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母皇對不起你 文 / 閒逸
「不敢不敢……」沐雅月現在是說什麼也不敢想了不省心的童養夫們。
「坐吧，我只是想與你聊聊，別讓我說第二遍。」
沐雅月這才小心的起身，因為長時間的下跪，身體有些站立不穩，搖搖晃晃的來到木椅子上小心的坐了下來，卻一直不敢看沐冰薇。
沐冰薇問：「你覺得你最近做的如何？」
「呃……」沐冰薇的問話讓沐雅月半懸的心一下子到了嗓子眼，回想著這段時間，她好像沒有做什麼違背母皇的事，就算有，剛才母皇也應該教訓過了，隨即低聲說：「我覺得還好……」
「還好？」沐冰薇的語調有些上揚。
「母皇，雅月真的沒有做錯什麼事啊……」沐雅月忙急著辯解著，她要被沐冰薇給嚇破膽了，一會兒風平浪靜，一會兒狂風暴雨，嗚嗚，真是承受不了了……
沐冰薇擺擺手，示意沐雅月不用這麼急切，暗暗的歎了一口氣，這才正視眼前的女兒，溫和的說：「雅月，你作為女兒，你做的還是不錯的，你不會多行一步路，多說一句話，總是這=那麼謹慎，你的一言一行，都是依照我們的意願來做，所以說你是個老實可靠的人，不會讓我們操心，而芸月呢，雖然她的能力比你強了很多，但是她仗著自己的小聰明惹是生非，非常自滿，更是眼高手低，不會把別人放在眼裡，況且芸月自我優越感過重，瞧不起任何人，若是讓她做了君主，她一定唯我獨尊，不管人間疾苦，只顧著自己享受，若是讓她做君主，還很可能陷我西涼國與危險之中，所以我不會選芸月做太女，而是選了你，因為西涼國在你手上，雖然不會強大，但是你還能維持現狀，更能聽從大臣們的意見，所以我比較放心。」
「母皇……」沐雅月的聲音都有了一些顫抖，眼底含淚地看著沐冰薇。
母皇終於看到她的優點了，母皇終於認可她了，這是多麼不容易的事啊，沐雅月激動的要哭出來，這麼多年，她一直謹小慎微，嚴格的要求自己，就是害怕母皇有一天會不讓她做太女了，所以面對沐芸月一次又一次的挑釁，她都忍了，面對沐恩月的淘氣無禮，她也努力地包容了，天知道她是多麼的羨慕沐芸月能得到母皇的讚揚，沐恩月能得到母皇的寵愛，只有她，得到的永遠是母皇的平淡眼神，還有讓她繼續努力的話語，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了，其實她能保證不出錯就已經很好了，還想讓她有新的突破，真是太難了。
這麼多年了，她多少次午夜夢到大臣們參奏罷黜她太女尊號，父後對她失望的表情，還有母皇對她冷漠的神態，這些都讓她驚醒，直到今天，母皇終於肯定了她的價值，終於說出了不會讓沐芸月頂替她的話，這怎麼不讓她激動？
沐冰薇繼續說：「其實這些年，你的努力，我都看見了，但是你以後要做一國之主的人，所以我對你就多了幾分嚴厲，想要你更近一步，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母皇……」沐雅月終於忍不住的留下了眼淚，原來母皇對自己是有著更多的要求，所以才會這麼對自己的，嗚嗚，這就是愛之深責之切吧，沐雅月心裡是滿滿的感動之情不省心的童養夫們。
唉，終究是個孩子啊，沐冰薇忍不住在心裡歎息，這麼多年了，沐雅月還是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榮辱不驚啊。
過了一會兒，沐冰薇等到沐雅月的情緒平復了一些，這才繼續說道：「雅月，你明明做的還不錯的，你這個做姐姐也很是稱職，我也一直以為你們這一輩，有你來帶領她們，我就很放心了，為什麼這段時間你會這麼失常的做出了很多有**份的事？難道說你也是像芸月哪樣，嫉妒靈兒，所以你才會失去理智的在公眾場合向靈兒挑釁，還與薛楓麒出雙入對，很是近親嗎？」
沐雅月在沐冰薇說了這麼多以後，早已卸下了防備，軟下心來，而且在她的記憶中，母皇還是第一次這麼對她和顏悅色的說話，真的有了一種母女交心的感覺，所以在聽到沐冰薇這麼說之後，羞愧的低下了頭，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只是低低的喊道：「母皇，我……」
「雅月啊，你要知道你是姐姐啊，你怎麼能與你的妹妹一般見識？靈兒雖說是你皇叔叔的孩子，但是她也是你皇叔叔唯一的孩子，而且靈兒的悲慘遭遇，你也都看見了，你更應該關心她才是啊，你怎麼能與她過不去呢？」沐冰薇耐心的教導著。
「母皇，我與靈兒妹妹的關係開始的時候是挺好的，但是後來，後來……」沐雅月猶豫著說不下去了。
「後來你是因為薛楓麒才與靈兒鬧翻了嗎？」沐冰薇問的也很直接。
「嗯。」沐雅月終於承認了，然後抬頭看向沐冰薇，並沒有任何的惱怒之色，更是放心的大膽說道：「母皇，我與薛楓麒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我們的關係一直都是很不錯的，靈兒妹妹又癡傻了這麼多年，我才對薛楓麒有了新的想法，只是沒想到靈兒妹妹竟然清醒了過來，可是就是這樣，薛楓麒與我還是像往常一樣，我見靈兒妹妹也沒有什麼意見，而且，靈兒妹妹還告訴我，她決定放棄薛楓麒，誰知道……誰知道後來沐靈兒竟然反悔了，還讓薛楓麒與我劃清界限，對我很是冷漠絕情，我這才，這才……」
「你說什麼？靈兒決定放棄薛楓麒？」這個消息讓沐冰薇一愣。
「是啊，這還是沐靈兒在薛府門前告訴我的，母皇，你說她怎麼能言而無信呢？」沐冰薇感到很是氣悶。
沐冰薇卻是在思考著這件事的真實性，「我有些不相信，不要說霖沒有告訴我這件事，就算是說了，這也是不可能的，要知道薛楓麒可不僅僅是靈兒的大額駙，他更是作為金命格守護靈兒的，霖是不會答應的。」
「不，母皇，這件事是真的，因為沐靈兒告訴我，她都給薛楓麒和離書了。」沐雅月看沐冰薇在懷疑，忙把這件事也說了出來。
「是嗎？」看來她真的要找霖好好地問問了，這可是一件大事啊。
沐雅月拚命地點點頭，「所以說，母皇，沐靈兒是不是在愚弄雅月啊？」
「那麼我問你，雅月，你去薛府做什麼？你說都是薛楓麒主動找你的，可是這又算什麼呢？」沐冰薇反問道。
「我，我，我也是看到沐靈兒不在意，薛楓麒對我像往常一樣親近，所以才，才……」沐雅月不敢說下去了。
沐冰薇回憶著薛楓麒與沐雅月相處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他對雅月有什麼，「據我所知，薛楓麒這個孩子，對誰都很冷漠，他也只是與你走的近點，你覺得他這就是對你有情嗎？我看未必。」
「怎麼會呢？在學堂，他都是與我坐在一起的，我們還一起組織了詩會，他對我就是不一樣。」沐雅月直接不相信。
唉，這個傻孩子，如果她不點醒她，還不知道她要糾結多久，「雅月啊，就算是薛楓麒與你在一起，他可與你談論過兒女私情？你們可有風花雪月？你們又有什麼山盟海誓嗎？」
沐雅月回憶著她與薛楓麒的過往，他們之間的交流好像也很少，而且大多說的也是詩詞歌賦，吶吶地說道：「這些沒有，不過，薛楓麒就是這種不善言談的人，他也許就是這樣的……」
沐冰薇搖搖頭，「不，雅月，你還不瞭解男人，不管男人是什麼樣性格的人，他在他女人面前都是不一樣的，就算他什麼也不說，他的眼神，他的神態，他的舉止都會不一樣，但是你與薛楓麒在一起的時候，我沒有看出他有什麼不同，我想你是多想了。」
「不會的，不會的……」沐雅月低吼著，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她的錯覺？
「而且依照我對薛楓麒的觀察，我覺得這個孩子還不識情滋味，也就是他根本就沒有對任何人動心，而你對薛楓麒的真實感覺，我剛才也告訴你了，你也只不過是一種習慣，而且你這孩子很現實，如果換做是別人做第一公子，也許你就會選哪個人。所以，雅月，不要再執迷了。」
沐雅月緊緊地抿著嘴唇，不說話，沐冰薇的分析，足以震撼了她，這讓她感到很傷心，更感到自尊心受到了傷害，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嗎？這讓她情何以堪啊？
可是在沐冰薇讓她放棄的時候，她又感到很是不甘心，如果真的按照母皇說的那麼做，自己就是西涼國最大的笑話，她還怎麼登上皇位，怎麼做一國之君，統領朝臣？
對了，母皇說，薛楓麒還沒有動心，那麼說她還是有機會的，只要讓薛楓麒對她動心，對她死心踏地，那麼誰也不會再笑話她，誰也不會再看不起她，特別是她哪個總是在嘲諷她的二皇妹，沐芸月，若是給了她這個機會，她一定會嘲笑她終生。
沐冰薇並不知道沐雅月的打算，感慨的說：「剛才你說靈兒要放棄薛楓麒的事，我現在想想，也許會有幾分真實，換做是我，我說不准也會這麼做，自己的男人與別人這麼親近，就算你們之間沒有什麼，但是我的臉面還有我家族的臉面也被你們都給抹黑了，唉，我還真是對不起霖，也對不起靈兒啊，竟然放縱自己的女兒給他們帶來這麼大的麻煩不省心的童養夫們。」
「母皇……」沐雅月聽到沐冰薇這麼說，心裡就有些反感。
「雅月，這次是你做的不對了，你明知道薛楓麒是靈兒的大額駙，你還與他走的這麼親近，這是何道理？就算是他主動地與你接近，你也應該知道躲避才是啊，雖然因為我們身份的原因，我們可以三夫四侍，但是總歸我們還是女子身份，要懂得避嫌，更要懂得自重！」
「是，母皇。」沐冰薇的話讓沐雅月又羞又愧，沒想到母皇會說的這麼嚴重。
「靈兒看到你們在一起，卻沒有說什麼，這說明靈兒心地寬大，不與你們計較，更說明，靈兒是相信你們，更相信你這個姐姐，但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你竟然把別人的信任當做是借口，還說的這麼振振有詞，你也不想想，靈兒剛剛清醒，她怎麼可能與薛楓麒有什麼感情，你這是乘虛而入知不知道？」沐冰薇越說越氣，怒指著沐雅月說：「你明天就要跟靈兒道歉，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了，母皇。」沐雅月溫順的答應著，心裡卻感到她對母皇的感動在慢慢的消退。
「還有，依照我對靈兒的瞭解，靈兒是不會設計陷害你的，也許是薛楓麒想過來了，真的想要與你分開，所以他才會這麼冷漠的對你，你不可把這件事都算在靈兒身上，況且薛楓麒這麼做也對，他早就應該這麼做了，現在他都已經清醒過來了，你也給我趕快抽身，不要再丟人現眼，更不要再做對不起靈兒及沐王府的事了。」
沐雅月雙手緊緊地攥著，又聽到了，竟然又聽到母皇這麼說她了，她在母皇的眼裡就這麼卑微不堪嗎？還以為母皇不會再這麼說她，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聽到了，讓她不明白的是，母皇為什麼對沐靈兒這麼寵溺，就算是沐芸月與沐恩月加起來，都不如一個沐靈兒，她就更不用說了，難道說她們這些親生的女兒還不如一個外人嗎？
沐冰薇覺得已經解決完這個問題了，再看著眼前的女兒，她真是恨鐵不成鋼啊，沐雅月的性情已經這樣了，她逼迫了她這麼久，也沒有見她有什麼改變，而且剛才聽到沐雅月的一番話，她更加的堅信了自己的決定，轉而問：「雅月啊，你是不是你已經忘記你是太女了？」
「沒，沒敢忘……」這倒是實話，沐雅月自幼就被立為太女，早已習慣了這個身份，太女這個稱號，猶如她的姓名一般。
「那麼你怎麼會做不到太女的職責呢？」沐冰薇要沐雅月知道自己的不稱職。
「太女的職責……」沐雅月拚命地回憶著母皇好像對她說過的這種話，當時母皇說的是什麼呢？她怎麼想不起來了，沐雅月有些焦急頭，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沐冰薇輕輕地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說：「剛才我已經說過了芸月，你與她也犯了同樣的錯誤，你也是眾人面前率性而為，挑起事端，手足相殘，可是你要知道，你比芸月嚴重了許多，芸月只不過是皇女的身份，而你是太女啊，你可是以後西涼國的代表啊，你怎麼能做出如此愚蠢的事啊？」
「母皇，雅月再也不會了……」沐雅月也不想再這麼做了，今天在沐王府偷雞不成蝕把米，所以她一定不會再與沐靈兒針鋒相對了，否則她一定會吃虧。
「唉，雅月啊，你從小就被當做太女來教養，為什麼你都這麼大了，還是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呢？而且到現在還沒有主見，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根本就經不起別人的挑唆，你這樣，以後怎麼坐穩朝堂？」沐冰薇很是憂愁的模樣。
「母皇，雅月一定改。」這句話母皇說了很多次，一國之君，不能讓別人看出自己的喜怒哀樂，否則就會被有心人抓住把柄，自己就成了被人操縱的玩偶了，至於母皇說的主見，唉，這可怎麼好，她一向是聽從母皇的安排，難道說這也不對嗎？
沐冰薇卻搖搖頭，輕聲說：「很難了，你的脾氣性格已經定型了，你的待人處事也就此固定了，除非是你遇到重大的變故，否則很難。」
「母皇，你就相信雅月吧，雅月一定會讓母皇滿意的。」沐雅月很是急切的表白著。
沐冰薇卻是愧疚的看著沐雅月，說：「雅月，母皇相信你的決心，但是有些事，不是有了決心就能改變的，以前的時候，我只有你們三個孩子，靈兒還是哪個模樣，所以我就選擇你做了太女，為了西涼國，我明知道你的性格並不適合做君主，但是我還是強迫的培養你，這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雅月，母皇對不起你啊……」
「母皇，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沐雅月緊張的看著沐冰薇，幾乎說不出話來。
沐冰薇拍打著沐雅月的肩膀，說：「以後，你可以不用這麼辛苦了，你可以過你想過的生活了，像芸月，恩月哪樣，享受一個皇女應有的待遇就好了。」
「母……母皇，你的意思，意思是說不讓我，不讓我再做太女了嗎？」沐冰薇已經感到了渾身冰冷，努力了好久，這才結結巴巴的說出這句話來。
沐冰薇輕輕地點點頭，「我打算讓靈兒做太女，這也算是把皇位還給霖了……」
「不，母皇，你是在騙雅月的對不對？你是因為對雅月失望所以激勵雅月的對不對？母皇，你告訴雅月，你不會這麼做的，你不會，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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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親們，五一節來了，閒要回家了，所以字數少了一點點，等到五一過後，閒會恢復的，親們，五一節快樂！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