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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焰國 354天武 文 / 鸚鵡曬月

    項斯泰首當其衝的感受著周天的威壓,談笑風生的額頭漸漸染上了一層汗珠,蒼松般的背脊越來越覺的沉重,就連出口的話也彷彿有千金重,心中不禁暗驚此人年紀輕輕竟有竟如此功力。()

    宋巖尰當沒看到貴客的窘迫,耐心的陪著笑臉說著客氣的國話。心裡卻暗惱這征戰無數的大將軍沒顏色,難道看不出皇上動怒了?此人的勝仗怎麼打贏的?蒙的?

    如此想著,宋巖尰如風乾的橘子皮笑臉更加溫和,再難看也散發著水果的清香。

    站在人群中的尹惑也有些惱了,皇上親自出迎,卻只有區區一位將軍回禮,未免托大,難怪皇上不說話,換成誰也不高興,就算武莊皇子不上前,也該露個面,這是禮貌。

    張亭道暗暗打個哈欠,都懶得看過目無數遍的天威軍了,敢落皇上面子,膽肥了,他們皇上最看重臉面,下放去的指令敢違背都是死刑,何況這天威皇子如此不給皇上好看,以後別指望皇上喜歡了。

    想到這裡,張亭道心裡又糾結了幾分,天威國皇子這最大的威脅如果不在了,他到底該不該把兒子介紹給皇上!想想皇上前些日子與兒子的相處,皇上笑容那個漂亮可不是假的,若是兒子入宮,一定能得到皇上的親睞,到時候他還不是如蘇永忠一樣威風!

    可想到兒子是他家唯一的希望,他又不忍心兒子入宮,最後他看眼站在宋丞相身後器宇軒昂又溫文爾雅的孫清沐,心裡陡然下定心思,他的兒子也一定能和孫清沐一樣得皇上親睞,權傾朝野。

    隨後目光不經意的看向皇上又嚇的急忙錯開,拋開皇上不是女子不說,皇上無論是身份還是品貌都是一等等的人兒,配他家十兒剛剛好。

    蘇義站在隊伍偏後的位置,卻特意修了朝服,帶了平日最得他心的玉珮冠頭,甚至挑了珍品齋的新品雕花玉扳指戴在手上,想給天威國皇子下馬威,結果倒好,人不知道死哪去了!

    蘇義不禁在心裡冷哼一聲,如此擺譜,還望向讓眼高於頂的皇上親睞,死去吧!呸!皇上是擇優選擇什麼且眼高於頂!

    相比於焰國眾臣的見怪不怪,天威國六位臣子則面色不愉,雖然是初春陽光不錯但依然寒冷,焰帝真讓他們凍著不成!

    周天必須讓他們站著,天威國是出使國,使團中最大武莊皇子,人呢?出於大國禮貌,禮應武莊皇子出現,焰國近幾日不是白在國際上混的,天威國更不能忘了這該有的禮數。

    再說周天可不認為天威皇上真想把兒子嫁給她!既然如此更該出來!

    距離周天最近的項斯泰幾乎頂不住了,這樣的氣勢即便鷹國的帝王也不逞多讓,他現在似乎能懂皇上為何派武莊皇子過來此地,焰帝不是好對付的!

    陪在項斯泰身邊瘦骨嶙嶙卻危險如蛇的老者見項斯泰示意,背在後面的手微動。

    街道的轉彎處,未漏出來的隊列裡,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上,旁邊的侍衛顫抖的快速解開綁著皇子的手,面對主子如刀般的目光,侍衛如芒在背,可上主旨意誰敢違背。

    事情是這樣的,武莊根本不可能答應前來,天威帝偷偷在他的酒杯裡下了軟體散,出發前語重心長的叮囑他:朕知道委屈了你,可你與老六斷不能傳出爭娶她的事。

    若是可以他寧願殺了那個女人也不讓兒子離開,但,造化弄人,那女孩偏偏是她的孩子,當年是他負了她,如今怎樣把她唯一的子嗣殺害,反而皇子他多的是,送走一個也沒什麼。

    一路上六位天威國大人遵照天威帝的吩咐更是輪番對皇子餵藥,確保他不會半路跑了。

    天武冷冷的看著替他鬆綁的侍衛,冷漠如霜的目光透著森森寒意,他沒料到父皇竟讓讓他和親!他這輩子也不曾想過的荒謬存在。

    「殿……殿下……您快去前面看看,焰國皇帝恭候多時。」說完視死如歸的垂下頭等待可能的殺戮。

    天武殺氣盡顯一把撕下嘴上的封布,嘴角揚起一抹陰冷的笑意,稜角分明的五官如深夜裡血染的太陽,透著森森詭異!這就是他敬重的好父皇,到頭來比不得他愛妃給他生的兒子!

    天武望著陌生而不比天威國遜色的街道,如刀削的五官俊美的詭異,呼吸著陌生熟悉的氣息,似乎能聽到水拍打城牆的聲響,街上的叫賣聲沒有休市、隱約的人群似乎並不介意天威國的到來。這就是父皇口中的焰國嗎,的確值得父皇下心力探查。可惜……

    天武整整衣衫,此時他依然穿著離宮時天威國皇子朝服,這身來不及換下的入宮朝服讓他對父皇最後一滴儒慕之情消失殆盡:「到是人傑地靈的地方。」

    天武踩過跪著人的手指,冷漠如霜的向前走去,他就是再嫌棄老傢伙的手段,也不會陷自己的屬下與難地,但心裡更恨他們愚蠢,項斯泰那笨蛋和老傢伙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

    ——武莊皇子到——

    突然之間本密集的天威國使團隊伍讓開一條寬廣的道路,似乎來人如蛇蠍般避之唯恐不及。

    使團中甚至有人垂著頭,不敢直視此人的衣衫。

    焰國眾臣看清來人的容貌時不禁也驚了一下,此人若不是生了一張俊美的臉,猙獰的表情多麼像太子殺人時的目光。

    周天淡然的望過去,一個月的行程足以讓周天對他有所瞭解,天威國殺孽最多的皇子,踩著纍纍白骨堆砌的榮耀,有他在就有蛀蟲叢生的天威國榮耀,可天威帝不知為何鬼迷心竅把此人送來了焰國。

    天武神情肅殺的走來,他天生如此,無需發怒,臉上也有幾分怒色,即便是跟在他身邊多年的項斯泰也不敢輕易觸怒了他。

    天威國眾臣早已俯首帖耳,乖順的如綿陽般唯恐被皇子惦記起惹來殺身之禍。

    孫清沐的目光狀似不經意的從此人身上掃過,心裡主意大定,這般人物恐怕斷不會入住後宮。

    孫清沐確定這一點後,盤旋了一個多月的心終於落定,隨即暗笑自己私心太重。

    蘇水渠也在暗處看了來人一眼,心裡揣摩著此人可是皇上的喜好,但似乎除了聽說皇上寵愛歐陽將軍便再沒有得寵的人,自然,皇上對他說的悄悄話,他也不會真放在心上,皇上身側多少他不能相比的人存在,哪裡輪到皇上偏愛於他。

    蘇義暗地鬆口氣,這種人如果甘願進後宮,不是探子就是別有所圖,所以他此刻不必擔心此人搶了他的地位。

    焰國臣子的目光不經意的感受著皇上的意思,不知這等男子合不合皇上胃口,如此想著的時候心裡又有些著急,既不想皇上太寵男妃傷了身子,又不想皇上逆了天威國好意。

    天武的目光肆無忌憚的穿過人群,看向了站在人群中冷漠淡然的面孔,整個人頓時有種雌雄混淆的錯亂,讓他久不鬆動的眉毛挑了一下,繼而快速恢復平靜,他明明站在那裡,嘴角在自己出現的一刻起了笑意。

    本該是溫和大度的表象,天武甚至確定他看到的也是慈眉年少的帝王,可為何讓人覺得冷淡銳利,像一把淬了毒的絕世神兵極力壓制自己的光芒,硬生生安了一身劍鞘。天武本源的殺戮被激起,狂叫的澎湃讓他想領教對方的高低。

    突然之間一股寧靜的暖風吹過,掃平了天武激盪的心思,仿若也衝散了他臉上少許殺意。

    天武心神頓驚,望著已近在咫尺的皇者,為心底平息的翻滾驚出一身冷汗,不禁揣測天威國臥榻旁何時出了這樣一位強者!

    周天的目光淡淡,因天威國的怠懈已生出一絲不快,此刻更不想與此人客套,隨手一揮道:「既然來了,朕也見到了,丞相,該怎麼招待你隨意。」

    說完周天不等任何人說話,更沒想跟著個已經不招她喜歡的天威國多事,直接走人。

    天威國眾臣當場傻眼!項斯泰將軍回神後更是氣的七竅生煙,甚至不顧可能會報復他們壓人過來的皇子,直接怒道:「焰國皇上!我天威國誠意與貴國聯姻,甚至帶來皇子公主任皇上挑選,您為何如此不將我天威國放在眼裡!」

    周天聞言回頭,莊嚴中更添了一抹帝王的霸氣,俊逸脫俗的外貌和強者的姿態瞬間逼向說話的項斯泰:「先算算你天威國皇子遲到多長時間,再給你們皇子換身衣服洗洗臉再來見朕。」

    項斯泰頓時啞口,因為焰帝的提醒才注意到自己主子雖然威嚴確實衣冠欠妥,但看著焰帝轉身就走,又覺的焰國對天威國太不敬,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彷彿焰國不該為了這點小錯揪著偌大的天威不放,焰國並沒有這樣的能力不是嗎。

    早一個月前周天確實沒有,還得好言好語的陪著笑臉,見到這樣的天威皇子還得讚一句有個性,甚至不介意攀攀交情大家合作愉快;那時的焰國更是因為天威國聯姻會慌亂會興奮。、但此時不同,跟駱曦冥搾了不少好處的周天已經不需要了,天威送皇子過來不就是試探玉帶對焰國的態度。現在汽車熱銷已讓天威目的達到,這送來的皇子與兩家都沒了意義。

    何況周天本以為,怎麼也會送個不受寵但聽話的皇子,結果來這樣一個刺頭,試問天威皇帝當初想的什麼!壓自己一頭!還是暫且送他們的皇子過來避避風頭!不管是哪種可能未免太不把她放在眼裡!她也不介意趁敲打天威的機會給焰國眾臣個下馬威,免得她有孕後這些人蹦躂!

    天武臉色平靜,看著焰國皇帝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這人比自己看來還年輕,卻是先帝死後的繼位者,相比背後也有腥風血雨的鬥爭,就如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把他驅出天威好行駛見不得人的事。

    天武想到這裡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他們真以為自己會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奸臣賊子一個也別想好過,還有他喜歡的那個女人。

    天武想到她,本血腥的面容更加扭曲,不想當他的妃子還不簡單,那就當妾室!一輩子抬不起頭的妾室!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違背自己的意思,背地裡勾搭他兄弟!

    項斯泰察覺到皇子突然散發的殺氣,瑟縮的想找個縫隙鑽進去,完全不見征戰沙場時的勇猛。

    宋丞相見皇上真的走的,趕緊打起精神陪著笑臉看向生人勿進的天威國皇子,心裡不禁哀歎,如此有氣勢的皇子怎麼被拿來聯姻了,莫非天威國這樣的皇子很多,並不值錢?如此想著宋巖尰卻沒失了禮數,以一國丞相之尊迎天威國使進城。

    這場本該主客皆歡的迎接儀式,最後在各方臣子的攛掇上總算不怎麼尷尬的結束了,天威國本被預計居住的別苑換成了驛館,奇怪的是天威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皇子並沒有什麼不滿的舉動。

    殊不知項斯泰等人雖然不服,但更有眼光,如周天會避開駱曦冥的鋒芒,敏感如項將軍等人怎麼會輕易招惹一位不知深淺且被玉帶看中的敵人。

    驛館的東殿內,項斯泰屏退眾人恭敬的對冷臉的武莊皇子請安,「殿下,公主已經安排好了,剛才侍女來報吃了些東西,也不再尋短劍。」

    天武聞言,臉上的寒氣更重,猙獰俊美的容貌彷彿陰陽相接的兩面,說不出的慎人:「好縝密的心思,一舉剷除兩個障礙,德雲公主與那個人的婚事早就定下,現在他想另娶就把德雲公主送走就不怕遭天譴!」說著天武彷彿想到什麼般笑容陡然一涼。

    項斯泰的心嚇的漏跳了一拍,驚慌的不敢觸及主上的容貌,但見主子沒有追究他們按皇上吩咐的所為,不禁鬆了一口氣。

    「每人下去領二十大板!」

    項斯泰猛然抬起頭:「殿——」話沒說完觸及到武莊殿下的目光急忙聳拉下腦袋,快速出去領罰,被打總比對著殿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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