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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70章 心底的願望 文 / 云云裳

    那個聲音淒淒道:「可惜她沒有等到你,卻等來了一生中的魔障。」她沉默了一刻,淒然笑道:「而那個毀了她一生的男人,是你的朋友,你的敵人。而你卻始終沒辦法殺了他。縱然你練成了梵天寶卷,作上武林盟主,又有什麼用呢?」

    南宮爵還是沒有說話。

    那聲音歎了口氣道:「你不肯為親生妹妹報仇,除了不夠強以外,恐怕你還很羨慕你的仇人吧?」

    南宮爵道:「哦?」

    那聲音冷笑道:「你承不承認都好,你一生中最為敬重的人是你父親,最為羨慕的人卻則是懷玉。說起你父親,你既怕他,但是又極度敬仰他。總想能像他一樣馳騁沙場,殺敵報國。只可惜他卻一點也不看重你這個兒子,將你趕出家門。雖然如此,你卻無時無刻不在希望他有朝一日能重新承認你,讓你回到南宮家。所以,這個武林盟主你雖做得極其痛苦,卻依然堅持下去,無非是想用另一條道路證明自己,只可惜卻引得你父親更加厭惡你。其實何苦呢,你本來就不是一個適合於拼戰沙場的武將,而你父親那些愚忠愚孝的思想,你雖然極力想接受,但就真的不從心底懷疑麼?」

    南宮爵低聲道:「你住口!」

    那聲音冷冷一笑,繼而道:「說你羨慕懷玉,是因為他恰恰和你父親相反——行事全憑自己喜好,只相信力強者勝,至於道義公理。從不在他心上。你雖然覺得他離經叛道,種下諸多惡因,但卻暗中羨慕他過得純粹。這兩種生活方式,你若任取其一。都能少一分痛苦,只可惜兩者你都做不到。」

    她歎息一聲,雖然看不見南宮爵的表情。但已經肯定自己的話對他起了作用。

    那聲音又道:「你一生搖擺兩者之間,就連自己到底想要什麼都不明白,枉你自負甚高,君子自許,卻連自己所思所欲都不敢面對,這何嘗不是一種可悲?」

    南宮爵斷然截口道:「我當然明白!」

    那聲音冷笑一聲,突然提高聲音。一字字道:「噢?若真是如此,那麼你為什麼不殺了懷玉,將朝顏搶到手中?」

    南宮爵怒道:「住口!」

    那聲音輕聲笑道:「你真的沒有想過麼?那為什麼你如此憤怒?」

    南宮爵沉聲道:「我憤怒是因為枉你長著一張和靜兒一樣的臉,卻說出這樣的話!你若要問,在下不妨告訴你。這種念頭我的確一日都沒有起過!」

    「那是因為你不敢。」那聲音淡淡打斷他,道:「你總以為自己是個君子。其實你盜書叛教,誤殺蘭葩,早就不是一個君子所為。你一直堅持的那些東西,其實根本上就是一堆自欺欺人的垃圾。」

    南宮爵雖然沒有回答,但多羅吒已能清楚感到他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她輕攏慢捻著手上琴弦,突然輕輕一笑,道:「你真的不喜歡朝顏麼?」

    南宮爵默然。

    那聲音變得溫和無比,道:「回答我。哥哥。」

    南宮爵的心中突然湧起一種難言的感情,他歎息了一聲,幾乎在自言自語:「相見恨晚,何況……」他搖了搖頭,再也說不下去。

    那聲音頓時又凌厲起來:「僅僅因為她是朋友喜歡的人,你怕天下人恥笑麼?」

    南宮爵喃喃道:「朋友?」似乎還在思考這兩個字的意思。

    那聲音突然爆出一陣譏誚的大笑:「懷玉真的是你的朋友麼?

    南宮爵猛地一震。

    那聲音道:「他對你親生妹妹始亂終棄。導致她鬱鬱而終,那時候她才剛過了二十歲,這短短一生之中,她快樂過麼?!」

    「懷玉本是寡情薄倖之人,他對朝顏如何,你皆親眼所見。你若愛她,就應該讓她幸福,而不是眼睜睜看她被一個曾欺騙過你妹妹的人玩弄!」

    南宮爵猛然喝道:「你住口!」

    那聲音悠然道:「我住不住口,都改變不了你是個懦夫的事實。」

    她的每一句話,都說在南宮爵心中最痛之處。南宮爵臉上最後一絲血色都已失去,他雙拳緊握,指節都在咯咯作響。只聽他一字一句道:「你若再說,我就出劍殺了你!」

    「出劍?」多羅吒突然站起身,厲聲喝道:「你手中有劍,既不能為親人復仇,又不能保護所愛的人不受欺辱,要劍何用?」

    南宮爵猛的轉身,散發飛揚,白衣皆被鮮血染透,在搖擺不定的火光下看來極為可?p>

    隆?p>

    黑暗中那點微弱火光也被他全身的戾氣撼搖不止,欲燃欲熄。

    多羅吒一面緩緩拂動琴弦,一面逼視著他的眼睛,緩緩道:「逆子、叛徒、懦夫,欺世盜名的君子,屬下陰奉陽違的傀儡,天下人眼中笑柄,你苟活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南宮爵的雷霆之怒竟然生生被她妖異的目光封印在體內,心中反而湧起一種莫可名狀的頹然,他喃喃道:「意義?」

    多羅吒突然當胸一劃,四弦同鳴,聲如裂帛,整個石室都在微微動盪。只聽她厲聲道:「既然劍已無用,生又無益,那你為何不用手中的劍洞穿自己的心?」

    南宮爵如蒙棒喝,愕然抬頭,兩人目光相接,南宮爵心中突然感到一陣迷惘。

    多羅吒凝視著他的眼睛,似乎在等待什麼。

    突然,多羅吒揮手促動琴弦,五指輪撥,殺伐之聲動地而起。若崇山聳峙,若江河奔流;鸞鳳鳴於九皋,哀猿啼於幽谷,征夫聞笛於塞外,逐臣泣國於異鄉。讓人聞之忍不住唏噓握腕,抆英雄之淚。

    以樂音包含內力,亂敵心智,傷人無形的武林人士並不多,但也不少。這一屆中原武林雖然沒有出悚動天下的頂尖高手,但懷玉身邊的阿橋的一套天風七疊,據說也有了當年九韶琴魔七成的火候。

    然而,多羅吒若能來到中原,阿橋只怕完全沒有成名的餘地。

    恍然間,多羅吒似乎多出了數十支手指,飛速輪撥。弦音急促,竟有千里平闊,浩淼森然之象。突然一音高起,直入雲霄,南宮爵只覺一股大到不可思議的勁力凌空壓下!

    而他還是站在原地,漠然望著虛空某處,似乎心意已完全為多羅吒所控,連躲避都忘記了。

    這個時候,南宮爵渀佛聽到了一聲極輕的歎息,就宛如時空的某處,一道門突然開啟。

    他心中頓時一警,不暇多想,以掌為劍,向對方勁力最盛之處迎了過去!

    狹窄的石室中之間一道光幕如寶輪般旋轉張開,瞬時擴大到四方黑暗中,連周圍的石壁也被瞬時侵入,猛烈一顫。光幕旋即消失於無形,只有四壁還在一種怪異的頻率下,震顫不已。

    多羅吒愕然懷抱琵琶,向後退了三步。琵琶四弦皆斷,她纖纖十指,也已被鮮血染紅。她那張清秀的臉似乎瞬間蒼老了許多,神色更是凶戾無比,宛如隨時要衝過來,將南宮爵撕成碎片。

    多羅吒一步步逼近,清泠的眸子寒光四射,嘶聲道:「不可能,絕沒有人可以從彌塵伏魔曲中清醒過來!」

    南宮爵猶豫了片刻,道:「或許你不該親自向我出手,應該等著我自己將頭顱割下來送到你手上。」

    多羅吒咬著牙,緩緩搖頭道:「不是!絕不是這個原因!」

    南宮爵歎了口氣,道:「現在我只想問,你到底和我妹妹是什麼關係?」

    多羅吒臉上陰晴搖擺,皮膚漸漸變得蒼白,幾欲透明,連容貌也漸漸扭曲,似乎竟瞬間換了一個人。

    這時,黑暗中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還在執迷不悟。持國天王成名都已經二十年,又怎會是你妹妹。」

    南宮爵駭然變色。

    多羅吒的神情就宛如猛然被人淋了一盆冰水,臉上的怨怒頓時無影無蹤,喃喃道:「陰魔大人……」

    那人淡淡道:「這個人你不必管了。

    多羅吒肅然起身,垂首道:「是……屬下告退。」剛才不可一世的持國天王,此刻竟然謙卑得如被人呼來喚去的婢女。

    她剛要退開,楚嫣冷冷道:「慢。」

    多羅吒惶然抬頭道:「大人……」

    楚嫣道:「你似乎忘了走之前說過什麼。」

    多羅吒一愕,猶疑了片刻,惶然道:「屬下曾說,若不能以讀心之術取他性命,就提頭來見。」

    楚嫣道:「那現在呢?」

    多羅吒原本蒼白的臉上頓時毫無血色,道:「大人,剛才……」

    楚嫣冷冷打斷道:「我只問你現在該怎麼做。」

    多羅吒望著楚嫣,渀佛已沒有了辯解的勇氣,低聲道:「屬下知罪,只希望大人……」

    楚嫣悠然道:「你若沒有十成把握,就不要誇下海口,自大輕敵。話既然說了,就要做到。」

    多羅吒咬了咬牙,再也說不出話來。她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楚嫣也是不會放過她的了。

    然而她還不想死。

    多羅吒的身體突然一顫,就宛如一團浮於夜空中的鬼火,無聲無息的飄了起來。與此同時,一道凌厲之極的勁氣從她手中劈空而下,那張斷弦琵琶竟被她當作暗器,直擲過來!

    楚嫣看也不看,衣袖輕輕一拂,琵琶遠遠彈了出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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