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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3章 小侯爺病重 文 / 幽月如煙

    「呵呵,怎麼會呢,小爺我這回可是輸得心服口服重生-名門貴妻。」雲墨涵微瞇了下晶亮懾人的桃花眼,凝視她片刻後,笑意盎然道,「鸞歌小姐放心,小爺我這一回也說話算話,之前被你戲耍之事,我會與你一筆勾銷,只當從沒發生過。而且,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為難你,更不會故意找你的麻煩,與你作對了。」

    聞言,烈鸞歌黛眉舒展,嫣然笑開,眼角眉梢處盡顯愉悅好心情。

    「雲四少爺的話我可記住了,它日若再反悔不認賬,還有若詩姐姐和楚少爺可以作證的。」

    楚旭陽點了點頭:「那是自然,墨涵的這幾句話我跟若詩會一併幫鸞歌小姐記著。」微微一頓,眸光有些深邃地看向雲墨涵,面色無波道,「墨涵,你自己說的,鸞歌小姐若是贏了,你便不再糾纏她,這話但願你自己也不要忘了。」

    「呵,不用你提醒,小爺記性好著呢。」雲墨涵斜挑著劍眉,沒好氣地瞪了楚旭陽一眼。心裡卻暗自冷笑,讓他不再糾纏司徒鸞歌,那怎麼可能?他還想著將她娶回家呢!

    他能做到的就是從今往後再不刁難她,再不跟她唱反調而已!

    目光再次轉回到烈鸞歌的臉上,想了想,雲墨涵似有些委屈道:「鸞歌小姐,這往後我再不為難你了,那我們今後可以和平相處不?我也不求多的,只希望你能對我有個好臉色,以及好態度,不要再冷言冷語就行了。」

    烈鸞歌略作思忖,便淡笑著答應了下來:「好,以後大家都和氣相處,誰也不與誰為難。」抿了口茶,又半開玩笑地戲謔道,「雲四少爺,這往後我若是再問你討要桑葚的話,總不會還得先陪你玩幾輪遊戲,才能如願吧?」

    話音落下,雲墨涵朗聲笑了起來。搖了搖頭,眸底暗含寵溺之色:「你呀,還記著前賬呢。呵呵,之前的事都揭過去罷,往後你有什麼需要,盡可以找我。只要是我能夠辦到的,絕對不會有二話。」

    聞言,烈鸞歌略略有些愣住,心忖著這二世祖怎麼一下子彷彿變了個人似的?突然之間變得這麼熱情,這麼好說話了?

    不過,疑惑歸疑惑,她可不願去詢問那麼多。往後有別的需要她自然不會去麻煩雲墨涵,只要他能在桑葚一事上任她所需,她就會對他感激不盡了。

    「雲四少爺,有你這句話,往後不管麻不麻煩得到你,我都在此先說一聲謝謝了。」

    「不客氣。」雲墨涵唇角微勾,將她的感激盡數笑納。

    楚若詩眼見著他二人之間的氣氛逐漸轉好,心裡忍不住直犯嘀咕。

    真是的,哥哥也不知道尋找機會在鸞歌妹妹面前好好表現一番,掙個印象分!盡讓她這個做妹妹的在一旁看著乾著急!

    蹙眉尋思了片刻,眼角的餘光忽而瞄到楚旭陽腰間別著的那只晶瑩剔透的翠色玉笛上,靈機一動,頓時有了主意。

    「鸞歌妹妹,你可知這京都有雙絕?」

    烈鸞歌疑惑地看向楚若詩,搖了搖頭:「不知道。」

    「呵呵,不知道也沒關係,我告訴你。這京都雙絕說的就是我哥哥的玉笛,以及你二哥的碧簫,他二人各自在笛與簫方面的造詣,可都是無人能出其右的呢。」

    說著,楚若詩看了眼楚旭陽,眉宇間隱帶著自豪與驕傲。她從小便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哥哥崇拜敬慕,欽佩有加,自然也認為該有這世間最好的女子來與哥哥相配。

    這麼想著,她忙轉頭看向烈鸞歌,極力說道:「鸞歌妹妹,你沒聽過我哥哥奏笛吧。跟你說,我哥哥的笛子吹得可好聽了,餘音繞樑,如同仙樂一般。聽我哥哥吹奏一曲,可以三月不聞絲竹之音哦。」

    「若詩——」楚旭陽乾咳一聲,出聲制止她繼續往下說。

    「哥哥,你就別不好意思了,我又沒說假話,你的笛藝是京都一絕,這可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楚若詩呵呵一笑,繼續對烈鸞歌說道,「鸞歌妹妹,你要不信的話,讓我哥哥現在就吹奏一曲給你聽來可好?」

    說罷,也不等烈鸞歌說什麼,又轉頭看向楚旭陽,伸手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語氣略含撒嬌道:「哥哥,我都有好久沒聽到你吹笛了,今兒個趁著鸞歌妹妹作客在此,哥哥就讓我大飽一下耳福罷?」

    「瞧你這副嬌氣的模樣,也不怕鸞歌小姐和墨涵笑話。」楚旭陽皺眉輕責了一句,眼底卻不乏疼溺之色。看得出來,他是很疼愛這個妹妹的。

    「呵呵,若詩姐姐這般嬌俏的模樣才是最讓人喜歡之處,我和雲四少爺又怎麼會笑話。」烈鸞歌倩然一笑,頓了頓,微有些期待地說道,「楚少爺,剛剛若詩姐姐的一番話委實叫人心動,只不知鸞歌是否有這個榮幸,聞聽楚少爺吹奏一曲?」

    「有何不可?鸞歌小姐有求,旭陽樂意之至重生-名門貴妻!」

    說罷,楚旭陽從腰間解下翠笛,放至唇邊,輕輕試了幾個音,略一思索,便悠悠揚揚地吹奏起來,卻是一曲《關雎》。

    他指法靈活熟稔而又不動聲色地控制著翠笛,時而輕靈清越,時而幽怨迷離,時而沉著渾厚,時而典雅通脫,或舒緩或激越或凝重,含情脈脈,纏綿委婉,餘韻裊裊,不絕於耳,仿似傾入了生平所有的感情,讓人聽罷回味無窮。

    整個過程中,他那張精緻俊美的臉龐上始終掛著如水般溫柔的笑,玉面生輝,眸底柔波粼粼,眉宇間笑容明媚得彷彿積聚了夏日裡所有的陽光。

    一曲終了,楚旭陽神思飛揚,一時情難自禁,竟舉起手中那瑩潤剔透且名貴非常的玉笛,一下一下頗有節奏地輕擊著面前的瓷杯。

    在那叮噹清脆的聲音中,他淺笑著凝神看向烈鸞歌,柔聲長吟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楚旭陽吟完,方覺自己有些唐突忘情,俊臉頓時染上了兩抹尷尬的紅暈,含笑道:「真是獻醜了,還望鸞歌小姐莫要見笑!」

    而烈鸞歌卻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仍舊有些呆呆地發怔,明顯陷入了某些記憶中。

    《關雎》《關雎》,又是這首《關雎》。她不由地想起前日的百花宴,想起在雲墨非的書房內與他坐在一起看書的情景,多麼溫馨多麼和諧。

    那時候她在看《千藥神篇》,而雲墨非則是看的《詩經》。她記得清清楚楚,雲墨非當時隨手一翻,翻到的就是這篇《關雎》。

    她當時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心裡還偷偷笑雲墨非堂堂小侯爺竟愛看一般小女兒家才喜歡看的愛情詩賦,只是嘴上不好意思說,兀自將注意力都放在自己手中的醫書上。

    可她的心神卻是受到了干擾,並沒看進去多少醫書中的內容。因為不用她刻意去看,也能明顯地察覺到雲墨非那時候一邊默吟著《關雎》,一邊偷看著她,那般的專注,那般的眼神灼灼,彷彿將全部的感情都傾注在了她的身上,那份熾烈惹得她耳根一陣發熱,好不羞赧。

    可說實在的,當時她心裡其實也莫名其妙的,覺得有某種歡喜和甜蜜感在心間靜靜流淌,說不清,道不明。

    如今細細想來,雖然自己在雲墨非面前連接幾次大丟臉面。可反觀,每一次在自己最尷尬最為難的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也都是他。似乎自己的每一次麻煩和危難,都能被雲墨非化為無形。

    他一次次地幫助自己,對自己百般維護和照顧,心思細膩如發,凡是涉及到自己名節和聲譽的事情,雲墨非都考慮得面面俱到,不留遺漏。

    他對自己應該也是有幾分真心真意的吧,不然也不會對她說出那麼多的濃情愛語,更不會在看到自己落水時,不顧一切地跟著跳了下來,連自己不會鳧水都忘了。

    可是,可是……他為什麼又要欺騙自己?

    在口口聲聲說愛她,非她不娶的同時,他卻還深深愛著另一個女子,對另一個女子戀戀不忘。

    知子莫若母,連侯夫人都說那個女子在雲墨非心目中的地位無人可以取代,可見雲墨非對那個女子的愛有多深。

    雲墨非肯定是愛那個畫中女子超過世間一切,所以即便那個女子不在人世了,雲墨非仍舊一刻不忘地記著她,念著她,更將她的畫像當做至寶一般來珍藏。五年如一日,情深眷眷,愛意不曾有絲毫減少。

    想到此,烈鸞歌心裡陡然難受得緊,再也想不下去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待平復下悶堵的心緒,就看到楚若詩纖長白皙的素手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

    「怎麼了?」她忙問了一句,一時沒反應過來狀況。

    「鸞歌妹妹,你總算回神了。」楚若詩盯著烈鸞歌細看了一眼,笑問道,「剛才在想什麼呢,那麼入神?我都喚你兩聲了也沒聽見。」

    「呃,我沒聽到你叫我,真是抱歉……」烈鸞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了想,隨口說道,「我剛才不是在想什麼,而是聽你哥哥奏笛聽得入神了,這才一時有些渾然忘我。」

    「真的麼?」楚若詩杏眼燦亮,似乎比自己得了讚美還要開心。「呵呵,鸞歌妹妹,我沒有騙你吧,早說了我哥哥的笛子吹得可好聽了。所謂『餘音繞樑,三日不絕』,也不過如此呢。」

    「呵呵,這話確實不虛,你哥哥的笛藝當真是妙技難工,無人能與之相比了,不愧是京都一絕啊!」烈鸞歌看了眼楚旭陽,眉宇間盡顯讚賞之意。她沒有說假話,從前世到今生,她真沒見過第二個人奏出的笛聲能比過他。

    被烈鸞歌如此稱讚,楚旭陽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滿臉謙遜道:「鸞歌小姐如此讚譽,旭陽實在有些愧不敢當!」

    「楚少爺太謙虛了。」烈鸞歌微微一笑,隨即放眼看向四周恣意盛開的朵朵紅梅。少頃,她開口問道,「若詩姐姐,這地底下到底有什麼可以保持土壤低溫的東西,現在可否為我解一解惑?」

    楚若詩看了她一眼,眉眼彎彎道:「這地底下有一股天然的活冰泉,長年流動,水溫低若冰雪不說,似乎還含有特殊的養分,不但保持著整片倚梅園內土壤的低溫性,更滋養著每一棵紅梅花樹。鸞歌妹妹,你若喜歡梅花的話,可以隨時來我們府上賞梅重生-名門貴妻。跟你說,這倚梅園內的紅梅春夏秋冬都有開呢,可說是四季不敗。」

    「真的麼,那你們府上的這處倚梅園可算得上是風水寶地了。」烈鸞歌暗自有些羨慕,真希望自己的住所也能有這麼一片四季常開的梅園。

    楚旭陽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心想著自己若娶了她,她的這個心願不就可以實現了麼?但願它日母親登門上司徒府為自己提親時,她不要反對才好。

    四人一邊品茗,一邊有一茬沒一茬地相互閒聊。

    時至午正二刻,楚若詩跟前的大丫鬟銀杏過來傳話,說是午膳已經備好,夫人讓他們一行人去膳廳用膳。

    雲墨涵第一個起身,卻是笑著推拒道:「旭陽,我還有些事,就不在你們府上繼續打擾了,代我謝過你母親的盛意。」

    楚旭陽點了點頭:「那好吧,有事你先去忙,我就不多留你了。」

    「那我告辭了。」雲墨涵轉身離去,走了沒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向烈鸞歌,遲疑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鸞歌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烈鸞歌奇怪道:「雲四少爺還有什麼事要單獨找我麼?」左右看了眼楚若詩和楚旭陽兄妹二人,略作思忖,提步朝雲墨涵走去。

    雲墨涵並沒有帶她走出楚若詩及楚旭陽的視線,只是找了個別人聽不到他二人說話的地方。

    停在一棵繁茂的紅梅樹下,不待烈鸞歌出口相問,雲墨涵便直截了當地說了一句:「鸞歌,我三哥病了,病得很重。」

    烈鸞歌聞言一怔,連雲墨涵改了對自己的稱呼都忘了計較。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地說道:「生病了就應該去給他請大夫,跟我說有什麼用。」

    「大夫已經請了好幾個了,可我三哥的病勢非但沒有半點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今早都已經下不來床了。」

    聞言,烈鸞歌眉頭一跳,心不由地緊了緊,面上卻不顯分毫,兀自裝作無動於衷。

    沉吟了好一會兒,她淡聲問道:「小侯爺患的什麼病這麼嚴重?」

    雲墨涵微擰了下雙眉,如實說道:「大夫說我三哥是因為受涼染了風寒,又加上心情抑鬱,憂思難解,所以病情才一日重似一日,始終難愈。」

    「心情抑鬱,憂思難解?」烈鸞歌想笑又笑不出來,水眸中卻流瀉出淡淡的諷刺,「雲四少爺,你三哥莫不是得的心病?」定是為了那畫中已逝去的女子吧。

    雲墨非果然愛她至深啊,她都已經不在人世了,他還悲痛憂思,想她想得病倒在床。

    雲墨涵深深凝視著烈鸞歌,仿似要看到她的靈魂深處,好半晌才幽聲歎道:「鸞歌,我三哥的確是得了心病,相思過度,所以藥石無醫。」

    「你別這麼看著我,我雖然醫術還算可以,但也治不了相思病。」烈鸞歌嘴角微勾,笑容有些冷。「你們還是趕緊地再去為小侯爺另請高明吧。」

    話落,她轉身欲走。

    「等等。」雲墨涵忙止住她,糾結了片刻,他直言問道,「鸞歌,你之前對我三哥不是這副冷冰冰的態度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是我三哥有什麼地方惹你生氣了嗎?」

    「沒有。」烈鸞歌沉聲說道,「即使有,那也與你無關。」

    雲墨涵面色變了變,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難道我三哥的死活,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

    烈鸞歌身子微震了下,雙唇張了張,又閉了上。深吸一口氣後,她自腰間掏出一個繪有雪梅圖案的精緻小瓷瓶來,遞到雲墨涵面前:「這裡面有一枚凝香玉露丸,是我用多種名貴藥材和花露精心煉製出來的,有補血益氣,驅寒散熱,醒腦提神,清心解郁,固本培元等多種功效,還能解百毒。這藥金貴著呢,弄丟了可再沒有了。你收好,回去給小侯爺服下,除了他的相思病外,其它的風寒體虛什麼的一應病症都能治好。」

    頓了半晌,她又補了最後一句:「回去告訴小侯爺,逝者已矣不可追,活著的人該怎麼過還得怎麼過,再如何悲痛憂思也無益,還是把心放寬些的好。」

    雲墨涵一頭霧水:「鸞歌,你這話什麼意思啊,我怎麼半句都聽不懂?」

    「你聽不懂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說給你聽的。」烈鸞歌淡然一笑,「你只管把這句話轉述給小侯爺便可,只要小侯爺聽得懂就行了。」

    說罷,她轉身離去,腳步再未有絲毫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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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國侯府。

    明月居,侯府小侯爺的寢樓。

    臥房內,窗簾低垂,室內光線有些暗淡,給人一種死氣沉沉、毫無生機之感。

    雲墨非虛弱地靠坐在床頭,眼睛直愣愣地盯著手中那幅展開的畫像,一動不動,彷彿雕像一般。

    他的貼身小廝順子端著藥碗進來,看到的便是這幅情景。其實也已經見慣不怪了,主子自從百花宴過後幾乎天天都是這幅表情。

    有人在的時候還好,無人的時候主子便整日看著鸞歌小姐的畫像發呆,神情恍惚,雙眼無神,消極頹然得讓他心酸心疼重生-名門貴妻。

    暗自歎了口氣,順子將已經吹得不燙的藥碗遞到雲墨非面前,小聲提醒道:「主子,您該吃藥了。」

    雲墨非仍是呆呆地看著畫像,沒有反應。

    見狀,順子不由了略略加重了些語氣,再次喚道:「主子,您該吃藥了。」

    「哦,是順子啊。」雲墨非終於抬起頭,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你先擱著吧,我待會兒會吃的。」

    「主子,還是讓奴才來服侍您吃藥吧。」

    「不用了,我自己會吃,你先下去吧。」

    「可是……」順子有些猶豫,想了想,實話實說道,「主子,奴才知道如果沒人看著,您肯定又會將藥倒掉,所以請讓奴才看著您將藥吃完再走吧。」

    「你怎麼知道我將藥倒掉了?」雲墨非有些吃驚,他每次都是趁著無人的時候,才偷偷將藥倒掉的,怎麼還是讓順子發現了。

    「主子,您的房間奴婢每天都會打掃,房中有什麼異樣奴才怎麼會不知道呢?」順子頓了頓,「何況,這麼重的一股子藥味,是怎麼也遮掩不了的。」

    「算了,你既然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雲墨非歎了口氣,隨即神色嚴肅道,「不許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我母親。」

    「可是,主子您病得這麼嚴重,不好好吃藥怎麼能行呢?」

    「我沒事,自己的身體如何,自己還能不清楚嗎?咳咳……咳咳……」雲墨非一句話剛說完,便劇烈地咳嗽起來,半天都止不住。

    順子連忙遞過一杯水來,語帶哽咽地說道:「主子,您就別再逞強了,再這樣下去,就是鐵打的身體也捱不住呀!」

    「沒事,不過咳嗽幾聲而已,看著挺嚴重的,其實好著呢。」雲墨非勉強扯出一絲笑容,片刻,又不停地咳嗽起來,「咳咳……咳咳……」

    「主子,您還是聽奴才的勸,將藥喝了吧,算奴才求您了。要不,奴才去將王大夫請來,再給您好好看看?」說著,順子轉身就要去請人。

    「別去,我都說了自己沒事。」雲墨非出聲阻止了她,輕喝道,「行了,你先退下吧,讓我一個人清靜清靜。」

    「可是……」順子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打斷。

    「退下!」雲墨非隱隱有些不耐,不由加重了語氣。

    「主子……好吧,奴才這就出去。」順子咬了咬牙,雖然擔心,可主子有命,他也只能依言告退。

    雲墨非剛想躺下,再次聽見房門被推開,以為又是順子,於是極不耐煩地大聲斥道:「不是讓你退下嗎,怎麼又回來了?你不用再勸了,藥我已經倒掉了,想吃也沒得吃!你出去吧,不要再來煩我!」

    「三哥,為什麼要將藥倒掉?」雲墨涵剛踏進房門,就聽到雲墨非說把藥倒了,不由有些生氣,「為什麼不吃藥?難道你想永遠這麼病下去嗎?」

    「永遠病下去又如何?反正吃了也是不會好的,不吃也死不了人。你出去吧,不用……」雲墨非本來想說「不用你管我」,突然發覺這聲音有些不對勁,不像是順子的。

    抬起頭來,卻見雲墨涵正面含怒氣地瞪著自己,不由愣了一下:「四弟,怎麼是你?」他都病了兩天了,這還是四弟第一次來他房裡看他。

    「看到我來很驚訝麼?哼,我姨娘雖然不待見你,我卻是一直有把你這個哥哥放在心上的。」雲墨涵撇了撇嘴,有些沒好氣道,「一來就聽到你說些頹廢氣人的話,我就說你這風寒怎麼老不見好,原來是你自己瞎折騰。送來的藥不喝,你還真當自己的身體是鐵打的呢。下次再敢這樣胡鬧,我就親自將藥給你灌下去。」

    「怎麼說話的呢,沒大沒小的,到底誰是哥哥誰是弟弟,你搞清楚沒有!」雲墨非緊蹙著眉頭,雖知道四弟是為了自己好,可他這時節卻是半句都聽不進去的。心情過度憂鬱悶堵,連帶著語氣也極差。「四弟,你也走吧,不用管我,一點小病而已,反正死不了人的。我累了,要休息了。」

    說完,他拉過被子,面朝裡背朝外地躺了下來。

    見狀,雲墨涵氣得臉色都青了幾分,恨不得撲上去將雲墨非奏上兩拳。為了鸞歌,他有必要自暴自棄成這樣麼?

    一直以來,他這個同父異母的三哥在他眼中可都是完美得有如天人一般的存在啊,從小到大他還從沒見三哥被什麼事情所累所擾過,那麼清冷傲然且世間萬物都從不縈於心的人,如今卻……

    哎!

    雲墨涵長歎一聲,緊了緊手中握著的小瓷瓶,幽聲說道:「三哥,我是特意受鸞歌所托過來給你送定心丸的,順便幫鸞歌轉述一句話,三哥若不想要不想聽,小弟這就走。」

    他話音還未落下,雲墨非猛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且速度極快地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語氣急切而又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四弟,你剛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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