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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章 劉謙和的關心 文 / 白鹽

    劉謙和愣了一下,便知她問的是什麼,臉上閃現出一抹得意的笑,眉眼彎彎:「我還不瞭解你嗎?向來是不肯戴貴重首飾的,今日卻這麼招搖戴了白玉珊瑚珠釵子來,又說了是明芳送的,那不明擺著嗎?」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但那雙清亮的眼睛卻眨呀眨呀個不停,似乎在說瞧我多聰明,快快誇獎我吧,快塊誇獎我吧!

    幼微忍不住好笑,頓了頓便正色道:「謙和觀察當真是細緻入微。」

    話音剛落,劉謙和的眼睛便瞇成了月牙樣。

    鄭氏也很驚訝地問:「謙郎,莫非你在花廳是胡說的?」

    劉謙和笑瞇瞇地點點頭。

    鄭氏頓時後怕地扶額,虧他在宴會上那麼理直氣壯地說著,都讓自己當了真。

    真是,這種事也能說謊?

    她沒好氣地扇著帕子,將滿身的燥熱趕至一邊。

    「惠娘,你從哪兒得的三支一模一樣的釵子?」劉謙和再次好奇地問。

    天知道他多麼驚訝幼微竟然會拿出這麼多的驚喜來,是驚也是喜。

    「該不會真是仿製的吧?」他懷疑地問。

    鄭氏也想起這一茬來,忙問:「是啊,惠娘,你從哪來得來的一模一樣的釵子?我聽田老夫人的意思,那可是世間罕見的!」

    幼微皺皺小鼻子,做了個鬼臉:「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自然是找工匠師傅仿照的了,今日原先是想拿去讓明芳看看的,倒沒想到正好派上用場!」她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顯然仍在後怕。

    劉謙和卻知道她一定是在說謊。眉頭皺了皺,幼微卻向他悄悄吐了吐舌頭,竟是直接承認了。

    而她這一表情,明顯是在說只想瞞著師娘,並不是自己。

    劉謙和頓時覺得彷彿吃了蜜一樣甜。他想著等以後獨處時再問這一公案吧,便也調皮地向幼微擠了擠眼。秀氣的臉上滿是柔和的笑意。

    幼微掘唇一笑。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簾。

    劉謙和原是想說錢的事,但看看仍在沒好氣地罵著張家的鄭氏,覺得最好不要先提起,只得嚥下了。

    車子很快就到了魚家。幼微與鄭氏下車後,後者忙也讓謙和去家裡喝杯茶坐坐再走,但謙和是從宴會中偷偷溜出來的。自然得趕緊趕回去,擺手拒絕了,並保證明日有空會來吃晚飯後才在鄭氏殷殷切切的目光中坐著馬車走了。

    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他有些奇怪,師娘剛才的態度似乎比以前更熱情了,對於這其中的深意他卻沒有多想,思路便轉到幼微身上,然後便想到今日在花廳上發生的事情,頓時又氣憤起來,若不是惠娘聰慧。想出那麼多的招數來對付張夫人,那麼今日惠娘鐵定是被關到監牢裡去了。這偷竊的罪名也就落實了!

    而他自己,竟然沒有半點相助的力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任人宰割!

    劉謙和默默握緊了拳,他一定要想辦法改變現在的處境,張家只是一介區區縣官,他就無力反抗,那以後去了長安豈不是更要被人欺侮!

    至於張明芳,她既然會如此狠心如此毒辣地對待惠娘,那麼她就要有勇氣承擔這麼做的後果。

    他睜開眼睛,黑漆清亮的眸中一閃而過的是與平常截然不同的冷厲與戾氣。

    幼微與鄭氏進了院子,幸好魚宗青已經隨便吃過飯去午睡了,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都看見對方的疲軟與狼狽,頓時無奈笑笑。

    鄭氏揮揮手對她道:「井水那兒有曬熱的水,你先洗洗吧,我先去做午飯。你想吃什麼?」她歎一口氣,關心地說:「今日你也受盡了驚嚇,吃點好的東西壓壓驚!」

    幼微鼻子酸酸的,她剛還奇怪剛一路上娘怎麼都不問起那四萬貫錢的事,原來竟是想讓自己好好歇歇。她心中暖暖的,對娘的脾性太瞭解了,她自然知道能壓下不問那四萬貫錢的去向,娘是費了多大的力氣!

    「娘。」在鄭氏轉身去廚房的時候,幼微卻忽然喊道,前者回頭看她,幼微卻是只微笑著半晌不說話,鄭氏急了,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這孩子想說什麼,怎的不說!」

    幼微嘻嘻笑著,歪頭眨眨眼睛,卻悄聲道:「娘,你真好!」說完便甩手跑了。

    看著她歡快如孩子似的背影,鄭氏突然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流出來。這幾年因為明珠的緣故,她與惠娘鬧得很僵,雖然也不至於就影響母女兩個的情分,但到底徒增了些許遺憾,今日惠娘剛那一聲喊,似乎往日橫在二人中間的那層隔膜完全消失不見了!似乎又回到了剛搬到下邽的那兩年!

    鄭氏感歎了一陣,便抹著眼淚去廚房做吃的。

    午時也過了,鄭氏隨意做了鍋湯餅,又打上兩個雞蛋,撒上麻油與香菜,幼微洗好澡過來時,便驚喜地叫道:「好香啊,是湯餅嗎?」

    她看著面前那飄著荷包蛋與幾點青菜的湯餅,頓時來了食慾,先嚥了下口水,便立即坐下來開動:「餓死了,餓死了……」

    她大口地吃著。

    鄭氏也端了碗吃,看她吃得快了,便責備道:「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吃那麼快小心噎著!」

    幼微雖吃得狼吞虎嚥,但半天過後與鄭氏相比,還是剩了小半碗。而鄭氏早又去盛了半碗。

    幼微吃飯慢,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每次在餐桌上,嘴一直未停過的幼微總是最後一個吃完的,為此,不知受過爹娘與謙和他們的多少次嘲笑。

    可是,沒辦法,她的牙齒太不爭氣,不管怎樣拚命吃,仍是吃得很慢。

    所以那些吃著麻煩的,需要剝殼的或者拔刺的她都很少吃。

    吃過飯後,鄭氏便去洗澡了。幼微先把碗筷洗了,又洗了把臉,也沒心情做別的,便回去自己屋裡躺在床上歇著。

    想著今日在孫家發生的一切,彷彿跟做夢似的,那麼不真實。那麼如雲如霧!

    她原先還想著如果能拿出四萬貫錢來消災也就算了。張家就是下邽的地頭蛇,她根本沒有根基去與人家對抗,但是她沒有想到張夫人與明芳竟然那樣咄咄逼人,眼看張夫人把要把她送入監獄的話都說出來了。劉謙和的證詞沒有絲毫作用,她猛然想到了自己的空間,自己的聚寶盆。在那一刻,她無比感激上蒼在她重生後給了她一個這麼珍貴的禮物。

    這些年,每當遇到好的首飾或者珍奇古玩時。她總是習慣性地放入聚寶盆中生出一兩個來,再拿去重溶製成別的,再求生成,也或者就在空間裡放著,等以後有機會再悄悄賣了。這也是為什麼她能一下子就拿出三四件價值昂貴的首飾的原因。

    她的石榴花空間,她後來專門試驗過,看能不能在身體未進入空間的情形下就能將東西拿出來。這樣也不用總避著人,一開始總不成功。後來有一次她發現自己只要不碰觸手臂上的石榴花,再在心裡默念著「我要進去,我要進去」,果然就只能神進入而形留在外面。她的意念進入空間裡與身體進入空間的感覺幾乎完全一樣,沒什麼區別,只是身處裡面的她卻能感覺到外面的一切。

    在花廳中向田氏要回那支釵子時她就有了決策,新生出來的聚寶盆仍能一生一,二生二,而且生成的時間也很快,她就將釵子放入盆子裡等待生成,又為了拖延時間,便隨便從空間裡拿出三樣首飾來吸引別人的注意。

    幸好,一切讓她如願!

    她唇邊浮著絲淡淡笑意,伸進袖袋裡將那三支釵子拿出來,放在眼前細細觀看,無論是材質還是鑲嵌的位置,或者是玉後面的那塊墨色,都一模一樣,毫無差別。

    她隨手將釵子放到一邊,歎口氣,還是太招搖了啊。一下子就能拿出四萬貫錢,身上還隨隨便便帶著好幾件珍奇首飾,只怕今日以後,全下邽城的人提起她魚幼微都會是又嫉又羨啊!

    這絕對不是她想要的!

    她閉了一下眼睛,等再次睜開時,剛還迷茫無奈的眼睛卻是純澈清亮無比,似是下了某種決心一般,眸中閃過一絲堅定。

    她沒躺下多久,就聽到爹在窗子外喊她:「惠娘?」聲音肅穆,隱含著一絲威嚴。

    幼微便知娘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都告訴他了,該來的總也跑不掉,抱著這樣的想法,她從床上坐起來,輕輕「嗯」了一聲。

    「來書房一下。」魚宗青淡淡說了一句後便抬腳離開了。

    聽到他的腳步聲愈走愈遠,幼微愣了一下才忙跑到梳妝鏡台細細照了下鏡子,還好,鏡中的人雖然臉色仍稍顯蒼白,但眸子清明,眼神堅定,不像遭受過巨大打擊的樣子。

    她滿意地點點頭,爹與娘不一樣,在這樣的情形下,他不會在意錢財那些身外之物,只會擔心她是否能承受地住明芳這樣對她,是否能承受住被人背叛的痛苦,而且爹比娘精明多了,他會對她突然多出來的那麼多錢與首飾起疑,自然,他也會問明白所有他不解的地方。

    所以,待會兒在書房,她有一場硬仗要打。

    等來到書房的時候,魚宗青正低著頭看手中的一本書,聽到聲音便抬起頭看她,幼微的臉上趕忙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爹。」

    魚宗青細細盯了她一眼,才對一旁點點頭:「坐。」

    幼微坐下去後,垂了下眸子,便主動挑起了話頭:「爹,下午我會讓人把四萬貫錢送到張府上。」她話語雖然柔和,但帶著一股堅定。

    魚宗青點頭:「我們魚家從不會白拿人東西,不管多少,還給他家就是!」他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可見對今日張夫人的做法惱怒到了極點。

    他以前因為感激張古暨對自己的知遇之恩,對明芳與張夫人也都很尊重,還時常告誡幼微要與她們好好相處,而且每次幼微與明芳鬧了什麼彆扭,他總會訓斥幼微一頓。讓她讓著明芳一點!

    但直到今天,他才知自己錯得有多麼離譜!怪不得往日惠娘總也不喜歡去張府!他今天才算明白。

    雖早就猜到爹會這樣說,但真正聽到毫不反對的話,幼微還是感動莫名。她咬咬唇,有些赧然:「爹,我把明芳送的那釵子給摔碎了。」

    這點魚宗青當然知道。鄭氏早就滿含遺憾與埋怨地將這件事告訴了他。但他的看法與幼微一樣。別人都這樣打著他家的臉了,難道幼微還要把那釵子當成寶一樣收著,當時最有骨氣的辦法就是打碎,將對方的臉面徹底踩在腳底下。

    「我知道。」魚宗青歎口氣。隱帶一絲驕傲地看著她:「你這個壞脾氣啊,就是不能改一改!」話雖這樣說,卻沒有一絲一毫責備的意味。

    幼微眨巴眨巴大眼睛。調皮地做了個鬼臉:「這可不能怪我,都是爹傳給我的,張夫人有句話說對了。我們是家傳淵源!」

    魚宗青沒好氣地看著她,見她一臉的笑意後,眼睛閃了閃,便突然沉聲問:「惠娘,你哪裡掙來那麼多錢?」這些年幼微的胭脂每月盈利他都大概有數,哪怕與自己的猜測有出入,也不該差那麼多。可是惠娘一個小娘子去哪裡又弄得那麼多錢?

    難道真得全身做生意賺的?

    他很疑惑。

    幼微以前就想過把自己的石榴花空間連同聚寶盆都告訴爹,娘那人靠不住。但爹她卻是相信的。但是她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咽在肚子裡,誰也不說。

    一則這事本就駭人聽聞,爹相信不相信還得一說;二則聚寶盆聽著怎麼都有種不勞而獲的意味,爹又是那麼一個迂腐性子,到時真要覺得自己靠聚寶盆發家致富不夠光明磊落不許自己再隨便用,那可就慘了;而她最最擔心的就是爹會認為自己的空間是稀奇異寶,說不定要憑著書生意氣獻給皇帝什麼的,那自己可不就是慘了,而是真正死無葬身之地了!

    根據她對自家老爹的瞭解,非常有可能。

    所以她便不敢隨意將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

    思及此,她便笑意吟吟地說:「爹,我自己的胭脂這幾年也掙了不少錢,而且長安也開有分店,我又有自己的作坊,錢也大概有三萬貫了,至於剩餘的一萬就借謙和的,我當時都與他說好了,他也答應了。爹,您放心,我以後悔還給他的,不僅連著本錢,還帶著利息好不好?」

    她撒著嬌,大大的眼睛又使勁眨巴了下。

    魚宗青卻不怎麼相信:「你這幾年自己就掙了三萬貫?那明芳與胭脂坊的杜五娘呢?你們合夥做生意,她們與你應該掙得差不多吧?」

    幼微神色未變,笑嘻嘻地來到他身邊,膩在他身邊,軟著聲音道:「爹,你閨女兒我有那麼傻嗎?與杜五娘、明芳合夥是不得已,我把錢都白白送給她們賺,自己不得另想辦法再賺一些嗎?」

    魚宗青審視了一下她的表情,沒發覺有說謊的痕跡,但仍是半信半疑,搖頭:「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能賺這麼多錢!」

    幼微嘟著嘴,很不滿:「張家為什麼今日要對付我?還不是因為對我的方子起了貪念,想自己獨佔,如果不掙錢張夫人費那麼大的勁兒幹嘛?再說了,我如果不是自己賺的,誰會給我這麼多錢!」

    魚宗青一想也是這個理兒,心裡雖仍存有疑惑,卻不再追問下去,點點頭後聲音又是一沉:「那你那些珍奇首飾也是自己賺來的了?」

    幼微這個理由早就想好了,笑嘻嘻地說:「爹您知道我的,對那些首飾啊衣裳啊最不感興趣了,娘平日給我買的首飾我也不怎麼喜歡,所以每次去長安或者看到些稀奇的就自己買了,也有的是去參加宴會時別的夫人送的,我自己又拿去溶成自己喜歡的!我其實也就那麼幾件,全部都拿出來了!」

    她說的似真似假,魚宗青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又無法用言語反駁,他又是男子,對首飾什麼也不很懂,想了想,只得歎口氣:「如今想從你手裡聽句實話比登天還難哪!」

    幼微急了。立即睜大眼睛反駁道:「爹,惠娘說的話句句都是實話,您怎麼就是不相信?」她嘟著嘴,有些委屈。

    魚宗青看著她委委屈屈的表情,有些不忍,便瞪她一眼:「都多大了。還像木郎一樣撒嬌。這麼大了也不會不好意思!」

    「再大也是爹的閨女兒嘛!」幼微扯著他的袖子嬌聲道,就彷彿是黏在魚宗青胳膊上的牛皮糖,怎麼甩也甩不掉。

    魚宗青無奈地扶額:「你這孩子!」

    幼微見他無可奈何的樣子,咧嘴偷笑。

    好容易應付過爹的盤問。天也不早了,魚宗青急急忙忙去了學堂。她自己則去空間把裡面剩餘的那兩萬貫錢拿出來放進早就準備好的箱子裡,正想著還得再見見劉謙和。把那兩萬貫錢也拿回來,就聽見門外有人喊。

    她忙走出去,打開門一看不由笑了。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那不正是自己剛還念叨著劉謙和了。

    她心情舒暢地問:「你怎的來了?不是剛去宴會上了嗎?」

    劉謙和自馬車上跳下來,走到她跟前,笑得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我只是去敬了一杯酒就回來了,這天這麼熱,我才不耐煩久待呢!」

    實際上他記掛著幼微要去給張府送錢,幾個大箱子又得人搬。還得另外僱人,肯定不安全。便趕緊回家叫了兩個自己的心腹。

    幼微卻是知道的,唇上浮起一絲輕笑,眼眶微微濕了,在被明芳徹底地背叛過後,劉謙和的這種關心與掛念讓她非常感動。她黑亮的眸子專注地看著他,聲音柔和:「謝謝你啊,謙和。」

    她這麼鄭重其事地道謝,劉謙和倒是微微不好意思,摸摸後腦勺,又悄聲問:「你真有四萬貫錢啊?」

    怎的一個個都不信任自己。

    幼微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哪裡有,就等著找你借的!」

    誰知劉謙和卻趕忙點頭:「我自己手裡卻是有些的,也讓人給你裝馬車上了。」

    幼微愣了一下,繼而胸口湧出一股與天氣無關的暖意,好似喝了一大碗熱熏熏的雞湯似的,讓她五臟六腑都是暖洋洋的。她佯裝不經意地擦去眼裡的濕意,微微地笑:「好了,如果沒有那麼多錢,我會真打臉充胖子啊!」

    劉謙和卻是嘿嘿地笑,看她一眼,低聲:「你都已經拿出錢來買糧了,現在又問我要回去,可見就是有也就這麼多了,做生意最講究的就是時機!你這次為了送錢把這本退了,可不就是打腫臉充胖子嗎?」

    幼微噎了一下,垂眼沒吭聲。在花廳上說出要把釵子買回來時她就決定這才糧食生意暫時先不做了!

    劉謙和卻是沒有再與她商量,直接揮揮手道:「我就先借你兩萬貫錢,那準備買糧的錢你就先不要動了……」

    話未說完,幼微就急急道:「那怎麼行?不行,謙和,我不能白拿你的錢……」

    劉謙和打斷她的話,沉聲問:「我問你,今日一過,你日後還准本做胭脂生意不?」

    幼微愣了一下,她知道劉謙和很聰明,很瞭解她,但是她沒有想到他竟然只憑著今日她的表現就推斷出她今後的決定!

    一時間,她又震驚又不可置信,簡直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好半晌,她才聽到自己的略帶澀意的聲音:「謝謝你,謙和。」

    劉謙和伸出兩個指頭:「三個謝謝了,我可都收著,等將來連本帶息地要回來。」

    「一言為定。」幼微瞇起眼睛笑,恢復了往日的開朗。

    劉謙和說要送她去張府,幼微猶疑了一下,她不想因自己的原因讓謙和與張府翻臉,但是他今天的所作所為卻讓她有些遲疑。

    似乎不讓他跟著是對他的一種不尊重!

    劉謙和看出她的顧慮,也不在意,只笑:「你放心,我來是我爹同意的。再說,張大人與張夫人一點也不同,他絕不會因這樣的事來記恨我的!」

    這倒也是,而且劉忠之所以會讓謙和送自己去,可能也是存了一分愧疚心理。

    這樣想著,她便不再反對,跟著劉謙和一起上了馬車朝張府走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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