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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焰國 412續職 文 / 鸚鵡曬月

    牧非煙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看著過眼的一切心思放空,盛都好代表他過的好,他本來就該好不是嗎……為什麼要有遺憾……

    車伕馬三沒發現老爺的異常還在興奮的驚歎著,看什麼也稀奇、看什麼也喜歡,不斷感慨:「盛都就是不一樣!老爺我們以後是不是就在盛都住下了!」馬三的語氣透著說不出的期待。

    牧非煙看著窗外,淡淡的點頭,心思卻飄到物外,看著繁華的大街上走過的面孔,看著樓閣林立中玉面輕衫的青年,才發現這裡不單東西吸引人,連人也特別不一樣。

    牧非煙放下車簾,神態平靜的望著車幔,他自認長的不錯,要不然當初不會讓皇上看中,但那又如何,在河繼他或許是出彩,可入了盛都,他就如一條看似稀罕的鯉魚,其實卻是盛都大戶人家後院裡都會養的不值錢寵物,或許寵物都算不上,只能是一件擺設。

    這樣的他回盛能做什麼!還不如一直在外,呼吸著沒有他的氣息,偶然被人提起時他會恍惚一下也好,現在的他連黏回皇上身邊的勇氣都沒有,還說什麼……

    馬車在新蘇府停下。

    年輕的車伕馬三又發出熟悉的驚歎:「老爺!兩頭獅子真大,是銅的吧!哇!比太守府門前的都大,門也漂亮,難怪都說盛都大戶,光是這門檻的高度就讓咱們望塵莫及。」馬三發現自己用了個成語,不知道用的對不對,撓著頭不好意思的憨笑。

    牧非煙下馬沒有指正馬三認錯了門口的護獸,看著這座氣派非凡的大門,他有些不自在的恍惚,彷彿再也看不見河繼縣裡光著腳涉水幾百里只為尋水障的河道小吏。

    「去遞帖子。」

    不一會就有人恭敬熱情的迎了出來,吩咐人幫忙搬著馬車上的東西,迎著客人往裡走:「牧大人不好意思,我家老爺本來一大早就在等您,可誰知河道上突然有急事把老爺叫走了,牧大人稍微坐一下,老爺估計快回來了。」說著僕人已經上了頂尖的碧螺春。

    「老夫人病了,不適合見可,牧大人海涵,因為夫人是心病,老奴不好做主讓大人面見,大人不如在此等等老爺。」管家說的真誠。

    牧非煙歉意的頷首:「有勞管家。」心裡有些擔心蘇伯母的病情,他們的年紀至今沒婚,對老母親有種天然的緊張和矛盾。

    牧非煙想起家中的老母,心不在焉的喝口茶,他不慎懂茶,喝不出優劣。

    蘇水渠也不懂,只是上面給的,他想著是好東西就招呼非煙了。

    馬三規矩的跟在老爺身後,忍著眼裡的好奇沒敢左顧右盼,待管家模樣的人走後,馬三眼裡立即閃出驚歎的光彩:「老爺,老爺!這裡真大,小的剛才數過了從門口路過花園走到這裡要……要……哎呀,笑的數不清總之要很多步,走很久!」

    牧非煙含笑的看著他:「喜歡這裡嗎?」馬三是他從太守府出來,來盛都續職的路上救下的,便讓他跟著一起來盛都,會好奇難免。

    馬三不停點頭:「喜歡,喜歡!老爺笑起來真好看,嘿嘿,能住在這裡就更好了!」

    牧非煙的臉僵了一下,好看嗎?等他看多了才會知道什麼是真的好看!

    牧非煙摒除一閃而過的心思,但笑不語,這座宅子與蘇水渠的官職般配,並沒有逾越之處,就連廳內的擺設和外面的花草佈局都不出格,甚至隱隱落了宅子的威風,但他還是覺的這不是蘇水渠的性格。

    以蘇水渠的為人他寧願住在不起眼的院落裡也不會身在重官府邸。

    牧非煙一直從上午等到中午,中午時管家慇勤的送來飯菜,叫的是盛都最好酒樓的席面,可吃完了午飯蘇水渠還沒回來。

    管家的笑有些掛不住了,稱要去看看,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馬三面上已經不屑:「老爺,蘇大人真的是你的同鄉?您真跟他說您今天到了?怎麼我們等了這麼久還不見他來見老爺?莫非嫌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牧非煙不悅的看眼馬三,首次面上有了怒火。

    馬三見狀立即閉嘴,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對不起,老爺……」

    牧非煙等了很久從中午又到了晚上,直到掌燈時,才聽到外面的傳喚,蘇水渠回來了。

    蘇水渠衣服都沒來及換,匆匆往正廳趕,大廳裡依稀還能聽到他焦急的聲音:「牧大人怎麼樣了?有沒有好好照顧……我不是讓你們帶牧大人回房,怎麼還讓大人在廳裡等著……」接著便是更加匆忙的腳步聲。

    牧非煙想到過很多種兩人見面的情景,比如互相感概當年、互相因為那段過去不知怎麼交流?但他實實沒有想到這樣,看到進來的蘇水渠時,牧非煙愣了一下後,哈哈大笑。

    蘇水渠被笑的十分尷尬,但繼而也豪爽一笑:「早知道你這樣,我就洗洗再過來。」

    他去了壩上,昨天又下了雨,下午時露著太陽又下了一會,而他一直在泥沼裡作業,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渾身落湯雞還有泥土,不用牧非煙笑他也知道自己多狼狽。()

    蘇水渠越過他的笑聲,不避諱的急忙喝口熱茶:「渴死了,一天沒閒著,阿伯準備晚飯。」

    「是,老爺。」

    蘇水渠自發解釋:「現在人手雖然夠用,今年又會有明經學子都是年輕人有幹勁,但不知是不是咱們操勞慣了,天生不是當官命令人的料,忍不住想親力親為,到是把兄弟耽擱了,該死,該死。」

    牧非煙本就沒有芥蒂,現在看他這樣只剩感概,盛都重地,蘇水渠就算說的輕鬆也恐怕也有他不得不親為的官場是非,像他們兩人,爬的越高越要謹慎,稍不注意就會致命。

    飯菜很快上來,蘇水渠真的餓了,對昔年的父母官都忘了謙讓:「趕緊吃,還讓小的我服侍你!」

    牧非煙也非虛禮的人,兩個小地方出來,其實並沒有多少規矩的人,又像以前太子未來河繼縣時一樣,抱住東西就啃了。

    食不言更不是他們該掌握的規矩,在河繼縣或許說很多地方,飯桌就是用來說話的。

    蘇水渠邊吃邊說起盛都的事情,最後狀似無意的提醒他:「總之小心點,你是靠彈劾百官加上政治扈歷上來的,這些牽一髮而動全身,盛都不服氣的人多了,加上你和皇上……」

    蘇水渠沒說明:「現在他們會看在皇上的面上不動你,你可千萬別有因此放鬆警惕……說不定什麼時候……」

    蘇水渠也不知道怎麼表達,這種事只可意會不可言說,就像皇上為他出過頭,那些找事的會恭敬消停一段時間,可熱度總會淡去,見縫插針的不會放鬆盯著他們的機會,上次被彈劾就閒著著了道,他現在想不親為都難,他也不能保證自己的隊伍裡沒有看自己不順眼給自己使絆子的人,上次的僥倖不會又下次,他現在可一點也不輕鬆,恨不得多長十雙手腳,把自己栓在河道上!

    蘇水渠結論道:「在吏部是得罪人的差事,萬事小心些。」

    牧非煙瞭解的頷首,突然想到了水渠的這座宅子,何嘗不是小心生存的見證,皇上再顧著,也擋不住真有事落在他們頭上後,別人非議的口舌,他們身為官員最不想的是看到他為他們操心:「我懂……」

    蘇水渠點點,懂就好,以後同在盛都共事,真出了事他也能幫襯著點,就是……哎……那種感覺他嘗到了再說吧:「你就在這裡住下來,我隔出了個小院,給你開了個側門,僕人都給你找好了,這裡距離你衙門近,省得再找宅子,就這麼定了,不能說不要。」

    牧非煙哈哈一笑:「剛才還跟馬三說挑你哪個院子合適!」

    ……

    翌日,牧非煙續職,沒有給他休整的時間,吏部早已正式下達了文案,今日續職。

    牧非煙在蘇水渠異樣的目光被送出門。

    牧非煙其實覺的蘇水渠是不是有些大驚小怪了,早續職位晚續職不都是要續職?早續職沒什麼不對的!?

    進了吏部衙門,牧非煙眼裡多少懂了蘇水渠眼裡的異樣,是沒有不對,整個接待的流程異常順利,不能說順利,是熱情,每人都很熱情,很多相關手續甚至不用他跑腿,已經處理妥當,本以為整個上午都辦不好的事,只用了半個時辰就好了。

    未來的同僚們熱情的送他上馬車回去,牧非湮沒從中找出任何一絲怪異,只除了辦的太快,但馬車行了一條街後,他發現他把信函忘在了填寫籍貫的桌子上。

    牧非煙急忙回去拿,也才明白了蘇水渠眼裡的意思,他剛踏入吏部大門,就聽到裡面隱隱傳出的聲音。

    「我看當時河繼縣也找不出出挑的,牧大人這樣的,也算百里挑一了,你沒見他眉毛長的的比你家美妾都長。」

    「胡大人,這你就不懂了,眉毛長不見得就得上面喜歡,我看是對比下優劣,牧大人這樣的在河繼縣就是鳳凰!放在盛都就是個公雞!哈哈」

    「哈哈!你嘴損不損!你可別忘了人家是跟誰抱過,不怕縫了你的嘴!」沒敢說『睡』另一方得罪不起,然後嘖嘖的道:「他皮膚不錯,他提袖寫籍貫的時候我瞧見了,細皮嫩肉的,絕對比你家小妾好!」

    「省了你們的!修養都喂祖宗牌位了,成天瞎說,小心哪天說出亂子!」說話的是偏年長的聲音,語氣裡頗為不贊同。

    牧非煙聽出是剛才給他拿表格的徐大人,很有威嚴的一位老學究。

    但顯然徐大人鎮不住他們。

    「剛才你還不是扒著上前看!現在裝什麼清高,你要是真清高今天留在家裡休沐別來看稀罕!哈哈!對不對兄弟們——們——」胡大人緊緊的盯著突然打開的們愣住了,他……怎麼……回來了……

    牧非煙含笑的看著他們,表情客氣,清雲淡月這是跟他敬重的人學的,沒有三分像也有一分:「擾了眾位的雅興,在下來取東西。」然後穿過眾多惶恐的臉,把戶籍拿在手裡,像突然想起什麼般對眾人道:「待我向眾位家的小妾問好,眾位大人可是艷福不淺,不知每個人都娶了幾位,羨慕是在下了。」說完平淡的關上門,看都不看他們第二眼!

    待門關上,眾人瞬間像受了驚一樣辟里啪啦弄翻很多東西,『怎麼辦』『死定了』的聲音不斷傳入沒走遠的牧非煙耳朵裡。

    牧非煙表情冷冷的,一掃剛才的柔和平日的謙遜散發著不悅的怒氣,在外歷練這麼多年,他哪天不是刀口舔血過來的,他可不是蘇水渠能忍氣吞聲了:「馬三。」牧非煙掀起簾子。

    「老爺。」

    「看到帶著個標識的客棧停一下。」說著拿出一張繡著紅花的黑帕給他看。

    「好叻老爺,你瞧好吧。」

    蘇水渠今天沒有上工,等在牧非煙的院落裡想安慰他,見他像沒事人般回來,心裡不禁驚詫了很久,想問他什麼又怕自己太敏感白白破壞了非煙的心情。

    待他實在看不出牧非煙有什麼不妥後,準備等以後再說,便笑著提醒:「宮裡也來口諭了,續職後到宮裡謝恩。」

    牧非煙聞言表情尷尬的變了一下,謹慎的問了句:「宮裡都還好吧,聽說皇子最近心情不好,回來的路上還見禁衛軍抓人了。」

    蘇水渠搖搖頭:「沒事,那些人是公務,宮裡挺好。」就是……哎,這事也是經歷過來知道,除非不在意高位上的人:「下午去吧。」

    牧非煙看看外面的天色,還早?「為什麼不現在去。」

    蘇水渠嘴角僵硬的笑了一下,不禁苦笑,語帶無奈的問:「牧大人,你是真沒意識還是沒想到,這時候去皇上鐵定留你用午膳,而……今天……今天孫大人休沐,子車少主也在宮裡。」蘇水渠鼓起勇氣說完後,苦笑的看著他,還要去嗎?

    這頓飯吃下來恐怕會食不下嚥。

    牧非煙尷尬的聽懂了蘇水渠的暗示:「蘇義呢,他也在宮裡?」蘇義不會顧忌彼此的掩面。

    ------題外話------

    o(n_n)o~435,加40更一章,四連更封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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