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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 謀逆 文 / 云云裳

    朝顏實在不知道該把索愛帶到哪裡去,或許因為曾經的承諾該帶他回潼水月宮,可是,不死之地還要不要去?

    朝顏決定把這個棘手的問題扔給夙瀾,命夙瀾將索愛帶回潼水月宮後返回,而她將繼續帶著圖圖西行,前往不死之地。本以為游信會就此離去,卻沒想到依然要陪著朝顏一同尋找「因果」倒是讓朝顏有點意外。

    再次上路走得有些沉默,三個人心情各異,也許是因為索愛的離去,也許是因為氣候漸涼馬車裡的氣氛有些沉悶。

    朝顏覺得眼睛酸酸的,推開車窗想要透口氣就見一個粉衣少女站在路中央,擋住了去路。

    「喂,我家公子命我來問,可否共乘同行?」

    這少女十四五歲的光景,粉衣粉褲,梳一對少女髻,白白淨淨,水靈靈的討人喜歡,身後背一隻明顯比她還高的琵琶,笑嘻嘻的望過來。

    朝顏只覺得這個女孩看起來很眼熟,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車伕一怔,回頭詢問朝顏。朝顏躊躇片刻,只想拒絕,卻聽有柔軟動聽的聲音懶洋洋飄來:「阿橋,即是老朋友了,就不用客套了,倒顯得生分了不是?」

    老朋友?三個人瞪大眼睛一齊順著好聽的聲音看去。路邊桃花簌集而落,粉白的花瓣鋪了一地,其中立著一名雪衣少年,手撫紙扇,笑的一臉痞裡痞氣,那柔軟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優美的弧度。

    竟是懷玉。

    游信和淑圖好奇的目光從懷玉精緻的臉上轉移到彆扭的朝顏身上,要多八卦有多八卦。

    朝顏慢吞吞的從車上爬下來,走過去,仰頭望著比自己高許多的他:「你」就沒了下文,她忽然想起他也是要去不死之地的,她忽然想起那個月圓之夜被痛苦佔據的他他也是需要「因果」來挽救自己的人。(葉子·~)

    朝顏點點頭,沒有拒絕。游信貼近她,悄聲道:「小宮主,幽冥島主可不是個省油的燈若是讓他跟我們一起,只怕……」

    朝顏拉下一張臉:「游信你話有點多。」

    淑圖扯了下朝顏的衣角,雙眼放光:「主子啊,這次的貨色棒呆了!」

    朝顏冷汗都流下來一臉無可奈何的看著淑圖,終於瞭解了夙瀾的感受,僕隨主人形,不知不覺身邊的人都被自己帶的如此流氓。朝顏只有抹汗的份兒。

    懷玉聽不見幾個人的嘀嘀咕咕,大大方方的上來蹭車,那小丫鬟還跟著頤指氣使的吆喝:「我家公子素愛乾淨,你們不要亂丟果殼餅屑,我家公子喜靜怕吵鬧你們說話的時候輕一點,我家公子」

    淑圖怒了:「有完沒完?這是我們的車。」

    阿橋哼了一聲,終於覺悟是寄人籬下卻沒有一點寄人籬下的拘謹,反而拿出一隻蓄了棉花的錦緞軟枕放在座位上,以便懷玉能夠舒服的倚著。對待朝顏等人,則是半點感激之情都沒有。

    罷了,還能指望坐霸王車的人心存感激不成?

    ………,………,………,…………………………

    越向北走越寒冷,冷風在空中盤旋,沿途的樹牛凋零,稀稀落落的鋪了一地車輪碾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音。

    朝顏躲在毛茸茸的雪招外氅裡,捧著手爐迷迷糊糊的隨著車輪晃動。

    天色漸漸轉暗,朝顏懶懶的打著呵欠,看了一眼坐在對面閉目養神的大少爺:「今晚在弊留宿?」

    懷玉也不睜眼睛,依舊懶洋洋的答:「客隨主便有錢的是大爺。[.]

    朝顏語塞,回眸看一眼身邊的淑圖,淑圖立刻想起什麼:「夙瀾大人囑咐過,這一帶應該是咱們的地盤,司掌西南分舵的南風舵主。」

    「分舵?」朝顏摸著下巴「可是我剛繼任又不認得這些人。」

    淑圖快樂的點頭眼睛一眨一眨,像極剛拔毛的鴉鵓:「主子,我也不認識也!」

    「…」朝顏扭過身狠狠給了淑圖一個暴栗。想她這麼聰明的主子,怎麼就跟了一個缺心眼的奴才呢!

    「我們都不認識他們更不認識我們,怎麼才能證明?」

    「呃這還真是個問題。」淑圖忽然一拍腦門,頓悟「我的好主子,咱們可是有潼水月宮歷代宮主的令牌在手啊,足以驗證真身。」

    朝顏恍惚的摸向胸前,點頭讚許道:「圖圖你終於長了回心。」

    淑圖難過的垂了頭:「主子,人家一直都是有心的。

    潼水月宮分舵遍佈天下,到了分舵如同到自己家,而各分舵的舵主見到宮主也自然卻之不恭。早早將一切準備妥當,只等宮主的大駕光臨。

    懷玉對此是毫無意見,反正是朝顏消費,他自然是走到哪裡跟到哪裡,蹭吃蹭喝,似乎賴定了。對於朝顏四處收留美男的習慣,淑圖自然是早已習慣,熟視無睹,游信居然也在慢慢適應,還好夙瀾不在,也沒人願意管這閒事,只管讓朝顏鬧騰去,收了全天下的男子也無人干涉。

    按圖索驥,淑圖展開密密麻麻的羊皮地圖,尋婁分舵所在,因為太過隱蔽繞了許多彎路才勉強在夜深之前趕到。

    分舵的設計風格和總宮差不多,穿過長長的通道,抬眼就是高不可及的分舵大門,暗紅色好像凝聚了許多人的血漬,題詞是「潼水月宮之西南分部」。名字很好聽,匾額很氣派,朝顏頗為得意洋洋。

    門外有人守著,淑圖趾高氣昂的表明身份,侍衛立刻夾道放行。

    一行人大搖大擺向裡走,感受到不一樣的待遇。只是越走越安靜,長長的通道一個人都沒有,悄無聲息的。朝顏心裡一沉,心頭忽然浮現出不好的預感,怪怪的。

    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血腥氣,朝顏下意識的抓住懷玉的衣袖,懷玉、

    回眸看了她一眼,伸手撫弄她的頭,安撫性的拍了兩下。

    再往前拐過一處欄杆,忽然一個嬤嬤樣的老嫗撲到近前:「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朝顏詫異,命淑圖扶起她:「出什麼事了?為何這宮中如此安靜?」嬤嬤上下打量了一番朝顏,忽然驚到:「你是宮主?啊,宮主降臨我分部蓬蓽生輝……」朝顏蹙眉:「你認得我?」嬤嬤慌忙點頭,用手比劃著:「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只是後被老宮主派到分舵,就再無緣相見,今日一見,真是女大十八變,嘖嘖……………」「呃」朝顏撓頭,頗為困惑,自己難道五歲的時候和現在一點變化都沒有嗎?還是這個嬤嬤眼力特別好,怎麼一眼就認得出來呢,好神奇。想了一會,才記起當下的問題「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嬤嬤歎氣:「唉,宮主你有所不知,舵主和副舵主兩個人一向不和,剛剛又因為一點小事吵起來,這不說著說著就打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現在……」

    呃,………,打起來了?

    朝顏和淑圖面面相覷,緊趕了幾步,到正宮門口,見一個男人倒在地上,胸口插著雪亮的匕首。而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女人,被他掐著脖子,臉色已經發青。

    朝顏走過去,看著地上的人有點發愣,這個男人看起來有點眼熟,唔……………,難道最近的人都長著大眾臉?

    朝顏想伸手想合上他無論如何也不肯瞑目的眼睛,腦海裡恍然記起那個度劍山莊紅口白面的傢伙,有片刻的愣神。

    卻沒想到手剛碰到他的眼簾,忽然身後風聲微動,朝顏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旁邊那個女人卻突然跳起來已經死死地勒住了她的脖子。

    她很激動,聲音顫抖,朝顏被她勒得喘不過氣來:「宮主,你可算來了,我們等你等得眼珠兒都綠了。」

    淑圖一看情形不對,剛想動手,那人在背後狠勒了朝顏一下:「你要敢動一下,我就弄死這臭丫頭!」躺在地上的男人微微一動,死而復活,不去看朝顏的眼睛,慢慢地退到了旁邊。

    古子丘!那個抽了自己一個巴掌的古子丘!怎麼成了分舵的舵主?!

    朝顏被勒的喘不過氣,卻驚訝這突如其來的事實。

    「南風。」淑圖反映的顯然比朝顏要快,她攥緊匕首說「我不想問你為何要這麼做,這樣來得毫無意義,我也不跟你講老宮主待你不薄這種事,相信你也不記得。我只告訴你我身邊的這位公子手裡這把劍有多快,不信你就賭賭試試!」

    呃,………,好傢伙,比自己還會見風使舵,這麼快就把懷玉拉下水了,朝顏想稱讚淑圖幾句,無奈開不了……

    懷玉看了一眼淑圖,倒是很配合的掂量了手中的折扇,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沒帶劍過來。」古子丘這才發現站在角落裡的雪衣少年,面色明顯一僵,他顯然沒料到懷玉也會跟朝顏一起。只是自己勝券在握,如今已騎虎難下自然不肯鬆口,不免苦笑:「懷玉公子我自然是認得,只是若是你們真的比我快,還能留在這裡說廢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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