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鐵爪鷹 文 / 盤七
然而秦浪不知道,那白髮少年此時心中的驚訝,比他更甚。
白髮少年能夠將一切指向他的「力」。全部原路反彈。秦浪打在他臉上的一拳,其拳力本該全部反彈回去,作用在秦浪的身上
眾所周知,力的作用是相對的。如果一個人全力向某個物體打一拳,其力量又不足以摧毀這個物體的話,那這個人的手就會皮開肉綻順便指骨折斷。
物體反震的力量,還只是一部分。因為物體也會吸收一部分力量。即便如此,後果就已經十分嚴重了。而白髮少年,卻是將所有的力量全都反彈了回去,一絲力量都沒有吸收。其後果,本該比全力打牆還要嚴重許多。
可是秦浪也是毫髮無傷!
這種狀況,已經大大超乎了白髮少年的想像。
「你是誰?」白髮少年鬆開按在疑似炮姐的少女身上的雙手,目光戲謔的看向了秦浪,嘴角咧開露出森白的牙齒。
秦浪沒有回答。他緊張地在俯趴在地上的少女身邊蹲下,伸手去抱她。
「不對……
當他的手。觸上少女的雙肩時,他徒然發現,這個少女並不是炮姐。雖然少女給他的感覺,和炮姐十分相似。卻無炮姐的半點神韻……
「難道她是」秦浪心中一動,扶著少女的雙肩,輕輕地將她翻了過來。
與炮姐一模一樣的俏麗面龐,茶色的短髮、白色的發卡。木無表情的半邊臉孔上。染著刺目的鮮血。雙瞳灰暗無光,看上去毫無生氣。裙角上,別著一枚印著卡通青蛙圖案的呱太徽章。
「果然……」秦浪看著這個虛弱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的少女,喃喃道:,「這是一個御板妹妹」
御板妹妹,是炮姐的克隆體。出生的目的,就是為了進行絕對能力者計劃與號稱,「一方通行」的五級超能力者戰鬥,刺激其進化為六級的「絕對能力者」。
而作為學園都市排位第一的超能力者。一方通行的能力,理論上已經強大到可以爆掉地球。妹妹們與他作戰。唯一的下懲是被屠殺……
秦浪略一思索。登時大吃一驚:「這個白毛,莫非就是一方通行?拷,老子一進入這個世界,就碰到了最終boos。至少也給我一點準備的時間呀!」
當。美琴對他說出了一切後。秦浪明白了炮姐之所以來到現實世界的真相——她厭惡和反感那種生活,自己的克隆體被屠殺……可她只能無力的看著,沒法去改變什麼。
秦浪明白了一切後。立即打算進入學園都市,從那時候起,他就開始構思如何打敗一方通行了。
結果想來想去,他發現自己擁有的所有力量,都是通過具有指向性的「力」來幹掉對手的暴力手段。而這種暴力手段,全都不是一方通行的對手。
因為一方通行,可以無壓力地反彈一切具有指向性的「力」一科學的說法,就是矢量。除非作用在一方通行身上的力量,強大到超出了他的運算上限。
但是連核爆都不怕的一方通行,其運算上限又是多少?
秦浪估計,自己哪怕有了真武界中4級的力量,都難以擊敗一方通行,除非自己恢復了西遊世界的力量,那怕萬分之一,也足以滅掉一方通行——畢竟兩個世界的級別差太多了。
只是可惜的是,秦浪根本就無法使用西遊世界中的力量,他在心中問著中馬系統:「有木有什麼辦法呀,怎麼才能幹掉這個傢伙呢?」
「哦,很簡單呀,你的體內不是沉睡著神話世界中的混沌青蓮的蓮子碎片麼,只需要釋放一點波動,對方的能力就會無效化。」中馬懶洋洋的回答。
「那麼,我該怎麼做,如何釋放混沌青蓮的蓮子波動?」秦浪忙問。
「非常容易,只需要在心中呼喚它,感受到它的存在後,心中默念『釋放』就可以了。」中馬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口氣。
秦浪立即的做出了嘗試,可在中馬口中『簡單』又『容易』的事兒,在他做起來卻有些難,而一方通行則是冷眼的望著他,準備再度做出攻擊。
在這種情況下,秦浪反而一下子冷靜了下來,他的意識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身體中似有九處產生了莫名的悸動。
也在這一刻,一方通行的攻擊襲來,可在秦浪的眼中再無威脅,秦浪一隻手快若閃電,一把抓住了一方通行的手,接著五指發力,一下子痛的一方通行面色猙獰,目中滿是無法置信。
「怎會,怎會這樣,我的矢量竟對他無效麼,這違反了『力』的規則。」
秦浪二話不說,幾記重拳打過去,一方通行軟倒在地,眸子中透著可怖和不甘,可秦浪接下來一拳打在他的腦門上,一方通行終於無奈昏迷了過去……
他看著暈過去的一方通行,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我這算不算是作弊?呃……不管了,還是考慮該怎麼處置這個傢伙吧。」
繁星點點,夜色如水。
微弱的星光下,一道身影斜躺在一個小湖的湖邊,湖水如鏡,映照出天上的點點星光。
身影微微探頭,這是一個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年,在星光的點綴下顯現著一種奇異的魅力。而他卻癡癡的看著湖面,朦朧間:
一個身形修長,曲線曼妙的少女,正蓮步款款向他走來。女子烏黑的長髮略卷,垂落在胸前,如玉的臉頰泛著動人的光澤,秋水般的眸子,挺秀的瓊鼻,紅潤的的雙唇,組合在一起,構成了一副絕美的容顏。
絕色少女似婀娜而行,搖曳生姿。整個人散發著一股聖潔端莊的氣質。當她看到少年的時候,臉上出現一絲喜悅,剎那間猶如盛開了的曇花一般,透著一抹驚艷。
「丫丫,你、你是丫丫。」少年眼中透出兩道光芒,大聲道。他的雙目圓瞪絲毫不敢眨一下眼,他怕一眨眼眼前的少女就會消失。
「啪。」的一聲,湖面蕩起一陣漣漪,少女的身影瞬間的破碎,這絕美的一幕瞬間的化為虛無。
只聽『霍』的一聲。少年的身影瞬間的立起。接著迅速的跳到湖水之中,剎那間右手揮動在湖水之中,似乎在撈著什麼東西?
「我日鳥的祖宗,好不容易在湖水中看到了丫丫。一泡鳥屎竟然給破壞了。」秦浪咬牙切齒的凝視著自己的右手心。上面有一坨黃白交加的膿狀物質。這正是剛才他從水中撈起的。
秦浪額頭青筋暴起,狠狠的甩著手,那坨還透著水光的鳥屎狠狠的向地面落下。秦浪絲毫不管這坨鳥屎砸死多少的花花草草?他心中暗惱道:「氣死老子了,睡覺,睡覺可以忘卻一切不快,嘎嘎……明晚一定會再一次看到丫丫……」
一道身軀直挺挺的倒在了岸邊,發出了一聲悶響。
夜色更濃了,透著安逸和隱晦,一道輕微的呼吸聲均勻而又悠長。
清晨清爽恬靜,雲淡風清。
湖面升起一片輕柔的霧靄,山巒被塗上一層柔和的乳白色,白皚皚的霧氣把一切渲染的朦朧而迷幻。
「戰,戰,戰……戰你***。」一道不爽的大吼聲令得整個湖面水波蕩漾,驚得鳥兒撲扇著翅膀惶惑飛逃。
秦浪罵罵咧咧道:「總是做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夢,老子已經很喜歡戰了,還不停的在我的夢中喊著。」
一個身影筆直的立在湖邊,他狠狠的揮出一拳又一拳,空氣中不斷的傳來『霍霍』的聲音。
過了半個時辰,秦浪出了一身大汗,伸出手抹了抹額,口中叫道:「唉,煩死了啊!丫丫不在就是不舒服,真捨不得她,走了後……連汗都沒有誰來幫我擦。」
「拍——」幾件破舊的青衣被秦浪扔到了湖水中發出一聲水花交擊的聲響,同時點點水花向著秦浪飛濺而來。
少年**的身軀均勻無比絲毫不顯臃腫,他雙臂連連揮動猶如幻影使點點水花不能近身,接著他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哈哈笑道:「老子的皮膚越來越水嫩了,難怪丫丫總是喜歡抱著我睡。」說到這兒秦浪眉頭微皺,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下身,口中喃喃道:「早晨總是抬頭,又大了不止一點點……」
「彭——」的一聲湖面一陣翻騰,岸上已經沒有了秦浪的影子。
「看看我今天能在水中待多久?哈哈……散火氣還能美白肌膚,我多聰明?」
這是一個小院子,一位老人靜靜地坐地上。他的衣衫染血,特別是胸前的一處創傷尤為驚人,似乎為人一掌擊中,整個胸前都似陷人了幾寸,森森白骨,依稀可見。除了胸前的重傷外,老人的全身幾乎都是或大或小的血口,好在老人運功之際,全身的傷口已是不再流血。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龍雲天睜開了眼睛,他渾身的傷口已然結疤,臉色紅潤多了。
「轉眼間八年已過,不知道野兒怎樣了?我還是先換一下衣服吧?」說著龍雲天走進了屋中。
朝陽終於升起,紅紅的光將湖面映照的美輪美奐,透著一種異樣的美感。
「唔,彭……」秦浪的聲音從湖面下傳出,接著一道身影瞬間的躥出水面帶起沖天的浪花,身影在湖面連閃的撈起了幾件青衫。
秦浪抓著手中**的衣服,哈哈一笑:「蠻乾淨的嘛?我來將它甩干。」接著他的身體不斷的旋轉著……
「嗤——」的一聲怪異的聲音響起,秦浪有些無奈的道:「唉,又破了,沒辦法只好去『拿』小鎮的大哥們的了,委屈他們了。」
幾片破布被秦浪扔掉後,他的身影瞬間的消失在湖邊。
「哈哈,小鎮的大叔們還是很友好的,每次經過都給我吃的。」秦浪啃著手中的幾個香香的白饅頭,迎著清晨的微風心中暗道。向著自己的小院走去。
「呼……看來必須捨得付出啊,回報就是俺的三個崽都有衣服穿啊。」
「這是什麼?血……」秦浪口喃喃道,院中幾點血珠閃爍著妖異的光芒,他眉頭微皺隨即釋懷。大步走進了屋中,一種奇異的感覺令他有些迫不及待。
「野、野兒,你是野兒……」一聲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傳到了秦浪的耳中,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秦浪的面前。
誰會叫他野兒呢?一種久違的感覺令秦浪疑似夢中,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老人,輕輕的呼喚著:「爺、爺爺……」
「野兒!你還好吧?」龍雲天不禁輕輕地拍著秦浪的背,眼角也是有些濕潤。
秦浪強忍住眼中淚水。哈哈笑道:「當然了。我可是很能吃很能喝的,一次能喝二十壇……」
「呃……」龍雲天愣愣的看著秦浪,嘴微張。
爺孫倆時隔八年,雖非親生也勝似親生了。兩人的面容皆是透著一絲安逸和溫馨。緩緩的來到了小院中。
「野兒。委屈了你。爺爺在你……」
「爺爺,您不要這麼說,爺爺肯定有自己的事。野兒在這八年來始終不忘爺爺的教誨,自立和自強。」
「傻孩子,呵呵,對了這八年來你是怎麼過來的?」
「爺爺……我在你離開後的一年,也就是我七歲的時候,有一個小女……」秦浪臉微紅的說著,接著他一愣有些奇怪的看著龍雲天。
「他們竟然追來了,怎會?」龍雲天臉色微變心中暗道,抬頭望著北邊的天際的兩個小黑點逐漸的變大。
「怎麼了?爺爺。」秦浪見龍雲天臉色變幻,不由問道。眼見天上的兩個黑點越來越近,龍雲天不禁急聲道:「風兒快走,爺爺的仇人追來了。」
秦浪順著龍雲天的視線望去,不由臉色大變隨即卻變得堅定,他哈哈大笑道:「爺爺,我不會走的,我這八年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我……」說到這兒,秦浪神色一滯,他不由的想起了半月前將丫丫從他手中奪走的男子。
「好孩子,你聽話,你在這兒只會拖累我的……」
秦浪有些默然,四周的空氣透著一絲沉悶和壓抑。
「爺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丟下你的,你絕對受傷極重。」秦浪眼中光芒閃爍,竟是更為堅定道。
「野兒,你……」龍雲天有些無奈。
「爺爺,你同意……」秦浪正說著,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就連身體也無法彈動分毫。
「爺爺不能答應你,一個時辰後穴道會解開的。」龍雲天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浪道,他的身軀拔地而起向著小鎮的南面大山而去。
「我不能留下丫丫,現在就連爺爺也……」秦浪眼睜睜的看著龍雲天離去,他眼神透著不甘鋼牙緊咬著,渾身的每塊肌肉乃至細胞都在顫抖。
龍雲天的身形在進入小鎮南山後不過深入一里,身後已經傳來了兩聲響亮的鷹啼。
林中的鳥獸皆是驚惶飛逃,無形的殺機瀰漫整片森林。
「哈哈,龍雲天你不要再枉費心機,你已是在劫難逃了。」大鷹上的紅甲男子叫囂著。
龍雲天停下了腳步,他知道與其繼續奔走還不如靜候『佳音』呢?
大鷹確實神異非凡,即使是進入了林中依然沒有影響其速度,有時遇到狹窄之處,兩翼劃過,有碗口粗細的大樹便似無阻一般的切斷,斷口出光滑無比……
不過片刻間,兩人兩鷹已經將龍雲天牢牢的鎖定在方圓十丈之內,四周的樹木不過幾息便被清理乾淨,現出了一片方圓三十丈的空地。
「龍雲天,你膽大妄為……
「好了,廢話就不用說了,龍某手下不殺無名之輩。」龍雲天沒等藍甲男子將話說完,便冷笑道。
「真是狂妄。」兩人聽了龍雲天的話後臉上一陣色變。
「洪桑,記住爺的名字。」紅甲男子冷聲道。
「在下嚴高,死之前……
「囉嗦。」龍雲天不待藍甲男子說完,身體躍起。手中大刀已是勢如破竹一般一往無前的劈向了嚴高。
「鏹——」的一聲,嚴高手中長槍與大刀交擊,濺出點點火星,嚴高抵住一擊手臂一陣發麻,連帶著和大鷹向後退了幾尺。
然而,龍雲天依舊浮在原空,渾身散發出無人匹敵的氣息。
高下立判。
「嚴高,不可與之硬拚,我們駕馭坐騎與之遊鬥。」洪桑立即道,兩人對龍雲天皆是不敢輕視。
於是兩人駕馭著大鷹與龍雲天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一擊不成便遠退。然後再伺機而動。他們知道龍雲天內傷深重,唯有和他打持久戰方可以最小的損失贏得勝利……
於此同時。站在原地的秦浪臉頰上竟然緩緩地淌血,同時他身上原本白色的衣衫已然被鮮紅的血液滲透……
如果此時有外人在,絕對會大吃一驚:「這分明是一個血人啊。」
幾十招已過。三人的戰鬥已是處於白熱化狀態。
龍雲天手中的長刀勁氣流轉。龍雲天的身上都似披上了一層銀焰。銀焰流轉,刀鋒深冷,無匹的刀氣肆虐。
洪桑又一次持槍攻向龍雲天。手中長槍舞動,槍身火焰繚繞,槍尖在空中泛起點點奪目的光芒。
龍雲天手中長刀發出耀眼的光輝迎上洪桑的長槍。
「呯。」只聽得一身金齒交擊的聲響,一截槍身擦著龍雲天的左肋而過帶起一道血線。
而龍雲天的長刀已是劈向了洪桑的面門,千鈞一髮之際,一桿長槍如神助擋在長刀之前,卻是嚴高相救,然而長刀下落趨勢太快,長槍沿著刀鋒向上滑動,最後依然無法阻擋其勢,刀尖沿著洪桑鼻尖處向下,在其胸腹處開了一道一尺來的血口。好在嚴高阻了一阻,否則洪桑的腸子就會出來了。
經此一擊,龍雲天體內真氣已是不足三成,而洪桑也是相差無幾,嚴高不過輕傷,戰力還可發揮大半。
而在此時,秦浪的小院中。「噗,噗,噗。」站在原地的秦浪胸前飆出了三道血浪,那血浪竟將胸前的衣衫洞穿……
「啊!爺爺,你等著我來了。」秦浪的心中狂吼著,隨即大步狂奔向著小鎮南面而去……
林中勁氣縱橫,顯然已是未有剛才那般奪目,三人的動作也是慢了好多。
又鬥了數十招,嚴高暗暗的積攢著鬥氣,準備給龍雲天致命的一擊。與此同時,龍雲天卻先他一步,龍雲天左手一刀劈下,右手將腰間布囊裡的三枚短匕首拔出,短匕散發著森冷的寒芒。
嚴高閃身避過了長刀的一擊,便發現三枚寒光閃閃的的短刃向他身上三大要害襲來,空氣中傳來聲聲尖嘯,嚴高立刻順勢仰躺在鷹背上,兩枚短刃劃過他的臉頰,森冷的刃鋒在他的兩頰吻出兩朵血花,一枚卻扎進了他的大腿。
龍雲天暗歎可惜,連忙回身抵擋洪桑的一擊,此時龍雲天已然有力竭之態,手中長刀竟被一擊脫手飛出十丈之外,龍雲天暗道不好。
洪桑手中斷槍再刺,龍雲天閃身躲避,而此時一桿長槍被鬥氣繚繞,槍身劃過,撕裂長空,一股攝人的尖嘯聲從右邊傳來,龍雲天暗驚,欲閃身躲過這致命一擊。然而洪桑此時又是一槍刺向他的左肩,龍雲天勉強躲避,洪桑一槍刺進了龍雲天的左肩,而身後致命一槍整個洞穿龍雲天的右胸,長槍帶起一道血浪,盯在了遠處的地面。
龍雲天受此一擊整個人被勁氣帶飛出五丈之外,落入一個半丈深的大坑中,只見得塵土飛揚,鷹毛落葉四散飄舞。鮮血自龍雲天的口鼻狂灑,右胸再受新傷,引發舊痛,令他濃眉緊皺咬牙咧嘴,他知道此次難逃死劫,已是『放任自流』了。
「龍雲天你終究還是不敵我等。」嚴高駕馭著大鷹拔出長槍來到龍雲天面前道。
「不錯,老匹夫,任你有百般計謀,也將魂歸西天。」洪桑也是冷笑道。
「哈哈……咳咳……」龍雲天卻是放聲大笑,口中,胸前鮮血流的更急,引的他咳血不止。
「讓我送你一程吧?」嚴高握住手中洞穿龍雲天右胸的長槍道。
「住手。」一聲大喊從前方傳來。
「有人來了,準備戰鬥。」洪桑道。
「是誰呢?莫非是龍雲天的幫手。」嚴高定住身形。疑惑道。
秦浪一路狂奔而過,眼見前方兩人騎乘在大鷹之上,四周樹木皆倒。再近些便見兩人前方的坑中……不是爺爺又會是誰?秦浪不禁目眩若裂,嘶聲大喊。
「爺爺,你沒事吧?」秦浪大步來到龍雲天身旁,臉上帶著驚惶道。
「傻孩子,我怎麼會有事呢?咳咳……你的身上怎麼流了這麼多血?」龍雲天的臉上帶著無奈地苦笑和一絲心疼。
「爺爺,我沒事呢?流點血算什麼?我十四年來從未流過血,今天就讓我享受一下流血的滋味也好啊。」秦浪似玩笑的道。
「你可以不來的……咳咳……現在……」龍雲天黯然道。
「爺爺,你不要再說了。好好療傷吧?相信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爺爺受到傷害。」秦浪堅定道。
龍雲天無奈地閉目療傷。
說著秦浪緩緩地轉過身,他的臉上身上全都是血,就連雙眼也在滴血,秦浪冷聲道:「是你們一對人妖害的我爺爺受傷的。」
「人妖?我們?人妖!臭小子你罵我們什麼呢?簡直是找死。」洪桑大怒道。手中長槍划動。就欲出手。
「人妖在和誰說話呢?」秦浪連忙問道。
「人妖在和你……」嚴高接口道。說到一半,嚴高醒悟過來,臉色劇變。
兩人的臉色發黑。皆是手握長槍,恨不得立刻將眼前的臭小子大卸八塊。
「慢著。」秦浪見兩人欲出手,叫道。
「幹嘛?臭小子,怕了我們?」洪桑不屑的笑道。
「哈,怕你們?我只是想問一問你們是不是不同意我剛才說你們是一對人妖啊?」秦浪也是玩味的笑道。
「臭小子,你找死不成?」洪桑見眼前的臭小子又一次提起,不由怒髮衝冠。
「別和他廢話了,立刻殺了這個賤小子。」嚴高冷笑道。
「哈哈,兩位大人眼睛顏色迥異,頭髮顏色也是一紅一藍,在我看來確實像是人妖。再說了,兩位的坐騎都已通靈,那不就是妖嗎?人和妖在一起不叫做人妖,還叫什麼?看來兩位的人妖之名真是實至名歸啊。」秦浪似疑惑的笑道。
「你……」兩人被秦浪的說辭駁的無語反擊,直氣的七竅生煙。
「臭小子,你懂個屁。我們是西方的戰者,有著良好的教養,高貴的紳士風度。不像你們的東方人一般——單調的黑眼珠、黑頭髮。還有我們的坐騎是三級魔獸『鐵爪鷹』,是魔獸,不是什麼狗屁的妖。」洪桑大聲道。
「哦,請原諒我剛才的過激言辭。嘿嘿,你們西方人很紳士吧?那我先給你們道個歉吧?」秦浪似玩味的道。
「你如果真心的道歉,我們可以代主原諒你的。」嚴高的臉色稍微有些緩和。
「不錯,只要你誠懇的為你剛才所犯下的罪進行懺悔,我們可以寬恕你。」洪桑也是一臉的正氣的說道。
「哈哈,你們可以寬恕?唉,我自己不能寬恕我自己啊。」秦浪裝作一臉沉痛的道。
「這是為何?」洪桑和嚴高兩人都是有些疑惑,直覺中感覺眼前的小鬼又在耍花樣。
「呵呵,其實你們在我們東方人眼裡真的是人妖。如果你們覺得不貼切,也可以用獸人稱呼你們,你們坐騎是獸,你們是人,現在你們沒話說了吧?要麼當人妖,要麼做獸人,你們就老實選一樣吧?」秦浪裝作一臉鄭重的道。
「去死吧?」洪桑手握長槍,瘋狂的吼叫著。
「來吧?」秦浪冷笑著閃過一邊,他不想波及到爺爺。
響亮的鷹啼聲刺耳無比,令整片山林震盪,落葉飛舞。鐵爪鷹伸開的七八丈的翼寬,捲起一股股猛烈的狂風,頓時四周塵土瀰漫。
秦浪的身影閃動,躲過兩人兩鷹的幾次攻擊,身上又添幾道傷口,期間他拾起一柄長刀,他知道這定是龍雲天的武器無疑。秦浪不過向與龍雲天相反的地方前進三十餘丈,便被阻住前路。秦浪心中暗道:「我的速度和力量都無優勢,相差懸殊,無勝地把握,再戰幾合,只怕一不留神便是白白送了小命,這該如何是好?」
鐵爪鷹那寒光閃爍的鷹爪又一次瘋狂的向秦浪抓來,眼看著那透著鋒芒的利爪越來越近,秦浪長刀向天,身影錯亂,腳下步法亦是不按常理。
鐵爪鷹幾次撲擊竟然每次皆是失之交臂。不禁變得更是狂暴。又是一聲刺耳的鷹啼,鐵爪鷹的左翅劃過地面,向著秦浪而去,地面被劃出一道三丈長半丈深的長溝。
面對這來勢洶湧的一擊。秦浪大驚失色。拼盡全力跳起。秦浪明白自己面對這種攻擊。決不可硬拚。秦浪盡量躍起,仍然無法躲開這一擊,大腿上又添了一道傷口。
正在秦浪驚惶之時。一道槍影映入眼簾,卻是洪桑正一槍襲來,槍身鬥氣流轉,來勢洶洶。秦浪眼見避無可避,無法之下唯有舉刀相抗。
只聽得『哧哧』聲作響,長刀竟然在接觸到長槍的剎那開始消弭,碎裂。秦浪大驚,明白自己只有蠻力,而無內力,刀身未加持內勁自然不堪。秦浪乘此機躲開了洪桑的攻擊,卻已是滿頭大汗,手中之刀已是只剩半截,整條手臂都是發麻發顫。
「哈哈,臭小子沒什麼真本事也敢囂張?」身後傳來了嚴高的冷笑聲。
秦浪剎那間血液凝固,他竟忘了嚴高還在伺機而動。身後的鋒芒令秦浪只覺命懸一線,無法可避……
「鏘——」又是一聲刺耳的聲音。
「什麼?」洪桑和嚴高皆是吃驚莫名。
原來嚴高的一槍正中秦浪背後的玉珮。這一槍威力驚人,令秦浪全身的衣物盡化,遍體染血,然而那枚原本黑色的玉珮在沾染到鮮紅的血液時,也變得血紅,它漸漸地漂浮到秦浪的頭頂一尺處,不斷的向下散發出淡淡地血紅之光。
秦浪只感覺被一股大力擊中整個身體似乎都要震碎了,然而自己卻是沒有死去,反而一股奇妙的力量在向自己的全身融人著,一種奇異的感覺傳遍了全身,令他無法自制……
「這時什麼鬼東西?」洪桑疑惑的道。
「是啊,這小子能受我一擊竟然無事,絕對是這枚玉珮的功勞,不會是什麼傳承至寶吧?」嚴高沉思道。
「很有可能,我們不可以便宜了這個小子。」洪桑說著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洪桑大步上前,手中長槍試探性的觸碰著玉珮散發的血紅之光上。「啊。」洪桑驚呼一聲整個連人帶鷹不受控制的倒飛出幾十丈遠。
嚴高見此,道:「不可輕舉妄動,寶物有靈,自會護主。洪桑心中暗罵不已。
兩人各自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瓶,倒出一粒散發馨香的藥丸服下。
秦浪的眼睛逐漸變得血紅,他的渾身被血紅之光籠罩。一股攝入的凶煞之氣瀰漫全場,令人心中膽寒。
「不好,我感覺他的氣勢在變強,我們必須全力將他滅殺。」嚴高的臉上滿是凝重的道。
「不錯。」洪桑說著,再一次的駕馭著鐵爪鷹攻向了秦浪。
「戰……」一股莫名的聲音在秦浪的腦海中迴盪,令秦浪的眼神更加嗜血,可怖。
秦浪眼看著洪桑正駕馭者鐵爪鷹飛在空中五丈來高,似乎在準備著最猛烈的一擊。
「啊。」洪桑大吼一聲,手中長槍光芒熾烈,顯然已是恢復了全身的鬥氣,人借鷹勢,鷹助人威,攜帶著一股強大的威勢,席捲向秦浪。
面對這來勢兇猛的一擊,秦浪卻是向前幾步,快若驚鴻,身形電閃避開洪桑的一擊,原本站立之地已是龜裂,一條條裂痕向四面擴散。
秦浪躲過這強大的一擊後,他瞬間跟進幾步。在鐵爪鷹還未上升前,他的身體剎那間化作一道淡淡地虛影,衝上了它的雙翅拍擊不到的地方。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它的一隻爪子,身形再閃動著躍上了鐵爪鷹的身體之上的高度。
此時秦浪右手握刀,橫空而立,威風凜凜,恍如蓋世血神。秦浪手中長刀爆發出血紅色的鋒芒,被他灌注了體內的莫名真氣後,刀芒璀璨奪目。他猛地向前閃動,右手長刀大力劈下,幾乎是勢如破竹,長刀將鐵爪鷹的尾部齊根斬斷,秦浪隨即趁勢落下。
血箭激射出幾丈遠,在空中劃過美麗的血弧,鐵爪鷹發出一聲悲啼,雙翅一陣亂拍,直教鷹上的洪桑苦不堪言,臉色發黑,胸中怒火燃燒。
秦浪眼見鐵爪鷹遭此重創,然而傷口很快便凝血,鮮血不再狂飆,心中暗歎魔獸的生命力果然頑強,不似普通野獸一般。
經此一擊,嚴高和洪桑皆是心中忌憚,此子已是脫變,一身戰力已是不亞於他們。
受過割尾之痛的鐵爪鷹似乎失去理智,又一次的攻向秦浪,洪桑無法,唯有暗自防備,靜待良機。
秦浪快速的閃動,又一次的避開了鐵爪鷹的一擊,似乎此時的秦浪速度已是勝過了風系魔獸鐵爪鷹不止一籌。秦浪的眼中閃現兩道寒芒,手中半截長刀鋒芒暴漲,反身劈向鐵爪鷹,一道無比璀璨的月牙形鋒芒自長刀中衝出,激射向前,與洪桑灌注鬥氣的長槍相撞在一起。
半空中發出陣陣悶響,匹練似的鋒芒與鬥氣相觸後爆發出一團耀眼的強光,伴隨著強光的消散。洪桑的身影依然在鷹身,不過手中原本握著的半截長槍已是消弭無形,他的整條右手齊肩而斷,左手捂著右肩的傷口,不過鮮血仍然從指縫中潺潺流下,洪桑的臉色蒼白,眼神中也是透著驚惶。他身下的鐵爪鷹也是呆若木雞,渾身的鷹毛也是脫落過半。而秦浪不過倒退幾步。
秦浪再次上前,手中長刀舞動,直欲一刀劈開洪桑。
「殺……」秦浪的腦海中再次迴盪著聲響,秦浪的雙眼剎那間射出兩道烏光,渾身纏繞著滔天的黑焰,令人頓感魔氣森森,手中長刀爆出丈長的黑色鋒芒,心中殺意萬千,無法遏制,秦浪不由昂首仰天大吼:「殺——」
乘此機會,洪桑連忙駕馭身下的鐵爪鷹躲過秦浪的攻擊。
洪桑臉色驚變道:「魔,難道他是魔?」嚴高凝重道:「這樣下去,後果難料,我等皆會為他所殺。」
「逃。」兩人同時想到,對視一眼,一同說道。
嚴高駕馭鐵爪鷹轉頭正欲飛逃,只聽得一聲慘叫。嚴高不由回頭望去,但見得秦浪長刀向天,亂髮無風而動,體外是無窮無盡的魔氣,剎那間,在嚴高的眼裡似乎見到了一個重臨人世的蓋世魔王一般!
秦浪化作一道烏光,瞬間來到洪桑面前,左手一掌擊碎了鐵爪鷹的鷹頭,右手揮刀斬向洪桑,洪桑拚命閃躲,終究還是被斬下剩下的左手,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令人心中膽寒。秦浪見一刀未果,再揮左手,一掌印向洪桑的天靈蓋,剎那間,秦浪的心中一驚,他剎那『清醒』了一些。在他原本的想法裡,他雖然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他就算會殺了兩人,但是也不會如此殘忍。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玉珮將我的心性改變了,令我……
「呯。」的一聲,無頭鷹掉落地面,而秦浪正站在鷹的身體上,秦浪也是一震,心中所想也是中斷。秦浪再看眼前,已沒了洪桑的身影,轉頭看去,卻是嚴高身下的鐵爪鷹的雙爪正抓著重傷的洪桑飛出了近百丈以外,距地面有數十丈。
「啊。」秦浪仰天狂嘯,身形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沿著前方的樹木向上,直至最高點,再一點樹梢,身形再次拔高幾丈,躍到了鐵爪鷹的前方。這一系列的動作可謂新雲流水,渾若天成一般。鐵爪鷹面對前面突然出現的殺害自己夥伴的不速之客,顯然有著一絲驚惶,左翅揮動,欲轉身飛逃。秦浪不待它反映過來,已是立在鷹肩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