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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焰國 430我心 文 / 鸚鵡曬月

    歐陽逆羽也怒了:「你憑什麼質問我!現在與她同流合污,享受她帶來榮耀的是你!你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裡對我大呼小叫!皇上怎麼可以是女人!你的禮義廉恥都忘了嗎!」

    「我忘了!」孫清沐眼裡佈滿盛怒,細看之下竟然與皇上發脾氣時有幾分相似:「是!我早該忘了!這麼多年我有什麼禮義廉恥可言!你不同!你是焰國的大將軍是人人稱頌的功臣!

    你的驕傲不容侵犯!你的女人別人不能動!你們歐陽家的威嚴凌駕一切之上!皇上活該為你一人癡狂!可你別忘了!她現在首先是帝王然後才是女人!怎麼!心裡不平衡了!發現她也不是毫無可取!比你的林小姐更值得愛了?

    如果你承認這一點,如果你敢說你心裡不舒服,我敬你是歐陽將軍!若你非談什麼大義滅親!哼!歐陽逆羽!你不覺得太虛偽了。

    皇上為帝如何你心裡清楚,焰國如今的情況你也明白,你這樣做能說明什麼!在事情塵埃落定後出來鬧能改變什麼!歐陽逆羽!別把朝堂上的人都想的太清高!最後陪葬的只有你們歐陽家!

    我就不該來!讓你執迷不悟下去,因為一己之私陪葬了整個歐陽家!」孫清沐說完憤怒的起身!甩袖欲走!

    歐陽逆羽聞言人若虛脫癱坐在椅子上:「你說的對!現在我還剩什麼?除了以前的榮耀我拿不出任何炫耀的資本……」歐陽逆羽望著碎了一地的茶壺,眼神渺茫:

    「以前我是將軍是焰國的驕傲,擊退月國,軍部敬仰,但現在呢!從未征戰一次,處處有黑胡壓制,新軍營有最先進的武器有優良的戰馬有皇上的偏袒甚至有跟天威、戰國等作戰經驗,我呢!現在的我有什麼!」

    歐陽逆羽憤怒的捏碎手下的扶手,片片碎屑慢慢飛落,依如他曾經的榮耀和現在的不如意,語氣略帶諷刺:「你以為林微言為什麼不願意嫁我,呵呵……幸好,幸好她當年沒有選擇你,你不必為她付出所有。」

    歐陽逆羽聲音陡然拔高:「可我知道有什麼用!我對她還不夠好!我求皇上放過她的家人,我為她向皇上求恩典!只求她安心嫁給我,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可她倒好!」

    歐陽逆羽冷哼一聲,語氣充滿諷刺:「我在南作坊跟著皇上煉製兵器之時,經常看見她出現在皇上出現的地方,或有意或無意的接近,這種事情見的多了,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她是見我沒用了,想攀皇家高枝,那一刻我覺的異常諷刺!這麼多年我兜兜轉轉的在做什麼?一心待我的人放棄了,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告訴你!你說對了!尊嚴算什麼!那時候我恨不得回到以前,寧願縮宮裡跟焰宙天橫眉冷對也不想見到她!可惜,我還有理智,那是不可能的,不是我自己悟出來的……而是……」

    歐陽逆羽的目光再次渙散充滿了自我厭棄的悲涼:「我放下自尊向她示好過,那天三少爺走的早,她一個人叼著稻草在煉爐旁的椅榻上忽閃著毛毛草嘮叨太熱。」歐陽逆羽說著突然笑了:「你說一個破草能扇什麼風,平白浪費了力氣,她卻在那裡使勁忽閃,那一刻我突然覺的她比外面時刻等著攀附權貴的她好的多。

    人人都說她帶我一心,人人都知太子為我傾盡所有,我當時想為什麼不成全她,至少她的心真誠!可……哼!她是真誠,連拒絕都毫不隱藏!一副避我遠遠的,似乎我會玷污了她一樣!

    現在想像她的確該如此,她是女子,風華絕代、帝王之尊要什麼男人沒有,我算什麼!

    可為什麼她以前那樣!現在連個解釋也不給我!我算什麼!她玩膩了的廢人!」

    孫清沐驚訝的站在門邊看著他,腦海裡只剩那句,『他試過?』心裡不知為何重重的撞了一下,恐懼一閃而逝!

    但又瞬間恢復平靜,他承認他怕,沒人比他更清楚歐陽逆羽對她的影響力,她那麼喜歡他,為了他一句話傾盡所有!那時候她沒有尊嚴可言,只求歐陽逆羽高看她一眼。可到頭來皆是一場空。

    有時候想起以前她的失魂落魄,恨不得歐陽逆羽跪在她面前任她予取予求,如果皇上還喜歡歐陽逆羽,只要皇上高興,帶進宮又如何,她為他付出的少嗎!想不到……

    歐陽逆羽見他驚訝,反而笑了:「你驚訝什麼?你也覺的不應該?要不是確定她是皇上我幾乎不敢相信她變得這麼快!她心裡曾經也有過我,你信嗎!有時候我想想以前,就覺的自己像個偽君子!

    若我真為焰國好,我為什麼不能像你一樣站在她身後,讓她做一個明君!為什麼不引導她向善,為什麼不放棄了自己解救天下蒼生!愛情算什麼東西!我該一心為國!一心為她,縱然前路艱難,我們或許能相扶相持,想必愛上她也不是難事……你們也終可以解脫,天下蒼生亦不會因我之私悲苦多年。」

    孫清沐不知該說什麼?想到來之前溫香暖玉的身子,他迷茫於歐陽逆羽說的可能,可卻不得不承認,若那樣焰國子民便能生活的好些,至少不是流離失所、供人把玩,那一年冬天,跟皇上出門安撫百姓的記憶太過殘酷。

    歐陽逆羽口氣陡然一變:「為什麼!她連這點信任都不給我!我看起來像會討她江山的人嗎!她處處制約我,還把我下放下去查軍部污案!我當時以為她終於肯再相信我的忠心,想不到是——我質問她何錯之有!」

    孫清沐見他恢復了些理智,終是不想放棄,皇上若是把歐陽逆羽推上斷頭台,難免污名聲,而他也有私心,畢竟是自己的兄弟,他怎能看著不管:「那你就帶著你的二十萬大軍!跟她抗吧!到時候集體坑殺,也省的她如鯁在喉。

    或許現在皇上已經決定棄了你!你往她最忌諱的事情上撒鹽,她會不想鏟了你!這下好了,你歐陽家一世忠誠最後在我們知情人心裡終於保全!孫某在此恭祝歐陽將軍百年流芳!」說著砸上門,轉身而去!

    歐陽逆羽獨自在房間裡坐了好一會兒,突然放聲大笑!糊塗!他糊塗什麼!?他是歐陽將軍!

    歐陽逆羽甩身出了客房,帶著手下三員回歸的老將,和一眾士兵直闖林家大門。

    林微言慌忙出來,一看是歐陽逆羽,神情立即高貴,倨傲的站在風光依舊的院子裡,彷彿那枝頭人人爭搶的二月花,高貴美麗,絲毫不見平日面對討賬人的膽怯。

    她微微施禮,即便來人背後有軍甲開路,有無尚威嚴,她依然神情淒婉貴氣,聲音平淡高貴:「見過歐陽將軍。」

    歐陽逆羽不答反笑,看來她只有在自己眼前才傲慢的起來,誰給的她資本?她這樣子不自覺的讓他想起以前自己對焰宙天的神態,多麼相像,仗著焰宙天會容忍他,他絲毫不怕焰宙天的殘暴手段,此刻林微言是不是也如此,認為他還愛她,便可以予取予求,永遠高看自己一眼!

    司徒踏月一身銀白的鎧甲威風凜凜的跟在主子身後,不悅的掃林微言一眼,她林家現在什麼都不是,自己主子來看她,裝什麼清高!

    主子把你當人,你就是人!主子不把你當人,你跟街邊的女子有什麼區別!可惜將軍就吃她那一套,想必一會又是抱著佳人一番安慰!哼!若真是貞烈之輩,別與他家主子糾纏不清!

    歐陽逆羽站在原地沒動,秋高氣爽的風吹在臉頰上再看林微言的臉覺的無比諷刺,他爭到底最後的堅持也是假的,其實他早不恨了,一個女人而已放下就放下了,尤其在他對……

    歐陽逆羽收住思緒,接過蔣副將手裡準備好的艷紅包裹看眼腳下排開的一眾彩禮,看著熟悉的林府,恍惚想起小時候這裡跑出的雙髻丫頭看呆了他和孫清沐的眼。

    歐陽逆羽把裝有鳳冠霞帔的包袱扔在地上,掃視一眼她背後的侍苦,已懶得看她的主子:「既然林小姐不喜本將軍妻子之位想來是看中了妾室的舒心,本將軍已討了德妃侍懿旨,就抬了小姐進府!三日後,將軍府見。」

    說完不顧林微言的錯愕,轉身離開這讓他生厭的地方!

    林微言猛然清醒,追出就要質問歐陽逆羽為什麼!可除了冷冰冰的軍隊尾巴,他早已騎馬離開,心裡不禁一陣惱恨,揪著手帕不悅的冷哼:「糾纏不清!都說了不喜歡你,你還去求什麼懿旨!沒玩沒了!哼!」

    林微言撫撫鬢間的頭髮,就要出門:「我到要去問問孫清沐安的什麼心!皇上又安的什麼心!」想到皇上,林微言又折返回來梳洗了一番,直衝戶部衙門。

    侍苦急忙跟上,心裡沒來由的不安!她覺的事情沒小姐想的那麼簡單!

    ……

    瓊林殿的香薰一律撤下,軟紗細軟的珠簾高掛在雕龍飛鳳的紅木柱前,房內奶香飄馨,走入內室,翡翠屏風後傳來咯咯的笑聲。

    心眠剛好帶著眾侍女從裡面撤出來,臉上還掛著未散去的笑意。

    宋依瑟看著黃色襁褓中的小皇子因為皇上逗弄露出的無齒笑容,也跟著掩嘴笑了,心裡暖呼呼的柔軟:「皇上,你看這小傢伙就知道是皇上在逗她,瞧這眉眼笑的,都瞇成縫了。」

    周天愛不釋手的捏捏兒子的小臉,心裡也喜歡,要不然不會趁處理完國務去科學院轉轉的空檔來看看小東西!「他到是越來越胖了!以後別是好吃懶做的富貴相才好。」

    宋依瑟聞言不高興了,心疼的把孩子的搖籃往自己邊上靠靠:「皇上說的什麼話!皇子這是福相,將來大富大貴!開疆擴土的將才模樣。」

    小小的焰令因母后聲音中的波動再次發出微微的笑意。

    宋依瑟立即如獲至寶:「看,皇上快看,皇子也覺的本宮說的對呢。」

    周天沒有看焰令,而是看向眼中的寵溺擋都擋不住的皇后,突然覺的把焰令交給她養是不是錯了,她會不會教出一位驕縱跋扈或者多愁善感的未來皇子!

    宋依瑟看眼皇上,突然笑了,焉有不懂皇上眼裡的意思,皇上這是取笑她呢,嬌羞的逗著孩子道:「妾身是真的喜歡他,可臣妾也不是皇上心中的婦人之仁!皇上就放心吧。」

    這次換周天不好意思了,裝著逗弄孩子的空隙掩蓋臉上的不自在:「你看他,朕都忍不住想寵,到底是沾了是孩子的光,讓人從心裡喜歡,朕國務繁忙難免有照顧不周,你可別因此覺的朕虧欠了他什麼都依他,朕希望她像你一樣,懂禮又不失膽識!」

    宋依瑟聞言突然停了逗弄皇子的舉動茫然看向一旁的帝王,她眼裡自己有這麼好嗎,竟然願意讓皇子像自己。

    宋依瑟說不上為什麼眼裡突然盈滿淚水,突然提裙跪在皇上面前,眼淚已經滴落:「皇上,妾身愧對您的厚愛,妾身其實……」

    周天急忙扶她起來,沒有讓她說下去,而是把她因慌亂垂於耳畔的發又縷了回去道:「到底是朕虧欠了你,有些事說不說已成定局,你一人做不來,事已至此,朕若不領情,傷心的不是你。」陸公公恐怕會比皇后更先自裁,平了自己的怒火。

    陸公公從一初便跟著自己,自己會的不會的他最清楚,可他什麼也沒說,認定了自己是皇上就是皇上,沒有把自己當妖怪烤了,也沒有誦經念佛,他只是疼愛他的主子,近乎魔障了而已。那是他的信仰,比皇后更甚,所以她怎麼追究!

    唯有當做不知,是她負了焰霄,只好還他個太平盛世、香火鼎盛:「殿下交給你朕放心,快別哭了,待會讓焰令看了,以為朕欺負他的母后。」

    宋依瑟聞言想順著皇上的笑話破涕而笑,可不知為什麼反而更想哭,便順了自己的心撲在皇上的腿上一度哽咽。

    周天撫著她的背,沒有出聲,只是望眼突然被冷落的兒子要撇嘴的小氣勁,噓了一聲,結果天不遂人願,焰令沒眼色的嗷嗷大哭!

    依瑟立即從周天腿間起身,去看哭了的皇子,趕緊抹了臉上的淚去哄襁褓裡的孩子,貌似依瑟臉上被淚水沖花的妝取悅了小東西,他撇了撇嘴收了哭聲,曇花一現的笑了一下,便恢復高深莫測的面無表情。

    周天看著他們,哈哈大笑。

    宋依瑟被皇上笑的羞澀不已,不禁扔下她們無良的母子倆道:「皇上既然有功夫調笑妾身那就在這陪會孩子,臣妾換身衣服就來。」說著逃也似的跑了。

    周天看著她氣惱的消失在珠簾後,心情不錯的看向襁褓裡昏昏欲睡的小傢伙,本想壞心的把他弄精神。

    陸公公穿過一道道簾幕停在皇上身邊恭敬的恭手道:「皇上,子車少主求見,說皇上若是不急著去科學院,不妨出了瓊林殿回帝殿一趟,他在那等您。」

    宋依瑟在內室聽見了,急忙換好鳳釵羅裙出來:「妾身好了,皇上若有事先去忙,晚上再過來看小皇子,妾身一定不負皇上所托,照顧好小殿下。」

    周天想不出子車世這時候找自己有什麼事,看了依瑟一眼,給這麼一會已經睡著的小傢伙蓋好小被子,囑咐了依瑟幾句,便出了瓊林殿。

    周天邊走邊習慣性的問陸公公:「你知道什麼事嗎?他怎麼突然找朕,我若不是在皇后這耽擱了時間已經去科學院了,他這時候找朕做什麼?」

    周天說完久未聽人答話,突然詫異的停下看向一旁的陸公公。

    陸公公逕自未停,猛然發現自己走過了,立即誠惶誠恐的退回來,跪皇上身後:「奴才該死,奴才一時恍惚忘了主子,奴才該死。」

    周天心裡更加詫異,什麼事讓陸公公心神不寧,她剛從皇后哪裡出來焰令好好的,莫非是——周天猛然加快步伐:「快點,如果是齊七到了,難保他不會在我這裡亂來!」

    陸公公聞言,垂下頭疾步跟上,心知皇上誤會了,心裡更加惶恐不安,萬一皇上、皇上……

    陸公公也不知道子車世執意這麼做是對是錯!皇上現在好好的,告訴她二皇子的死訊就真的……陸公公茫然,但子車世顧忌的不無道理,他的地位尷尬,有些事不說反而會……

    可對皇上好嗎?要不要攔住……

    ------題外話------

    下午二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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