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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4章 找出誤會 文 / 幽月如煙

    雲墨非用力抓著雲墨涵的手臂,嗓音抑制不住顫抖地又問了一遍:「四弟,你剛才說什麼?重生-名門貴妻!」

    雲墨涵沒有答話,而是微蹙著一雙劍眉,頗為不滿地嘟囔:「三哥,你輕點行不,我胳膊都被你抓疼了!」眉宇間的神色似鬱悶,又似歎息。

    上下掃視了雲墨非兩眼,對上他那滿臉急切中又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雲墨涵長舒一口氣,又搖著頭說道:「哎,若不是知道實情,我都要以為你這病是裝出來的呢!明明虛弱得連床都下不了的人,手勁兒卻還這麼大!還有這速度,也有夠快的!」

    雲墨非壓根兒不理雲墨涵的廢話,見他半天都在那兒搖頭歎氣的不入正題,似乎有意要吊自己的胃口,雙眉不覺間擰成了結,心裡一著急,抓著他胳膊的那隻手更用力了。

    「哎喲!三哥,你想殺人吶!」雲墨涵誇張地哀嚎一聲,一巴掌拍過去,想要拍開雲墨非緊抓著他胳膊的那隻手。

    他的力氣也不小,雲墨非的手背都被他給拍紅了,卻仍舊緊緊地抓著不放。

    「四弟,真的是鸞歌特意讓你來的嗎?」他定定地看著雲墨涵,眼角眉梢滿滿的都是期待和希冀,期待得到肯定的回答,希冀鸞歌心裡能有他的一席之地。

    見雲墨非這般罕見的神情,雲墨涵眸光微閃了下,眉心糾結了一小片刻,很快又舒展了開。

    輕歎一口氣,他笑著點了點頭,道:「是的三哥,是鸞歌特意托我代她來給你送定心丸,順便捎個話的。」

    聞言,雲墨非一瞬間眉舒唇綻,嘴角揚起的笑容仿若蘇堤春曉重生-名門貴妻。茶褐色的眸子波光瀲灩,仿似氤氳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妖嬈而惑人。

    鬆開雲墨涵的手臂,他急急催促道:「四弟快說,鸞歌讓你給我捎什麼話來了?!」

    「你先別急,先把這枚藥丸吃下再說。」雲墨涵走到桌邊倒了杯水過來,連著手心裡握著的那枚紅色藥丸一併遞到雲墨非面前。

    「三哥,鸞歌說這藥叫凝香玉露丸,是她用多種名貴藥材和花露精心煉製出來的,除了解毒之外,還有補血益氣,驅寒散熱,醒腦提神,清心解郁,固本培元等多種功效,可金貴著呢。三哥趕緊將它吃了吧,吃了你的病就該好了。」

    「嗯,我吃。」雲墨非強忍住滿腔的激動與欣喜,連水都不用,接過藥丸放入嘴裡,微一仰頭便吞了下去。

    藥才入腹,他便迫不及待地再度催促:「鸞歌到底有什麼話讓你捎給我,四弟快點說吧!」他真的有些等不及了,心裡極度期待且緊張,猜不出鸞歌會有什麼話要墨涵轉述給他,只想立刻就知道。

    可他同時又有幾分害怕,害怕鸞歌要墨涵捎給他的,是比之前還要冰冷還要絕情的話。如果真是這樣,他會承受不住的。

    這幾日,他已經有如活在地獄裡面了。

    想著與鸞歌溫馨相處時的情景,心裡是那麼的甜蜜滿足;再想著鸞歌否定與他之間的一切,決絕離去時的情景,他又痛不欲生,一顆心彷彿被人硬生生給撕裂成了無數片,痛得他想喊都喊不出來。

    好多次他都在想,這輩子老天為什麼要讓他遇到鸞歌,又讓他愛上鸞歌呢?

    如果不遇上,或者不愛上,那他就不用這麼傷心,也不用這麼難過,更不用這麼日日夜夜地飽受著痛苦的折磨了!

    可每每想到最後,他又只能搖著頭自嘲地苦笑。笑自己癡,笑自己傻,笑自己無藥可救。

    因為,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遇上鸞歌、愛上鸞歌,哪怕再苦再痛他也無怨無悔,甘之如飴。

    他不知道自己的一顆心究竟是何時遺落在鸞歌的身上的,等到他發現時,已經淪陷得那麼深,那麼深,想要收回都不可能。只能任憑它繼續往下淪陷,哪怕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因為,愛鸞歌,已經成了一件身不由己,情不自禁的事,早已不由他決定。

    想到此,雲墨非深吸了一口氣,後背抵住床頭,收在被中的雙手緊攥成拳,似乎想要給自己積攢支撐下去的力量:「四弟,你說吧。」

    就算鸞歌讓墨涵捎給他的真是比之前還要冰冷還要絕情的話語,他也一定要挺住,絕不能在墨涵面前倒下。

    他的傷,他的痛,他從不與人分享。

    雲墨涵一直在不著痕跡地注視著雲墨非面上的每一絲表情變化,雖窺視不到三哥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此時此刻,他卻是清清楚楚地意識到,三哥是真的動了心動了情。

    百花宴那天,三哥帶鸞歌來問他討要桑葚的時候,他就發覺三哥對鸞歌有些不同,但也並沒往多深的方向去想。

    他從不認為三哥會愛上鸞歌,或者說,他從不認為三哥會愛上這世間任何一個女子。因為他比誰都要清楚,三哥是這個世上最無情,也最無心的人。

    說句實在話,即使是侯夫人和纖纖,也未必被三哥放在心上。對待自己的母親和同胞妹妹,三哥的態度都是親而不近,疏而不離,更何況於別人?

    從小到大,他就沒見過三哥多看過任何一個女子一眼,也沒聽過三哥與任何一個女子多說一句話。而且除了一個貼身小廝順子,他不要任何丫鬟近身服侍。

    任何時候,三哥都是一副無慾無求,萬事不縈於心的清冷傲然模樣,好像這個世上就沒有什麼東西是三哥在乎的,也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三哥去留戀地多看一眼。

    可原來他錯了,原來三哥並不是真的無情無心無慾無求;原來那麼多年的冷漠,只是為了今朝與鸞歌的相遇;原來無情的人,一旦愛上,就會變得極致癡情。

    莫非是上天注定,三哥多年塵封起來的所有情與愛,只是為了今朝盡數傾付在鸞歌一個人的身上?

    如果三哥真的愛鸞歌成癡,那自己又該怎麼辦呢?他好像也愛上了那個獨特得惹人心動的小丫頭了啊!

    他該退出嗎?

    三哥雖然從小到大都不怎麼與他親近,可他其實是打心裡敬重三哥愛戴三哥的。所以當年父侯私下裡問他願不願意承襲世子之位時,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並且極力勸說父侯讓三哥做世子。

    說實話,他真的不願意與三哥爭搶任何東西。只要是三哥想要的,他都會拱手相讓。

    只可惜這麼多年來,好像沒有什麼東西是三哥真正想要的。所以他即使想要與三哥去爭去搶,也沒有那個機會。

    可為何這一次卻偏偏就是鸞歌呢?

    他多想雲淡風輕地揮一揮手,如同世子之位一般,將鸞歌拱手相讓給三哥。可捫心自問一下,就此放棄鸞歌,他做得到嗎?

    為何只是想一想鸞歌日後成為他人妻時的情景,心裡就這般的苦澀難受呢?

    到底是讓,還是不讓……退出,或者不退出呢……

    雲墨涵眉心蹙得死緊,糾結得五臟六腑都似乎擰起來了重生-名門貴妻。

    一邊是敬重愛戴了多年的三哥,一邊是那麼多那麼多對於放棄鸞歌的捨不得,一時間,他真的好難做出抉擇。

    如果……如果鸞歌與三哥兩情相悅的話,他就……退出吧……

    但現在似乎只是三哥的一廂情願,所以現在還不到他該做決定的時候,他應該還是可以與三哥來一個公平競爭的。

    最終的結果是什麼,就由老天來決定好了。如果老天偏愛三哥,讓鸞歌也喜歡上三哥,那他再無二話可說,縱有再多的不捨,也得退出。

    想通此一節,雲墨涵便不再糾結,俊臉上復又揚起慣有的邪痞散漫笑容。

    對上雲墨非那雙急切期待中又隱含著緊張與害怕的茶褐色眼眸,他不緊不慢地說道:「三哥,鸞歌讓我捎給你的原話是『逝者已矣不可追,活著的人該怎麼過還得怎麼過,再如何悲痛憂思也無益,還是把心放寬些的好。』」

    聽罷,雲墨非微愣了下,不解道:「四弟,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雲墨涵睜大一雙勾人的桃花眼,默了片刻,沒好氣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這句話就跟天書似的,叫人半句都聽不懂。不過,鸞歌說這句話又不是說給我聽的,所以我不明白也沒關係。她說只要你能明白就行了。」

    「是麼。」雲墨非不置可否地輕扯了下唇角,驀地轉移了話題,「對了四弟,你在哪遇上鸞歌的?莫不是你私自跑去了司徒府?」不然,鸞歌哪有機會讓他給自己送藥和捎話。

    「什麼叫私自,好像沒有誰規定我不能去司徒府吧?」雲墨涵撇了撇嘴,面上神情似有不滿。「我可是行動自由的,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鬱悶了片刻,他才實話實說道:「我今兒去楚府找旭陽喝茶聊天,正巧遇上鸞歌被楚夫人和楚若詩請來他們府上作客,我們幾個年輕小輩就聚在一起閒談了一會兒。臨走時,我將鸞歌叫到一邊,跟她大略說了下你病重在床的事兒,她臉上看不出有什麼情緒變化,只讓我給你捎來這枚凝香玉露丸,以及這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原來如此。」雲墨非哼哧一聲,面容不覺間陰沉了好幾分,明顯的心情不爽了。

    只不知道是不爽楚夫人與楚若詩請鸞歌去他們府上作客,還是不爽墨涵居然能這麼「湊巧」的趕在今天去楚府找楚旭陽喝茶聊天。

    依他看來,墨涵今兒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十有**就是衝著鸞歌而去的。

    「四弟,不管怎麼說,今兒都該謝謝你了。」雲墨非微垂下眼簾,不讓雲墨涵看清他眸底湧動的暗流。

    頓了頓,他朝雲墨涵擺了擺手,淡聲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好好尋思一下鸞歌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嗯,那我先走了,明兒再來看你。」雲墨涵腳步抬起又放下,遲疑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說出自己的想法,「三哥,我覺得鸞歌對你一夕之間態度驟變,其中癥結或許就在這句話裡面。你仔細想一想吧,說不定想明白了這句話,就知道該如何做才能打破鸞歌對你築起的那層冰冷外殼了。」

    說罷,他深深看了雲墨非一眼,而後轉身大步離去。

    看著雲墨涵消失於房門外的背影,雲墨非雙唇蠕動了兩下,仔細辨別,能看出他說的是「謝謝」兩個字。

    這一次雖是無聲,卻遠比之前那一句有聲的感激之語要誠心誠意得多。

    「逝者已矣不可追,活著的人該怎麼過還得怎麼過,再如何悲痛憂思也無益,還是把心放寬些的好……」

    雲墨涵喃喃重複著這句話,面上神色諱莫如深。

    他又怎會不明白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剛才是因為有墨涵在,所以他才故意裝作不解的。

    對他而言,這「逝者」除了他的母妃,還能有誰?

    可是,鸞歌又是如何得知他有一個已逝的母妃的呢?這個世上知道他真實身世的人,除了他自己,就只有母親(侯夫人)了。

    難道是母親告訴鸞歌的?

    但即便如此,鸞歌也不應該對他態度驟變啊。鸞歌又不是一個愛慕虛榮,攀附權貴的女子,絕不會因為他不是定國侯的親生兒子就輕鄙他。

    話又說回來,他的真實身份還遠比侯府小世子要來得尊貴呢。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那又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雲墨非揉了揉太陽穴,陡然間,腦中閃過一道光,暗暗想道:會不會是母親在告訴鸞歌自己身世的時候,對她歪曲了事實,或者是胡說八道了些什麼,導致鸞歌對自己產生了什麼偏見和誤會,這才陡然對自己轉變了態度?

    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母親都已經明明確確地表明過她的態度,她嫌棄鸞歌出身低微,所以不喜歡鸞歌,更極力反對自己娶鸞歌為妻。

    後來雖然貌似是對自己妥協了,但並不代表母親不會在暗地裡使絆子,以行阻撓之事。

    對了,纖纖不是說母親在百花宴那天單獨見過鸞歌了麼,說不定母親就是那時候對鸞歌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話,讓鸞歌驟然間視自己有如陌生人重生-名門貴妻。

    正想著,房門「吱呀」一聲輕響,被人從外推開。

    雲墨非微皺了下眉,抬頭望去,就看到侯夫人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補品走了進來。

    「母親過來了。」他淡淡地說了一句。

    「非兒,為娘今兒給你燉了人參烏雞湯,很滋補的。」侯夫人邊說,邊在床沿坐了下來,拿起調羹在碗裡輕輕攪動著,又小心翼翼地吹了吹。

    「非兒,你要想開些,有些東西命中注定就不是你的,所以你再怎麼強求也沒用。」侯夫人一如既往苦口婆心地勸慰著,「非兒,你也病得夠久的了,也該振作起來,若是讓你父侯和老太君知道你是因為思念一個女子而病倒在榻,又故意作踐自個兒的身子,他們不狠狠責罵你一頓才怪。」

    「非兒,你就聽為娘的話,早點忘了司徒三小姐吧。這個世上,比她優秀的女子多著呢。我的非兒如此完美,何愁找不到好妻子。」

    侯夫人歎了口氣,隨即舀了一勺雞湯遞到雲墨非嘴邊,柔聲說道:「來,趕緊喝下。這才兩天而已,為娘瞧著非兒就瘦了一大圈。你不在乎自個兒的身子,為娘的可要心疼死了,一定要幫你把掉下去的肉給補回來才行。」

    「我沒胃口。」雲墨非將侯夫人給自己喂湯的那隻手輕輕撥到一邊,面無表情地凝視了侯夫人片刻,他冷冷地說道,「母親,你為什麼要騙我?」

    侯夫人聞言一愣,將調羹放回湯碗中:「非兒這話從何說起?為娘哪裡騙你了?」

    「沒有麼?」雲墨非冷著臉,語氣又添上了兩分冰霜,「母親,我都已經知道了,百花宴那天,是你在鸞歌面前胡說八道,歪曲了事實,這才讓鸞歌對我產生了極大的誤會,所以自此對我態度大變,冷漠得讓我心寒。」

    話音落下,侯夫人的面色陡然一變,驚詫不已地問道:「非兒,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司徒鸞歌跟你說的?」

    說罷,又忙否定地搖了搖頭:「不對不對,這兩日你一直病倒在床,根本就沒有見過司徒鸞歌。而且,以我對她的瞭解,即使有機會,她也絕對不會跟你說這些的。更何況,她還向我保證過,不會與你說起這事兒。」

    「非兒,到底是誰告訴你為娘跟司徒鸞歌說的那些話的?」

    「你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的!」雲墨非低低地吼了一聲,滿臉痛心道,「母親,你為何要傷兒子的心?你明明答應過會成全兒子與鸞歌的,為何又要在背後使絆子來拆散我們?難道母親非要硬生生毀掉兒子一生的快樂和幸福,你才滿意麼?」

    他原本只是猜測,但並不能肯定,所以故意對母親說自己什麼都已經知道了。沒想到這一使詐,還真就將母親的實話給詐了出來。

    原來真的是母親在從中作梗!

    他眸光冷冰冰的,一瞬間像是看著一個與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眼角眉梢滿溢著痛心,悲苦,以及失望,似乎不願意相信一向疼他愛他的母親會如此狠心地去破壞他此生唯一的幸福。

    「母親,如果我說這輩子沒有鸞歌,我會生無可戀,你信嗎?」雲墨非嗓音清寂如雪,面上神情無限悲傷,眉宇間的那份淒絕讓人看得心碎。

    侯夫人眼皮子一跳,心似被人給狠狠攥了一下,針刺一般的疼。

    「非兒,這次是為娘言而無信,是為娘對不起你。」侯夫人用力握住雲墨非的右手,嗓音微微有些哽咽。「為娘其實也不想這麼做的,為娘又如何捨得傷你的心呢?為娘不過是想幫你找一個各方面都頂尖優秀的女子來與你般配罷了。我的非兒如此完美,為娘自然希望非兒娶的妻子也沒有任何瑕疵,這樣才不會委屈了我的非兒啊,為娘真的是為了你好……」

    雲墨非打斷侯夫人的話,字字鏗鏘,句句有力道:「母親,我說過此生非鸞歌不娶的!這輩子除了鸞歌,我誰也不要!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我也從不跟人開玩笑!母親,你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或者說,你根本就沒有重視過我的幸福!你什麼都說是為了我好,可真的是這樣麼?母親有沒有想過,你所認為的好,到底是不是兒子想要的?!」

    聞言,侯夫人怔怔然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她才再度開口,幽幽長歎道:「也罷,也罷,非兒,你這輩子若真是非司徒鸞歌不可的話,為娘就擇個好日子上司徒府去為你提親,還你後半生的快樂與幸福。」

    「真的嗎?」雲墨非心底一陣驚喜與激動,臉上卻沒怎麼表現出來。「母親,這一次你是真的答應成全兒子與鸞歌了麼?那母親挑起的誤會怎麼辦?」

    「那算什麼誤會,一挑明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侯夫人微蹙了下眉頭,略有些不滿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非兒,你之前那話可委實說得嚴重了些,為娘雖然對司徒鸞歌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但也句句屬實,並非胡說八道。」

    「還有,你母妃的那幅畫像也不是為娘主動說出來的,是司徒鸞歌自己無意中發現的。當然了,為娘並沒有告訴她那畫中的女子是非兒的母妃。」

    「為娘不過是跟司徒鸞歌說,非兒心裡早已有了人,雖然那人已經離開了人世,但非兒一直對她念念不忘,而且還會一輩子都記著她,一輩子將她放在心裡。司徒鸞歌想當然地以為非兒一方面深深愛著這畫中女子,另一方面又說喜歡她,如此的三心二意,用情不專,所以這誤會和偏見便由此而生了。」

    「母親,你怎麼能故意讓鸞歌這麼誤會我?」雲墨非俊臉陰沉沉的,母親這麼含糊不清又意味不明的幾句話,根本就是在鸞歌面前敗壞他的名聲,也難怪鸞歌一夕之間會對他那般冷漠無情了重生-名門貴妻。

    如果他真的是這麼一個用情不專的人,不用鸞歌來鄙視,連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的!

    「非兒,你別這麼激動生氣,身子要緊。」侯夫人輕拍著雲墨非的手背,慈愛而溫柔地安慰著。「這個誤會看起來挺嚴重,但只要一說清楚,就什麼事兒都不會有的。非兒不用急,為娘明兒就去司徒府,親自找司徒三小姐,跟她把這個誤會解釋清楚。」

    雲墨非想了想,搖著頭說道:「不用了母親,兒子想自己去跟鸞歌解釋。」

    侯夫人雙眉一蹙,面色有些不愉:「怎麼,非兒是擔心為娘又去在司徒三小姐面前說些不該說的話麼?」

    雲墨非看了侯夫人一眼,微垂下眼簾,沉默不語。

    他這副樣子,很明顯是默認了。誰讓母親有過言而無信的前科呢,他心裡都留下陰影了。只要母親單獨找上鸞歌,他這心裡就忍不住的惴惴不安,害怕母親會再次失信。

    所以,這個誤會他一定要親自去找鸞歌解釋清楚。

    「非兒,為娘這一次是真的對你妥協了。」侯夫人有些無力地搖了搖頭,真是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都說兒子是有了媳婦忘了娘,這話誠不欺人啊。

    她寶貝了這麼多年的兒子,如今卻為了一個身份低微的商賈庶女忤逆她至此,而她卻無可奈何,只能妥協。

    哎,罷了罷了,誰讓她心疼非兒勝過一切呢。

    歎了口氣,侯夫人見雞湯已經不燙了,便重新舀了一勺遞到雲墨非嘴邊:「非兒,這事兒為娘不干涉你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先把這碗雞湯喝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你的身子補好。」

    「母親,兒子自己來。」雲墨非接過湯碗和調羹,而後一勺一勺地喝著。

    侯夫人伸手將寶貝兒子鬢間垂落下來的一縷髮絲順到耳後,滿臉慈愛地看著他喝湯。

    默了一會兒,似想到了什麼,忙道:「對了非兒,你如果去跟司徒三小姐解釋這個誤會,那你的真實身世豈不是要在她面前曝光了?」

    雲墨非想也未想,抬起頭來,暖暖一笑道:「母親,從我意識到自己愛上鸞歌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打算要對鸞歌隱瞞我的任何事情。只要是鸞歌想知道的,我都會毫無保留地告訴她。」

    聞言,侯夫人雙唇動了動,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非兒的這兩句話聽起來平凡簡單,她卻能從中再一次體會到,非兒對那個司徒鸞歌的愛到底有多深。

    也更清楚地意識到,如果她繼續阻撓非兒與司徒鸞歌在一起,她很有可能就會從此失去非兒這個寶貝兒子。

    「非兒,那去司徒府提親一事你怎麼打算?是讓為娘幫你去,還是你自己去?」侯夫人換了個話題。

    一說起這個,雲墨非那雙霧氣妖嬈的美眸就止不住地柔波蕩漾,能讓週遭的人輕易感受到他的欣喜愉悅之情。

    思忖了片刻,他搖了搖頭道:「母親,提親之事還是緩一緩再說吧。我想先跟鸞歌把誤會解釋清楚,然後才好談論其它的事情。」

    如果可以,他真想現在就將鸞歌娶回家。可這是不可能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追妻之路有多艱難。

    即使他把誤會解釋清楚了,鸞歌最多也只是恢復到以前那樣,雖不再對他冷冰冰的有如陌生人,但也一樣不會輕易答應嫁給他。

    這幾日,他痛苦悲絕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鸞歌對他態度驟變,更多的還是因為鸞歌的心有所屬。

    鸞歌的心裡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這個才是讓他最最傷心難過的原因。

    雖無法接受這一點,但也無能為力。不過,他是不會放棄的。只要鸞歌還沒有嫁人,他就會拼盡一切去爭取。

    如今已經找到了誤會所在,這便是打破他們之間僵局的第一步。

    侯夫人看了眼似在想事情的寶貝兒子,狀似不經意地說道:「非兒,楚夫人今兒請司徒三小姐去他們府上作客了。」

    「這個我知道,墨涵已經告訴過我了。」頓了頓,雲墨非擰著眉頭又加了一句,「楚夫人的心思只怕不單純。」

    侯夫人淡淡笑道:「原來非兒心裡明白啊。既然如此,那非兒可要抓緊時間下手了。別到時候自個兒相中的准妻子被人給捷足先登了,反過來埋怨為娘的沒有提醒你。」

    聞言,雲墨非眉心緊緊蹙了起來,面上神色頗有些陰沉凝重。什麼也沒說,只悶頭喝著碗裡的雞湯。

    見狀,侯夫人輕拍了下他的肩膀,柔柔說了一句:「非兒,你放心,為了你後半輩子的快樂和幸福,為娘這一次真的會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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