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 寵物 文 / 閒逸
姜清合雖然面不改色，可是腦海裡卻在回憶著夏侯妍這段時間的行蹤，如果說夏侯妍在背後設計他的話，他一點都不意外，畢竟在玉佛宮都是這樣的，適者生存，只要能活下來，而且要活得好，哪怕是殺了自己手足，也不能有絲毫的猶豫，不過，眼前的這個人，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能被血觀音讚賞有加，必定有他的過人之處，因為他是血觀音的師弟，按理說他是容若的長輩，可是他在面對容若的時候，也是提高了足夠的戒心，就像是在面對血觀音一樣，因為玉佛宮是依靠實力說話的地方，尊老愛幼，呵呵，簡直就是可笑之極不省心的童養夫們。
容若卻沒有像姜清合哪樣，這一會兒就讓自己的心思千百回轉，只是一心的品茶，欣賞著周圍的風景。
「看起來你是蠻喜歡御花園的景致，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答應留下來？」如果容若留在後宮之中，那麼他就是容若名副其實的長輩，到時候不管什麼事，他都可以壓容若一頭，不過，他也知道容若這麼聰明，也不會答應做這種吃虧的交易。
「還好啦，我只不過是好奇，這些被人拘束著的花朵兒，怎麼能開出如此繁盛的鮮花，難道說它們已經習慣了被人侍候，而忘記了自由的山野？」容若說的隨意。
姜清合微微一笑，「原來魑魅還是喜歡自由自在沒有約束的生活，不過，這種錦衣玉食，大權在握的日子也是不錯的。」
容若輕蔑的看了姜清合一眼，「什麼時候腥的胃口這麼小了？難道說這是因為腥已經適應了這種金絲籠的生活？」
姜清合微微一笑，「魑魅的胃口卻不小，若是坐上玉佛宮的下一任宮主，就是我也要對你參拜呢。」
容若看向一旁，像是沒有聽見似的。
姜清合略略放心，只要還有這個野心，那就說明容若的本質還沒有變，也是呢，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李瑜哪樣，為了可笑的愛情而叛離了玉佛宮，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拒絕了玉佛宮帶來的榮耀與權勢。
姜清合終於露出了放心的笑容，笑著說：「還真是遺憾呢，我還想著與魑魅能做一家人呢，沒想到是我們家的廟太小了。」
容若忽然收起了邪魅的笑容，面無表情地說：「你這是在侮辱我嗎？你以為我是看不出你的目的？你還是以為我應該找你哪個廢物女兒？讓我跟她一起做你的棋子，任你擺佈嗎？」
姜清合的面色一僵，卻也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我也是聽說你想要贖身，這才想到幫你的，沒想到反而被你誤解了，唉，好人難做啊……」神態中卻沒有絲毫的歎息之情。
「我們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以後不准你再管我的事，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容若輕輕地一句話，卻是冷冰冰的讓人從心底發顫。
姜清合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隨即很快調整好心態，「怎麼說我也算是你的長輩，對你關心一下，總是沒錯的。」
容若不再與姜清合廢話，直接問道：「沐靈兒居住在那個院落？我要去休息。」
姜清合挑了挑眉頭，「難道說哪些傳言都是真的？你真的是看中了宮主都不容的沐靈兒？」
「我的事需要向你解釋嗎？」容若的聲音越加的冰冷起來。
「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會多加維護沐靈兒嗎？如果讓你師傅知道了，不知道你是怎樣的碎屍萬段才能熄滅你師傅的火氣呢。」姜清合是越來越期待了。
容若緊盯著姜清合，冷漠的說：「你那隻眼看到我維護沐靈兒了呢？你又是那只耳朵聽到我看上沐靈兒了？」
「呃……」姜清合一時間答不上來。
「你們羞辱沐靈兒的時候，我為她說話了嗎？你們陷害沐靈兒的時候，我為她出頭了嗎？你們所做的一切，我都心知肚明，可是我阻礙你們了嗎？」容若的一串反問，讓姜清合更是語噎。
過了一會兒，姜清合才反應過來，說：「魑魅，別忘了我女兒恩月現在還躺在哪裡呢，你不是因為維護沐靈兒才對我女兒動手的嗎？」
「殘忍狠毒的腥何時變成慈父了？這還真是讓我不適應啊。哪幾天我還對他們說要多多向你學習，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不惜犧牲掉自己女兒的名聲，現在卻換一張臉來找我討公道，呵呵，還真是有趣呢。」容若的嘴邊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姜清合也不解釋酒館事情的始末，因為沐恩月的行為，讓他也覺得不恥，轉而說道：「如果不是我在這裡，恩月就算是活下來，現在也是一個傻子了。魑魅，你這一拳，可真是重啊。」
「哼，我就是看在她是腥的女兒，我才會留她一條賤命的，換做是別人那麼口不擇言，我早就讓她死無全屍了，還有，沐恩月已經是個身敗名裂的人了，這樣的女兒留在你的身邊，只能給你帶來污點，我想你是不便出面的，那麼我就替你處置了她，這樣也能給你省卻很多麻煩，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啊，怎麼反而找我麻煩呢？」
姜清合的面色由憤怒轉為平靜，繼而輕笑起來，「看來魑魅在沐王府住久了，與沐靈兒哪個死丫頭越來越像了，一樣的牙尖嘴利，一樣的讓人生厭。」
容若站起身，邪魅的笑笑，「無所謂，我也很討厭你。」
沐靈兒被安排在偏遠的宮殿居住，不要說什麼景致了，就是傢俱佈置，也遠遠不如沐王府來的講究，不過沐靈兒對此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姜清合沒有安排她直接住到冷宮中去，這已經很不錯了。
隨後進宮服侍沐靈兒的暖兒對此卻是諸多挑剔，感覺這是怠慢了沐靈兒，不由得埋怨道：「郡主，你看看，這種環境怎麼能讓你住呢？這只不過是比我們家下人房略強一些而已，而且你看哪些侍從，一個個木樁似的站在哪裡，做什麼？還怕我們跑了不成嗎？」
沐靈兒笑著說：「好了，我這個做郡主的都沒意見了，你這個做侍從的還有這麼多毛病，怎麼，在沐王府耀武揚威慣了，現在覺得委屈你了？」
「才不是呢，郡主，暖兒是覺得委屈了君主……」暖兒急著辯解道不省心的童養夫們。
「呵呵，我知道你是好心，你就不用多做解釋了。」如果不是知道暖兒的這份衷心，沐靈兒早就把她打發走了，繼而解釋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暖兒，我們現在是今非昔比了，雖然我還空有郡主這個名分，卻再也不能有郡主的享受了，準確的說我可能還不如平凡人來的自由呢，你跟著我，就要有這個心理準備才行。」
暖兒點點頭，說：「郡主，暖兒怎麼樣都無所謂，只是郡主自幼就是錦衣玉食，從來沒有受過一點委屈……」暖兒抬頭看看周圍的環境，難過地說：「暖兒是心疼郡主，若是讓沐王爺知道了，也一定會心疼的……」
沐靈兒拍拍暖兒耳朵肩膀，微笑著說：「你以後不要把我當做郡主看待就好了嘛，這兒的環境雖說不如沐王府來的優越，但是好歹也是在皇宮之中，比一般的人家還是強得多，若是你現在就無法調整好心態，那麼我們以後的生活，你就更難以適應，別忘了我可是要去做尼姑的哦。」
「郡主……」暖兒看到沐靈兒現在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就感到更加的心疼。
沐靈兒卻是望向了窗外，自言自語地說道：「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啪啪啪！」一陣拍手聲打斷了沐靈兒的沉思。
沐靈兒回頭一看，竟然是容若斜靠在門柱上，笑盈盈的看著她，「沒想到郡主還有此見識，真是不同凡響。」
沐靈兒忽略容若眼中的晶亮光芒，平靜的問道：「沒想到你也這麼快來到皇宮了，不知道你被安排住在那裡？太后殿還是沐芸月的皇女閣？」
容若的眼睛微微一眨，「我覺得他更想我住在皇后殿。」
「咦……」沐靈兒一愣，難道說姜清合是要把容若送給沐雅月嗎？這有什麼目的？沐雅月哪樣的人還需要容若這樣的大將出馬嗎？轉而問道：「你同意了嗎？」如果同意的話，她可以擺脫這個玉佛宮難纏的大將，也可以幫助薛楓麟減輕一下負擔，有了容若的存在，一定會吸引沐雅月的注意力，讓薛楓麟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
容若埋怨的瞪著沐靈兒，「沒良心的，你就這麼想把我推給別人嗎？難為人家為了你抵擋了寵妃的誘惑，還得罪了太后與女皇呢。」
果然是這樣，只不過沐靈兒怎麼也想不明白姜清合為什麼會這麼安排。
容若卻不管在思索中沐靈兒，而是四處打量著周圍，然後好奇地問：「真沒想到郡主還有體諒冷宮生活的嗜好，真是特別啊！」
「你胡說什麼呢？」暖兒忍不住說道。
沐靈兒卻是笑著對容若說：「雖然看似生活的艱苦些，可是偶爾這麼生活一下，也是不錯的，怎麼樣，與我一起嘗試吧？」
容若笑的很是燦爛，「郡主這是在邀請我與你同住嗎？」
沐靈兒笑著點點頭，「容若，賞光嗎？」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姜清合要容若留在沐雅月身邊，可是她知道容若不簡單，有他在，也許有些事會有轉機也說不定，再說她剛才就看到了雙福的身影在大門處晃動，想來一定是薛楓麟擔心她，所以派他來打探消息的，只要她把容若留在了這裡，那麼，雙福就只能死心不會再輕舉妄動，就是薛楓麟也會知難而退，不會再牽連到他了。
容若來到沐靈兒身旁，笑著抬起沐靈兒的下巴，說：「郡主主動喊容若名字不容易，容若不能辜負是不是？」
薛楓麟低垂著頭，愁眉不展的模樣，讓人很是不忍。
一旁的雙福，更是痛恨自己無能，請求道：「這樣吧，小的再去打探一下好了。」原以為這次見到沐郡主不是太難的事，沒想到多了一個什麼第一公子，就是因為這個公子也住到了這個院落，隨從與侍衛也多了起來，而且這個公子一直陪伴在沐郡主的身邊，這讓她就算是混進了院子，也不能與沐靈兒單獨見面，這才讓他沒有收穫的回來了。
薛楓麟無力地擺擺手，「算了，你已經盡力，現在那邊的情形這麼緊張，如果連累到你被她們抓起來，我更是不忍了，再說她說過的，以後要我保護好自己，不要再去管她的事，既然這樣，我們就按照她說的去做好了。」
雙福見薛楓麟這樣，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好關上了房門，還給薛楓麟一個安靜的空間。
直到房間完全的寂靜下來，薛楓麟才垮下了肩膀，癱坐在哪裡，靈兒，容若住進你的院裡，這也是你的安排吧？想當初沐靈兒對容若帶著很大的戒備心，這可不是這短短幾天時間就能消除的，靈兒，你是想阻止我靠近你吧？靈兒，這個時候你還在為我著想，可是我卻什麼也不能為你做，你知道這種糾結的傷痛嗎？
薛楓麟支持著自己的身體看向窗外沐靈兒居住的方向，消瘦的俊臉上充滿了擔憂之情，靈兒啊，你究竟還要……還要遭受多少的磨難才能真正的平安下來？你可知道我現在的心情？
容若與沐靈兒同住一個小院的事，不長時間就傳遍了整個皇宮，沐雅月知道後，她宮殿裡的珍玩器皿無一倖免的都四分五裂的躺在地面上，沐雅月看著被她毀了的宮殿，心中的憤怒一點都沒有消失，反而是氣呼呼的低吼著，「又是因為她，又是因為她……」該死的，這些男人的眼睛都瞎了嗎？竟然只看到沐靈兒一個人！薛楓麒是這樣，薛楓麟這個藥罐子是這樣，最後這個青樓出身的人，竟然也是這樣不省心的童養夫們！哼，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貨色，她能不嫌棄他，還許他一個貴妃的身份，這就是高看她了，他竟然給臉還不要臉，好，既然這樣羞辱她，她也不會讓他好過！
就在沐雅月氣勢洶洶要讓容若屈服與她的時候，沐芸月這裡，也是不怎麼好過，她雖然被軟禁在了自己的院落，但是，她也知道了容若進宮，並且住到沐靈兒院落的事，她並沒有感到意外，因為容若已經再三表明對沐靈兒的好感，所以容若會有此舉動也在她的意料之內，只不過，她一直不相信容若會真的看上沐靈兒這個短命鬼，特別是在她知道容若越來越特別的時候，現在她已經無心與沐靈兒計較這些，她更在乎的是姜清合與容若之間的關係，以及姜清合把容若與沐雅月湊在一起的原因。
當然沐芸月會知道姜清合要容若做沐雅月的貴妃，那也是因為沐靈兒通風報信的結果，沐靈兒知道沐芸月對容若的心思，怎麼不會好好地利用呢？雖然她見不到沐芸月，可是傳句話進去還是很容易的，況且有些時候不見面更有說服力，因為沐靈兒是借助沐恩月哪邊的人傳給沐芸月的，這樣也增加了這條消息的可信度。
至於沐恩月，自然是在自己的宮殿內大罵沐靈兒無恥，不要臉，什麼時候都不會缺少男人，雖然把軒轅如他們都給和離了，可是卻留下了一個最風流的容若，這個男人可以說敵得過很多的男人，怪不得沐靈兒對於司徒星宇的死，沒有絲毫的悲痛，因為她已經有了新歡，哼，真是個沒心沒肺的賤女人！沐恩月只要想到司徒星宇與她天人永隔，她就仇恨沐靈兒千萬倍，再加上自己的臉頰又被毀容，更是恨不得吃其肉，啃其骨，若不是容若為她出頭，她又怎麼會如此？哼，沐靈兒，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好好的修理你，我沐恩月的小半輩子就跟你耗上了！
自然容若與沐靈兒的事也很快傳到了夏侯妍哪裡，夏侯妍知道後，一愣，馬上就笑了出來，呵呵，魑魅，你是玩真的嗎？如果是做戲，這也有些過了吧？不過她還是很有心情去欣賞的，看看魑魅如何表演下去，特別是看魑魅如何在師父面前解說過去，這才是她最期待的地方。
至於蕭御涵知道這個消息後，只是恨恨的說了一句話，「狗改不了吃屎，活該！」然後就陰沉著臉不再多說一句話，這讓雙福他們膽戰心驚的過了一個下午。
只有姜清合對容若與沐靈兒住在一個院落的事，表現的很是淡漠，除了吩咐所有人都不准去打攪之外，還給血觀音去了一封信，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血觀音既然還活著，自然就要由她去操心她的徒弟問題。
就因為如此，沐靈兒有些茫然，原以為在皇宮內的生活會很不同尋常，誰想到卻是出奇的平靜，這讓沐靈兒很是費解，平日裡就蠢蠢欲動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怎麼在這個時候都很安分呢？難道說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與沐靈兒對弈的容若看了沐靈兒一眼，說：「郡主這麼心不在焉的，難道說容若讓你覺得無聊了？」
沐靈兒微微一笑，「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因為我的原因，你一直陪著我在這個狹小的院落裡，真是委屈你了。」雖然沒有被軟禁，可是只要出院子到處都是監視的眼睛，這讓沐靈兒覺得很不舒服，還不如在小院裡覺得自在一些。
容若理順著髮絲，笑著說：「你知道就好。」
沐靈兒已經習慣了容若的說話方式，所以也不過多計較，畢竟這種閒散的日子不多了，以後與容若這麼平靜相待的時候更是少而又少，因為她說什麼也不會相信容若會陪著她進宗廟。
容若看向了院牆外，漫不經心地說：「在這個地方待得時間太久了，我也該出去走走了。」
沐靈兒執棋的手一頓，卻也馬上恢復了過來，笑著說：「這個地方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更沒有什麼不放心的，畢竟大局已定了，你也該走了。」
「誰說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容若看向了沐靈兒。
沐靈兒微微一笑，「你可別這麼看著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在說我呢。」
「難道不是嗎？」容若露出了魅惑的笑顏。
「啪！」沐靈兒落下棋子，直視著容若，說：「不是，沐靈兒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重還是很清楚的。」
「呵呵，真是有趣，像你這麼有自知之明的人還真是不多了呢。」容若眼睛放光的看著沐靈兒，「現在還能引起我興趣的事不多，你是難得的一個，既然這樣，你就給我活下去吧，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把你當做寵物般豢養起來的。」
沐靈兒感到眉眼抽搐起來，卻也向容若施禮，勉強的笑道：「多謝魑魅恩賜。」
容若也不謙讓，挑了挑眉，輕瞥向沐靈兒，說：「這也要你的命夠硬，能活下去才行。」
沐靈兒也不等容若說話，直接站直了身體，冷冷的看著容若狂妄的模樣，真是恨不得上前揍他一拳，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了，雖然她知道她的命很多人等著要，可是她也不能為了活下去，就淪為別人的寵物啊！而且還是這個不男不女的，這一定比死了還難受！
結果在第二天，容若就神奇的消失了，包括他帶來的人，也都一起離開了，小院中沒有留下一件私人物品，更沒有留下一點關於他住在這裡的痕跡，這讓暖兒張大了嘴，真是懷疑容若他們是不是狐狸精變的，否則怎麼會消失的這麼徹底？
沐靈兒卻不感到意外，身為玉佛宮的魑魅，若是做不到這一點，那麼他在玉佛宮也不會爬得太高了，只是她對容若昨天的話，還有些介意，聽容若的意思，他好像不是主動離開的，最起碼還是有些不情願的成分在裡面，而且最重要的是關於她的暴風雨馬上就要來了不知道現在的她能否全身而退呢……
姜清合在知道容若與夏侯妍離開後，就拿出了早已寫好的聖旨交給了一旁的小侍，說：「把這個給女皇拿去，讓她蓋上大印頒布下去。」
「是，太后不省心的童養夫們。」小侍忙答應著。
沐雅月看著聖旨，感覺很是詫異，「這……」
「太后說，只要女皇蓋上女皇寶印就好，至於其他的太后以後會慢慢跟女皇解釋。」小侍恭敬地回答道。
「呃……不用了。」沐雅月雖然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可是她也不想聽姜清合說教，況且很多事說來說去，都是她的不是，最後還是要聽從姜清合的話，想來還不如不用找這些麻煩，直接遵從就好。
沐靈兒看著聖旨就沉思起來，把她送到宗廟的人竟然是沐芸月，而且還有一個人是與她一樣的命運，那就是沐恩月，沒想到姜清合會這麼狠，就這麼拋棄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姜清合這麼做的原因，沐靈兒也能猜測到幾分，只因為沐恩月沒有什麼用處，還丟了他的臉面，最重要的是姜清合下令讓自己的女兒與她一起去宗廟的話，這也可以堵住眾人之口，提高了他的威望與地位，以免別人說他存有私心，而且也可以趁此解決了沐恩月這個廢物，這麼一舉多得的事，姜清合怎麼會放過呢？
只是，「唉……」沐靈兒深深地歎息著，沒想到人世間還真有這麼心狠手辣的父親，而沐恩月就是俗話說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只因自己太不爭氣，也太沒有腦子，這讓沐靈兒就是想要幫她一把，都沒有合適的理由說服自己，轉念一想，沐恩月這樣的人，留在皇宮，最後也不過是個死字，若是跟著她去宗廟，遠離這些是非，也許對她是一個不錯的結果，只是，沐恩月未必會這麼想，怕是又會鬧個天翻地覆吧。
「郡主，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要三皇女去盯著我們嗎？」暖兒有些擔心地問。
沐靈兒搖搖頭，「沐恩月還不夠格，她只不過是一個被皇家拋棄的孩子，讓她去宗廟，也只是讓她實現對他們最後的價值，如果我沒猜測的話，沐恩月這輩子就這樣結束了，唉……」
「郡主，我們不要去管三皇女了，平日裡三皇女總是與我們過不去，現在她又與我們一起去宗廟，到時候她一定又會找我們麻煩的。」暖兒對這個沐恩月也是厭惡至極，如果沒有她，郡主與三皇女之間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現在又像是瘟神一樣跟著她們去宗廟，不知道以後可怎麼過。
沐靈兒笑著安慰道：「暖兒，你也太小瞧我了，我什麼在沐恩月面前輸過？」
「呃，好像沒有……」暖兒仔細的回憶著。
「呵呵，你放心吧，我這次更不會讓著她了，那是宗廟，我與她都是被皇室拋棄的人，我不會讓她在我面前抖什麼皇女威風的，再說我只要想到她曾經做的事，我就更不能原諒她，況且我就算不與她計較，她也未必不與我計較，說不準，這一次她還算到我的頭上呢，呵呵……」沐靈兒對沐恩月的心思可是摸透了，畢竟沐恩月太單純了，什麼心思都會體現在臉上，特別是在司徒星宇拒絕她之後，不管她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都會算到她頭上，而且每次見到她都像是一隻憤怒的貓。
清晨，沐芸月與沐靈兒一起到大殿拜別姜清合與沐雅月，讓沐靈兒納悶的是沐恩月並沒有出現，不過她也沒有多問，既然已經下達了聖旨，那麼也不會更改才是。
姜清合又是歎氣，又是難過，「靈兒啊，你可不要怨我，我也是萬不得已啊，等到京城的風波過去了，我就下旨讓你回來。」
「多謝太后，靈兒明白。」沐靈兒不明白姜清合在這個時候為什麼還要演戲，看到旁邊坐的薛一華與沐氏一族的其他人員，頓時明白了，這是給他們看的。
「靈兒，我怕你在宗廟太悶，就讓恩月與你一起去，這一次我也派了太醫與御廚隨行，到時候定不會委屈了你們的。」姜清合繼續訴說著。
沐靈兒心一緊，太醫與御廚嗎？希望她是多想了。
姜清合又轉向了沐芸月，說：「這一次你一定要把她們送到宗廟再回來，不管你以前與靈兒有什麼過節，看在靈兒要代替你們去宗廟好好侍奉沐氏列祖列宗，還有先皇與沐王府夫婦的情分上，一筆勾銷吧。」
沐芸月一僵，卻又不好說什麼，只能點頭應允。
沐靈兒多看了姜清合兩眼，又看了看一旁僵硬的沐芸月，怕是她已經被氣的有了內傷吧，看來這一次要送走的不僅僅是沐恩月還有沐芸月啊，唉，這也就明白了，姜清合為什麼會同意沐芸月與她接觸了。
輪到沐雅月說話了，沐雅月不屑的看著沐靈兒，卻又不得不應付兩句，不耐煩的說道：「沐靈兒，咳咳咳，沐郡主，你的身體不好，多多保重，千萬不要引發舊疾啊！」
沐雅月嘲諷的話讓在場的人不由得愣住了，姜清合更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只有沐雅月毫無知覺，還覺得終於用沐靈兒曾經的癡傻讓沐靈兒吃癟感覺很歡心，轉而對沐芸月笑著說道：「你可要早些回來，我還有很多大事都離不開你呢。」
沐靈兒對沐雅月說的話不以為意的笑笑，她傻了幾年是事實，並不覺得有什麼可笑的，再說她與眼前和這個要一輩子癡傻的沐雅月比較起來，她還真的算是聰明的。
坐在沐雅月身旁的薛楓麟一直擔憂的望著沐靈兒，心中有千言萬語，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這個消息太突然了，說什麼他也不敢相信沐靈兒會被放逐到宗廟去，看著近在咫尺的沐靈兒，感覺他們之間像是有上萬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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