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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焰國 434帝殿 文 / 鸚鵡曬月

    周天剛出門,二話沒說,抽出賀惆腰間的長劍飛身而起,如一道驚雷砸向齊七:「讓開!」澎湃陰寒的內力如決堤之水洶湧若滔向戰力中間揮灑自如的齊皇衝去。

    齊七瞬間正色,一改剛才漫不經心的打發,頃刻間爭鋒相對,浩然正氣若支開的天網向刺骨的陰寒撞去!

    瞬間眾侍衛、弓箭手從亭台樓閣上震落,地上散落一片叮叮噹噹的兵器,有人經手不住餘波衝擊口吐鮮血。

    陸公公立即命人把他們移開,讓開偌大的帝殿大院給打的不可開交的二人上。

    齊皇面色漸漸凝重,眼裡最後一絲倦怠也跟著消失,他急速出手與周天打成一團,屋頂的屋瓦掀起,夾雜著陰邪的寒氣向他四肢百骸衝來!

    齊七飛身閃躲,腰間的短劍終於出鞘,瞬間如彎月掛空,利光若削鐵之兵,依次擋下周天所有攻擊。

    齊七剛停手,眼前已有一把長劍直指鼻翼,齊七毫不思索頓時後退,腳步若磐滑出一道深深的溝壑,頓時提起短劍迎上,眼裡漸漸籠罩上一層興奮,出手之快若溺水之求生。

    周天步步緊逼,手上的長劍若電蛇取蛇步步咬死,手腕翻轉之快肉眼不見。瞬間飛沙走石,不可視物。

    偌大的院子裡上上下下只剩下駱曦冥還坐在原地,斜靠在只有身下才完好的一截廊凳上,玉質的玄衣束腰長袍遮住了他骨節分明的手,只餘把玩的玉扇露在外面,長髮散在肩上,紋絲不動面色如常。

    他輕巧的歎口氣,對上面打鬥的兩人反應平平,齊七眼裡他再熟悉不過的認真和光彩,讓他想哀歎齊七遇人不淑。周天豈是他養在眾國的佳人,可任他擺佈!趕來這裡又能如何,那些人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駱曦冥突然從飛沙中看向殿簷下已經趕來的幾人,一個不少,不對?還多了一個,駱曦冥不禁嗤笑,果然是逍遙不羈之輩,男子尊崇的世道也能給自己加一個。

    殿前石柱下的沈飛剛要告訴孫清沐、蘇義、子車世發生了什麼事,心底陡然一涼望向院內的某處,又沉默的回轉,開口:「齊皇和駱曦冥到了,皇上話都沒說就與齊皇動起手來,現在……」沈飛示意他們看院落,不用他說,顯而易見。

    孫清沐的心驟然提起,心底沒來由的慌張,對於不會武功的他來說絲毫幫不上忙,他不是沒想練過,可……「皇上會不會有事?她身體不好,情緒不高,會不會——」

    站在一旁的子車世看眼木煙瀰漫的當空,心下逐漸平行,她自分娩之後,一直未曾動手,他與沈飛當時給她的幫助有限,藥物堆積的真氣疏導不利反而不好,竟有人撞到槍口上為她鋪路,不是找死是什麼!

    如果是以前子車世對周天多少有些擔心,但現在不對,沈飛表情平靜自然也看得出來周天不是沒有勝算,只是……

    子車世與沈飛的目光同時望向突兀的未碎處,那裡坐著的男子隱隱令人擔憂,萬一他出手幫齊皇……

    子車世上前一步,想去跟駱曦冥說什麼。

    沈飛攔住了他:「稍安勿躁,他從來了就坐在那裡不可能看不出你皇上出手你略有不同,他既然沒有動手,我想他一會也不會。」何況去了也不知道那人什麼心性,平白讓他抓了軟肋。

    蘇義焦急的望著空中頻頻交錯飛轉的光亮,身子一動不動,該死!為什麼他當年不把精力放在習武上,現在連人也看不見。

    駱曦冥的目光從殿簷下移開,俊朗如刻玉的臉上揚起一抹諷刺的笑但轉瞬即逝,這些人果然如風流所言,略顯討厭,而他們的主人又自命不凡,想想周天最近的一次回函,終於帶了那麼點真誠,真令然受寵若驚啊!他還以為她那畫圈圈一般的字,一直要驕傲的維持到踩到他們頭上為止!

    不可否認,當他已經懶得再理會自視甚高的周天,壓下心底荒謬的新奇時,她突來的鄭重和柔和口氣,發而讓他不適應,那一絹遒勁蒼松般的文體不禁讓她想起,揮劍不問出處的狠辣。

    那是他第一次發現女子也可如此磅礡,除了慘白的算計也有可肩挑一江山的氣魄,亂七八糟的性子混合在一起,也不那麼討厭,每種不足的是男人太多,且太過剛硬,溫柔不足。

    總之缺點繁多,這樣的她,既然能吸引齊七,果然有時候男人也犯賤,溫柔可人的見多了,偏選那些不好啃的,別啃掉了牙才好。

    駱曦冥閉幕靠在身後的石柱上,輕巧的打開手裡把玩的折扇,扇面在飛揚的塵埃間彷彿閃著奇異的光,微微晃動間,吹散周圍塵霾。

    不遠處,齊七的神情越來越凝重,五顏六色的衣衫在陰涼的秋風下化成一道道無依的浮萍,殘缺的布衫上,齊七冷冽的目光終於正式對向眼前詭異若魅的女子,不愧是引得駱曦冥跟來看戲的人物,果然不若表面那般無害!

    他站在寒風中,臉上的泥濘不除也難掩他此刻懾人的氣勢,反而讓人忽略了泥土之下奪人心魄的俊美,淡漠威嚴的聲音在夜空下響起,給人無形的威壓,聲音直指簷下幾人心裡:「地位若你,不去追求世間更好的二郎,求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奢或待紅塵凡世地位最尊貴的男人,卻與糟粕同流合污,不怕玷污了你的名聲。」

    簷下一貫自信的幾位男子,不禁心神恍惚,這些話從齊皇嘴裡說出,更加擲地有聲,何況……若不是皇上,鷹風流他們也比不了,四人說不上為什麼,突然有些意志消沉。

    周天冷笑,論清高她向來自信滿滿,說她的男人等於說她:「在我心裡他們最尊貴!你所謂的好,哼。」周天嘴角諷刺的揚起:「大概出門忘了帶眼睛,老娘玩男人的時候,男妓也押過,有什麼驕傲可言,相信齊皇也不陌生,人食本一樣,長歪了可就是你的錯!」

    「你——」齊七不是惱,可即便平和也給人莫名的壓力:「把本皇與爾等相提並論,不怕污了大齊的江山、斷了你焰國的後路。」

    「你在威脅我,隨便威脅,齊先生一表人才應該不屑於與我等廢舌。」

    齊七劍尖瞬間只想殿柱下的眾人:「躲在女人背後很男人嗎!」

    「他們是內眷,自然該站在朕的身後,俗話說的好,地位崇高著不計其數,可願意站在身後的卻乏善可陳,不好意思,朕喜歡識實務的!怎麼,你若是羨慕也可以卸甲歸田,本姑娘也收了你如何!」

    「不識好歹!」齊皇頓時展開週身正氣向周天壓去!

    周天飛速衝去,早已在她說出話時已積攢真氣,如今沖體而出,快速衝散齊七的包圍圈,長劍高速回轉向齊七背部襲去!

    齊七微愣,沒料到她來的如此之快,當身體本能的閃避危險時,頓覺手臂如針扎般疼,一條細如發的血絲隱隱在被斬落的布片下浮現,血凝結成毛線粗的繩子時停止不動。

    齊七頓時惱羞成怒,第一次被傷到的他,尊嚴彷彿被挑釁,手腕頓時一轉,周圍頃刻間飛石瀰漫,人如閃電般向周天衝去!

    周天急速躍起,劍柄踏起之初敲中長亭處福獸嘴裡的玉珠,頓時弩針從四面八方向齊七飛去!

    齊七快速後退,怒火頓時高漲,氣的他首次想把人關地牢人折磨死,想他這輩子第一次關心一女人卻被逼的如此境地!簡直豈有此理。

    齊七並不覺的這樣的交手值得他尊重對手,習慣的高高在上被人挑釁時只有憤怒,他今晚要給焰宙天個教訓,這天下是他齊家的,亙古不變、不容挑釁!齊國的顏面更不會在他這一代有了污點,他身為齊國皇的驕傲,亦不會讓他輕易認輸!

    周天快速閃避著齊七的追去,一道道機關放出去,加上她快速瞅準破綻攻擊,體內揮灑自如的力道讓他越來越順手,行動越來越快,逼迫的追上感讓她漸漸鬱結在腹的忽冷忽熱感慢慢消失,隱隱有提升的徵兆。

    此刻,齊七頓時回頭,不顧射來的劍雨直接向周天刺去,若驚飛之雁雙翅竭力!

    周天見狀,身形一動,踏劍而上,避開齊七的攻擊,身體又急速飛轉直至離開齊七的攻擊圈才反手還擊!

    齊七卻一反常態沒有追上,而是彎劍過去,屋舍倒塌一片混亂,整個帝殿搖搖欲墜,腐朽不堪!

    周天目光陡寒,手裡的長劍彷彿感覺到主子的怒氣,帶著絕殺的氣勢直襲齊七要害。

    齊七本欲迎上,利弊分析下本能選擇閃躲,然而腳踏的方向突然傳來細密的殺氣,又來!齊七慌忙閃開,但從地底衝上來的黑光還是有一根擦著他頭皮飛速隱沒在背後的石柱內!

    周天見齊七突然恍惚,瞅準時機,急速而去,她焰國有的是機關,各個堪比一代高手。

    卻在將觸碰到目標時,一把玉扇輕巧的擋開她的攻勢,那一閃而過的驚鴻,明顯比上次見時更加沉穩驚艷,他提了齊七飛身落地,毫不遲疑的接過阿九遞來的銀針,封住齊七的氣脈,劃開他耳後的一處點,黑血咕咕留出,滴在地上,刺啦一聲,發出刺鼻的味道。

    齊七本蒼白的面色瞬間恢復紅潤,本搖晃的身體,瞬間如初,幾乎是片刻,齊七睜開略顯迷惘的雙眼,一種耀目的神采如破曉之光瞬間從他蘊含著山川江土的壯麗中騰升,那樣醉人,俊美。

    但又頃刻間被暴風欲來的怒意添滿,頓時讓整福如墨的畫卷染了血色:「焰宙天!此——」

    駱曦冥突然把針刺入他的天穴。

    齊七忍住發出一身悶哼。就聽到熟悉的氣死人的聲音。

    「有那力氣,不如想像智取,你沒發現她現在狀態良好,且越戰越穩。」進步了不少,他愛開始以為憑借今晚周天的發揮,兩人充其量是個平手,看來他還是低估了周天今晚的狀態。

    齊七聞言慣性的盯他一眼,他這是第二次在他面前輸,第一次是輸給他,這些年他一直穩壓駱曦冥一籌,駱曦冥已經很久不在功力上下工夫,讓玉帶之主首次對皇者沒威脅之力,想不到他剛才的一動又有精進!一天兩個壞消息,實在是不好玩!

    子車世、沈飛突然見齊七落地的一刻,險些被頭頂上落下的小石塊砸到,滿眼不敢置信的盯著皇上!那可是齊皇?!怎麼可……可能……別人不知道那個名字代表的意義,他們還不理解嗎?因為理解所以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孫清沐、蘇義、陸公公沒那麼不能接受,雖然當看到齊皇被拎下的那一刻有點巨星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意思,但總的來說不算太驚悚,反而是皇上的表現更令他們擔憂,立即衝過去看皇上。

    沈飛、子車世回過神來剛打算邁步,突然聽到加重的呼吸中,瞬間回頭,看到隱藏在搖搖欲墜的樑柱後的人時,目光微變,兩人剛要出手。

    施弒天一臉冷漠的走出來晃晃手裡的腰牌又快速收起,表明不是皇宮重地可任他闖入,而是有信物而來,他可不認為同時是通天閣主與子車少主的對手。

    他今晚本來有任務,路過皇城腳下,遠遠看到這裡氣氛不對,便離了隊伍過來看看,想不到竟然真的出事了,整個帝殿破壞殆盡也比不上剛才看到的一幕讓他驚訝和諷刺,前者是意料不到,後者是覺的報仇遙遙無期。

    沈飛見狀,剃了他一眼,快速向皇上走去。

    施弒天快速從皇宮消失,隻身隱於暮色中顯出一份蒼涼。

    周天平靜抬手,手指一彈,劍身匡的一聲重回跟來的賀惆鞘內:「慌慌張張的,怕我被他們吃了不成。」這些天來首次心情尚可的活動下脖頸,望著不遠處一個幽靜、一個若有所思的兩人:「呦,不打啦!多美意思?餵你幾招你反而不樂意。」

    孫清沐等人隱隱鬆口氣,皇上精神很好,那便好。

    陸公公趕緊把手裡的狐裘大氅披主子身上,細心的為主子細上帶子。

    齊七從下到大還沒如此被人挑釁過,明艷到不可意思的面龐立即染了怒氣。

    駱曦冥的手掌瞬間落在他的肩膀上,放低了聲音在他耳邊道:「跟她發什麼脾氣,她慣會惹人生氣,何必當回事。」

    「你說的輕鬆。」眼前這嘰裡咕嚕開口的不是無知小兒、不是空用話語說話實際膽小如鼠的人,她是剛才給他難看事後還用話挑釁的人!擺明看不起他,他還是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指著鼻子嘲笑,還且還是,還是他略微感覺有興趣的女人,這可是他從小到大第一個感興趣的女人,更是他從小到大……

    駱曦冥見齊七那張美不勝收的臉上混合了七八種表情時,就知道此人被傷了自尊,現在心裡一定七八個從小到大,來表達憤怒。

    駱曦冥覺的齊七還是一帆風順了些,總有皇家的惡習、有齊國的高貴,卻又有純粹的高貴,比如此刻他的氣憤恐怕也比那普通人多了抹矜持和傲慢。他的世界沒有傾軋,有的只是追捧,自然高貴的乾淨,不像玉帶,廝殺剝位,那份恬淡安逸到底少了抹瀟灑的金貴。

    跟周天鬥,鷹風流、齊七若是在引以為傲的武功上輸了,便沒了章法,絕對被人打壓。

    古往今來都一樣,總有惡人能輕易在被人權利保護、不忍讓他見血腥罪惡、為其營造一片世界可任他改變的童話權利時,被破壞被踐踏,比如這該死的踐踏了他二弟和齊哥的女人,看著就讓討厭三分啊!

    周天見他們兩個低估半天,不說話,看了駱曦冥一眼,又把目光轉移到齊七身上:「既然你無話可說!咱談談賠償問題,清沐!跟他說說朕的帝殿值多少銀子,耗多少人工!」

    孫清沐剛踏出一步。

    齊七臉色漲紅的盯著一派悠然的焰宙天:「你別欺人太甚!」

    眾人一陣恍惚,迷失在他驟然氣惱的容顏下,彷彿春花秋月、夏風動雪同時閃現過的震驚。

    孫清沐急忙低下頭,低聲盤念帝寢點每塊樑柱的用料和擺設的珍貴,甚至熏香散發的獨特香氣也記入收賬的行列。

    齊七忍不住想給煩人的碎嘴踢天邊去。

    駱曦冥無奈的再次按住他,又怒了!還沒交手就這樣,豈不是穩輸的局面,但縱然他再欣賞眼前的女子,也不允許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動了他的責任。

    駱曦冥目光清冷的轉向周天,口氣依如往常般平淡:「焰姑娘,剛才雖是家兄不對,但姑娘似乎忘了主僕尊卑,既然姑娘家受了家兄的庇護,是不是該主子最基本的尊重。」

    「駱主開口,宙天豈敢托大。」說著,周天鄭重的上前一步,一反剛才的張揚,福了福身:「見過齊皇主上,主上深夜記掛著焰國安危,親自檢驗焰國實力,宙天不甚感激。」

    駱曦冥瞬間看向她,看著她真一絲不苟的行禮,口氣客氣,目光有點不適應,察覺自己失禮,慢慢的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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