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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8章 秋後算賬 文 / 幽月如煙

    落梅苑重生-名門貴妻。

    柳氏精神懨懨地靠坐在貴妃榻上,一邊在綵鳳和彩霞兩人的伺候下喝著緩解疼痛、補養身體的湯藥,一邊細細聽著小丫頭稟報著近兩日府裡發生的事情,尤其是有關於三姑娘的事情。

    每聽一件,柳氏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心裡的怒氣也多積壓一分。待聽完小丫頭所有的稟報之後,柳氏再難隱忍住滿腔滔天的怒火,伸手用力一揮,將彩霞手中還剩下一半的湯藥打翻在地,湯汁和碎瓷片立時弄得滿地狼藉。

    房內的人俱都唬了一大跳,兩個稟報的小丫頭微顫著身子,頭垂得低低的,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綵鳳見柳氏沒有什麼要再問的,便打發了她二人出去,而後蹲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又端了清水過來,擰了濕帕子,清理地上濺得到處都是的湯汁。

    彩霞則是一邊幫柳氏撫著胸口順著氣,一邊小心翼翼地勸說道:「太太還請息怒,您如今身子原就不爽快,再生如此大的氣,豈不更吃虧。當下最要緊的,還是早早養好您的身子,然後將當家理事之權重新掌回來,如此,看梨香苑那邊還怎麼得意。」

    聞言,柳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了好大幾口氣才勉強壓制住滿肚子的怒火。

    恨恨地咬了咬牙,柳氏一字一句說道:「好個厲害的賤丫頭,這才當上家,就在我身上連燒三把火!先是賬房的大管事劉敬才,然後又分別是內外膳房的大管事容媽媽和孫錢,才多大會兒的功夫,就一個接一個地被她給發作了!再這麼下去,我提拔起來的那套班底,遲早會被那個賤丫頭要麼減除,要麼收服,要麼震懾住!」

    「我還真是小看了她了,想不到這賤丫頭小小年紀竟會有如此手腕和壓迫人的氣勢!她那些訓誡管事的話委實犀利,還沒開始當家,便來了一招先聲奪人,在各管事心裡存下了一個殺伐果決,冷硬不講情面的印象!如此一來,那些個大大小小的管事,還有誰敢輕易小覷了她?」

    彩霞忙道:「所以說嘛,太太要盡快養好身子。否則,這個家讓三小姐當得越久,往後於太太您就會越不利,這府裡的人還不都得一個個的被三小姐給收了去。」

    「你說的這些我又怎會不知道,可恨的是王大夫到現在也沒個準話兒,那我就還得時時忍受體內的餘毒發作之苦,白白便宜了那個賤丫頭!」柳氏一臉的煩躁憤懣,只恨不得立刻便將烈鸞歌給除之而後快。

    「三小姐也是精明,竟會想到讓容媽媽和孫大管事將各房各院主子們在膳食上的喜惡和禁忌都詳細列出來給她過目。」彩霞小心觀察著柳氏的臉色,頓了頓,才又說道,「如此一來,容媽媽和孫大管事想要在膳食這一方面做手腳,給三小姐下絆子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柳氏冷哼一聲,沉沉說道:「膳食這一塊兒下不了絆子,總還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動手腳!這當家理事,多的是瑣碎內務要打理,可不單單只是主持闔府的中饋!東邊不行,還有西邊!總而言之,我是不會讓這個賤丫頭當家當得那麼順利的!」

    一旁的綵鳳清理完地面,捧了一杯熱茶遞過來,邊說道:「太太,三小姐這次在侯府舉辦的百花宴上,為我們司徒府掙了不少體面,老太太心裡可歡喜著呢,往後定會愈發疼寵三小姐。奴婢以為,太太總歸是三小姐的嫡母,凡事也不能做得太過。一則,傳出去於太太賢德的名聲有損,二則,老太太肯定會不高興的。」

    話音落下,彩霞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語氣似有不滿:「綵鳳,你可是太太跟前的大丫鬟,怎的倒幫起三小姐說話了?」

    綵鳳心裡一咯登,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心虛之色,兀自一臉忠懇地說道:「奴婢怎會幫三小姐說話,奴婢可都是一心一意為著太太著想。明眼人都是知道的,三小姐如今可是老太太心尖兒上疼著護著的寶貝,誰敢與三小姐為難,老太太知道了必是第一個不高興的重生-名門貴妻。所以,太太又何苦惹得老太太不痛快呢?太太若是在老太太面前不得臉,豈不是更稱了三小姐的意麼?」

    柳氏眸色陰沉地看了綵鳳一眼,半晌默然不語,似在思忖著什麼。

    綵鳳心裡惴惴不安地打著小鼓,面上卻是強裝自然。片刻,她轉移話題道:「太太,這楚府素來與我們司徒府少有來往,昨兒倒是巴巴遣了人過來下帖子。不過也只獨獨請了三小姐去他們府上作客,而大小姐和二小姐,楚夫人提都未提,也不知心裡怎麼想的。」

    彩霞撇了撇嘴,快言快語地插了一句:「還能怎麼想,我瞧著那楚夫人八成是相中三小姐了。」

    「想嫁進楚府做大少奶奶,也得看看那個賤丫頭有沒有這個命!」柳氏冷凜著神色,帶毒的雙眼中劃過一抹陰殘狠厲之芒。「不過,那賤丫頭眼下能被楚夫人看上,於我來說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今屆的百花宴上,那賤丫頭才情大展,鋒芒畢露,所有的風頭和體面可都被她一個人給搶盡了,在場的眾多貴婦們無一不為之側目!」

    「別人倒還好說,我最擔心的還是侯夫人,如果侯夫人也相中了那賤丫頭,那我的蜜兒可要傷心了!所以,在侯夫人有所表示和舉動之前,我倒是樂得楚夫人能先一步下手!最好早點把那賤丫頭給定下來,那侯夫人也就不會再對那賤丫頭有什麼想法了!」

    等到侯夫人放棄了那賤丫頭,她再來破壞這賤丫頭與楚家大少爺定下來的親事。她可沒忘記,她的侄兒思明可還一直對這個賤丫頭戀戀不忘呢。等到老太太六十壽辰的宴會上,有得她清白盡毀,而後被推入火坑給思明做小妾的時候。

    總而言之,有她柳氏在的一天,她就算絞盡腦汁,也絕對不會讓這個賤丫頭稱心如意,嫁上一門好人家。

    侯府的少奶奶,她沒有那個資格!楚府的大少奶奶,她也同樣別想有那個命!

    柳氏狠毒地想著,這時候有小丫頭隔著門簾通傳道:「太太,二姨娘來了,說是有事求見您。」

    這個狐狸精來做什麼?

    柳氏暗暗腹誹了一句,而後正了正身子,沉聲道:「讓她進來。」

    不一會兒,簾子被打起,就見二姨娘周氏扭著水蛇腰走了進來,嬌艷的容貌明媚如花。

    「妾身給太太請安!」周氏上得前來,福身朝柳氏行了一禮,又狀似關切道,「瞧著太太今兒個臉色不是很好,必是體內的餘毒給鬧騰的。哎,太太也該遣個人去好生催催王大夫,讓他趕緊的給研究出個解毒的方子來,免得太太時時遭受餘毒發作之苦,妾身瞧著也心疼啊。」

    「二姨娘有心了。」柳氏皮笑肉不笑地輕哼一聲,淡淡道,「綵鳳,給二姨娘看茶。」

    「多謝太太。」周氏偽善地笑了笑,在彩霞搬來的繡墩上坐了下來,而後接過綵鳳遞上來的龍井茶,裝模作樣地淺呷了兩口。

    見周氏半晌不開口道明來意,柳氏微微瞇眼覷著她,隨口說道:「二姨娘今兒過來,該不是只為了討一杯茶喝吧。有什麼事情直說就行了,藏著掖著也不是你平日裡的作風不是麼。」

    「呵呵,太太倒是將妾身的性子摸得通透。」周氏乾笑一聲,默了一會兒,面上裝作無奈,實則故意拿話刺激柳氏,「太太,按理說如今是三姑娘在當家,有什麼事自當去跟三姑娘稟報,該怎麼定奪也該由三姑娘來做主,而不應該來太太您這兒叨擾。」

    說到此處,她看了看柳氏的臉色,果然一瞬間難看了不少,面上的肌肉都似乎在隱隱地抽【河蟹詞】動。

    暗自冷笑一聲,周氏這才說到正題上:「太太,您身子不爽快,有什麼事原是不該來打擾您靜養的。可這事有關我們闔府的門風和體面,如今雖是三姑娘當家,可她還是一個尚未出閣的小姐,這種事情實在不宜讓三姑娘來處理,所以妾身才不得不來找太太。」

    聽周氏說得好像很嚴重似的,柳氏不由收斂了之前的怒氣,正色道:「到底是什麼事?」竟然關係到闔府的門風和體面?

    「哎——」周氏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面上神情頗有些難以啟齒。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壓低聲音說道,「太太還不知道吧,我們府裡可出了一樁了不得的大醜事,是有關二少爺和四少爺的。」

    一聽說是跟二少爺有關的醜事,柳氏的精神立刻為之一振,眼角眉梢難掩興奮之色,急急問道:「二姨娘趕緊說說,到底是什麼了不得的大醜事?」

    周氏故意賣了下關子,才低聲說道:「太太該知道二少爺房裡有個大丫鬟名叫木槿的吧?也虧得她好本事,不知什麼時候竟爬上了二少爺的床,還偷偷有了身孕。原本這件事是沒人知道的,可前幾天,竟被四少爺給鬧出來了。」

    「四少爺不但說了好些不堪入耳的話,最後還欲光天化日之下強要了木槿。木槿死活不依,最後竟被四少爺打得小產。兩兄弟爭奪一個丫鬟,還弄得小產,這種事傳揚開來,太太覺得,我們司徒府該得丟多大的臉面?這闔府的門風還不遭人指點和質疑?」

    「竟有這等事?」柳氏又驚又震,「二姨娘,你說的這些可屬實?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又有多少人知道?」

    「太太,這件事可是千真萬確的。」周氏也肅然了臉色,「我原也不知道,還是聽香雪跟前的大丫鬟秋菱向我稟報的。秋菱說這件事是她親眼所見的,不過她一直都躲在暗處的。除了秋菱,當時還有三姑娘也看見了。不過,照三姑娘的意思,她是要與四少爺一起將這件事給遮瞞下來的。」

    「想想就知道,三姑娘平日裡跟二少爺走得近,碰上了這麼一件有關於二少爺的大醜事,她肯定要幫二少爺隱瞞下來重生-名門貴妻。還好有秋菱看到了,不然我們可誰都不知道二少爺與四少爺做了什麼醜事。」

    「還有,太太請放心,這件事我沒跟任何人提起。也讓秋菱封了嘴,半句不得對外多說。」家醜不可外揚,就算她再怎麼想要鬥倒大姨娘,也不敢將這種極損司徒府門風和臉面的事情大肆渲染開。否則一旦傳揚出去,被老太太和老爺知道了,她不死也得脫層皮。

    「二姨娘能知道事情的輕重就好。」柳氏眸光深沉地看了周氏一眼,佯作痛惜地歎聲道,「哎,皓梵平日裡是多麼穩重正派又清貴儒雅的一個人,怎的也做出這等糊塗事來?真是枉費了老太太和老爺多年來對他的疼愛,器重,還有栽培。」

    沉默了片刻,又說道:「二姨娘,這件事我看還是算了吧。只當是二少爺一時糊塗,改日我訓他幾句便是,不必回稟老太太和老爺了,免得氣壞了老太太和老爺的身子。」

    周氏暗自不屑地冷笑,心忖著若論虛偽和裝腔作勢,沒人比得上太太。

    深深看了柳氏一眼,周氏神色鄭重說道:「太太,您這話妾身可不怎麼贊同。正是因為老太太和老爺如此疼愛器重二少爺,所以對二少爺才愈發要嚴格要求。如果是一般小事倒還罷了,可若是此等有損門風與闔府臉面的醜事也不懲戒一番,只一味的包庇和縱容,遲早要釀壞了二少爺和四少爺。依我看,這件事必須得稟報給老太太和老爺知道。」

    見柳氏故作八風不動地穩穩坐著,半天也不表個態,周氏又加了一劑重藥來刺激她:「太太,其實我們心裡都明白,以老太太和老爺對二少爺的栽培和倚重,這下一任的家主之位十有**會落在二少爺的身上。因此,這件事就更應該稟報給老太太和老爺了,萬萬不能包庇縱容了二少爺。否則的話,二少爺若是己風如此不正,那將來又如何能堪當家主之重任?就算當了家主,只怕也會有多數人不會真心信服二少爺的罷!」

    「老太太和老爺雖然素來最是器重二少爺,那也不見得他就會是下一任家主!別忘了,皓軒才是正房嫡出的長子!」柳氏咬著牙冷嗤一聲,沉默半晌,方冷著臉說道,「皓梵這次做出此等醜事來,也確實該受些教訓,讓老太太和老爺好好敲打懲戒他一下,還有府裡的風氣也該好好正一正了!」

    「太太說的是,原就該如此。」周氏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心忖著大姨娘趙氏教出這麼「好」的兩個兒子來,就不信大姨娘這回不跟著一起遭大殃,她就等著看熱鬧好了。

    ——

    從老太太那裡請完午安回來,烈鸞歌吩咐了春花幾句,自己則帶著玲瓏和素妍去後院種藥材種【河蟹詞】子。

    一個時辰後,春花過來回稟:「小姐,奴婢已經將陳騫叫過來了,這會子讓他在花廳裡等著的。」

    「知道了。」烈鸞歌點了點頭,而後淨了手,又帶著玲瓏和素妍去往花廳。

    陳騫一雙賊眼原本在花廳內四處打量著,驀地見到烈鸞歌和玲瓏、素妍三人先後進來,先是一愣,而後立刻上前,拱手朝烈鸞歌行了一禮:「奴才見過三小姐!」

    烈鸞歌沒有理會他,逕自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

    玲瓏給她倒了一杯茶,隨後與素妍二人一左一右立於她身側。

    陳騫暗暗驚艷於烈鸞歌清新脫俗的美色,只不過這段日子隨處都能聽到府裡的下人們是如何議論這位突然變聰明了的三小姐有多得老太太的寵愛,又有多強勢厲害,就連一向精明陰狠的太太都在她手上連連吃虧。

    如此這般,所以陳騫只能暗自吞口水,不敢在烈鸞歌面前放肆,更不敢將自己的**心在她面前表露出來。

    倒是看向烈鸞歌身側的素妍時,他的目光就有些肆意,不加收斂了。他還記得,太太可是答應過他,會將素妍許給他做媳婦兒的。因此,他心裡已是暗暗將素妍當做了自己的女人來看待。

    素妍見陳騫在小姐面前居然還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打自己的主意,氣得整張俏臉都快變了顏色。極度厭惡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將頭低了下來,眼不見為淨。

    烈鸞歌將陳騫那副**熏心的可憎模樣收於眼底,水眸瞇了瞇,忽而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咚」的一聲悶響,唬了陳騫一大跳。醒過神來,忙收回定在素妍身上的那雙色眼,看向上座的烈鸞歌,小心翼翼問道:「不知三小姐今兒找奴才過來,是有什麼事?」

    「先喝杯茶潤潤嗓子再說吧。」烈鸞歌嫣然一笑,吩咐玲瓏道,「給他看茶。」

    「是,小姐。」玲瓏恭應一聲,忙倒了一杯茶遞到陳騫面前。

    「呵呵,三小姐太客氣了。」陳騫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茶杯,對上烈鸞歌面上那抹燦若嬌花的嫣然淺笑,只覺得魂兒都要被她勾走了似的。

    一邊咧嘴呆笑,一邊囫圇吞棗般的,將整杯茶一骨碌盡數喝了下去。那猴急的模樣,差點沒被茶水給嗆到。

    陳騫抹了把嘴角的水漬,笑瞇瞇問道:「三小姐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奴才一定會給您辦好的。」

    聞言,烈鸞歌神色陡然一凜,冷冷說道:「我若是想要你的命,那你會不會立刻就去撞牆?」

    陳騫怔了下,吶吶問道:「三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下,腹部驀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疼得他瞬間慘白了臉色。

    「三小姐,你……你剛才給奴才喝了什麼?」他雙手捂著疼痛不已的腹部,顫抖著聲音問道。

    「放心吧,不是毒藥重生-名門貴妻。」烈鸞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面上神色更是比冰霜還要冷。「不過卻比毒藥還要讓人難受,因為那茶水裡被我加了些冷情絕欲散。」

    「冷……冷情絕欲散?」陳騫打了個寒戰,一聽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又不知道它具體是個什麼東西。

    烈鸞歌見他一臉茫然不解的惶恐模樣,冷笑道:「你大概不知道冷情絕欲散是什麼東西吧,那我就好心給你解釋一下。這冷情絕欲散說白了就是讓男人不舉的藥,美色在前,卻會心有餘而力不足。不過,我這藥的厲害之處倒不在此,而在於吃下它的人,一旦心有慾念,就會腹痛不止。要想不痛,就得清心寡慾,遠離慾念和女色。」

    聽罷她的話,陳騫雙腿一軟,慌忙跪在地上,又驚又怕地哀求道:「三小姐饒命啊,奴才若是有什麼得罪過您的地方,還請三小姐大人有大量,饒過奴才這一次,奴才以後再也不敢了。」

    「當真再也不敢了麼?」烈鸞歌冷嗤一聲,看了眼滿臉厭惡鄙夷之色的素妍,沉聲說道,「陳騫,今兒我會這麼做,並非你往日裡得罪了我,而是你不該垂涎覬覦我身邊的人!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素妍也是你能肖想的麼?」

    「別以為你娘是太太的陪房,又是內膳房的大管事,就有多大的體面,就能任你恣意妄為!我告訴你,這奴才再有體面,那也是主子給的,你別認不清自個兒的身份!」

    「哼!這次就當是給你一個教訓,不過是讓你三個月內不能妄動慾念而已!你日後最好老老實實給我記著,再敢打素妍的主意,或者是在外面亂嚼舌根,損了半點兒素妍的清譽和名節,那我決不輕饒!」

    頓了頓,烈鸞歌面色放柔了些,可聲音卻愈發的冷冽犀利:「陳騫,你該知道我精通藥理,醫術不俗,即便是我給你用上什麼毒藥要了你的命,我也會做得人不知鬼不覺,不留下半點兒蛛絲馬跡,讓你死得悄無聲息!」

    「所以,你最好將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牢牢記在心裡!若還敢賊心不死的話,那麼,你這條賤命就不再是你的了!」

    聽完烈鸞歌的一番話,陳騫不止腿軟,渾身都被嚇軟了。多日來一直聽府裡的下人在暗自議論這位三小姐有多厲害,不過一直沒臨到他頭上,所以也沒什麼害怕的感覺。

    可此刻事情臨頭,他才知道這三小姐的厲害可怕之處是百聞不如一見,也才真正體會到心膽俱寒是什麼感覺。經此一事,這往後就是借他十個膽,他也再不敢來惹三小姐。

    穩了穩被驚嚇得不行的心神,陳騫暗吸著冷氣,哆嗦著身子說道:「多謝三小姐大人大量,奴才一定謹記您剛才說過的每一句話,以後再也不敢得罪您,也不敢再對素妍姑娘有什麼非分之想,更不敢亂嚼舌根破壞素妍姑娘的清譽和名節,還請三小姐放心。」

    話音落下,烈鸞歌還沒開口,就聽到司徒皓梵的聲音自花廳門口傳來:「你能如此識時務最好,否則的話,不但三小姐不會饒你,我也一樣饒不得你!」

    說這話時,他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面上不見一絲暖意。而那雙素來溫潤如玉的迷人眼眸也變得深邃暗沉望不見底,仿似融入了濃濃的夜色,霎時便吞沒了滿天繁星的璀璨,只餘下無邊無際的冷寂與黑暗。

    陳騫對上司徒皓梵如此不同於以往的駭人神色,嚇得有些魂不附體,什麼話都忘了,只迭聲不停地說著四個字:「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不敢最好。」司徒皓梵看都不看他一眼,不耐道,「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走了。」

    「是是,奴才這就告退。」陳騫磕了個頭,起身欲走,可又有些遲疑,小心謹慎道,「三小姐,您能不能行行好,把解藥賞給奴才?奴才一定會對您感恩戴德的!」

    烈鸞歌鄙夷一笑,冷嗤道:「用不著你的感恩戴德。而且,這冷情絕欲散是沒有解藥的,三個月後藥效會自動解除,而這三個月內你就自求多福吧。」

    陳騫似有些不信,猶自不死心地問道:「三小姐,真的沒有解藥麼?」

    烈鸞歌懶得理會他,端起茶杯,意態閒適地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起茶來。

    倒是司徒皓梵一眼掃過來,不疾不徐地吐出三個字:「還不走?」那看起來只是漫不經心的一眼,卻有如寒冬臘月裡的颶風暴雪,帶著莫可名狀的壓迫和寒意。

    陳騫被刺得渾身一個激靈,雙腿陣陣發軟,差點又跪了下去。

    「奴才告退,奴才這就告退!」他哆嗦著身子朝司徒皓梵和烈鸞歌行了一禮,而後彷彿有惡鬼在後面追似的,片刻也不敢再多留地急急退了下去。

    待陳騫倉皇離去後,玲瓏和素妍忙上前,福身行禮道:「奴婢見過二少爺!」

    烈鸞歌也展開了笑顏,柔聲問道:「二哥怎的過來了?不會是特意過來問我討『歲寒三友』茶喝的吧?」

    司徒皓梵笑著搖了搖頭,道:「好些天沒來看過三弟了,今兒得空,所以就想著過來看看他。」

    「呵呵,有勞二哥掛心了。那就一起去吧,我也正預備過去看看哥哥呢。」烈鸞歌邊說,邊領著司徒皓梵往花廳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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