：「吳伯父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雷父看了他一眼，相較於前幾次的震怒，這次顯得非常的平靜：「老爺子跟你媽都去做了說客，老吳就算是不想同意也點頭答應了。他還能怎麼樣，你不想娶靈靈，難道他非得強求著要你娶他女兒不可麼？」
雷易澤沒有答話，規規矩矩坐著。
放下茶杯，雷父看了他一眼，緩了緩神情，突然問道：「我得到消息，說是你工作上將會有調動，是不是？」
雷易澤面不改色：「我不知道。」
雷父沉吟片刻後說：「你這次的調動陞遷會非常大，連跳幾級，直接到安全部任命，如果我沒有猜錯，在加上這幾年的局勢變化，中央是想換一批新鮮年輕的血液進去，你是最好的人選。」
這樣的榮耀與榮譽讓這些年心境漸漸平確下來的雷易澤也感到些激動。
雷父看了他一眼，突然語氣一變，說道：「報紙上你和那個丫頭的事，是不是你自己爆出來的。」
對於自己的父親會猜到，雷易澤一點也不驚奇，只是點頭道：「對。」
「你還真是做什麼都留有一手。」雷父看著她，不知道是稱讚還是諷刺他，「你怕到時候吳家一個勁的認準了你和靈靈的婚事不鬆口，所以才爆了一切出來，讓老吳面子難堪，不得不鬆口同意。」
雷易澤低了低眸，說道：「什麼都瞞不過父親。」
「哼？」雷父重重一哼，端起茶几上的茶又喝了一口，好半響後，突然歎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你既然非那個小丫頭不娶，老吳又同意將婚約解了，我也就不在多說什麼了。」
雷易澤猛的抬頭，雷父像是沒看到他的神情一樣，繼續說：「這些日子你的這些事，也夠讓我鬧心的了。」
心裡巨大的驚喜過後，雷易澤平復了心情手才說：「謝謝爸。」
「先別謝我。」雷父擺擺手，「我問你，那個丫頭知不知道她父親是被你抓的？」
雷易澤在心裡思量自己父親說這句話的深意，他抿著嘴角想了半天後，才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她什麼也不知道，我把一切事情都瞞著。」
雷父皺了皺眉，「你打算瞞到什麼時候？」
眼神幾次，雷易澤卻並沒有出聲。
「算了，我也不管你和她之間的事。」雷父一改火暴脾氣，這次的脾氣算得上溫和，「可是她想要嫁進雷家，就必須得犧牲一些。」
雷易澤蹙眉：「什麼意思？」
「你的調遣陞遷，組織和黨會對你進行觀察與評判。而你自以為聰明的把你和那丫頭的事推到報紙上，經過輿論的風尖浪口，對你工作上一點好處也沒有。這件私生活上的感情事，對你這次的調動和安排與肯定都有了一定的阻礙。」
雷易澤聽出話外另一層含義：「我不懂您的意思。」
雷父這才說出心裡所想：「我同意讓那丫頭進門的前提是不影響你的前途，你的未來。」
「她並沒有影響到。」
「沒有影響到？」雷父冷笑一聲：「她父親是個黑道人物你不是不知道，你代表正義，如果你跟這樣的女人有任何關聯，你覺得你這次的晉陞會順風順水？」
雷易澤的表情也漸漸冷卻了下來：「您想跟我說什麼？」
「我同意她進雷家的門，但是在你升職的這段時間，她不能是出岔子的漏洞，必須讓她做出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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