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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焰國 361螢光 文 / 鸚鵡曬月

    蘇義堅持:「微臣不是開玩笑,求皇上成全!」

    周天放下茶杯,認真的看著蘇義,見他堅定若初神情痛苦,想著他不是開玩笑,但這種事不是她說准就准的事。

    周天望向蘇義的眼神添了君臣間的指責:「尹惑跟蘇家是什麼關係,不用朕多說了吧。你求娶他的女兒想過後果嗎?尹惑再忠心,也不會無條件答應莫須有的指婚,據朕所知她就一個女兒,以你們兩家的恩怨,他絕不會把女兒嫁過去。

    你於其在這裡求朕,不如想辦法修復你和尹家的關係,如果尹惑不是心甘情願的把女兒嫁給你弟,你認為你弟的婚事會幸福嗎?到時候你弟媳天天和你弟冷面與對,這就是你為你弟求來的好姻緣?」

    蘇義聞言不認同的看著皇上,解釋道:「為什麼不幸福!能得到皇上親自賜婚是世間兒女最大的榮耀,只要皇上一句話,他們就能在一起,為人婦後尹小姐自然會跟臣弟一條心。」

    周天嗤之以鼻,該說蘇義蠢還是無知,看他是《男戒》讀傻了:「如果有用!世上哪來那麼多癡男怨女!朕能為他們指婚,還能管人家日常生活嗎!貌合神離!是你要的結果!」

    「臣——」蘇義一腔熱血被澆的所剩無幾,他只是覺的尹家大小姐知書達理,配給弟弟一定能琴瑟和鳴,但他又覺的皇上說的有道理,尹家和蘇家有仇,當年尹惑差點死在牢裡也是蘇家謀劃,如此血海深仇,尹家小姐怎會喜歡上他六弟,豈不是不孝不仁。

    蘇義如被棒喝,渾身的精力如被瞬間抽空般坐在地上,他只是想給六弟尋個好姻緣,他只是不想六弟對父親失望,不想讓他知道世間冷暖,他還小,該認為父慈子孝、該認為無惡無貪,為什麼父親連他這點希翼也剝奪了!

    蘇義突然覺的自己很蠢,到頭來什麼也為弟弟做不了,連姻緣也不能給他,他算什麼兄長!阻止不了父親把主意動他身上,不能給他求得恩典!

    父親背棄,母親重病,對疼愛的六弟無能為力,三重打擊讓意氣風發的蘇義也禁受不起親人的背叛,整個人有些渾渾噩噩。

    周天見蘇義情況不對,在陸公公的攙扶下起身,走到蘇義身邊蹲下,與他平視:「發生什麼事了?」周天伸出手撫摸他的頭髮,目光溫柔的看著他。

    周天寧願看著眼前人小人得志的嘴臉,也不想他此刻這般無助,誰沒有點私心,蘇義跟了自己兩年,說不尋私不偏袒是假的,只要不是有傷國體的事,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蘇義口中的六弟,周天多少有些印象,當初蘇義和清沐斗的厲害時候,互踩痛腳提到的就是他,蘇義對敢碰他六弟的人會往死裡踩,這次這般頹喪,恐怕害他六弟的人同樣讓他傷心了。

    蘇義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皇上,溫和的眼眸裡帶著不加掩飾的關心,眉毛彎彎的卻不和善,最讓他心動的嘴角此刻沒有讓他心慌意亂的詭異笑容,她比想像中溫柔,讓他忍不住想說些什麼,掩蓋此刻被背叛的孤單。

    但明晃晃的龍袍讓他覺的分外刺眼,世最亮眼的色澤,此刻卻讓他看到了冷硬的冰寒,都說皇家明黃暖人,殊不知看多了才會更冷,她是皇者,對自己喜則寵之不喜則棄的人,他有什麼資格訴說自己人齷蹉的心思,會讓她瞧不起。

    蘇義突然間慌忙掩飾自己的狼狽,不想被她看不起更不想被她可憐,他自己一定能處理好六弟的事,不需要把丟人現眼的事告訴她,讓她知道他也有被家人嫌棄的時候。

    陸公公在一旁看著,想著是出了大事,要不然隨時想著上眼藥的蘇義不會不抓住這麼好的機會。

    周天不敢說閱人無數,但看穿一個比她小很多蘇義此刻並不難,正因為不難周天才更擔心,能讓蘇義亂了方寸,恐怕是真傷了蘇義的心。

    周天伸出手強硬的把退縮的蘇義攬進懷裡,感覺著懷裡人的溫度和莫名的抗拒,周天憑著記憶輕吻他耳後的一點,待感覺出懷裡人緊繃的變化,周天才停下舉動在他秀髮間蹭蹭,安撫她的不安。

    焰宙天不是省油的燈,這些男人哪裡敏感哪裡碰不得他一清二楚,就算不記得也會有專門的冊子記錄,為的就是床底間整治他們的時候順手。

    周天還是第一次拿來用,她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他先安靜下來聽自己說。

    陸公公早在皇上抱住蘇義的一刻,帶著伺候的眾宮女太監離開,輕輕的關上上書房的門,神態自然的守在門口,毫不尷尬的面對外面眾臣子各國揣測的目光。

    眾臣又不是傻子,皇上是太子時沒少做荒唐的事,就是在金鑾大殿的龍椅上也荒唐過,慘叫聲和血賤百步的狂笑,從此嚇的四十歲以上的臣子再不敢上朝為官。皇上現在性格好些了不假,可皇上也是男人嘛,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看到寵侍進去,情難自禁也在情理之中。

    對皇上要求不高的臣子們耐心的等待著,只要皇上別淫笑著弄死一個又一個朝臣,在上書房行個周公之禮不算什麼。

    所以眾臣有人尷尬、有人臉紅,卻沒有什麼不悅和彈劾的意思。

    周天撫摸著蘇義的頭髮,在他耳邊溫柔的道:「出什麼事了?是不是你弟弟的婚配讓你不滿意,告訴朕,朕幫你想想辦法。」周天沒有把話說的太死,萬一是蘇家小六看中尹家女兒怎麼辦。

    蘇義聽著耳畔絲絲繞耳的聲響,心裡突然一暖,一股說不出的感動從心底升起,他一直以為……以為皇上不待見他,只所以留著他不過是他臉皮厚會討他歡心能替她辦事,從未想過她會安慰自己,會像女子一樣不參雜任何功力和野心的抱他。

    蘇義彷彿覺的這麼多年受的痛苦都消散了,只要她這一刻是真心的,以前的過完算什麼。

    臣子對皇上不會有過多苛責,一點小的疼愛也是皇家的恩賜。

    蘇義緊緊的抱住她,頭埋在她明晃晃的皇袍上,似想抓住唯一的浮木:「天天……」子車頁雪可以叫他也要叫!

    周天拍拍他的頭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還是周天想開了口:「怎麼了?」

    蘇義平復的心顫了一下,放開抱著的女人,臉上揚起一抹苦笑:「父親想把六弟許配給您。」

    周天聞言沒有驚訝,讓蘇義忌憚的人就那麼幾個,也不難猜:「你弟有喜歡的人嗎?」哎,蘇永忠傷了蘇義的心了。

    周天覺的蘇永忠平日挺聰明的人這次怎麼拎不清,得罪了蘇義,他以後的仕途能一帆風順,平日挺有頭腦的小人,這次急功近利了。

    蘇義聞言看向皇上,知道皇上不貪色是一回事,真聽到皇上不在乎是另一回事,若是以前,皇上肯定高興,恨不得把天下男人折磨死、嚇死了才高興。

    蘇義認真的看著皇上,確定皇上沒有試探自己的意思,心裡的心終於落下,連帶著被父親算計的心也明朗很多,本心一點點的回籠,再看皇上時竟然生了幾分調侃的心情,別有深意的提醒:「皇上,臣弟長的很英俊,文采不敢說多出眾但也是詩詞文琴不逞多讓的男子,若是皇上……」

    周天笑了,哪有不明白蘇義想什麼的意思,周天忍不住點點他的額頭:「你呀,讓朕白擔心了。」隨即站起身,似真似假的道:「你一個就夠朕操心了,朕再弄幾個替朕添堵嗎。」

    蘇義聞言心裡頓時美的冒泡,一掃剛才的陰霾沒正經的起身從後面抱住皇上:「微臣哪給皇上添堵了,微臣對皇上的心日月可鑒。」

    周天無奈的揉揉額頭,心裡佩服蘇義的承受力,這麼快就滿血復活:「就你嘴甜。」說著想退開蘇義的鉗制。

    蘇義先一步轉過皇上,笑容燦爛炫目,一身黑色為主的朝服更襯得他英挺神武,他直接低下頭吻上朝思暮想的容顏,細心的描繪著她嘴角的輪廓,小心翼翼的把她捧在手裡討好。

    不知是不是太久沒在上書房與皇上親熱,蘇義的呼吸有些沉重,漸漸不滿足淺嘗輒止,試探的打開周天的貝齒,長驅直入的闖進去忘情的索取。

    直到蘇義感覺懷中的嬌柔輕吟了一聲,才氣喘吁吁的放開不捨的纏綿,故作無謂卻難掩慾念的道:「皇上知道微臣多甜了吧。」

    周天趴在他肩上笑了,酡紅的臉頰在龍袍的映襯下分外動人:「嘴貧。」說著退離蘇義的懷抱,平復好亂了的心跳,拍平不皺的衣衫道:「回去選一位與你六弟情投意合的女子,別好高騖遠,女子再好不適合便不是良配,少打亂七八糟的主意,到時候把好人家的女兒逼死了,朕饒不了你。」

    蘇義趕緊聲明:「臣弟可是好兒郎,哪是逼良為娼的惡人,皇上別太偏心,向著別人家的女兒。微臣自知不如尹惑在子民間的名聲好,但臣弟絕對好人,從未行過惡事。」

    周天見蘇義說的與有榮焉故做感興趣的道:「這麼好,說的朕都想看看是怎樣的好男兒。」

    蘇義聞言急忙否認:「不是!皇上!臣弟只是一般的人不值得皇上感興趣……真……真不值得皇上感興趣……」蘇義小心的瞄著皇上打趣的目光聲音越來越小,忍不住更小聲的嘀咕:「皇上仗勢耍人……」

    周天不覺莞爾:「行了,別逗朕了,你的意思朕收到,朕自有定論,該幹嘛幹嘛去吧。」

    「那臣的父親如果問……」蘇義想把所有的意外掐滅。

    「都跟你說了朕知道!朕還能出爾反爾嗎!」她又不是缺男人,真是,她看起來像色胚嗎!

    蘇義很想說,您經常說話不算數。但礙於前面的人不單是自己心愛的人還是當朝皇上,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微臣相信皇上。」

    周天當沒聽到他這句話背後的小心思,揮揮手讓他先先去,自傲如蘇義,也一樣有父親親人啊,可惜……蘇永忠這次盤算錯了。

    蘇義沒有久留,這時候他也不想讓自己在她心裡留下薄情寡義的印象,況且他要快速給弟弟找到合適的婚配娶妻,免得父親節外生枝。

    周天看眼瀟灑關上的上書房大門,不自覺的搖頭失笑:忘恩負義的小傢伙,辦完事情就走。

    外面候著的朝臣一批一批的進來,天威國皇子至今沒被接待亦沒離開才是大事,如此能動搖國本的要務,才是當務之急,但是眾臣發現,他們一遍遍的來,皇上似乎不痛不癢的沒有回應,弄得眾臣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皇上想如何處置天威使臣。

    ……

    初春的晚上竟然飄起了細碎的雪沙,措手不及的人們慌忙往家趕,打算加夜趕工的地方也被迫停了手邊的活計提前下共。

    衙門也因為提前休沐,匆匆忙忙回府。

    周天從科學院回來時加了一件棉披,搭著子車頁雪的手下了車,抖抖身上落上的冰沙:「反寒對農作物可不好。」

    子車頁雪聞言沉默了一天的神情勉強擠出一點笑顏:「這個你也知道,一點也不像帝王。」

    周天沒料到他會回答,回頭看了他一眼,百年不打算變的木色衣衫,又回復平靜的神情,眼睛裡又一抹揮之不去的陰霾,周天發現他今天怪怪,但問了半天他也不說,一點也不像平日頁雪的所為。

    周天懷疑他昨天是不是找子車世打架了,要不然今天怎麼怪怪的。但知道問不出什麼,子車頁雪竟然不想說,她也不好意思強問:「不是帝王是什麼,皇上嗎!趕緊回去休息,明天早起。」

    子車頁雪聞言沒有乘勝追擊與周天鬥嘴,轉身帶著侍童飄離周天視線。

    周天見他走遠了,不解的看眼陸公公。

    陸公公更是一頭霧水的搖搖頭:「回皇上,頁雪公子昨晚接了一封信就這樣了。」雖說皇宮的事他該事無鉅細,但涉及子車三少的私信,他不能像拆男宮男侍們一般理直氣壯。

    「算了,他若想說也不會拖到現在。」子車頁雪的事,她身為外人也不方便問,尤其涉及他,周天便覺的自己該避嫌,萬一真是他們兄弟兩人打了起來,她幫誰也不對:「準備一下,今晚去瑤華宮。」周天說完轉身向殿內走去。

    「是,皇上。」

    瑤華宮為於四宮之末,卻是四宮中最精緻別雅的宮殿,同樣六進六出,瑤華宮多了一池流淌的活水,不是宮廷挖的自流湖,而是貨真價實的河水,若是季節碰對了,還能在湖裡看到意想不到的魚種,乃皇宮夏日一道亮麗的尋寶風景線。

    瑤華宮的八角樓簷上窩著八隻似鳳的雛鳥,雛鳥口裡銜著八塊壓腳玉,震小人包平安之用,屋簷是六色瓦瓷,一別其他宮殿的雙色,這裡的色澤更加豐富多彩,白日陽光灑下,十分漂亮;夜晚月色照下也別有雅意。

    即便是今日如此凋零的天氣,瑤華宮依然有它獨到之處,那便是『沙粒螢光』。

    踏入瑤華宮,是一條寬廣的石鋪小路,兩邊是假山花草與其它宮殿沒任何不同,但進了第二道院便是聞名遐邇的『沙粒螢光』,雪沙落在地上如水晶遇到陽光,折射出冰凌般的螢光。非常漂亮。

    周天驚歎的停下腳步,以前這裡是焰霄的寢宮她沒怎麼來過,待她成了皇帝,這裡沒人住她也沒有來過,這還是第一次見識瑤華之美,難怪印象裡先皇后憎恨這裡,據說這裡歷代出皇上最寵愛的妃子。

    沈飛站在一旁,寬大的交領束腰銀白宮裝妥帖的穿在身上,髮絲懸垂如上好的濃墨書寫的神之驚魂從容的望著沙地裡點點螢光灑落。

    周天不自覺的回頭,看到沈飛站在雪中,如玉凝脂的肌膚在夜色下閃著溫潤的光澤,祥和安恬的氣息透過冰凌的寒氣依然掩飾不住的淡泊。

    周天望著他驟然覺的移不開視線,他比雪色還要漂亮,比『沙粒螢光』更加炫目,如果離開了這裡,他該有更廣闊的天地,有趨之若鶩的女子相隨,或許有段可歌可泣的愛情。

    周天想到這裡,淡淡的收回失神的目光,沉默的落在不遠處的沙地裡,雪沙落下,再不曾讓她覺的漂亮,論姿色,談精緻似乎都不若身邊的男人更加震懾人心。

    周天沉默著,因為如此覺的後宮的感情不該來的如此容易,歷代被灌輸分享意識的女子尚且不願意丈夫妾室繁多、歷來雜記野文都告訴我們女子希望一夫一妻,既然如此,從小就被教育男人至上的他們為何要分享……

    周天望著天空,陰沉沉的天空除了落下的雪沙什麼都看不到,她覺的即便他們感動一時平靜生活,安於自己是女人給予他們的『美好』落差,可久了呢?久了他們不見得能容忍對方的存在。

    除非愛情裡只參雜了五分真意,另五分是彼此相守的妥協。

    ------題外話------

    月初第一日,打滾、爬樹盤點票票打劫呀!

    親愛的你,以後的更新挪在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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