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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焰國 380多慮 文 / 鸚鵡曬月

    焰乃真不管皇上是不是要對付十八駙馬,她要先收拾收拾早就看不順眼的二駙馬!什麼東西連妻子的嫁妝都要了去!還敢舔著臉說每月沒虧了乃余的花銷,我呸!

    焰乃真笑著看向神情突然堅定的二駙馬:「妹夫這是要去哪?本宮今早剛從皇宮出來,得了一批好物件正想與妹妹分享,妹夫也來看看,本宮又不收你銀子,你跑什麼!」

    二駙馬想開後,底氣足了幾分,他的家務事哪輪得到大公主摻和。

    焰乃余好奇了:「大姐得了什麼東西?」她不相信皇弟突然大度了。

    焰乃真不計前嫌的挽住妹妹的手,順便盯著二駙馬也一起出來,神秘笑笑:「看了不就知道。」

    呈現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尊釉色藍底瓷瓶,通身的天藍色,清爽如雨後清空從骨頭縫裡讓人心生空靈之感,上面描繪著飛鳥盤花,筆法細膩、鑲金講究,宛若美女沐發霎是美麗。

    二公主雖見慣了珍玩也驚呼一聲漂亮:「大姐,你從哪得來的?」

    二駙馬也看呆了,更重要的是他還知道此物的價值,說價值連城也不過分。

    大公主笑了,無不得意的沖二駙馬道:「還能有哪,皇上賞得唄,本宮看著漂亮給了你家外甥女兩件當嫁妝,你沒見姑爺那表情,歡喜的險些要供起來,呵呵。」說著掩嘴輕笑,貌似沒別的意思。

    二公主卻從這一句話裡聽出了太多消息,她們過一輩子,除了過男人就是過子女為了孩子能付出的絕對比男人多,郡主殿下能有一對兒皇上賞賜的玉瓶,比什麼可都值錢。

    二公主感概的看眼大姐,面上有了瞭然的溫柔,若是她為了女兒的將來,也會向皇上討個賞:「大姐有心了。」

    大公主不樂意了:「妹妹亂尷尬什麼,不就是一個瓶子,妹妹想要儘管向六弟要去,六弟雖說沒心沒肺了些,但畢竟是你我的親六弟,嘴巴再硬,心裡也是向著咱們的。

    你大姐我可不跟他生分了,直接拿了我的嫁妝跟他換了一批好的,六弟二話不說又給了我一座宅子,還賞了本宮幾家門面。」說著用手撫撫耳鬢:「門面也不值什麼銀子,不過是珍品齋一些陳年舊物,能值什麼銀子。」

    二駙馬當場驚住,他修養再好聽到已經享譽整片南大陸的『珍品齋』也令他熱血沸騰,珍品齋的陳年舊貨也是極品的東西。

    大公主當沒看見老二家的蠢德行,笑著挽住妹妹的胳膊道:「妹妹喜歡不,本宮看妹妹家的郡主也該出嫁了,不如本宮帶上妹妹也去為姐兒換一批物件。」

    焰乃余聞言高興的就想應了,但想到自己的嫁妝全在丈夫手裡,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我……先看看吧。」回頭跟駙馬要回來再說。

    二駙馬聽著她們的話,整張臉都白了,看向長公主的目光冷中帶刀!他說長公主怎麼可能如此好心!原來是挑事來了?哼!大不了他不要!量二公主軟弱的性子也不敢真跟他對抗。

    大公主話鋒一轉:「其實妹妹不用羨慕本宮,本宮正想著稟明皇上,讓咱們所有姐妹把嫁妝核算一下,再讓六弟給咱們一份。」說著無不哀傷的擦擦眼睛,小聲哭泣道:「你我姐妹日子清苦,以前本宮沒本事不敢觸怒了六弟,為妹妹們掙不來好光景,如今……」

    長公主一掃剛才的淒苦,臉上盈滿笑意:「如今皇上願意體恤你我姐妹是咱們的福氣,本宮貴為長姐該為妹妹們做些什麼,妹妹只管在家坐等六弟的好意就成!」

    「真的?」焰乃餘風華不再的眉宇間陡然射出尊貴的亮光,她再平庸也是公主,皇家的滋養能讓她越來越尊貴,若是六弟肯對她施與援手,她在駙馬府的地位可不再是如今的舉案齊眉,而是尊卑有別!

    焰乃真見妹妹如此總算有了幾分欣慰,她以為這傻瓜完全不知道二駙馬那點小心思,原來不過是想委曲求全罷了!

    焰乃真擦擦嘴角,心裡又鄙視了老二幾分,女人的地位是自己掙得可不是別人給的,越退讓有些人越是得寸進尺,必要的時候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才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

    二駙馬氣的雙眼通紅,圓潤敦厚的身形不停顫抖!妖婦!果然是針對他來的!

    焰乃真彷彿此時才看到『凶神惡煞』的二駙馬,笑容比媒婆還討好幾分:「呦,駙馬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聽說有的換高興的!呵呵,本宮也高興著呢!沒想到啊,我們姐妹終於熬到與六弟和平相處的一天,本宮的六弟什麼都好,就是脾氣不好!本宮想起來!」焰乃真狀似哀怨的道:「本宮好像在嫁妝裡弄丟了先後贈給本宮的一隻六鳳簪,皇上氣的把看管金器的小丫頭活活打死了。」說著惋惜的擦擦不存在的眼淚:「可把本宮嚇死了。」

    二駙馬聞言踉蹌的後退一步,臃腫的身子撞在身後的檀木椅上。

    二公主見狀趕緊扶住他,焦急的道:「駙馬,您怎麼了?別聽長姐亂說,皇上脾氣不好不假可也是講理的人,本宮的嫁妝又沒少什麼,皇上斷不會怪罪咱們!」

    二駙馬聞言已經面若死灰。

    焰乃真冷笑一聲,在老二說出『本宮』二字時,隱藏的意思不言而喻,她自然不介意幫妹妹『更清醒幾分』,讓她的扮相更完美的過度:「二妹妹你還不知道嗎?駙馬大前年置辦了一處莊子,鬧了瘟疫入不敷出,好似賣了妹妹不少首飾,姐姐還有幸從當鋪淘買了一件。」

    二公主似乎此時第一次聽說此事,整個人搖搖欲墜的晃了一下,美目裡佈滿了銀光,聲音承受不住哀傷的問:「怎麼可能?駙馬,不是真的對不對!?駙馬,我們沒有賣首飾是不是?」

    轉而又堅定的看著駙馬:「就算是真的!本宮豁出這條命也要保駙馬不死!」說著哭泣的摸摸駙馬的臉:「六弟雖然殘暴些,但這些年變了不少,只要你做的不過分,六弟不會處死你的,你放心吧……」

    二公主安慰的話一句句戳在駙馬心上,讓他幾乎可以斷定皇上一定會因為他的所為殺了他,他不單變賣過二公主的嫁妝,他還在外……在外有……

    二駙馬頓時心若死灰的坐在地上,只要長公主一句話,皇上就能查出他做過什麼,在外置家是死罪,而他娶了皇上的親姐姐後竟然還在外置家,皇上會怎麼對他?

    二駙馬想到以前那些人的死狀,寒氣頓時從腳底衝入腦袋,他彷彿看到皇上把他扔進沸水中剝皮抽骨,瞬間滿頭冷汗的昏死過去!

    二公主頓時收起臉上的擔心把手裡的人扔地上,轉過身對姐姐行禮:「多謝姐姐。」不曾避諱周圍的侍從、也沒說傳大夫,只是憂心的看著大公主:「你說的都是真的?皇上那人,別人不知道,你我二人還不清楚……」

    她永遠記得六弟死死咬著一位男子的脖子,活活把人咬死的場景,原因不過是對方穿了件六弟不喜歡的衣服;更別提他心情煩躁時把人大卸八塊的血腥。

    這也是她寧願嫁給一個表裡不一的男人也不想留在皇宮的主因,那時候她根本不在意嫁給了誰,只要能逃出皇宮,嫁給誰都認了。

    焰乃真鎮定的看著她,然後揮揮手讓眾人下去,不在乎地上的駙馬是真昏還是假昏道:「本宮沒必要騙你,皇上最近兩年如何,盛都子民有目共睹,既然六弟現在想做千古明君,我們的日子她不介意拂照一二,只要這點是真的,本宮管他安的什麼心有什麼目的。」

    焰乃余煩躁的看眼地上的男人,深有同感的歎口氣,傷懷的坐在座椅上:「一晃眼他都長大了。」真心假意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皇上現在有這份心思,若她不利用此次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她枉為人母。

    長公主陪著她坐下,順便踢踢腳下的死豬:「他在外面的那位你打算怎麼處理?」

    焰乃余平靜的為自己倒杯水,想了想又推到了姐姐面前重新給自己斟一杯:「什麼怎麼處理,我又不是新婚婦人,不至於把對方弄死解心頭之恨。」

    焰乃真溫和的笑了:「也是,看多了老六的胡鬧,你要是會愛的沒了自己才令本宮不恥。」

    「哎,妹妹也是沒辦法,當時真怕駙馬把我送回宮,你沒見六弟那幾年活活嚇死多少宮人。」現在想起來焰乃余依然心有餘悸:「現在不一樣了,人老了,懂的多了,也知道這次機會對我和孩子們多重要,倒是謝謝姐姐點醒。」

    「客氣,你我姐妹一場,本宮不至於有好處忘了你。」說著用水蘸了蘸嘴角沒有多喝。

    「不過……」二公主奇怪的問:「皇上為什麼突然想起我們?」

    大公主聞言臉上最真心實意的笑著:「多虧了那不長眼的上姑娘,惹誰不好去招惹孫清沐,擱著前幾年,皇上直接把她剁了!好在皇上有了顧忌,讓我出面為眾位公主們爭個好生活,自然還有順便幫十八公主出頭。」

    二公主恍然,感概的道:「她倒是因禍得福,盼到了好日子。」

    「可不是,誰讓人家有個不長眼的對手,你我沒有,呵呵。」

    ……

    「你說皇上去了瑤華殿。」蘇義平靜的仰躺在軟榻上看兵書,燭光照在他的臉上,搖曳著橘紅色的亮光。

    顧公公恩了一聲,恭敬的在下面候著,主子自從蘇府回來,人變了不少,聽說皇上去了別的宮殿也沒有再摔東西。顧公公反而不知是不是好現象。

    顧公公站在原處,等了很久不見主子下文,不禁悄悄抬起眼看主子一眼,見主子還在看書,心裡頓時七上八下,自己反而心虛了。

    蘇義見顧公公傻愣愣的杵在那裡,不悅道:「站著做什麼?還不傳膳。」

    顧公公聞言急忙回神:「是。」小跑著出去傳膳,暗惱自己竟然走神了。

    蘇義靠近燭光繼續看書,從皇上去為蘇韻剪袍後,他也想開了,皇上只有一個,不是她對自己無心,而是多多少少要分給別人,他攔著也於事無補,反而顯得他不懂事兒,古來爭寵的女妃哪個有好下場,他也不想耗完了皇上的寬容落得不得善終的結果。

    蘇義看著眼前的文字,再次哀歎文中記載的嬪妃死的活該的事實,順便看看書頁上《兵譜》二字是否完全蓋住了《後宮嬪妃野談》,確定無誤後繼續看,順便檢討自己有沒有不可饒恕的毛病。

    瑤華宮內,沈飛為周天換上常服,陪著她坐在膳食前,為她部了幾道喜歡吃的菜,見她表情有異,斟酌再三開口道:「皇上是擔心身子?」

    「啊?!哦!一點。」隨即把腦袋埋進食物裡不敢看沈飛,她……剛才在想蘇夫人的壽辰該送什麼?如今發現自己在寵妃面前失了神,有點小愧疚。

    沈飛靠近她,低聲道:「通天閣的幾位神醫到了,不如明日皇上出宮讓他們看看。」入宮雖然也行,但難免讓完全沒必要知道皇上是女子的人勘破,何必多生事端。

    「啊?哦!」周天再次回神:「湯很好喝。」蘇水渠的母親最想要的是兒媳婦,想到這裡周天對她老人家生了幾分愧疚,都怪她當時不經大腦去抓水渠給她的好感,讓她老人家如今也享不得孫子福。

    沈飛看眼皇上,見她表情凝重忍不住關心的問:「皇上在想什麼?」

    「啊?!」周天對上沈飛表面溫和實則鎮定的眼睛,胡謅道:「想施天竹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接了他父親的班?他哥會不會跟他爭錦衣殺主的位置?施弒天也不好對付啊!」

    沈飛見她目光閃爍,也不點破,只是接著話道:「皇上多慮了,施弒天當年不會那麼做現在更不會,皇上若是擔心可以親自去問問,錦衣殺在焰國的據點還沒有完全撤走。」只是更隱蔽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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