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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一章 名聲 文 / 公子桐

    「你幹什麼!」就在書僮微微抬起身子的剎那,一個聲音大喊道。原來陸一鳴今天路過未見青兒,便向劉氏打聽了方向,鼓起勇氣找了來,正巧撞見這一幕。書僮一驚,忙回頭查看。趁著這千鈞一髮的時機,青兒狠狠的抓住草根,挺起背從地上爬起來,書僮被撞滾到了一邊。青兒從地上起來,立刻就撲向書僮,此時兩人身份對調,書僮趴在地上,而青兒騎坐在他身上。青兒用腿壓住書僮的雙臂,使他不能亂動,順手解下了纏住嘴的腰帶,手抓著他得頭髮狠命往後一提,書僮吃痛,哇哇大叫。

    青兒猶不解恨,從身上取出針囊,拿出一根三寸餘,用來縫製棉被的長針,狠狠的紮在了書僮身上。紮了幾下,青兒還不解恨,又將針拔出對書僮說道:「你這賊殺才,三番五次害我,我這就送你見閻王!」

    「姑娘不可。」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的陸一鳴這是才回過神來出聲阻止。

    青兒此時驚魂,臉上猶帶著灰塵枯草,怒目問道:「為何不可?」

    陸一鳴道:「這……這姑娘這樣殺人……官府那邊怎麼辦?」

    青兒原本就是個不信官府的,便問道:「你又為何在此?」

    陸一鳴道:「我……我碰巧路過。青兒姑娘,咱們抓了他去報官吧,你這樣私自殺了他,官府追究起來如何是好。」

    「陸公子,這書僮三番五次害我,如果官府不治他,下次他又來害我,那時大錯鑄成,青兒該如何是好?」青兒瞪著陸一鳴,惡聲惡氣的問道。

    陸一鳴義正言辭:「天理昭彰,官府豈會不管,若要上堂,陸某願為人證,定助姑娘將此歹徒繩之以法。」

    青兒知道這陸一鳴乃是個酸腐書生,這斬草除根的道理與他說不通,雖深恨書僮,卻知道自己難以在有人證的情況下殺死書僮而不被官府找麻煩,只好恨恨的答應。可恨那書僮卻依然嘴硬,對二人罵道:「我說怎麼不應我們公子的差事,原來看上了這窮書生。田青兒我告訴你,我們蘇家可不是好惹的。你若放了我,咱們便兩清,你若驚動官府,損了我們蘇家的顏面,吃虧的可是你們。窮書生,你可想好了,得罪了我們蘇家,你一輩子別想出頭!」

    青兒見書僮還敢嘴硬,也不與他爭吵,只吩咐陸一鳴:「陸公子,你用那腰帶將他捆上。」在陸一鳴捆人的同時,青兒則很有節奏的,一針,一針的往書僮大腿上扎。

    裡正郭仁光還從未處理過意圖姦污這樣的大案,被請到青兒家中時,趕忙先關閉院門,以免旁人看見。他看看陸一鳴,又看看青兒,最後看那書僮猶自桀驁不馴,便要上去先打一頓再說。

    「我可是大晟府蘇家的人,你敢打我?」書僮見要吃皮肉之苦,忙嚇唬道。

    郭裡正是有些見識的,被這麼一說便不敢動手,便問道:「你是何人,所告可屬實?」

    「我是大晟府蘇家二公子的書僮,你們打了我,傷得可是蘇家的顏面,吃罪得起麼?識相的放了我,我便不與你們計較。」書僮見主子家的名號似乎唬住了郭仁光,立刻便裝腔作勢起來。

    青兒冷冷的看著書僮,從柴房找出一根荊條,對準書僮的臉抽了下去。青兒滿懷恨意,下手自然狠毒,不過是抽了一下,那書僮臉上便破了相。

    「你敢再說一句污言穢語,再敢污蔑我半句,我便用這荊條將你活活打死。」青兒面無表情的看著書僮,不悲不喜的說了這麼一句。書僮看著青兒的模樣,只覺得這小女子平平靜靜的樣子卻說不出的恐怖,她說要活活打死自己,那肯定就會將自己活活打死。

    見書僮挨了打,郭仁光也為青兒的氣勢所震懾,只好去問陸一鳴講。

    大晏學風醇厚,讀書人身份地位都很高,尤其是太學生們,不但急公好義,而且有很高的參政熱情,被譽為「帶髮頭陀寺,無官御史台」。抨擊時政,批評大臣從不畏懼。如今就在辟雍之外,太學之旁,竟然發生了貴胄之家家奴,**民女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陸一鳴激憤難平,表示不為青兒姑娘討回公道,誓不罷休!

    「陸相公,青兒姑娘遭此無妄之災,我等豈能坐視?不如你替青兒姑娘寫了狀紙,一起送到府尹大人處。」郭仁光見陸一鳴義憤難當的樣子,雖說覺得自己治下出了此等醜事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但也沒有膽子跟太學的相公們弄鬼,便只順著陸一鳴的意思說話。

    劉氏在茶寮聽見家裡有動靜,回來就見郭仁光審犯人,知道出了事,一問之下,才知道青兒的遭遇。眼見青兒身上還披著陸一鳴的衣衫,便扶著青兒回房換衣服。

    「從前,我總想著讓我們家翠兒也跟你一樣美貌,如今看來,還是不美的好。」劉氏一面幫著青兒換衣服,一面歎息。

    青兒尚未自方纔的驚恐中恢復過來,六神無主,只被心頭一股子好強不服輸的勁頭激勵著,慘著臉卻強逼自己擠出一絲笑容:「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劉氏撿起陸一鳴的衣服說道:「我不知道你什麼罪不罪的,我只知道你地苦日子才開頭,咱們兩個,一個是寡婦,一個是外來戶,平日生意比別家好,本就遭人記恨,還出了這事兒,日後風言風語說起來,有你受的。那學生伢子,只顧自己痛快,哪裡知道女人的苦。這事兒傳揚出去,日後你還怎麼嫁人,誰還敢來聘你?」說著劉氏不住的搖頭歎息。

    劉氏見青兒低頭不語,以為青兒也怕了,更加不知輕重的說道:「那些個碎嘴子,無事也要生非,見你遭了難,豈有不踩的。」

    劉氏的話,說給旁人聽,怕是忠言良藥,但於青兒卻並非如此。名聲?名聲不過是權力者手中的玩物,可以用來殺人,害人,還可以用來讓被殺被害的人噤聲閉口,一輩子憋屈!梅雲氏同意接自己和母親回梅家,是為了名聲;母親帶自己回梅家,是為了讓自己有好名聲嫁得好;梅敬殺死自己,是為了梅雲氏的名聲;梅興林要滅口,為的是梅家的名聲。這名聲二字,古往今來掛著多少人命,它若是個人,怕早已血債纍纍,而為了這名聲二字流最多血的,正是這時間無數的弱女子!

    只聽到這名聲二字,青兒就滿心的不服氣,不肯認輸,胸有萬言不吐不快,可是劉氏卻是聽不懂的。青兒咬著牙關強吞下一口惡氣,舉頭淡淡的對劉氏笑道:「嘴長在他們身上,我能有什麼辦法,隨他們去吧。」風言風語青兒見多了,什麼難聽話她沒受過呢。若是為了怕被人說而忍辱負重,讓那書僮逍遙法外,青兒絕對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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