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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五章 想掩飾什麼 文 / 云云裳

    敖廣道:「難道唐大小姐有什麼高見?」

    唐仙兒道:「祭語是復仇,那麼只用找出這裡誰是莊易的仇人。[~]」

    敖廣皺眉道:「莊先生行走江湖,仇家甚多,至於這裡誰和莊先生有仇,卻不是一時半會能查得清的。」

    唐仙兒搖頭道:「以前的仇人是查不清楚,不過這裡現成就有一個。」

    敖廣愕然道:「是誰?」

    唐仙兒道:「蘭葩。」她得意的看著大家一臉驚訝的神色,緩緩道:「那天莊易殺了衍蒂,蘭葩幾乎怒極發狂,要說最想讓莊易死的人非她莫屬。」

    敖廣怔了怔,搖頭道:「決不可能,蘭葩小姐如今還昏迷未醒,而且以她的武功,無論如何也不是易的對手。」

    唐仙兒冷笑一聲,道:「蘭葩當然不是對手,但她的主人就難講得很了。」

    敖廣道:「誰?」

    唐仙兒一指懷玉:「他。」

    敖廣驚道:「懷玉公子?這……這怎麼可能?」

    唐仙兒冷笑道:「懷玉公子不是自許濕婆轉世,要保護蘭葩不受不信神者的傷害麼?」

    眾人的目光不由都轉向懷玉,見他也不分辯,對身旁一個雜役道:「你去把那個碟子端上來。」

    那人有些驚惶:「只要盤子嗎?」

    懷玉道:「當然連眼珠一起。

    唐仙兒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皺眉道:「你還要弄什麼玄虛?」

    這時那雜役端著碟子上來,雙手打顫,往甲板中間一扔,趕忙躲了開去。碟蓋一聲脆響,翻在一邊,一對酒盞大的白膩肉球滾了出來。

    朝顏看著那隻眼珠:「真是報應,想不到莊易為了得到不朽的眼睛,殺死了衍蒂,如今這對不老不朽的眼睛卻也被人挖出來扔在地上。[~]」

    唐仙兒不敢看那碟子,只瞥了一眼地上的蓋子,上邊**的,還有一道淡淡的血痕,幾乎吐出來,強忍著問了一句:「懷玉公子到底要幹什麼了」

    懷玉道:「屍體正面被鈍器重擊,骨肉俱碎,但眼珠卻是完整的。」

    唐仙兒想了一下,道:「這有什麼,不過是說兇手是先挖出莊易的眼睛再擊碎屍體的。」

    懷玉微笑道:「這至少說明莊易在受重擊之前已經死亡或者昏迷。」

    敖廣恍然大悟道:「的確,據殿下和紫萱小姐的證詞,莊先生至死沒有巨力掙扎或者慘叫過。兇手身法無論如何奇快無比,一擊而中,也不至於活活挖出雙眼,死者卻連叫一聲也來不及。何況莊先生身上沒有別的致命傷或中毒的跡象—那麼說來,莊先生被巨力擊碎之前很可能先被點穴,或用了迷藥。」

    唐仙兒道:「莊易就算是先被人點穴或者迷翻,郁公子也不見得能洗脫什麼。畢竟,就算只將一具屍體毀壞到這個地步沒有極高的內力也是不可能的。」

    懷玉淡然道:「我不需要洗脫什麼,只是想提醒大家莊易還有一個仇家,而且這個仇家的仇人還不止他一個。」

    唐仙兒道:「你說誰?」

    懷玉微笑道:「衍蒂。」

    唐仙兒怔了怔顫聲道:「你是說他是被衍蒂索命去了?」

    懷玉笑道:「也非完全不可能。」

    唐仙兒怔了怔,似乎想起了什麼:「不止一個······難道說我們都是?」她猛然想起蘭葩陰沉嘶啞的聲音——-你們都犯下萬劫不復的罪孽,神判你們全部粉身碎骨於衍蒂葬身之處,無一逃脫。[.]

    你們,將作為替身,按照神的願望,一個個悲慘的死去,讓六界天主得以解脫讓世界重洗罪惡……

    唐仙兒猛的抬頭已是面色如紙:「難道這正是六支天祭的開始?」

    眾人心中一凜,當日甲板上鳥屍下流淌的血紅巨掌似乎又緩緩凸現在眼前。諸神震怒生靈塗炭,難道這一切真是濕婆的懲罰?

    懷玉沒有說話,只一直注視著死者殘缺的左足。

    阿橋低聲道:「公子,六支天祭每一個獻祭者都會缺少身體的一部分,象徵洗刷罪孽,缺少左足的意義就是復仇。」

    懷玉然一笑:「我在想,除了符合天祭圖以外,這裡邊是不是還有另外的意思——比如說,」他抬頭看了看天空:「想掩飾什麼。」

    清晨,大威天朝號一直在無錫港口停泊,補給食水。到了午後,天氣又陰沉下來,看來夜間又有風暴。

    這幾日連續風浪,稍小一點的船隻都已入港停開。茫茫大海上只有天朝號一艘客船在風浪中航行。遠遠望去,一片濃黑的陰雲就沉沉盤旋在天朝號上空。幾隻尸鳩模樣的海鳥繞著桅桿厲聲嘶鳴著。

    自從射殺衍蒂那天起,這些食屍為生的猛禽就逐臭而來,彷彿在等待著將要來臨的死亡盛宴。船艙也變得陰沉悶熱,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臭氣。

    雖然甲板上發生了一起血案,朝顏還是寧願頂著海風倚在甲板欄杆上透氣。然而,不知是否因為風暴將至,撲面而來海風也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腐臭。

    朝顏皺了皺眉,正要下去,鼻端突然傳來一股濃郁之極的香氣。朝顏嗅了一下,喃喃道:「麝香、楠桂、冰片、伽藍······誰送了這麼多香料來?」就見懷玉領著步如玉走了過來。

    兩人身後跟著一些水手,抬上來好大的一堆箱子。步如玉歡天喜地的拍著手,這裡看看那裡聞聞。

    懷玉笑道:「這下附近幾省的香料都給你搬回來了,你還不曾說忽然要香料做什麼?」

    步如玉含羞一笑:「我是看小瞳哥哥身帶香氣,覺得蠻有意思的,於是也想弄點來玩玩呢。」

    懷玉道:「如此的話,回頭做幾個香囊,帶在我這冰雪玲瓏的妹妹身邊,才更當得起這馨明二字。我們可以跟小瞳打一下商量,就讓他將這封號送了你如何?」

    步如玉認真道:「只怕這是他爹爹給的名字,他不肯呢。」

    懷玉淡淡笑道:「別人他自然不肯,若是我這可愛的妹子來求,天下又有誰能真個拒絕呢?」

    步如玉喜道:「真的嗎,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懷玉笑道:「那倒也不必急在一時。」

    朝顏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妹子?」青蔥玉指顫抖的點著步如玉的額,「她什麼時候成你妹子了?」

    懷玉笑笑還未作答,就聽甲板上又是一陣嘈雜的聲音,敖廣也循香而來。一到便大笑道:「懷玉公子果然豪奢冠於一時。老朽也是見過世面的,可是象懷玉公子這樣,香料一用就是幾車的,老朽可從來沒有見過。」

    懷玉淡淡一笑,道:「既然敖老闆如此激賞,那在下就將這些香料送敖老闆如何?」

    敖廣手中金拐頓了一下,喜道:「公子此言可是當真?如此多的香料,老朽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禮,可叫老朽何以克當?」

    懷玉轉身對步如玉道:「你需要些什麼,隨便揀了。船頭風大,不要多呆。」步如玉看著一船的香料箱子,眨了眨眼睛,搖頭道:「這下我這可不知道該揀些什麼了。」

    懷玉拉著她的手,走到香料堆裡,一面揀一面道:「麝香,伽藍,琳杜,雲葺,······好了,這些香料足夠你用三五個月的了。敖老闆,財神爺來了,還不趕緊抬回家去?」

    敖廣一疊聲的道:「來人!趕緊抬到貨艙去!來喜,趕緊去多叫幾個人來!都給我搬進去!小心點!這些香料比金子還貴,一點都不能撒!」

    卻聽後面一人冷冷的道:「財神爺雖然是你的財神爺,但卻是我的瘟神爺。

    你若將這些臭垃圾運到貨艙去,我保證你明天眼睛、鼻子、手腳都不在你身上。」

    敖廣一愕回頭,就見唐仙兒含了一絲笑容,倚著欄杆而立。敖廣皺眉道:「唐大小姐又有什麼吩咐?」

    唐仙兒道:「我剛添購的禮物都放在貨艙中,若是你這般臭氣熏人的垃圾也放進去,將我的禮物都熏壞了,叫我送人的時候都帶了這麼一股子俗氣的味道,可不讓人小瞧了我唐大小姐?我只告訴你一遍,若是你一定要將這些破爛運到貨艙去,那我可以保證,」她頓了頓,重重道:「我一定可以保證,這些香料從此就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而且還絕對不止香料。」

    敖廣手上金拐抖索了一下,想起唐門暗器的陰狠霸道,強壓怒氣道:「姑娘不讓我放到貨艙中,那應該放到哪裡去?」

    唐仙兒笑道:「你既然這麼喜歡它們,當然是堆到你的房間裡。最好就堆到你的床上,你天天抱著它們,豈不是很好?」

    敖廣苦笑道:「這麼多的香料,我的房間哪裡放的下?」

    唐仙兒冷冷道:「房間是小了些,我看這甲板倒是足夠大,人家闊氣,你倒是讓他多送你一點,乾脆連這個甲板都堆不下就更好了。」

    敖廣呆了半晌,終於沒將香料運到貨艙中,只得指揮著幾個小雜役用黑帆布將香料遮蓋了起來。幾乎船上的帆布都用盡了,可濃沃的香氣仍然陣陣傳出,海風雖然強勁,依舊不能吹散。敖廣垂頭喪氣的坐在香料邊上,聞到一陣香氣吹出,便是一聲長歎:「又是幾十兩銀子的香料沒有了!什麼禮物,能比銀子還金貴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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