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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4章 要寶貝 文 / 云云裳

    朝顏心裡一驚剛想喊出聲,忽然眼前一花,南宮爵已縱身而起,在澤面上幾個起落,已到了岸邊,只見他凌空一揚手,數點火光從指間飛出,在空中劃出兩道彩弦,紛揚而散,落到兩堆木牆上。火光瞬時沖天而起,南宮爵衣帶微招,整個人彷彿交錯的光影,若隱若現,宛如在湖面信步一般,瞬間已折回小島之上。

    那些正要爬上岸邊的倥杜母一見火光,頓時四足顫抖,齊聲哀鳴,推擠之下,又紛紛掉頭衝向沼澤。

    足有半個時辰,獸群落水之聲才漸漸小了下去,澤面上一開始還可以看見無數獸爪狂舞,然而不久就已沉陷,慢慢恢復平靜。

    這無數有不死之身的妖獸終於被十餘頃大澤深陷泥底,不得動彈。

    小瞳退回島上,落地的一瞬,身後長髮如雲般當風揚起,護體光環頓時散成一蓬紫色粉塵,隨風散去。

    紫萱似乎看出了事情凶險,一聲驚呼,衝上前去跪倒在他腳下,將衣裙撕下一條,為他包紮,眼淚宛如滾珠一般落到他的廣袖上。小瞳的神情依舊十分平淡,遙望水面道:「只希望接下來這封印的萬億歲月,能化解它們的執著與恨意。」

    大澤北面的樹木似乎比南面略小,然而卻更密更茂,南面籐蘿雖盛,究竟還能看出樹木形態,而此如藻葛橫生,不僅將樹木桿枝裹了個密不透風,連樹木之間的縫隙都被纏滿,一眼望去宛如叢林中遍佈著各種形態的圍牆。直聳入雲。稍入樹林深處,耀眼的陽光頓失,林間霧靄氤氳,寒氣逼人。幾步之外的景物就已暗黑難辨,只隱約可見一些陰森的輪廓,雖是白天。卻和夜間渾無分別。

    幾人越過沼澤,繼續向北行去。

    走一會兒,步如玉感到又冷又累,於是幾人便在林中升起一團篝火,略為休息。紫萱一直服侍在小瞳身邊,暗自垂淚。然而小瞳神色安閒,一路與眾人談笑。似乎全然無礙。

    朝顏拾起一些枯葉,正要添入火堆,卻偶然間透過篝火的煙塵,看到小瞳手持一根樹枝,輕輕撥弄篝火。他俯身的一刻。難以克制的痛苦從他的眉宇間一閃而過,臉上也隱隱罩著一層青氣。然而這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等他抬起頭時,那張蒼白的臉看上去又已完美無缺。

    朝顏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紫萱回頭冷冷看了朝顏一眼,目光中透出幾許陰冷的敵意。

    小瞳似乎陷入沉思,並沒有聽到她的話。

    朝顏還想說什麼,身後的落葉突然發出一陣悉嗦的脆響。她一開始以為是蟲蛇一類,沒有回頭,卻看到對面步如玉正驚惶的望著她身後。似乎那裡正站著什麼極其可怕的東西。

    朝顏驚覺回頭,一雙熟悉的碧綠色眸子頓時躍入眼簾。

    那赫然正是伏在曼陀羅肩上的火狐!

    就在那一瞬間,朝顏心中的恐懼、驚訝都隨著這雙眸子深處的陰翳一起散去,剩下的只有無盡的迷茫,一種宛如不知身之所來,心之所往的迷茫。

    她只覺得雙眼乃至整個身心都被這兩團綠光佔據。周圍的一切都在這綠色的鬼火的照耀下顯得下黯淡無光。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漸漸發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轉向西南站立,更讓她吃驚的是,西南面的叢林角上居然是一塊月牙般的小湖。

    朝顏一抬頭,發現懷玉等人就在身旁,也正遙望著那不遠處的湖泊。朝顏如夢初醒,喃喃道:「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懷玉眉頭微皺,沒有答話。步如玉回頭不解的看著她,道:「我們剛才一起追那只火狐狸,追了好遠才被引到湖邊來的呀,難道姐姐不記得了?」

    朝顏茫然四顧:「不可能……那,那只火狐到哪裡去了?」

    步如玉似乎覺得她的神色很奇怪,偏著頭看了她一會,道:「逃走了,我們親眼看見它逃進湖水裡的,撲通一聲,到現在都沒見上來。」

    朝顏不可置信的搖搖頭,突然感到一陣疲憊,再也說不出話來。

    南宮爵望著湖水,皺眉道:「它會一直跟著我們。」

    「嘩——嘩——」一陣水聲突然從寂靜的湖面下傳來。

    水波推開一圈漣漪,樹木倒影頓時凌亂不堪。波紋越擴越大,幾乎蕩到整個水面,無數水泡也從水中澹蕩而上。

    朝顏還沒有回過神來,一群人已經從水中浮了上來。

    這群人有男有女,看上去十分年輕,然而卻披髮紋身,皮膚黧黑,突唇暴齒,顴骨高聳,極其醜怪,唯有一雙眼睛,明亮異常。他們身材都極度矮小,宛如兒童。

    這群人看上去似乎是一群土著漁民,身上卻沒有帶著任何捕魚的工具,整個身子都潛在水下,只露出一雙碧綠的眼睛,默默注視著不遠處的陌生人,神色看起來卻並不友好。然而,無論如何,此時看到水中出來的既不是怪獸也不是火狐,的確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雙方對峙片刻,南宮爵上前一步,駢指當胸畫了半個弧。

    那群漁民默然不語,過了一會,一個看上去略為年長的撥開眾人,游到岸邊,也向他回畫了個半弧,似乎是在回應。其它的漁民的神色也緩和了一些,冒出個頭來,然而他們似乎遠不及無綮國民好客,仍遠遠浮在水面,疑惑的望著來人,似乎只要略有驚動就會立刻潛入水中逃走。

    南宮爵和那個游到岸邊的人交談了片刻,回頭道:「朝顏,借你的珠寶一用。」

    朝顏似乎沒有聽明白:「珠寶?」

    南宮爵點頭道:「這些喜捨國人逐水而居,生性多疑,卻又極為貪財好利,如果外來客人不以貴重珠寶為見面禮,很難獲許進入其領地。」

    「原來是這樣。」朝顏無謂的聳聳肩,回頭看一眼淑圖,淑圖立刻從袖中摸出一枚明珠,遞給朝顏,話卻是對大伙說:「我家主子妙相天成,自不必以俗物污其麗質,所以這等俗物自是奴婢代為保管。」

    朝顏將明珠接過,遞給南宮爵。那粒明珠渾圓烏黑,足有龍眼大小,陽光之下烏光流轉,閃爍不定,雖只一粒,卻已是價值連城。

    南宮爵搖搖頭道:「你的珠寶雖然珍貴,無奈這群喜捨國人雖然好利,卻並不識貨,他們只要是七彩透明,光華粲然之物就認作稀世之珍,而且一味求數,巴不得每人都分得一個,這枚墨色珍珠,只怕在他們眼中只被枉被認做頑石。」

    朝顏又看向淑圖,淑圖無奈:「一群土包子。」

    朝顏又看向南宮爵:「那麼一時之間,我們到哪裡去找那麼多七彩透明之物?」

    南宮爵望著那群喜舍人,皺眉不語。

    懷玉淡淡道:「一群荒野刁民,何足糾纏。」

    朝顏問:「難道要硬闖過去?」

    懷玉淡然道:「我只是借路一過,他若不犯我,也就罷了。」

    小瞳道:「若這些喜捨國人冒犯懷玉公子又當怎樣?」

    懷玉道:「犯我者死。」

    小瞳將目光從湖水深處收回,緩緩道:「深山野民,與世無爭,公子何必下此殺手?」

    懷玉道:「攔路索財,無異行劫,如此凶頑愚頓之民不殺又留之何用?」

    小瞳搖頭道:「公子,他們心中貪念與生俱來,天性使然,並非出於惡意,雖然過於執著,然而天下何人無執?或執於功名,或執於情愛,或執於生死,我等六人,不遠千里涉此蠻瘴之地,心中何嘗不是各存一念之執?同樣是執,又何分貴賤?何況他們喜好之物,在先生眼中一文不值,但卻是此地罕見之珍,絕難找到。這些人世代積攢,也不過數粒,這些喜捨國人日夜受貪慾煎熬,已是天降之罰,你我若出吹灰之力,代其尋找,就能將很多人暫時從痛苦中解脫,又何樂不為?」

    懷玉淡淡一笑道:「殿下既然已有解決的辦法,在下只需拭目以待就是。」

    小瞳回頭看了看水中的村民,他們似乎聽到眾人的爭執,更為懼怕,全身都隱沒水中,而水面上一雙眼睛,卻直盯著前方,露出貪婪之色,似乎既要逃走,卻又捨不下生人的禮物,神色極為痛苦。

    小瞳歎息一聲,不忍再看。

    朝顏疑惑的道:「這裡叢林綿延千里,連岩石都極少見到,你去哪裡找他們要的珠寶?」

    小瞳微微一笑,道:「樹脂。」

    朝顏抬頭一望,林間果然有不少松樹,蒼老的樹幹黑皮龜裂,掛著一些明黃色的垂脂。然而那些樹脂在林間受濕氣蒸熏,已顯得光華黯淡,何況樹脂本只一色,又哪裡來的七彩透明?朝顏正想再問,小瞳袍袖一拂,數道寒光猝起,直向松樹枝幹而去,恍惚間,只見一團碗口大的淡紫光幕在林間穿梭,宛如穿花紫蝶,在每一處花枝上略作棲息,又已回到他手上。小瞳雙掌在胸前抱圓,將紫霧圍攏掌心。紫氣在他雙掌之間飛速旋轉,越來越快,漸漸傳出劈劈啪啪的輕響,宛如氣團裡面有什麼東西正被高溫烤灼爆裂。(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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