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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48章 機關算盡,反誤性命 文 / 幽月如煙

    烈鸞歌回到戲園子,剛好老太太和眾位貴夫人們的下午茶也喝得差不多了重生-名門貴妻。見夜宴時間將近,便又攙著老太太引著眾人移步宴客大廳準備共進晚膳。

    大家各自入席後,不多久,精美的菜餚便一一被端上桌。

    夜宴的氣氛如同午宴一般融洽而和諧,眾人都吃得相當愉快。

    吃到一大半的時候,柳氏跟前的大丫鬟彩霞急急趕了來,壓低聲音回稟老太太,說是太太突然之間身子大不爽快,想讓三小姐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夜宴尚未結束,老太太雖然有些擔憂柳氏的情況,但也不好拋下客人離去。只得讓烈鸞歌速速隨同彩霞去一趟落梅苑,好生給柳氏診視一番。

    烈鸞歌福身應下,隨後與彩霞一起行往落梅苑。

    呵呵,柳氏終於要對自己下手了麼,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柳氏,想算計我,沒門!這一回我要讓你永遠都翻不了身!你就等著下地獄吧!

    暗自冷笑一聲,烈鸞歌愈發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不多久,便與彩霞二人來到了落梅苑。

    門口台磯上候著的兩個穿紅著綠的小丫頭子見到她,忙上前給她行禮。其中一人又趕緊上前一步挑起門簾子,一邊朝裡通報了一聲:「太太,三小姐到了!」

    烈鸞歌蓮步邁入房內,就見柳氏神情懨懨地歪靠在一張鋪著大紅猩氈的貴妃榻上,綵鳳則坐在柳氏的腿邊,手裡拿著一個美人棰,力道適中地替她捶著腿重生-名門貴妻。

    隨意掃了一眼綵鳳,烈鸞歌將目光定在柳氏的臉上,見她臉色有些蒼白憔悴,氣色確實不太好。

    不過細心一點看去,卻能發現那抹蒼白是用細粉撲上去的。也就是說,柳氏自己往自己臉上抹了一層白粉,故意裝病狀虛弱。

    烈鸞歌看在眼裡明在心裡,也並不打算去揭穿柳氏的鬼把戲。盈盈邁步上前,福身朝柳氏行了一禮:「鸞歌見過太太,太太安好。」

    柳氏微瞇著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揮手止住綵鳳捶腿的動作。片刻,她忽而起身拉著烈鸞歌的手,面上揚起一抹親切和善的笑容,熱情無比地說道:「鸞丫頭來了啊,母親都等了你好一會兒了呢!」

    她這前所未有的熱情態度讓烈鸞歌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底的戒備之意卻是更濃了。不著痕跡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面上也掛上一抹淡淡的淺笑來。

    頓了片刻,烈鸞歌裝模作樣地說道:「太太,聽彩霞說您身上大不爽快,不知到底是哪裡不舒服。您先給鸞歌說說症狀,鸞歌也好對症下藥。」

    柳氏乾咳一聲,隨後佯裝出一副中氣不足的模樣,弱聲道:「我也不知今兒是怎麼了,感覺四肢特乏力,渾身都使不上勁兒,頭也有些犯暈。鸞丫頭,你仔細給我把把脈,瞧瞧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又吩咐身側立著的彩霞道:「彩霞,快去搬個繡墩兒過來讓三姑娘坐下。」

    「是,太太。」彩霞應了一聲,立刻手腳麻利地搬了個繡墩兒過來。「三小姐請坐。」

    烈鸞歌點了點頭,隨即傾身坐了下來。執起柳氏的手,故作一臉認真地為她把起脈來。

    心裡卻暗自腹誹個不停:奶奶的,這惡毒女人身體好著呢,哪來的什麼病。估計裝別的病怕被自己拆穿,就只能裝四肢乏力,渾身沒勁兒。畢竟這個病最好裝,也不容易讓人瞧出真假。

    不過這死女人裝病,自己還得耗費時間陪著她打太極虛與委蛇,真叫人鬱悶窩火。

    細細把了好一會兒脈象,烈鸞歌才收回手。抬頭看向一臉等著結果出來的柳氏,淺笑著說道:「太太莫要擔心,您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想是這段時間被體內的蟲蟻之毒給鬧騰的,寢食上都不太安穩的緣故,所以才會感到頭暈乏力,精神不好。」

    「嗯,鸞丫頭說的在理,我也想著應是這個緣故。」柳氏揚唇笑了笑,重又拉起烈鸞歌的手,邊拍著她的手背,邊溫聲說道,「鸞丫頭,你醫術卓絕,看看可有什麼方子能治一治我這寢食不安穩的毛病。」

    烈鸞歌再次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眉眼含笑道:「太太放心,你這寢食不安的毛病要治療起來並不是什麼難事。俗話說,心寬才能體胖。只要太太放寬心,莫要成日裡想些費腦筋的事兒,再兼之睡前喝上一碗安神湯,飲食上多吃些清淡的開胃的東西,相信這些症狀定會慢慢好起來。」

    聞言,柳氏笑得一臉親切而又友善。凝眸看著烈鸞歌,柔聲說道:「家裡有個像鸞丫頭這樣醫術高明的女大夫,就是好啊。我這個做母親的高興的同時,也是甚感欣慰呢。」

    頓了一頓,柳氏又擺出一臉誠懇的模樣接著說道:「鸞丫頭,以前有什麼苛待你的地方,母親今兒在此向你賠個不是,還望你不要往心裡去。說到底,你還是我的女兒,母女之間哪會有隔夜仇的不是?鸞丫頭就不要再計較以前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往後我們一家人好好相處。就算隔著一層肚皮,母親也絕對會將你當做親生女兒一樣來對待,就跟蜜兒那丫頭一樣。」

    呵,貓哭耗子假慈悲!

    烈鸞歌嘴角抽搐了下,還真想為柳氏這番虛偽得不能再虛偽的話鼓掌喝聲彩,不過還是忍住了。

    看了眼滿臉偽善的柳氏,烈鸞歌扯了下唇角,假笑道:「太太說的是,母女之間不會有隔夜仇,以前的那些舊事兒鸞歌早忘了個一乾二淨。太太若是真把鸞歌視如己出,那鸞歌也定會將太太當做親生的母親來尊敬愛戴。」

    柳氏呵呵一笑,忙道:「會的,會的,我們母女倆日後一定會相處得很融洽的。」

    見她一直說些有的沒的,半天也不進入主題。烈鸞歌不由站起身來,福了一福,說道:「既然太太的身子並無什麼大礙,那鸞歌就先行告退了,老太太那兒還等著鸞歌過去回話呢。」

    「鸞丫頭先別急著走。」柳氏忙一把抓住她的手,拉著她坐下。沉默了片刻,語氣中帶著絲絲落寞說道,「鸞丫頭,今兒是老太太的六十大壽,只因我這破身子不爭氣,無法出席老太太的壽宴,我這心裡委實懊惱難受,可又找不著一個貼心的人傾訴一下。鸞丫頭就留下來陪我說說話罷,我一個人窩在房裡實在是無聊得慌,好想找個人陪我談談心。鸞丫頭若是擔心老太太那裡,我打發彩霞過去回稟一聲就好了,想必老太太也不會見怪的。」

    說罷,柳氏看了彩霞一樣。

    彩霞會意,立刻應聲告了退。

    「呵呵,鸞丫頭這下該可以安安心心地陪我說會子話了罷。」柳氏和善一笑,又側頭吩咐綵鳳道,「綵鳳,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三小姐備些瓜果點心和熱茶?」

    「是,奴婢這就去!」綵鳳點頭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就見她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三小姐,這些瓜果都是剛剛採摘不久的,鮮著呢。你趕緊嘗嘗,別辜負了太太的一片好意。」

    她嘴上雖是這麼說,卻又不著痕跡地遞了個眼神給烈鸞歌,示意她不要吃這些已經被太太動過手腳的東西。

    兩天前,烈鸞歌就得到綵鳳的秘密通報,說是太太今兒會設毒計害她,要她千萬小點心重生-名門貴妻。

    因此,她心裡早就存了幾分警惕和戒備,此刻不用綵鳳提醒,她也定不會隨便吃柳氏給她的東西。

    綵鳳將水果盤擺放到烈鸞歌面前的小几上,裡面有蘋果,葡萄,荔枝,鳳梨,紅提,等等等等,全部都是時鮮的水果。

    烈鸞歌只是低頭掃了一眼,並不動手拿著吃。

    見狀,柳氏上揚著唇角,面上的笑容親切友善得簡直無懈可擊:「鸞丫頭別客氣呀,喜歡什麼儘管吃,在母親面前不用那麼拘謹,母女之間哪能如此見外不是?」

    呵,誰跟你這蛇蠍心腸的惡毒女人是母女!

    烈鸞歌暗自冷嗤一聲,而後抬起頭來迎上柳氏親切慈愛的目光,裝作一臉嘴饞卻又鬱悶地說道:「太太,這些水果都是鸞歌平日裡最喜歡吃的,只是不巧……鸞歌昨日剛剛來了月信,所以不得不忌生冷。太太的好意鸞歌也只能記在心裡了,還望太太不要見怪。」

    「呵呵,是麼,那還真是不巧了。」柳氏垂下眼簾,掩去眸底憤恨的光芒。頓了片刻,繼續堆起滿臉笑容,不以為意道,「沒關係,鸞丫頭身子要緊,月事來了自然是該忌生冷的。」

    烈鸞歌皮笑肉不笑地敷衍了一句:「多謝太太關心。」

    「呵呵,不打緊。」柳氏乾笑一聲,隨即伸手倒了兩杯茶。一杯遞到她面前,一杯拿在自己手裡,溫聲說道:「鸞丫頭,喝杯熱茶吧。上好的人參茶,相當滋補身體,尤其來月事的時候喝這個還能緩解腹疼,對身體很有好處。」

    「謝過太太的好意,只是鸞歌向來沒有喝茶的習慣,平時都喜歡喝白開水,還請太太見諒。」烈鸞歌滿臉歉意地朝柳氏笑了笑。

    聽她這麼說,柳氏還未發話,一旁站著一直未出聲的綵鳳這時故意沉下一張俏臉,語氣有些不滿地說道:「三小姐,你一再的拂逆太太對你的好意究竟是什麼意思?你是看太太心地善良,為人和善,一直對你好言好語的,所以根本就不把太太放在眼裡了是麼?!」

    呵呵,這丫頭還挺會裝模作樣的嘛!

    烈鸞歌暗笑一聲,面上卻是裝作一臉的委屈和無辜:「綵鳳姐姐,你這話可就嚴重了,鸞歌豈敢對嫡母不敬?只是凡事總得講究個理由,鸞歌也不是故意要拂了太太的好意,的確是事出有因嘛。相信太太心胸寬廣,定能體諒鸞歌的無奈之處,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與鸞歌這個晚輩計較的。」

    「鸞丫頭說的哪裡話,母親自然不會計較這些。」柳氏笑容開始有些勉強了,藏在袖中的手恨恨地緊握了起來。偏頭看了看綵鳳,語氣帶著幾絲調侃意味地笑道,「綵鳳,去沏一壺清泉過來,鸞丫頭喝不慣參茶,那我這個做母親的也只能陪著她一起喝白開水了。」

    「好的,太太與三小姐稍等片刻,奴婢這就下去準備。」說罷,綵鳳行禮退了下去。

    默了片刻,柳氏似笑非笑地閒扯著話題:「鸞丫頭,聽說今兒老太太的壽宴上,你給老太太準備了一份別開生面、震驚全場賓客的壽禮,委實叫你煞費苦心了。」

    烈鸞歌忙柔聲回道:「為長輩盡上自己的一份孝心,再費心力也是應當的。」

    「呵呵,鸞丫頭說的也是。」柳氏附和著笑了笑,沉吟了一會兒,又換了個話題道,「鸞丫頭,加上今日,你也該見過侯夫人兩次了,你覺得侯夫人人怎麼樣?可還好相處?」

    聞言,烈鸞歌只是揚唇淡淡地笑了笑,並沒有回話。這個問題也的確不怎麼好回答,畢竟在背後議論他人是非可不是一個大家閨秀該做的事兒。

    見她沉吟不語,柳氏臉色微微變了變,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抬頭見綵鳳拎著白玉茶壺走了過來,忙換上一臉親善的笑容,再次親手倒了兩杯,遞了一杯給烈鸞歌,笑道:「說了這麼多話,鸞丫頭想必也渴了,趕緊喝杯水,先潤潤嗓子。」

    烈鸞歌擰了擰眉,伸手接過茶杯,放至鼻尖嗅了嗅,並未聞出什麼不對勁兒來。又輕輕搖晃了一下,正欲喝的時候,手中的絲帕狀似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不好意思,帕子掉了。」歉意地笑了笑,放下茶杯就要彎腰去撿,綵鳳卻急忙先她一步彎下身去。

    烈鸞歌輕哼了一聲,趁著柳氏低頭去看綵鳳撿帕子的那一瞬,桌上的手飛快地動了動,將柳氏面前的那杯水與自己的調換了過來。

    等到綵鳳將帕子撿起來遞還給她的時候,她笑著接了過來:「謝謝。」客氣地說了一句,而後端起瓷杯,當著柳氏的面喝了兩口才放下。

    見狀,柳氏意味不明地勾起了唇角,面上的笑容突然就燦爛得有些刺眼了。

    深深地看了烈鸞歌一眼,柳氏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杯茶水,微微仰首一飲而盡,而後站起身來,陰森森地笑道:「鸞丫頭,接下來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我這個做母親的到底對你有多好罷!」

    「呵呵,是麼?」烈鸞歌冷冷一笑,兩道晶亮而凌厲的眼神如利劍一般直直射向柳氏,面上冰霜籠罩,渾身更是散發著一股濃濃的冰寒肅殺之氣。「想必太太應該不會介意,我這個做女兒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柳氏微怔了下,面露疑惑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下,柳氏的腦袋陡然間劇烈暈眩了起來,雙腳一個發軟,身子因為站立不穩而跌坐到了地上。與此同時,體內迅速竄起一股詭異的燥熱,讓她覺得自己彷彿掉進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汪洋火海,熱浪滾滾來襲,火燒火燎,熱得她險些透不過氣來重生-名門貴妻。

    不過片刻的功夫,柳氏額前的頭髮已經被豆大的汗珠浸濕,背心也汗漣漣的一片,雙頰紅得仿似黃昏時候天際的雲霞。

    「小賤人,你……對我做了什麼?!」柳氏咬了咬牙,猛地抬起頭來,面目猙獰,雙眼冒火地瞪著烈鸞歌。

    「太太,鸞歌沒有對你做什麼呀。」烈鸞歌故作一臉無辜狀,頓了片刻,柔軟的語氣陡然一凜,冷若冰霜道,「太太,你會這般,那也是你咎由自取,誰叫你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嗤笑一聲,又接著說道:「太太,很不好意思,剛剛你倒給我的那杯清泉,我趁你不注意的時候與你調換了過來。我知道那水是沒有問題的,不過那瓷杯的內壁上卻被你事先塗上了一層『極樂**散』。」

    「聽說這種藥不但能像春藥一般,讓人慾火焚身,還能迷失人的心智。一旦服下了它,待到藥性發作的時候,無論站在你面前的是誰,都會被你錯認為心中摯愛之人,迫不及待地想要與之成其好事。」

    「不過,這極樂**散最讓我滿意的地方還是它的無色無味,非醫術頂尖之人根本辨別不出它來。而且,服下它之後,半個時辰之內藥性就會自動解除,人也會跟著清醒過來。」

    「只是清醒了也沒用,那時候木已成舟,一切都晚了。太太,你那個好侄兒柳思明還在隔壁的耳房裡等著的罷?這姑侄亂【禁詞】倫的戲碼是時候上演了!呵呵,太太不要怪我心狠,是你逼我這麼做的!」

    「我說過,凡是對我哥哥起了歹心者,我必誅之!」

    說完這最後一句話,烈鸞歌一瞬不瞬地盯視著地上的柳氏,冷凜緊繃的面龐仿似最最犀利的刀鋒,勢要刺出淋淋鮮血方可罷休,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最最該死的可憎之人。

    「你……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聽罷烈鸞歌的剛才的那一番話,柳氏又是震驚,又是恐懼,又是憤怒。

    大喘了一口氣後,柳氏又強撐著最後的一絲意志,咬著牙說道:「三姑娘,我可是你的嫡母啊,你怎能這樣對我?你這不是將我往死裡逼麼?而且,若我真與思明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你讓老爺的面子往哪裡擱?又將我們闔府的名聲置於何地?」

    烈鸞歌面無表情地看著柳氏,聲音是前所未有的陰寒冰冷:「太太,我就是要你死!我之前曾一次又一次地給過你機會,可遺憾的是,你從來都不知道好好珍惜!你算計我,謀害我,我尚且還能忍下,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將惡毒的心思放到我哥哥的身上來!這一點我若是還能忍了,那我就不叫司徒鸞歌!」

    微微一頓,烈鸞歌話鋒驀地一轉道:「太太儘管放心好了,像姑侄亂【禁詞】倫這樣的醜事,我相信父親大人和老太太知道了以後,絕對會對外秘而不宣的。你就算死了,也是暴病身亡的。」

    「你——」柳氏聞言,差點氣得吐血。「司徒鸞歌,你這個不得好死的小賤蹄子!」

    憤恨無比地咒罵一聲,強烈的暈眩感再次襲來。柳氏用力搖了搖頭,想要甩掉這種感覺,可沒想到越搖頭越暈。

    雙拳艱難地握緊,她咬牙想要站起來,可是全身酥軟一片,竟連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

    此刻她最大的感覺便是熱,好熱,體內似有一把無形的烈火在熊熊燃燒。而且,下體又麻又癢,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漸漸地湧了上來,迅速襲遍了她的四肢百骸,難受得她整個身子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唔……」柳氏不由自主地申吟了一聲,眼神也開始渙散起來,身子更是燥熱不安地扭動著。

    烈鸞歌一直注意著她的變化,見她這副神智漸失的模樣,知道時機已經差不多。冷嗤一聲,隨即吩咐一旁一直冷眼旁觀的綵鳳道:「你先在這裡看著太太,我去一下隔壁的耳房,很快就過來。」

    「是,奴婢知道了。」綵鳳恭聲應道。

    這件醜事被老爺和老太太知道後,太太即使不死,也定會被老爺找個理由給休了。

    預想到柳氏即將到來的可悲下場,綵鳳雖有些唏噓,卻並不同情。因為太太的心早就扭曲了,這麼些年來暗地裡也不知做了多少昧良心的壞事。

    以前跟她玩得很要好很要好的一個姐妹,就因為在背後抱怨了幾句太太的不好,結果恰巧被太太聽到了。

    這原本也不算多大的一件事,可太太就是心胸狹窄,隨便尋了個理由打了她二十個板子。

    她那姐妹本就身子骨弱,加上那會兒又正病著,被這二十大板一頓重罰,竟是一病不起,沒幾天就死了。

    就因為這件事,她相當懼怕太太,同時也有些記恨她,只是從來不敢將自己的真實情緒在太太面前表露出來,一直就那麼隱忍地在她跟前盡心盡力伺候著。

    如今,眼看著太太即將得到應有的報應,她也終於可以大鬆一口氣了。

    烈鸞歌瞥了一眼綵鳳那似乎有些如釋重負的表情,隨即拿起那個內壁上塗有極樂**散的瓷杯,倒了一杯清泉水端在手裡後,抬腳就往隔壁的耳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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