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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6章 陷害 文 / 幽月如煙

    落梅苑重生-名門貴妻。

    鋪著厚厚軟墊的酸枝木羅漢床上,柳氏懶洋洋地斜臥在上面閉目養神。

    彩霞蹲坐在榻旁為柳氏揉捏著雙腿,綵鳳則被司徒蜜雪給拉到一旁,教她打絡子。

    不一會兒,柳氏忽而睜眼坐了起來,面色沉沉,一雙眉皺得頗緊,明顯一副心氣不順的憤懣神情。

    彩霞愈發放輕了揉捏的力道,生怕稍有不慎柳氏會將氣給撒在自己身上,一邊又問道:「太太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順心的地方?」

    柳氏止住她揉腿的動作,冷哼一聲道:「那個小賤蹄子一日不除,我就一日難以順心。」

    彩霞一聽這話,立刻便明白太太又是因為三小姐而導致的通身不暢快。遂沒敢再多問,忙去桌邊倒了杯上好的龍井茶過來遞到她面前。

    柳氏接過茶杯,不疾不徐地淺啜了一口。

    這時柳氏身邊的二等丫鬟紅衫打起簾子走了進來,朝她福身行過禮後,回稟道:「太太,三小姐已經回府了,是侯爺府的馬車親自送回來的。除此之外,老太太跟前的梅心還親自等在府門口迎接三小姐回府,與梅心一起的還有一眾丫鬟婆子,個個都趕著往上巴結討好。」

    聞言,司徒蜜雪也不打絡子了,冷著一張俏臉走到柳氏身邊,緊挨著她坐了下來。

    「哼,風水輪流轉,那個賤丫頭如今也算是水漲船高,深得老太太歡心,這府裡的下人自然要湊上去好好巴結一下了。」

    司徒蜜雪不屑地撇了撇嘴,又拉著柳氏的手臂,極度不滿道:「娘,你看看,那賤丫頭才一晚不歸,老太太就如此惦念著她,越發要將她疼寵得沒天兒了!以前女兒也出過門的,還不止一天未歸呢,怎麼就沒見著老太太如此念叨著女兒?老太太越來越偏心了!我看這後日侯府夫人舉辦的百花宴我們也不用參加算了,免得給那賤丫頭作陪襯,讓人笑話了去,我這嫡出小姐的臉面還往哪裡擱啊!老太太又是給她做衣裳,又是給她打首飾,還送了那麼名貴精美的一套頭面給她,而女兒卻什麼都沒有!那賤丫頭到時候一整套行頭穿上身,還不將女兒給比得沒邊兒了麼?」

    司徒蜜雪越說越氣,險些沒咬碎一口銀牙。

    她心裡是又嫉妒又憎恨,昨兒個那賤丫頭的一身打扮已經夠美艷的了,連大姐都快被她給比了下去。這到時候若是再穿上巧娘子師傅親手給她做的天絲香雲錦面料的衣裙,那還不知該有多引人注目。

    有那個賤丫頭在場,她這個嫡女的多少體面和光環,也都要被她給遮掩了下去!

    「蜜兒,娘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遇事不要這麼心浮氣躁的。再怎麼生氣也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要冷靜下來好好尋思對策才是。」

    柳氏伸手摸著寶貝女兒的臉頰,柔聲安撫道:「蜜兒不用擔心,這百花宴確實該有人不用去參加重生-名門貴妻。不過這人不是我的蜜兒,而是那個小蹄子。她想出風頭,做夢。只要有我在,就絕不會留給她半絲兒大放光彩的機會。」

    聞言,司徒蜜雪立刻高興了起來:「娘,那你有辦法不讓那個賤丫頭參加百花宴麼?」

    「當然,對付那個小蹄子,娘有的是辦法。」柳氏淡淡地說道,面上平靜無波,眼眸深處卻有一抹陰狠惡毒的詭譎光芒閃過。「蜜兒,跟娘一起過去看看你嫂子,傍晚的時候再一同去養心居給老太太請安。」

    司徒蜜雪奇怪道:「娘,嫂子身懷六甲,你不是說要嫂子靜心養胎的麼?而且,老太太早就免了嫂子的一切虛禮,你還讓嫂子去養心居請什麼安啊?」

    「呵呵,傻丫頭。」柳氏神色寵溺地撫摸著她的腦袋,語氣萬般憐愛地說道,「你不是不想那個小蹄子參加百花宴麼,那就讓你嫂子去阻止她好了。」

    司徒蜜雪愈發不理解了:「娘,嫂子身子那麼重,再過不久就要生小孩了,你讓她一個孕婦去跟那個賤丫頭斗啊?那賤丫頭又不是個省油的燈,嫂子大腹便便的,連行動都有些不便,哪有什麼好計策能阻止她參加百花宴?」

    柳氏微微瞇起帶毒的雙眼,陰險一笑,道:「就是孕婦才更好辦事,好了,別問那麼多了,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麼。」

    ——

    烈鸞歌吃罷午飯,特意花心思做了兩樣精緻的西式小點心讓玲瓏裝入食盒裡拎著,而後出了梨香苑,一路往養心居走去。

    來到主院上房,老太太似乎早就候著了,原本靠臥在軟榻上養神,一見著她進來,立刻便讓梅心將她扶了起來。

    「老太太。」烈鸞歌親暱地喚了一聲,立刻蓮步上前,福身就要給她行禮。

    老太太忙一把止住她,心肝寶貝似的拉到自己身邊坐了下來。

    「我的好丫頭,你可算回來了。」老太太將烈鸞歌上上下下細細瞧了一番,彎眼笑道,「這以前還不覺得,今次你一晚不歸,我老婆子就彷彿少了什麼似的,心裡惦念得緊。呵呵,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總算是安心了。」

    聞言,烈鸞歌滿臉甜甜笑容,拉著老太太的胳膊嬌聲說道:「多謝老太太掛念孫女兒。」

    話音落下,跟在她身邊的玲瓏給老太太福了福身子,而後笑瞇瞇地說道:「老太太,不止您惦念著我們小姐,我們小姐也著實惦念著您呢。昨兒一天在外,我們小姐都念叨過老太太好幾次了。今兒一回來,小姐就花著心思地給老太太做了兩樣點心,可精緻可誘人了,老太太要不嘗嘗,看看味道可還合您的意?」

    說著,玲瓏小心翼翼地將兩碟西式小點心從八寶食盒裡拿了出來。一樣是雙皮奶,嫩滑如玉;另一樣是燕窩蛋撻,燦亮金黃。

    點心一端出來,立刻便有一陣撩人食慾的奶香味撲鼻而來。

    「好香啊!」老太太深吸了一口,立刻眼睛亮亮地看著玲瓏端到她面前的那兩樣從未見過的精美點心。老人有時候跟小孩子一樣,也貪嘴,看著新奇的點心就興趣十足。「三丫頭,你這做的是什麼東西啊?看起來真的好誘人,不但外觀精緻,而且香氣撲鼻呢!」

    「老太太,孫女兒做的這兩樣點心,一個是雙皮奶,一個是燕窩蛋撻。」烈鸞歌一邊解說,一邊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勺遞到老太太嘴邊,柔聲說道,「老太太,您嘗嘗看,這個就是雙皮奶。它的做法其實挺簡單的,先將新鮮的牛奶煮熱,但不能開,趁熱倒在碗裡,不久鮮牛奶表層結出奶皮,用筷子將奶皮刺穿,緩緩地將碗裡的奶倒出,加入適量的蛋白,白砂糖,混在一起攪勻,再延碗邊慢慢倒回原來的碗裡,原來的奶皮慢慢地浮起,然後再加入蓮子和紅豆放到火上蒸,不久後又可以結出一層皮來,這樣就形成了兩層皮,上層奶皮甘香,下層奶皮香滑潤口,所以被稱作『雙皮奶』。不過,這雙皮奶做得好與壞,有三點最是要注意,第一就是牛奶一定要鮮濃,越新鮮越好;第二,牛奶不能煮開,否則奶皮過早形成容易破,且熱牛奶要放一會兒,讓奶皮有時間充分凝結;第三,要用文火慢慢燉,牛奶剛剛全部凝結住就關上火,不然老了口感就不好了。」

    「這還叫簡單啊,我看這做法精細得很。」老太太笑了笑,張嘴將遞到嘴邊的一勺子雙皮奶給吃了下去。片刻後,一雙眸子愈發亮了起來,直讚道,「不錯,不錯,奶味濃,蛋味夠,口感細膩,又軟又滑,香氣濃郁,唇腹留香,真不知道你這丫頭是怎麼想出這種美食來的,真的很好吃啊,很對我老婆子的胃口。」

    「呵呵,老太太喜歡,孫女兒就開心了。」烈鸞歌喜色溢於言表,又一連舀了好幾勺雙皮奶喂老太太吃下,才放下勺子,而後將燕窩蛋撻端到老太太面前,含笑說道,「老太太再嘗嘗這個燕窩蛋撻,是用了上好的燕窩,麵粉,吉士粉,淡奶,黃油,糖粉,雞蛋取蛋液打散,以及白砂糖,烘烤而成。老太太先嘗嘗看,若是喜歡吃,孫女兒以後常給您做。孫女兒還會做不少別的花樣兒點心,往後每一樣都做來給老太太嘗嘗。」

    「呵呵,好啊,這人老了,嘴也貪得很,就喜歡一些新鮮花樣兒,難得三丫頭如此心靈手巧,我老婆子往後可有口福了。」

    老太太喜不自勝地摸了摸烈鸞歌的俏臉,而後拈起一塊燕窩蛋撻,咬一口入嘴裡細細品嚐著。不一會兒,又是讚不絕口地說道:「丫頭,這個點心叫蛋撻是吧,嗯,味道也很不錯,口感鬆軟香酥,內餡豐厚,奶味蛋香也很濃郁,雖然味道一層又一層,卻甜而不膩,真的挺好吃的。」

    說罷,老太太三口兩口地便將整個燕窩蛋撻給吃完了,之後又多吃了一個方作罷。

    「梅心,蘭心,這剩下的雙皮奶和燕窩蛋撻你們兩個拿下去分吃了罷,也嘗嘗丫頭的手藝。」

    「是,奴婢謝老太太憐賜重生-名門貴妻。」梅心和蘭心二人行禮拜謝,又笑著補了一句,「跟在老太太身邊就是有福氣,三不五時地就能嘗上一回三小姐的手藝,說出去還不讓旁的丫環婆子們給羨慕壞了。」

    烈鸞歌看了她二人一眼,不好意思道:「二位姐姐說笑了,原不過一些小點心而已,姐姐們若是喜歡,有興趣想學的話,我也可以將做法都教與你們。」

    聞言,梅心忙笑道:「好啊,三小姐願意傾囊相授,奴婢求之不得呢。等奴婢學會了,也給老太太做著吃些,免得老太太往後一門心思地只有三小姐,連我們這些個近身伺候了多年的丫鬟都給一併忘在腦後了。」

    「你這小蹄子,越發被我慣得沒邊兒了。」老太太一臉愉悅笑意,伸手佯作要撕梅心的嘴,「說話沒個樣兒,竟連我寶貝孫女兒的醋也吃上了,著實該打。」說著,在梅心的手臂上輕捶了兩下。

    蘭心眉眼含笑,插嘴道:「梅心敢這麼說話沒譜兒,還不是被老太太給寵出來的。老太太真要覺得梅心該打,奴婢這就給老太太做幫手。」說罷,她便也裝模作樣地在眉心背上捶兩下。

    梅心一邊躲,一邊不依道:「老太太,您瞧瞧蘭心這丫頭,每次您一訓斥奴婢,她就趁勢上臉,一個勁兒地排揎奴婢。不行,這丫頭也要一併打,奴婢定要還她幾下。」

    老太太面上笑意加深:「好,你們兩個都該打,都該打,讓你們以後還吃我寶貝孫女兒的醋不吃。」

    烈鸞歌抿嘴笑著,也不說話,只看著老太太與跟前兩個得力的大丫頭笑鬧著,覺得老太太還真是童心不泯。不過也能看出,她是真的很縱容很信任梅心和蘭心這兩個大丫頭。

    笑鬧了一會兒,老太太朝她二人擺擺手:「行了,有得口福你們就趕緊一邊兒去享著,讓我和三丫頭好好說會子話。」

    「是,老太太。」

    梅心與蘭心二人福身一禮,而後一個拿著雙皮奶,一個拿著燕窩蛋撻,低眉順目地遠遠退到一旁享受美食去。

    老太太滿臉慈愛地拉起烈鸞歌的手,柔聲問道:「丫頭,昨兒個去你舅老爺府上道賀,玩得可還開心?丫頭頭一遭出門,要是有什麼不愉快的地方,儘管給祖母說,我的寶貝孫女兒可不能在外面吃了虧受了氣呢。」

    「呵呵,老太太多慮了,孫女兒昨兒玩得挺好的,並未受到任何委屈。」烈鸞歌笑容甜美而實誠,話說得叫人聽不出一絲假意。

    「嗯,那就好,祖母還擔心著丫頭頭一遭出門會被外人給欺了生去。看來真是我多慮了,有太太隨同著,自不會讓那些貴婦人們和別家千金與你為難。你若鬧了笑話,我們闔府都會一併跟著丟臉,太太怎麼著也不會這麼沒見識。」

    老太太安下心來。原本照她心裡想的,三丫頭素來不被外人知曉,這頭一回出門,難免會被人欺生。這大宅門裡的女人都有些個攀高踩低、見不得人比自己好的不良心思,說話更是喜歡夾槍帶棒、譏言諷語的,這陡然看到三丫頭這麼一個清靈俏麗又面生的小姑娘,氣度風貌幾乎能壓過所有的千金閨秀,自己的女兒被人給生生比了下去,誰心裡會舒坦?少不得會酸上幾句。所以,她才會擔心三丫頭昨兒會在外面受些委屈。

    「老太太說的是,有太太照拂著,自不會任我們司徒府的女兒被別人無端欺了去。」烈鸞歌淺淺的笑著,心裡卻冷哼道,柳氏確實不會讓外人欺負她,丟了司徒府的臉柳氏自己也落不到好,更沒法向老太太和老爺交代。

    但是,柳氏不讓外人欺負她,她自己卻是一點也不心慈手軟,只恨不得耍盡手段的將她這個礙著她親生女兒體面和光環的庶女給整死,她心裡才會舒坦。

    直覺上,她這次遭受柳思明欺辱的事件會跟柳氏脫不了干係。若真如此,那柳氏還真是比蛇蠍都毒,居然能想出讓自己的侄兒來玷污她的清白這種惡毒計謀來。

    「我們三丫頭也是個聰明機靈的,別人就是想要欺負你,只怕也不那麼容易呢。」老太太笑著拍了怕烈鸞歌的手,如今是越看越對眼,怎麼瞧都要忍不住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孫女兒。

    默了片刻,老太太忽而轉了轉脖子,捶了捶腿,又揚起手臂甩了甩。

    烈鸞歌見狀,趕忙問道:「老太太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老太太微微擰起了眉頭,搖著頭說道:「丫頭莫要擔心,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急症,都是些老毛病罷了。只怨我年輕時沒注意保養,受了不少風寒,才落下了病根,這以後勞累大了就會感到手臂上抬無力,連帶著膝踝、肩、肘腕、頸子等關節也陣陣酸痛。這麼多年也瞧了不少大夫,卻是一直也沒能除根,時不時地就會犯上一回疼。有時候疼得輕點忍忍也就過去了,有時候疼得厲害起來,讓人既吃不下飯,連覺也睡不安生,徹夜難眠。哎,人老了,不中用了,就什麼毛病都找上門了。」老太太邊揉著手臂邊歎著氣,一臉抑鬱又無奈。

    烈鸞歌聽罷她的話,猜想著老太太十有**是患上了風濕性關節炎之類的病。而針對這類病,除了食療和藥酒兩種方法之外,推拿按摩亦是一種極為有效的治療方式。

    她知道古代的按摩技術還沒有興起,而且大部分的大夫都是男人。

    在這個時代,極重男女大防,講究男女授受不親。女人要找大夫瞧病,也是隔了簾子,只伸出手,再蓋上帕子,而後才讓大夫號脈。所以即便是富貴逼人的老太太,也是享受不到按摩治療的,只能每天讓跟前的丫鬟捶捶腿,捏捏肩而已,效果如何可想而知。

    「老太太,依孫女兒看,您這老毛病其實也不難根治的。孫女兒倒是懂得一些方法可以幫老太太緩解病痛,這往後再每日裡輔以食療、熱熨、熱敷、以及藥酒療法,相信老太太的這些毛病都會治癒的。」

    「丫頭說的可是真的?」老太太面上一喜,「這些毛病都鬧了我這麼多年了,真若能根除,那可是求菩薩拜佛祖也不敢想的重生-名門貴妻。」

    「呵呵,孫女兒可不敢哄老太太呢。」烈鸞歌柔柔一笑,又道,「老太太,您坐好,讓孫女兒給您全身做個按摩,保管您待會兒會舒服很多。」

    「好,那丫頭趕緊給我揉揉。」老太太點點頭,而後在軟榻上坐直了身子。

    烈鸞歌起身走到老太太身後,從她的頸部開始按起,由風池穴揉至大椎穴,反覆地按揉,最後手握空拳,輕輕叩著老太太的後腦。

    按完了脖頸,她又用提、捏、點、抹、捻、擦、振、壓等特殊手法按摩老太太的肩井、天宗、缺門、風池等穴位,最後又用空拳叩打老太太的背部;按完背部後,又用拇指點按老太太手臂上的內關、曲池、極拳等穴位。

    她手法嫻熟,力度適中,而且每一個動作都非常到位,再加上她一雙小手極為柔軟,綿若無骨,老太太被她按揉得說不出來的舒爽熨帖,本來緊繃著的身體漸漸得到放鬆,而後閉著眼睛開始享受起來。

    按完了上半身,烈鸞歌輕喘了口氣,又細聲說道:「老太太,您請躺下,孫女兒再給您按摩一下雙腿。」

    「嗯。」老太太舒服得困意都上湧了,瞇著眼睛,略有些含糊地應了一聲,任烈鸞歌小心扶著她躺了下來。

    烈鸞歌膝跪在軟榻上,著力於指、掌、肘,由輕到重的逐漸用力按壓在老太太的雙腿上,停留一小段時間,再由重到輕的緩緩減弱手上的力道,以提高按摩效果及緩解用力按壓後的不適感。

    她一邊幫老太太按摩推拿,一邊時不時地點按一下膝眼,足三里,陽陵泉,商陽,小海,後溪等有利於緩解全身疼痛的穴位。

    一整套全身按摩做完,老太太已不知何時神色舒泰、極度安穩地進入了夢鄉,間或還發出些許細微的鼾聲。

    「三小姐,老太太睡著了麼?」

    梅心和蘭心二人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一個拿了張薄絲被,小心翼翼地蓋在老太太身上。另一個麻利地點上了寧心安神、有助於睡眠的熏香。

    「嗯,老太太正睡得熟,你們動作都輕著些,莫要擾了她老人家。」烈鸞歌點了點頭,隨即輕手輕腳地從軟榻上下來。扶著腰,站直了身子,長長地吁出一口氣。

    呼,這按摩還真是個費勁累人的活兒。

    「還是三小姐有本事,沒多大會兒便能讓老太太睡得這般香。」梅心滿臉笑容地看著烈鸞歌,細聲細語地說道,「老太太這幾日老毛病犯上了,渾身都不舒泰,夜間睡眠極不安穩,一夜裡總要醒來好幾次,奴婢可委實替老太太憂心著。現在可好了,有三小姐這雙巧手,老太太不會再睡不安穩了。」

    「呵呵,能為老太太盡上一份心,我這個做孫女兒的也很高興,不枉老太太疼我一場。」烈鸞歌揚臉朝梅心笑了笑,看了眼熟睡的老太太,道,「那你們兩個好生伺候著老太太,我先回去了,傍晚再過來請安。」

    說罷,她輕緩著腳步與玲瓏一起往房外走去。

    回到梨香苑,烈鸞歌沒休息多大會兒,便又帶著玲瓏去棲梧閣跟桂麼麼學規矩。

    今次學的課目是女紅,不過桂麼麼今兒教授的不是刺繡,而是準備好了不同的綢緞和不同的繡樣,教她們識別料子、各品階誥命服的區別、宮裡頭貴人的品階穿戴、規制等。

    這倒不是說她們將來一定會有機會進宮或嫁入貴人府,而是防著在京城這天子腳下,皇親貴戚數不勝數,達官貴人更是多如牛毛,旁日裡待人接物,出行偶遇,別鬧出了什麼大的紕漏和笑話才是要緊。

    烈鸞歌記性一向好,今日的課目學起來自然不費什麼力,可比前日裡學習如何坐立行和問安行禮要輕鬆容易得多。也暗自慶幸著今日運氣好,剛好月事在身不方便,就可巧趕上學些簡單,不需勞動身體的規矩禮儀。

    輕鬆的時候就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一個時辰的學習時間一晃眼就過去了。

    桂麼麼今兒對烈鸞歌的表現似乎很滿意,難得讚了她一句靈慧聰明,便連臉色都不若前日那般嚴肅苛刻。

    不論烈鸞歌是挨訓還是受誇,那司徒三姐妹都是忍不住要冷嘲熱諷一番的,偽善的偽善,瞪眼的瞪眼,不屑的不屑,反正就是怎麼看她都好像不順眼。

    烈鸞歌也壓根不予理會她們三姐妹,桂麼麼前腳走不久,她後腳就出了棲梧閣,一句話都懶得與某些人多說。

    因著身上不太爽利,一路慢慢悠悠地回到梨香苑,天色已將暮。

    烈鸞歌做好晚膳,陪著蘇姨娘簡單吃了些,便又拎著備好的核仁綠豆粥以及蜂蜜土豆糯米餅,帶著玲瓏去養心居給老太太請晚安。

    到得主院大廳的時候,發現今晚來給老太太請安的人來得特別齊全,不但柳氏和司徒三姐妹在,就連大少爺、二少爺、四少爺和小正太也都來了。

    除此之外,烈鸞歌還看到緊挨在老太太身邊坐著一個大腹便便、身懷六甲的孕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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