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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運籌千里 文 / 左家小孤

    看完秦良的來信,這位寒門清流之首果然不是蓋得,他字裡行間處處透著謙遜與忠誠,想來是摸不準未來羅修之主的稟性,因此不論主子脾氣好不好先低伏做小總沒錯【閣下,休想斷袖運籌千里章節】。

    再者,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先冠之以忠君護國之名一一坦誠出來,在朝里拉幫結派是為羅修國抗惡氣正朝聽,在朝外聯合與曹姓利益相對的世家是為羅家拉外援固威信。

    可實際多半是怕自己一干跟著聞王干的臣子受曹彰的迫、害吧,其他世家估計情況也和寒門差不多才使出『弱弱聯合以擊強』的招數,不過這正是自己所期望的,秦良不待自己安排便兀自使了出來,不可謂不是能才。

    對於他信中所提到的曹彰的惡跡,羅孤意料中的同時半憂半喜【閣下,休想斷袖運籌千里章節】。憂的是曹彰如此肆意妄為恐會加深民眾對羅修朝堂的不滿,到時候要有個憤青揭竿而起、收拾爛攤子的還不是自己?

    喜的是,曹彰造的孽越多對收集扳倒他的罪證越有利,最好能把曹家一鍋端……

    抖了抖秦良的信,這信裡更多的便是試探了。

    其一,探自己是否能看得懂這信,也就是對羅修的朝政知曉多少。

    其二,探自己對他所作所為的信任度有幾何。

    其三,探自己病情到了何種程度,幾時可歸。

    其四,探自己政向哪方,是曹彰還是寒門還是在中間立著不管事。

    這封回信可不好回啊,一不小心不僅會牽著秦良的行動,又怕他對君主沒有信心,還有這處於亂世謀臣最怕的莫過於無人賞識和……兔死狗烹了。

    如何安他的心,讓他盡忠報國呢?

    想了想,羅孤寫下了幾行字:「子房之心之行深得孤意,昔王宮之中已曉卿乃干臣,不似文人之虛浮文字。結內聯外之計甚好!然,孤可施爾權、史難逆其實……孤愧日嗜三斤肉,憐卿勞累當顧惜之……今命卿為肱骨,掃朝堂陰晦塵角。」

    看完了秦良的來信,羅孤將明系流明的六封信一一拆開來看,六人除了一一報平安外,都聰明的提到了自己的環境和各自組織對他們的重視程度。

    首先是被派往軍營的明城,他來信說在西南邊防凌老將軍身邊很長見識,正在努力學習筆上功夫和扎馬步,一個月後會正式習武。凌老將軍給他請了個很厲害的師傅,還交代他以後可以作老將軍自己的衛軍。

    看著歪歪扭扭的字,羅孤心裡有些感慨:凌老將軍對自己送去的人可算是上心了。這邊有兩點:一則,不先練武先習文這是在培養人才,而非長刀霍霍的莽將。二則,將人放在身邊可以向羅孤表忠心,可護得明城安全,還有就是可以時不時通過他得知自己這個未來儲君孬不孬……

    羅孤欣賞的同時不由苦笑,「凌老這是以為我在他身邊放了個小監軍呢!」所幸這個監軍夠小也夠文盲,不然還真怕凌老將軍晚上會睡不著覺。

    打開明歌的信,因為是女孩子,字跡明顯秀氣些。也沒有爭強好勝自己動筆,開篇就交代了:「小歌不會寫字,這是師父代筆的……」裡面寫了些娘親命她學文習武,還有就是她在拂影宮裡的和師姐們的相處,看她洋洋灑灑的一大篇廢話,(當然對於她來說一定不覺是廢話)娘親對她可真夠上心的。

    打死不承認自己有些小吃味,羅孤打開明昆明騏的來信,他們兩都拜在了商賈鉅子鍾天德的手下學習經商。信是兩人湊在一起寫的,說怕寫重了。交代了一些鍾天德的大致家產和業務來往,並以感激的口吻將鍾天德往上提了提。

    倒真是學習商賈之才,鍾天德有多少家產和他的產業乾不乾淨肯定都是鍾天德有意『不經意』透露給他們的,實在不可信。

    羅孤提筆在空紙上寫了數語,「二位辛苦了,不過,老大要的是生財之才而非拍馬之臣。看不懂可以給你師傅看。」

    這實際上是對鍾天德說的,到底是商賈,這份揣摩上意還是遠遠不及秦良。

    明弦的來信倒是讓羅孤耳目一新,字跡雖當不起『清勁』二字,但有往那方面去的趨勢。還算端正整潔,想起他家未敗時可能還學過文章,也不作奇怪了。

    想起那群小乞丐中嘴角常掛著微笑的小謀士,羅孤還是挺期待他會寫些什麼,看過之後不由微驚了一番,他說秦良至今還沒教他任何文章功夫,只是每日黃昏帶他去市集邊角、貧寒農村去走訪一番。

    然後回家叫師母煮上豬肘子和大魚大肉吃,吃不完就倒掉。明弦說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吃過兩餐就硬著頭皮跟自家師父說,還是煮些白菜餃子吃來的爽口些。信裡還說了一些秦良不斷折騰他的『劣跡』……

    羅孤看後不禁大笑出聲,「這個秦子房為了教導出他們寒門的『親』傳弟子倒是無所不用其極,就是不知道花的那錢可是心痛得晚上睡不著覺……」

    看得出明弦這小子很喜歡很崇敬他師父,提了他師父的幾件別開生面的教育方法,並後怕地說:「要是自己那三天裡沒勸師父換吃白菜餡餃子,可能被換掉的就是自己了,以後行事一定要慎之又慎……」

    羅孤不住的點頭,寒門清流出身的都非世家,他們的主要政見不是為家族在堂拉利益。而是為平民百姓呼號奔走,幹出業績以期升職。

    秦良此舉無非是試探明弦的稟性,是不是王上派下的就高傲,是不是視黎民疾苦於不顧,上位者德行偏差有沒有勇氣力諫,一輪又一輪的試探是要明弦學會謹言慎行……

    不得不說,秦良教人很有一套;也不得不說,自己送人也有一套;更不得不說,寒門清流的生存之艱。

    想了想,羅孤在給秦良的信裡,末了再添上一句:「卿經此為政二三十載,可易帝師矣!」

    這句話送給現在的秦良是有些誇張了,但羅孤並不是衝動為之。是不是,等到二十幾年後自然就知道了。

    「唔唔唔……」羅孤心有餘悸地甩了甩腦袋,這說話的調調怎麼和自己那神棍師父那麼相像,「孤兒,為師說的話你日後自然知道了……」

    丫丫的,當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再一想到寒潭岔口上楚卿風曾經質疑自己是『神棍』家族出來的,羅孤額上是滾滾冷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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