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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卷 武林宗師第三十三章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中) 文 / 蘭陵蕭蕭生

    沒過多長時間,兩個女傭便取來筆墨紙硯,後面跟著的破軍抱著一張木桌,放在大廳的最中央,女傭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後識趣地離去,而破軍卻站在井浩然的身後,似乎也有想看井浩然表演的打算劍舞傾城。

    「你不是很狂妄嗎?那請吧」,慕容雪痕淡淡撇一眼桌上的東西又抬頭看一眼井浩然,輕笑一聲道。

    井浩然點點頭,走到桌前望著桌上的精緻毛筆以及一塊看上去很有些年月但很完整的硯台,硯台裡放著一塊也很古老的硯石,讓井浩然想起兒時不少事情,他對這些東西都很熟悉,小時候練書法的時候經常用,只是爺爺留給父親的那塊硯台如今破爛不堪,也不是什麼經歷許多歲月的珍貴古董,父親卻像寶一樣留著,每次他用到硯台時都要經過父親的允許,小時候他常問父親為何不換塊新的,父親的回答是這不是一塊普通的硯,井浩然雖然看不出它有任何什麼不普通的地方,但他也不敢多問,畢竟那時父親對他是相當的嚴厲。

    井浩然還算成熟的比較早,之後也懂得些為何父親視那塊硯台如珍寶,父親教書先生的身份以及希望自己有朝一日成為一代文臣可能便與這爺爺唯一留下的東西有關。

    想到此處井浩然有些好奇地拿起這塊看上去很像古董的硯台仔細打量,單從外表看不出什麼名堂,只有當他翻過硯台看到背後篆刻的年代後才會意識到它的真正價值,宋朝年間的硯台想來只有像葉家這樣的大家族才能弄到手,井浩然吸口涼氣小心翼翼的放下,目光看向現今普通的白紙,而心裡卻盤算著如何將這塊硯台弄到手,反正葉家家大業大少一塊硯也只是在牛身上拔一根毛而已汊。

    「怎麼?是不是心虛?你現在放棄還來得及,我也只當你年少輕狂,不與你追究什麼?」

    慕容雪很見井浩然遲遲不動手,一臉戲謔地道。

    井浩然搖搖頭淡笑道:「沒有人磨墨我如何下筆?朕」

    慕容雪痕意識到自己出現小小的失誤,不過畢竟久居上位那份沉穩非一般人可比,她對著井浩然身後的破軍道:「破軍,你給他磨墨」

    「是」,破軍點頭應一聲便要上前。

    「慢!」,井浩然突然伸手阻止道。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慕容雪痕秀眉微皺,語氣有些不悅道。

    井浩然微微一笑,「慕容阿姨有所不知,父親從小便告訴我一個道理,女人磨墨可以書江山,至於男人磨墨嘛……」

    「哦?那男人磨墨又如何?」,慕容雪痕饒有興趣地問道。

    井浩然頗為認真地道:「男人磨墨輸江山!」

    聞言,幾位美婦包括慕容雪痕在內美眸同時一亮,就連泰山壓頂為面不改色的葉無道都點點頭,看著井浩然眼神之中毫無掩飾地露出讚賞。

    井浩然的這句話其實也不難理解,在坐的都是聰明人,一點即透,儒家八目格物致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齊家在前治國在後,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今世又言成家立業,先成家再立業,無家難立業,正是這個道理,既然是女人磨墨那自然是男人書寫,二人顯然是一對夫妻,足見井浩然將女人放在第一位而江山其次,甚至為女人可以拋棄江山,井浩然有意無意似玩笑又似認真的一句話卻表明他對愛情與事業的立場,這使幾位美婦在原有的基礎上對井浩然的好感倍增。

    「有點意思,不過還是那句話,口說無憑拿出些真實本事來」

    慕容雪痕眼中的那絲讚賞之意轉瞬即逝,臉上又恢復之前那種高傲與淡淡的冷漠,她掃視一圈身邊的幾位姐妹,問道:「你們誰為他磨墨?」

    之前調戲井浩然的那位韓美人躍躍欲試便要起身,就在這時一道白影擋在她面前,露出葉般若纖弱卻柔美的身姿劍舞傾城。

    「三媽,讓我來」

    葉般若溫婉一笑,轉身款步珊珊走到井浩然身邊,秀眸含情脈脈卻又有些嬌羞地看他一眼,然後弱弱低下頭素手拿起硯石,向硯台裡倒入適量水,之後便開始磨墨,握硯石的玉手不輕不重不快不慢隨著硯石地攪動轉圈,動作十分優雅而且看上去很是嫻熟。

    隨著葉般若手中的動作,硯台中的水逐漸化成墨,漆黑一片,有如她頭上的三千青絲般烏黑,與她身上的白衣一樣顏色如此鮮明,此時黑墨、白衣、素手、青絲還有仙子,彷彿是一副唯美的山水畫,葉般若正是那畫中仙子。

    井浩然癡癡望著她低頭磨墨微露仙顏的風情,站在那裡一動不敢動,似乎害怕哪怕眨一下眼睛就會將這唯美的畫面打碎。

    葉般若見磨得差不多的時候,抬頭便見井浩然盯著自己臉蛋一副癡呆的樣子,俏臉忍不住一陣通紅,含羞帶怯地白井浩然一眼,低聲嬌啐一口,「呆子,看什麼看!還不快點」

    「哦,這就來」

    井浩然這才回過神,連忙移開目光掃一眼幾位美婦,見其皆是一臉玩味笑意地看著他,心中不禁一陣苦笑,為免當著眾人的面再次出溴井浩然還是決定盡量不去看葉般若那傾盡天下的臉蛋。

    他站在那裡微微閉目調整一下心情,心中思索片刻後,這才睜開眼睛拿起桌上的毛筆,動作非常優雅地蘸墨,幾位美女見井浩然將要下筆,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一起上前觀望,當井浩然寫出第一個字時便有人經不住發出讚歎聲,隨後見其他人投來鄙視的目光又連忙緊摀住小口,怔怔地望著那一個個完美的字體在紙上浮現。

    慕容雪痕與葉無道見狀起身上前觀看,最後站在井浩然身後的破軍也圍上來,只是站得比其他人遠些,但絲毫不妨礙親眼目睹井浩然那飄逸的身姿與瀟灑的字體。

    這時,伴著井浩然口中醇厚的低吟:

    風留衣帶雪留香,雪作霓裳風作香。

    梅恨垣頭松恨雪,夜催黃昏月催日。

    只見井浩然提筆奮筆疾書,幾個呼吸間四句詩便躍然紙上,所有人睜大雙眸眼神之中充滿震驚與敬佩,心中也是感歎不已,若不是怕大亂井浩然的頭緒怕早已是讚不絕口,他們首先想要讚歎的不是井浩然詩中的意境,而是井浩然酣暢淋漓行雲流水的書法,一筆一劃矯若游龍靈動飄逸,如鸞飄鳳泊般渾然天成,瀟灑俊逸中帶有凝重樸拙,圓轉迴環中盡顯脫俗淡雅,其中還帶些美女簪花般的秀麗舒朗,有人甚至還能從那龍飛鳳舞中看到一絲柔中帶剛,接下來賞心悅目的才是詩的結構與意境,像這樣四句詩結構基本一致的詩在古時很少見到,甚至可以說未曾出現過,而在井浩然筆下不僅使人耳目一新,而且讀上去朗朗上口意境愈濃,用自然界常見的事物景象來側面烘托女子的美麗,不得不說是妙筆絕招。

    就在所有人細細體會品味前四句詩的詩意之時,只聽井浩然口中的低吟逐漸變得高昂,手中的筆也開始變得筆鋒勁走氣勢磅礡,一筆一劃猶如銀鉤鐵畫,渾厚有力卻又奔放不羈,橫掃千軍之勢中又含鸞翔鳳翥般的靈妙,隨之而來的後四句詩已然映入眾人眼簾。

    長安城外佳人行,雲消風止聲暫歇。

    爾若隨君輪迴下,人間百年才見仙。

    葉般若見井浩然如此誇耀自己,臉蛋紅撲撲的弱弱低著頭嬌羞又憐人,抬頭凝視著井浩然英俊迷人的側臉飄逸自若的身影,心中歡喜又甜蜜萬分,若不是顧忌眾目睽睽之下她可能會主動給這個讓自己愛煞的男人一陣香吻。

    在井浩然寫完最後一句之後,幾位美女終於忍不住嬌聲稱好,然而井浩然卻置若未聞,將寫下的詩放在另一頭,蘸蘸墨繼續他的詞作,她們又連忙止住嘴凝神觀望。

    只見井浩然鸞飛鳳舞綿裡裹鐵寫道:

    香腮雪,青絲綰,纖骨若香體似仙。

    細品朱唇軟,淡賞錦繡川。

    羅衣飄飄相映傾國傾城驚天下顏。

    傾城一笑間,傾國回眸間。

    美人笑,山河轉!

    眾神贊,蒼生憐,身如琉璃塵難染。

    劍舞煙雨歡,輕歌隨風遠。

    仙袂翩翩難掩如詩如畫醉紅塵臉。

    英雄酥懷間,天下玉指間。

    美人恨,傾城亂!

    眾人看完井浩然寫的這首詞,都靜悄悄的眼神之中一片神往迷醉,似乎在仔細回味這首詞飄逸美妙的意境,神情看上去很安靜而心中卻無長江之水奔流激盪不已,整個大廳裡鴉雀無聲別有此時無聲勝有聲的韻味。

    葉般若的美眸早已閃動淚光,一隻小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緊緊握住井浩然背後的大手,來傳達心中的愛意,慕容雪痕凝視著井浩然略微消瘦卻高挑挺拔的身影,美眸之中早已不見之前的冷漠,已經升起一絲慈愛與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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