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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焰國 433脾氣 文 / 鸚鵡曬月

    孫清沐頭疼的喝了杯清茶,翻開積壓了兩天的奏章開始翻看,剛翻開第一頁,門匡當打開,小廝一臉惶恐的衝進來:「大人!不好了!林三小姐衝進來了!說要找您問個明白!」

    孫清沐聞言彭的一聲合上奏折,面色難看的看向小廝:「養你們何用!戶部是什麼人都能闖進來的嗎!街上進來只阿貓阿狗你們是不是也要讓它跑到尚書大人的桌子上!」

    林微言流著淚衝進來的一刻,剛好聽到孫清沐訓斥小廝的這一句,臉上有絲不自在一閃而過,心裡微微有些不安,她還是第一次聽見脾氣溫和的孫清沐發火,但她立即鎮定,他是在訓屬下,一定沒有別的意思,他一向對自己不錯,何況,這件事本來就是他不對!

    孫清沐見林微言竟然旁若無人的闖了進來,臉色更加難看,他不否認這幾天因為發生了很多事心情不好,自詡控制力還算可以的他,也難免心煩氣躁!

    林微言抽泣的直接跪在孫清沐面前,眼裡的淚水欲落未落,我見猶憐,她找準角度款款一叩亦柔弱可憐楚楚風情:「大人,您為何……」

    孫清沐本就心煩,手裡的折子皇上明天上朝就要,孩子的事還沒有著落,他也是凡人,家中有事他也不能事事做到公允,他哪有閒情讓人在他這裡哭訴,受了委屈不去尹天不去大理寺來他這裡能幹什麼!

    孫清沐不等林微言繼續開口,怒道:「來人!把所有沒攔下人的守備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國務重地,豈容她人說闖就闖!」

    林微言心中一顫,險些忘了維持柔弱的身姿,她看眼盛怒的孫清沐,沒來由的心慌,怎麼回事?清沐為何突然……不,不會的!他向來寵自己,怎麼可能因為她的闖入責打看守!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林微言剛要說話,外面傳來的敲打聲讓她心頭一滯,驕傲如她,貝齒輕咬、羞憤不已,孫清沐!歐陽逆羽!你們都要羞辱於我!「孫——」

    孫清沐突然看過去,精明的目光頓時落在林微言未曾收起的恨意上:「林三小姐什麼意思!本官不過處置犯錯的人,難道林小姐認為不妥還要擺臉色給本官看!還是覺得他們理所應當放你進來!林小姐未免想的太理所當然!」

    林微言聞言羞憤難當,直接從地上站起來,不顧維持她的姿態,指著孫清沐:「你竟然敢——」

    「來人!膽敢指著本官侮辱朝廷大員,拉下去!打了再讓她開口!」煩死了!歐陽逆羽怎麼對不住你了!鬧到他這裡來!尤其是她竟然對皇上有……有……

    林微言在被拖住時徹底崩潰:「孫清沐!你有違仁義!仗勢欺人!不就是皇上養著的孌人!竟然隨意決定別人的命運!我林微言有什麼對不住你的!你竟然讓我嫁給歐陽逆羽為妾!我林家家道中落不假但我好歹——啊!啊!放開我!孫清沐——嗚!唔!——」

    孫清沐重新坐到書案前,拿起剛才合上的奏章認真批閱,被打完後應該不會來煩他了!休沐回宮時給她買些小東西哄哄她吧。惹她一笑也好。

    戶部衙門,一頂深褐色的小轎子前,一位長相不雅的女子穿著一身深綠色的長裙在外等待著,她偶然抬起頭看眼守衛森嚴的衙門府,一會又略帶惆悵的垂下。

    門口的侍衛突然被拖走,又突然換了一批,她本沒什麼注意,過了一會,一位穿著與她家小姐相似的姑娘臀部帶血的被扔出來,她目光本不經意的閃過,瞬間掀起滔天巨浪,急忙去扶小姐:「小姐!小姐!怎麼會這樣!奴婢立即帶您去看大夫!」

    侍苦抱起渾身顫抖的小姐,急忙去看大夫,心裡焦急不已,怎麼會發生這種事,以小姐的聰明和為人,誰會忍心打她,莫非沒見到孫大人?「小姐你撐住!」

    林微言覺的渾身發冷,趴在侍苦懷裡心顫恐懼,怎麼會這樣?她還什麼都沒說怎麼就挨了打?孫清沐怎麼會打她?她們從小到大的情誼呢?歐陽逆羽的面子呢?歐陽喜歡自己,還願意娶自己,孫清沐連他的面子也不用給了嗎?

    林微言突然有些怕,算無失策的她首次算錯了,還錯的離譜,這樣自信的她非常茫然,找不到問題所在!

    ……

    宋府內,洛氏如今住在親生兒子府上,她含笑的答應了將軍府的親事,如今足不出戶的她已很少參與外面的事,但她依然面色紅潤,氣色很好,絲毫不受從丞相夫人位置跌下來的影響。

    宋六少從衙門回來,就看到上次上過門的媒婆喜茲茲的從府裡出來,想著也知道母親答應了。

    不禁快幾步走入母親臥房抱怨:「娘,你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歐陽將軍敢挑釁皇上,現在皇上正涼著他,咱家扒著趕上去不是遭同僚厭棄!」

    他最近夠不順了,母親怎麼還給他添亂!皇上雖沒怎麼處置他們,可皇后深受帝恩,如今又育有子嗣,暗中使絆子的人很多,他三年連降兩級,要不是他圓滑,現在就成九品了,然後再被人一腳踢出盛都,那是遲早的事!

    洛氏撫弄下一絲不苟的髮鬢,不悅的瞪兒子一眼,聲音沉穩有力,依然保持著相府時的雍容,只是房內的擺設和丫頭撐不起她的驕傲,反而不倫不類:「你懂什麼,我們不把依霞嫁給歐陽將軍他們就會放過你嗎,既然嫁不嫁都不會放過你,你急什麼。倒不如攀上他,死馬當活!」

    而立之年的宋六可不這麼想:「恐怕是死的更快!」

    洛氏聞言微不可查的歎口氣,想她前半生都是贏家,兒女爭氣,鬥垮玉姝,想不到終究落在她女兒手裡,玉姝人雖蠢了點生了個女兒倒是會謀劃,竟然得了帝心!

    她何嘗不知道兒子難做,看他們住的院子越來越小就知道,若不是如此,她會急急的答應這門親事,依霞可也是他們唯一的籌碼了:

    「我是想到了孫大人,孫大人與歐陽將軍交好,斷不會看著他死,只要歐陽將軍不倒,你妹妹就能有個靠山,你也有個依仗,雖然不見得能升,但穩住你目前的官位足以,哎,早知今日,我就該一心一意的幫她嫁給太子。」

    宋六聽出母親話語中的落寞,也沉默了,母親喜愛榮華,現在卻……

    ……

    華燈初上,秋夜總是多了些稀罕的節日,比往常要熱鬧的多,往年宮裡縱然不熱鬧現在也到了泛舟、祈願、弄高的時候,可如今宮內暗藏洶湧,人人自危。

    燈籠高高掛起,陸公公奔走在每個角落,勢必要從太監宮女嘴裡翹出什麼,所有宮人無一放過,挨個問道,但凡他們認為形跡可疑、略有不妥的人都要報上來,甚至誰那幾天偷吃了幾塊糕點,誰多入了兩次茅房也要報。

    這可大了去了,李公公調動了所有的人跟著師父忙上忙下,為此連貴人身邊的一等太監都問到了,也沒發現什麼不妥。

    沈飛一身廣袖雪銀淺繡宮裝,俊美無霜的站在瑤華宮外,看著燈火通明的遠處,依稀能聽到眾人急急走動的聲音,已經三天了,該查的方向都查了怎麼還沒有消息?

    榮公公伴在主子身側,想著主子是因為那件事歎氣,垂著頭輕聲建議道:「主子,若不然讓我們的人幫忙問問?」

    沈飛搖搖頭:「走吧,皇上該用膳了。」今晚是他伺候,這些天不知為什麼,反而怕見了她看她傷心,這大概就是心虛了吧,總覺的那些痛楚是他們強加在她身上的,若不是他們……

    沈飛帶著宮人向帝殿走去,他沒向榮公公解釋為什麼沒答應,想必榮公公也是一時情急說了那樣的話,後宮之中,有誰比陸公公人脈更廣,他若查不出什麼,只能說方向還沒找對,慢慢的抽絲剝繭,總有找準方向的時候。

    沈飛趕到的時候,裡面傳來皇子的哭聲,他想著是皇后抱著殿下還沒有離開。

    沈飛晃身入內,大殿內的燭光打在他身上,銀白的衣裙在燭光的照耀下瞬間光芒萬丈,翻動間閃著點點銀光,燦若星河,殿內的宮人目光呆了片刻,好一會才急忙向他行禮。

    沈飛見狀一陣頭疼,這已經是他換過第三套衣衫,每次走到這裡還來不及走入內殿,這些人都要傻一會,難道他的衣服真有什麼不妥,他還要回去再換?

    沈飛扼腕不已,只能轉身回去繼續換,若是因為穿著不恰當惹了皇上不悅,他便罪無可赦!

    「是不是沈飛來了!進來吧,焰令剛才哭出淚花了,小傢伙不知道在委屈什麼,可好玩了!」

    沈飛掛上笑,只能盡量掩了衣服上的光彩向裡走,他可不敢說殿下哭是好玩的事,但見皇上難得高興,他也高興,便逕自掀了珠簾進去。

    榮公公等在外面垂下眼皮,主子遮蓋錯了地方,並不是他的衣服太耀眼,主子穿的是三宮統一訂製的衣服,有什麼不妥,不過是主子太過……才顯得衣服如星光般美麗,所以,細說下來,主子應該遮臉。

    沈飛走入,室內一片溫馨的色調,眾女侍圍在主子身邊看著襁褓裡的殿下,笑著。

    沈飛亦不怯場,臉上掛了淺笑:「見過皇上,見過皇后娘娘。」

    「奴婢們給沈妃侍請安,沈妃侍吉祥。」說著福了福身。

    沈飛叫他們起身,見皇上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鬆了一口氣:「皇上,殿下是懂事的早,現在就長了小心思逗皇上開心。」

    宋依瑟的目光從沈飛身上移開,心裡不禁讚歎,沈妃侍不愧是焰國數一數二的美男子,縱然是不加修飾也俊美不凡,看眼襁褓裡的孩子,一眼便讓人覺的不是他的,但也不見他對孩子不關心。

    周天聞言,臉色不禁沉默:「都懂事了……」

    宋依瑟、沈飛暗叫不好,這是又憂愁上了。

    沈飛立即坐過去哄她:「皇上,您看小殿下笑呢。」心裡略有不適應皇上這兩天的憂愁,不禁覺的子車世憂慮的有道理,若是當時告訴她,恐怕皇上就……

    他並不覺的孩子不是他的就更理智,即便這孩子是他的,他也一樣覺的子車世做的不算錯:「皇上,你看他對微臣翻白眼了,定是覺的微臣比他好看。」

    宋依瑟也急忙接話:「對對,沈妃侍該死,沒事拿那張臉討殿下不高興。」

    周天勉強笑了一下,她也知道她最近有些無理取鬧,但心裡就是不高興,這還是她收斂了,若是不收斂,她現在就想把皇宮拆除了,挨個烤了審問!

    周天努力平復下心裡升騰的怒火,盡量放平思緒,勿嚇到她家的孩子。

    沈飛感知敏捷,儘管皇上壓制還是察覺了她的異常,不禁在寬袖的遮掩下握上她的手,讓她安心,眼卻看著襁褓裡的孩子轉移她的注意力:「皇上!你看他又笑了。」

    說句大不敬的話,沈飛並不覺的這孩子多好看,至少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他的,若說焰令像皇上也不盡然,總之這孩子很會長,蘇義私下說眼睛像他,孫清沐私下也說鼻子像他。就連皇后都說神韻像她,可就是不像皇上。果然是貼心的好孩子,輕易解了皇上的煩憂。

    周天逗弄著焰令,心裡不自覺的就會想起另一個孩子,他現在好不好,活沒活著?一種無力感讓她覺得身心疲憊。

    宋依瑟看出皇上情緒不佳,在看看時辰焰令也該睡了,便要抱走皇子。

    周天本能的要護住。

    沈飛按住了她的手,笑容乾淨、聲音輕快:「皇上又捨不得不是,皇后還不趕緊抱走,若是讓皇子長大了知道皇上疼他皇后疼他,他呀絕對能把這皇宮屋頂掀了。」

    周天讓宋依瑟把孩子抱走了,不為別的,只是因為他困了,其實她現在反而不在意孩子會不會被她養的驕縱,平平安安的就很好了!

    宋依瑟帶走了能轉移周天情緒的皇子,李公公一個個無進展的消息傳回來,瞬間增添了周天的怒火。

    沈飛知道現在不是跪著求死的時候,只能竭力安撫。

    盛怒的周天不高興時連沈飛也罵,句句誅心、條條挖肺。甚至能說出:孩子不是你的,你當然能在一旁假惺惺!說完還不後悔。

    沈飛並不惱,抱著她任她推開了繼續發橫,然後再抱。

    皇上最過火時候不過是拿玉枕砸人,多砸在地上,發洩她自己的不甘心,或者她只是想看著另一個傷人來分擔下她的無措。

    沈飛感覺的出,可能皇上也看出孩子不是他的,對他手下留情的多,只是脾氣上來時言語很苛責,但對領略過皇上無數手段的他來說這真不算什麼!

    「滾!」周天一腳踹過去,順便惡狠狠的瞪著跪著的李公公。

    李公公急忙跑了。

    沈飛早已做好準備,硯台順著臉頰滑飛出去。

    周天見狀頓時火冒三丈:「你敢躲!」茶杯、茶壺、毛筆、墨汁、宣紙、筆架,但凡周天能抓住的包括椅子都衝了過去!

    沈飛自然要躲,不躲她定不扔了,不扔她怎麼紓解心中的抑鬱!別問他怎麼看出來的,他覺的皇上並不忍心傷了他們,只是心中有怒,不知道怎麼發而已。

    沈飛悠閒的任皇上發洩,不知是不是臉上的表情惹怒了皇上,皇上手裡的力道猛然加重,襲擊的位置越來越刁鑽,東西上明顯加了內力。沈飛立即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奮力躲藏!

    周天氣惱不已!死沈飛!竟然敢把她當猴耍,周天剛抄起厚重的書案。

    剛剛跑走的李公公急忙飛奔進來,後面還跟著本該在後堂審訊的陸公公。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有刺客闖入皇宮!」

    「不好了!皇上!皇上!不好子!齊皇跟禁衛軍在殿外打起來了!」這是陸公公。

    沈飛聞言頓時驚訝的看向皇上!瞬間又轉向陸公公:「你說什麼!是不是報錯了!」

    陸公公也想報錯,待他去看的時候,不是齊皇是誰,走廊上還坐著正在看戲的駱主,除了齊皇還能有誰!「奴才肯定是齊皇!」

    周天平靜的放下手裡的桌案,甚至細心的對齊了邊角,口氣緩和、面色如常的問陸公公:「在外面?」

    陸公公弄不明白皇上怎麼了,沒來由的覺的陰風陣陣:「回,回皇上,是。」

    周天抖抖身上的衣衫:「來的正好,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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