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煙消雲散2 文 / 失落的孤獨
往事如浮雲，過去就過去了，每個人不可能總是沉浸於往事中狂斗之殘龍破影。鬼魑歎了口氣，仰頭看著蔚藍的天空，沉默了。
「有的時候，我很難理解男女之間的情事，無論是影霜兒、鬼魅，還是海天、九尊，他們的所有真摯的感情，都令我感觸頗多。或許我也應該適當的瞭解一下男女情事了。」目光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言之意慵懶的說道，雙手微微放於腦後，顯得根外閒適。
鬼魑疑惑的轉頭，眸中是他那平靜的面容：「確實！雖說我認識你的時間不長，但是從你的處事來看，你真的缺少那方面的東西。」
「呵呵呵是啊！」想起剛才在東池，冰顏拉著他的手問他的那些問題，頓時覺得有些愧疚。
一個人的感情是不能控制的，他卻冷漠的批判的冰顏的感情。或許他真的冷酷無情，沒有任何人類所具有的溫情吧汊。
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出了宅院，來到了歡鬧的大街。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有衣衫襤褸的老婦，俏皮可愛的孩童；有相互攜伴的青年男女，年過半百老夫老妻；有濃情蜜意的新婚夫婦，埋怨鬥嘴的半世夫妻
目光隨著不同場景的不同人轉動著，內心深處那片冰涼的角落逐漸溶解朕。
「怎樣？看到這些雜亂的場面，豐富的故事，有沒有旁觀無力的感覺？」注意到他的變化，鬼魑問道。
「嗯！」他點頭道：「我總認為看別人的故事很精彩，此刻我卻有種想要進入他人故事的衝動。」
眼前這些場面，無論喧鬧，還是溫馨，幕幕觸動心弦，讓他忽然想起了以前跟在姥姥身邊的時候，溫馨，歡快湧滿心懷。
鬼魑被他的話弄的笑出了聲，在他印象中，言之意是一個外冷內熱的少年，從他總是將藍靈當成自己姥姥的事情來看，他非常重感情。然，如此重感情的他卻是愛情上的白癡，他可以為了朋友兩肋插刀，卻不能為了女人展現溫柔。
剛才那些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確實令人震驚。
「言之意，有沒有告訴過你，你是一個好兄弟，但是不是一個好情人！」鬼魑微笑，一排潔白的牙齒漏了出來：「好在，我當你是兄弟！」
言之意尷尬的笑了笑，不再出聲狂斗之殘龍破影。
時間快速的從兩人身邊流逝，太陽翻著紅肚皮，慵懶的向西邊滑落，徐徐的微風襲過熱鬧的大街，吹拂著兩人黑白的衣裳，將兩人修長的身姿拉得老長老長
晚間，所有人齊聚飯廳，歡笑著談天說地。
精美的菜餚快速的端上飯桌，香甜的味道籠罩著整個飯廳。
言之意坐在主座上，看著上好的飯菜，微微擺手：「菜上齊了，大家吃飯吧！」「嗯，難得今日這麼多人齊聚一堂。來，我們不醉不歸！」面容仍舊有些蒼白的影霜兒豪氣萬狀的舉起酒杯，對著眾人笑著。
「霜兒，你傷還沒有好，不能喝酒！」鬼魅伸手攔下她的酒杯，擔憂的說道。
影霜兒搖頭：「鬼魅，今日我高興，就喝幾杯！幾杯就好！」
鬼魅皺眉猶豫著，其實他也不想掃了她的興，只是她身上的傷
「你就讓她喝吧！幾杯不礙事的！」見他為難，言之意解圍道。
鬼魅看看眾人，最後鬆開抓著影霜兒的手，寵溺的摸摸她的髮絲：「三杯！不能再多了。」
「呵呵，你真好！」影霜兒甜甜的笑著，舉起手中的酒杯仰頭咕隆喝了下去。
所有人微楞，隨即端起手邊的酒杯輕抿了一口。
鬼魑身邊坐著白天溜走的泥王，此刻他異常安靜的喝著酒，眉頭緊鎖，有種說不出的煩躁。
他的小隨從坐在他身邊，可愛的笑臉無盡糾結，那雙水靈靈的眼睛時不時的看向他，雙手不停的趴著碗中的白米飯。
四周瞬間靜了下來，氣氛各位的詭異。
「怎怎麼了？」感覺四周射來的目光，泥王抬頭問道。
「你有心事？」影霜兒皺眉，她今日可是要不醉不歸的，豈能讓他毀了興致？
「沒有！」泥王想也不想便矢口否認。
鬼魅、言之意、鬼魑三人凌厲的目光同時掃過他，他尷尬的笑著：「你們，你們為何這樣看著我？我確實沒事！真的！」
桌下的腳踢了踢身邊的小袋子，眉頭動了動。小袋子猛的抬起頭，小臉上粘著雪白的米飯，模樣煞是可愛。
「各位，我家王確實沒事！你們不用擔心！」看著眾人，小袋子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著慌。
「既然沒事，那我們就喝酒吃飯。」凝視兩人片刻，言之意解圍道。
「對對對！吃飯，喝酒！」泥王感激的看著他，快速端起手邊的酒杯，快速喝了下去。不料因為喝的急促，辛辣的酒味串入鼻尖，他劇烈的咳嗽起來。
影霜兒趕忙端起一杯水遞給他：「喝吧！」
「謝謝。」泥王看也不看，接過水快速喝著。
當他緩和過來，直覺四周籠罩著一片陰影，周邊的氣氛十分詭異。餘光看了看小袋子，小袋子低著頭，快速的扒著飯，壓根不理會他。
暗暗咒罵了小袋子幾句，他滿臉堆笑的抬起頭，看著身邊表情各異的眾人，打著哈哈：「呵呵，很久沒有喝過酒了，嗯，有點不適應！」「是嗎？」言之意勾唇，目光愈發赤、裸的看著他，似要將他看穿一般。
「莫不是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鬼魑不動神色的站起身，目光從他的身上挪開，投向烏黑的廳外：「站了那麼久，難道你就不想進來？」
「你說什麼？」泥王吞了吞口水，心想，他是怎麼知道外面有人的？不過仔細一想，他是戰神，外面無端的站著一個大活人，他自然會發覺。
「是啊，渡神，你既然千里迢迢尋了過來，就不想進來看看？」見
廳外沒有任何動靜，言之意放下酒杯，閃身出了大廳。
他的話讓原本詭異的氣氛更加詭異，影霜兒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鬼魅緊張的將她護在身邊，小心防衛著。
渡神深邃的眸子透過黑暗看著廳中各人的舉動，微張的唇角動了動，濃濃的失落爬上了臉頰。
「我想，你現在出現在這裡，應該不是為了打破我們原本喜悅的氣氛吧！」言之意悄無聲息的落在她面前，語氣有些冰冷。
如若她此次前來是為了分散兩人的話，他會不屑一切代價殺了她！
「」渡神的目光沒有從原地移開，蒼老的面頰上滿是傷感。
言之意看的仔細，相信她來到這裡的目的不是為了製造禍端，隨即緊繃的神經鬆了鬆，對她的態度也好了許多。
「進去吧！好歹你也是她娘親，再多的不是，只要你願意解釋，她都會原諒你的！」
他的話然渡神眸光一亮：「她真的會聽我的解釋？」
她在東池宅院想了半天，回顧往事，無論是耳邊，還是眼前，全是霜兒因為自己的阻撓，受盡折磨的呻、吟聲狂斗之殘龍破影。頓時，她明白，她真的錯了。錯得很離譜。
好再泥王帶著小袋子從九尊宅院來開，半路被她撞見，她才知道霜兒就在九尊宅院中。
為了時刻知曉霜兒的動向，她逼迫泥王再次回到九尊宅院，為自己提供霜兒的消息。
她會來到這裡，其實是泥王給她送了假消息，說霜兒因為鬼魅受了重傷，奄奄一息，她才不顧一切的趕了過來。
可是
看到此刻廳中的情形，她知道自己被騙了。正準備離開時，卻被人發現。
「真不真，進去問問不就知道了？」言之意拉著她朝廳中走去。
兩人緩步走了進來，原本氛圍尷尬的大廳頓時愈發緊張。影霜兒侷促的靠在鬼魅會中，眼睛胡亂轉著，不知看向何處。
從她進來的那刻，影霜兒全身有些僵硬。
她瘦了，也老了。原來烏黑的髮絲白髮斑斑，光滑水嫩的肌膚枯燥鬆弛，就連那最為迷人的雙目也變得凹陷無神
「霜兒」三步處，渡神停下了腳步，如同羞澀的少女，雙手不知如何擺放。
影霜兒對她的叫喚不做反應，放在鬼魅胸前的雙手卻暗自用力，蒼白的唇角微微顫抖。
這是她的娘親，如今變得這般模樣，是因為她嗎？
「霜兒」渡神原本明亮的眸子暗了幾分，但是她不願放棄，仍舊執著的喚著影霜兒。
她這股執著的精神像極了以往她反對兩人相戀的時候。只是如今，她執著，只是為了尋求自己女兒的諒解。
聽著她的喚聲，影霜兒動了動唇角，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離開鬼魅的胸膛，她站在人群中，面容清冷的看著不遠處眸光顫抖的老人。
「霜兒，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無論如何，請你相信我，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太愛你！」她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是從她願意看自己的舉動來說，渡神覺得霜兒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恨自己。
她極力的表達自己心中的愛意，以至於全身因為激動不停的顫抖。
影霜兒眸中閃過擔憂，看著她那清瘦枯老的身子，很想上前扶一把。但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這麼做！
幾世幾生後，她對渡神的信任早已蕩然無存，她不知道渡神如今這幅摸樣，是不是為了欺騙自己裝出來的。
影霜兒的沉默，讓渡神深受打擊。她無錯的後退了一步，看著身邊的少年，眸中有著祈求。
她祈求他幫自己說說好話，讓霜兒同自己說一句話！無論她說什麼，只要她開口，她都無所謂的。
言之意心中一滯，因為渡神此刻眸中的祈求是那麼真摯，他心中最為柔軟的心弦猛然震動。
「霜兒，如今她願意放下所有尋求你的原諒，你就聽聽她的解釋吧！」他看著神情掙扎的影霜兒，說道。
「我」影霜兒猶豫著，目光卻始終停留在渡神身上。
「霜兒，無論如何，她都是你娘親，我們就給她一次機會吧！」鬼魅抓起她的手，看向渡神的目光充滿尊敬。
正如他所說的話，渡神是霜兒的娘親，無論她曾經做過什麼，她始終都是霜兒的娘親。
虎毒不食子，他相信渡神也是如此！當年她的做法無疑是她太愛霜兒，以至於表達愛的方式有些偏激。
目光掃過眾人，眾人都衝她點頭，希望她原諒渡神，她深吸一口氣，準備尊崇自己的心意，給渡神一個機會：「渡神，我只想問你，你後悔當初對我們所做的一切嗎？」
「我」渡神很欣喜她能對自己說話，可是對於她的問題，她一時回答不上來。
如果說後悔，她不可能幾千年如一日的折磨兩人；如果說不後悔，她此刻也不會想要尋求霜兒的原諒。
她是一個失敗的娘親。
「霜兒，或許我做了這麼多，在你們看來都是錯的！但是我的初衷是好的，我想如果讓我從來一次的話，我也會這樣做！」將心理的話說出來，她覺得輕鬆多了：「我知道給你種下絕情咒，對你們來說很殘忍！其實對我來說何嘗不是呢？每日守在天河，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受折磨，我的心也在滴血！但是為了讓你迷途知返，我只能忍著，忍著。」
說著，一抹溫熱的淚花從她的眼角流了出來：「這麼多年，我也看累了！或許是因為給你們自由的時候了！」
「你，你真的願意放我們自由？」影霜兒有些激動，她想，只要娘親放自己自由，無論以往她對自己做過什麼，她都會忘記！一如往日那樣對待她。
只是她理解錯了，想要破解絕情咒，根本不是她想像的那麼簡單。
「是啊！」見她對自己露出了以往那般天真的笑容，渡神也跟著笑了：「無論我如何折磨你們，你們都沒有改變過心意！我決定放你自由了。」
「渡神，你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