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一章 妖嬈是個瘋子 文 / 公子桐

    瘋子？蘇七說那妖嬈是個瘋子！看她美貌非凡，知書識禮，言行舉止莫不優雅，屋內陳設更具匠心，處處顯示出品位與休養，這樣的人怎麼會是瘋子？青兒百思不得其解，要再問蘇七時卻到了蘇青主換藥的時間，只得先行離去。

    回到住處，月牙正在翹首以盼，見青兒回來，忙拉著手問：「姑娘，大爺的傷勢究竟如何了？」

    青兒道：「傷勢平穩，在慢慢康復，沒有大礙了。」

    「老天保佑，菩薩保佑，佛主保佑，玉皇大帝保佑，保佑我們爺快點好起來。」月牙雙手合十，不住的向神明求告。

    青兒見她滿嘴亂跑神仙，輕輕笑了，管他哪路神仙，只要真能保佑蘇青主，那就是真神。

    「月牙，你知道妖嬈是誰麼？」青兒問道。

    月牙奇道：「當然知道，那妖嬈姑娘是長安名妓，花中魁首。去年花魁大賽，艷壓群芳，被譽為長安教坊第一人。」

    青兒點頭：「哦，原來這樣有名，她和你家公子相識？」

    月牙道：「自然是認得的，她有這樣的名氣，可以說是我們公子捧起來的。你也知道，長安的名流紈褲，都喜歡捧這些教坊女子。她奪花魁那次唱的曲兒，是我們公子制的曲，填的詞。為這事兒，蟲娘姑娘還生氣了。」

    青兒暗道，看來這妖嬈與蘇青主確實是舊識，可是她為什麼要害自己呢？

    「那妖嬈姑娘和你們二爺，也認識嗎？」青兒又問。

    月牙癟嘴，冷哼道：「二爺論理長相學問都不差，可是就喜歡和我們爺做對，妖嬈姑娘處他也常去，自然是認識的，可惜妖嬈姑娘一心都在我們爺身上，對二爺不上心。」

    「照你這麼說，妖嬈姑娘很喜歡大爺？」

    「那是」月牙驕傲的說：「不但妖嬈姑娘，京城裡的姑娘就沒有不喜歡我們爺的，不過都比不上這妖嬈姑娘這麼不管不顧的。去年元宵節，蟲娘姑娘邀了我們公子一起制燈謎，妖嬈姑娘撂下一船的客人就去找我們爺，還把蟲娘姑娘推下了水，從那以後我們爺就不大理妖嬈姑娘。可是妖嬈姑娘……嘖嘖，那叫厲害啊，追到念慈園來了。後來公子拿她沒辦法，也就算了，還給了她曲子。」

    青兒與月牙一番交談，再加上方才蘇七所說，漸漸將前後的事情串了起來。蘇二看上自己，乃是自己倒霉，蘇青主相救是機緣巧合；順心意圖姦污，十之**也是蘇二存心促成；至於妖嬈，怕也和順心一樣，受了蘇二的挑唆。這種煽風點火，挑撥離間的事，前生青兒也見得多了，可謂是輕車熟路，想通了這些關節，便不難明白蘇二是如何做的了。他必定是先賣出蘇青主愛慕自己的消息與妖嬈知道，又說了些自己若是妖嬈，必當如何如何的話，那妖嬈身處教坊，蒙汗藥自然是有的，哄了自己來後把自己迷暈，再引一兩個客人侵犯自己，到時候只推說不知道，是一場意外，也可謂是天衣無縫了。

    難怪那蘇二公子堅稱一切都是意外，他不過鼓動如簧巧舌，搬弄是非，製造機會讓別人可以害自己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青竹蛇兒口，怕也毒不過這蘇二爺。

    一個蘇白山，一個妖嬈，這兩個人不但聯手害了自己，還差點要了蘇青主的性命，留著後患無窮，不如斬草除根！妖嬈好辦，那等女子留著也是禍害，蘇青主顯然對她已經無甚情意，應該不會在乎。就算蘇青主在乎，青兒也不管，要生氣就生氣好了。可是蘇白山……兩人畢竟有血緣關係，蘇青主是否願意旁人代勞，或者想自己下手，或者不忍下手，那就不好說了。

    「蘇白山暫且放著，這妖嬈，哼！」青兒想起那天居然蠢到被妖嬈給騙了，心裡就氣得難受。一則生氣自己輕信，二則是後怕當時如果蘇青主晚來的後果，三則是下藥**這種事乃是青兒的一塊心病，任誰碰到都會炸。和蘇白山相比，妖嬈就是個軟柿子，如果蘇青主捨不下弟弟，那麼青兒為著蘇青主也不會如何，自然是更要拿妖嬈洩憤的。

    妖嬈知道蘇青主對青兒心儀時，就猜到青兒不簡單。她對青兒有許多的猜想，美若天仙勾了蘇青主的魂？智計無雙獵了蘇青主的心？或者遭逢坎坷觸發了蘇青主的俠肝義膽等等……直到她親自見到青兒，卻有些想不明白了。這小丫頭有什麼好？論容貌，雖是上上，但也略遜自己一籌；論智謀，輕易便被人哄了，可見是愚昧；鄉野女子，學別人品茶，連鐵觀音裡下了藥都喝不出來。妖嬈實在想不出，青兒到底有什麼好，有什麼特別。妖嬈想了許多關於青兒的事，但是真正青兒有別於他人的特性她卻一無所知：青兒敢為，真惹惱了她，青兒敢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一般女子受害後，不過哭鬧憤怒，或者上吊，青兒不一樣，她會下毒手，將害她的人千刀萬剮。所以妖嬈以為青兒不過是個不足為慮的丫頭，實在是錯的厲害。

    青兒既然下了心要懲治妖嬈，便不肯在念慈居久住。趁著第二天再次去看望蘇青主的機會提出辭行。

    「蘇公子，看到你的傷慢慢在好轉，我也就可以放心的走了。」青兒有些躊躇的說，她很想為蘇青主做些什麼，但是若真的去照顧，又顯得不恰當，畢竟適齡男女還是要避嫌。

    「上次叫你多住些日子你不聽，就出了事，這次還不肯多住，想是我家裡有鬼要吃你？」蘇青主笑道。

    青兒咬了咬嘴唇，試探道：「你家裡可不是有鬼麼？難道你不想打鬼？」

    「二弟如今被父親關著，很快就會被送離京城，沒有機會再害你了。你要回你拿陋室，你就去吧，只是若是有什麼需要一定要開口。我知道你個不拘俗禮的人，若存了驕傲不求人的心思，那便是我看錯你了。」蘇青主歎氣，對於如何處置蘇白山，他還沒有拿定主意。上次在妖嬈那裡，他話雖說得決絕，但真要做起來，又顧念著老父。

    青兒見蘇青主這樣說，也體諒他的心情。當初若不是梅敬殺了她，間接也害死了白姨娘的話，青兒也不至於能痛下殺心。「反正……這依你。不過我還是要回去，我……我接的針線活計還沒交付完呢。」青兒對蘇青主撒了一個很明顯的謊。如果告訴蘇青主要去對付妖嬈，哪怕只有一絲絲的猶豫不忍，也會讓青兒很不開心。

    「你去吧，我讓蘇七送你。」

    蘇青主囑咐一番後，吩咐月牙送青兒出去。青兒兩次在念慈園居住，都承了月牙的照顧，心裡非常感激，臨行前將月牙叫道身邊，低聲告誡道：「那鼻上有個小痣的，你看著點。」

    月牙聽了，先是一愣，後來恍若有所覺，點頭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