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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買人 文 / 公子桐

    坊間早有傳聞,蘇公子見棄於繼母,蘇大人又因蘇二公子的事與之生分,是個六尺之孤。而如今蘇大人出席賞荷,在眾人看來,自然是為了叫外人知道,蘇家還是父慈子孝。今兒所謂的賞荷宴,不過藉著蘇公子表妹的由頭罷了。只是若是要父子和好,為何蘇大人不帶著蘇公子與同僚們飲宴,卻昭示於閨閣,這卻叫人費了些思量。不過也有有敏捷善思的,自顧自的捉嗅出了味道:想是蘇大人恐坊間流言耽誤了長子的婚事,所以賞荷是假,教眾人知道蘇家和睦仍可做親是真。

    眾人各自懷抱著心思,對正主兒白夢竹卻渾不在意。雖是蘇青主的表妹,終究是商戶出生,身份著實低微,便是勉強學了書畫,也不過是邯鄲學步罷了。

    既是賞荷宴,最後自然是要看荷花的。蘇青主也未曾料到眾女竟然生出那許多心思,將荷塘佈置,諸般景致一一詳說。又在草廬焚香聯句,眾人裝模作樣的寫了幾首詩,互相品評了一番。蘇青主乃是當座文章第一人,自然少不了指點一二,倒也賓主盡歡。

    就這麼著,賞荷宴也算順順當當的辦下來了。曲終席散,貴客車馬接輿而去。謝尋道帶著謝尋意走在最後,又與蘇青主耳語了一番才上了馬。蘇青主心裡掛著事,見人都走了,憊懶性子上來,轉身關了門邊將頭上的紫金冠摘下仍在地上,一路走著,輕輕甩腿,謝公屐應聲砸在壁上,他卻渾然不管。也不回屋,只在蘭堂的內室找了慣常喜歡的躺椅便不顧形跡的睡了上去。

    「爺,老爺怎麼個說法?」蘇七最是好打聽,送走了貴客千金們,青兒去見爹娘,他則迫不及待的打聽起蘇幕遮來。

    蘇青主因田力與何花來京的消息攪擾了情緒,有些懶怠便不理,在窗下放了個春凳假寐。架不住蘇七孜孜不倦的問,方懶洋洋的說:「能怎麼說,不過是罵我狡猾多詐罷了。」

    蘇七聽了,義憤填膺,怒道:「這老爺怎麼還敢罵你?如今咱們不同往日,豈能如從前那般任打任罵,你就干聽著?」

    蘇青主冷笑:「想是從和潤王爺那兒得了好消息,自然顧不得我了。不過也好,真若是勢若水火,也好過虛以委蛇,反正他要辦的事兒,我要辦的事兒,都成了。」說著,蘇青主在春凳上翻了個身,拿扇子把臉蓋上表示自己不想再和蘇七囉嗦。

    蘇七卻不管,揭開扇子追問道:「秋決可沒幾天了,我不信老爺能翻天。」

    蘇青主瞪了他一眼,不屑道:「老爺自然沒本事翻天,不過是蘇白山運氣好搭上了別人的船罷了。這事兒青兒還不知道,你可別說漏了嘴。若是被她知道,少不得也是一頓生氣。」

    「這我自然省的,只是紙包不住火,她遲早會知道,你瞞得了一世?」蘇七嘲笑道。

    蘇青主又把扇子蓋住臉,悶聲悶氣的說道:「也許她心念一轉,跟著爹娘走了呢。咱們又何必讓她知道平白添一頓不痛快。」

    「哈哈哈」蘇七大笑:「我說你怎麼跟曬了兩天的黃瓜似的,原來是為這個。我的爺,你也忒沒英雄氣概了。我看青兒姑娘是個有肝膽的,斷不會走。你想,劫持她的人還沒抓到,任公子的仇還沒有報,二爺還沒伏法,她能放下這些事兒?不說旁的,只說任公子這一件,若她真的拍拍手走了,那也不值您這般春思秋愁的。退一萬步,她若真走了,二爺回來以他那睚眥必報的性子,只怕水裡火裡都要找了青兒姑娘報仇的。」

    蘇青主翻身,背對著蘇七道:「爺還用你教,有這閒工夫,不如趕緊去收收線,問問老爺回去後的動靜。」

    蘇七聞言也是恍悟,跟著就要出去,卻被蘇青主又叫住:「把劉仁貴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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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伢子也不是頭一遭來念慈居了,不過被蘇大公子接見卻還是頭一回。傳聞說蘇公子俊俏極了,學問又好,便是天子面前也是有份量的,人伢子心想,倒是要好好看一看,回去也好與人說道。

    蘇青主穿過後堂出來,便感受到了人伢子灼熱的目光,但他被人看慣了,也不介意。堂上落座後,劉仁貴便回話道:「公子,按您的吩咐,都選得十二到十五的小丫頭,老奴已經先看過了,留了這幾個能入眼的公子再相看相看。」

    蘇青主點了點頭,人伢子是個粗眉粗眼的男子,身後邊兒站了六個小姑娘,都是鵝蛋臉細眉毛,質樸裡帶著些娟秀。

    「嘖……」蘇青主彷彿想起什麼,卻不說話。

    人伢子見蘇青主若有所思,以為是不滿意眼前這幾個,忙說道:「公子容稟,這幾個都是清白人家的孩子,前兒北邊兒打仗沒了父母,或是家裡養活不起,這才到了我這裡。知道府上是積善之家,不但她們,家裡的老子娘也是樂意的。」

    蘇青主輕笑,叫過柳牙吩咐道:「前兒寧州來的兩口子不是求見了幾回麼,趁著今日有功夫,叫過來吧。」

    人伢子見主人家不與他說話,有些訕訕,劉仁貴卻悄悄罵他:「你也見過些世面了,怎地這樣不懂規矩,又沒叫你,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

    蘇青主聽見,笑道:「他並不是咱們家的人,不必講那許多規矩。我瞧這幾個小姑娘,都是極好的,想來是費心了。」

    人伢子得了一句贊,立時又歡喜了,不住的說:「貴人過獎,貴人過獎。」

    蘇青主道:「行了,你在這裡站著,她們定是要怕的。先出去喝口茶,好了我自會傳你。」說完便有婢子挑開門簾,人伢子只得出了門,外面早有小廝等著將他接了出去。

    「我這念慈居的人,第一要忠心,第二再看能耐,待人接物,人前人後不能失了府裡的面子。都自己說說叫什麼,多大了,祖籍何處,家裡都還有些什麼人,自己會些什麼。說得好了,管事自然會根據你的能耐分派活計。」蘇青主說完,對劉仁貴點頭,示意他開始。

    劉仁貴會意,指著右手領頭的一個道:「從你開始,說吧。」

    「民女張連婷,祖籍贛州,因家裡姊妹多,爹娘就把我賣了。」打頭的小姑娘先是扭扭捏捏,後來蘇青主溫言哄了幾句才算說了句整話。

    幾個女孩子都還算口齒伶俐,有了打頭的,後面幾個說得更加流利。蘇青主還不時的問上兩句,聽說有的是老子娘被韃靼人殺了,眾人都是一陣的唏噓。女孩子們見蘇青主生得這樣好,說話又和氣,話也益發的多起來。

    正說著話,柳牙回來了,「公子,田大叔和何嬸子帶來了,在外面候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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