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一無所獲 文 / 盤七
裂痕轟然爆裂,眨眼之間,幽影城就已是一片廢墟,巨大的力量摧毀了整座城池,這等力量已不像凡間之物,簡直可以稱之為神力了。
而在幽影城崩潰之時,距離幽影城不遠的一座山上,瑞奇聽到聲響,連忙回頭朝著幽影城看去,只見幽影城上方,原本烏雲密佈的天空,此時已經烏雲盡散。
而幽影城,在一聲巨響之下,崩潰倒塌,所有的建築都在那一瞬間破碎,瑞奇看到這一幕,也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良久才緩過神來,同時暗自慶幸自己先走一步,若不然,肯定與幽影城一起,魂歸地府。
身處廢墟中間的『秦浪』,此刻正站在空中,滿意的看著身下的幽影城,忽然,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搖頭笑道:「這一世的主人竟然還是個孩子,呵呵……」
『秦浪』說著,身軀一震,只聽得他的全身上下,傳來一陣「辟里啪啦」的亂響,隨即只見他的身軀,緩緩成長,片刻後,就成長得如同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般。
少年黑髮黑瞳,頭髮已經隨著身體長到了腰部,他站立於虛空,衣衫無風自動,整個人看上去氣質非凡。
「這幅模樣才是本尊應該有的樣子,呵呵……」
『秦浪』邪邪一笑,隨後腳踏虛空,朝著遠處走去,不多時,就已消失在遠處天邊。
……
時間慢慢流逝,轉眼已是兩天過去,幽影城被毀之事,無人得知,此城本就是個與世隔絕之城,這麼短的時間不被人發現也是正常。
奧斯瑞城。費斯特學院門口,一個黑衣黑髮黑瞳,長髮及腰的少年,從門外走進。少年年紀約摸十七八歲。嘴角帶著一絲邪邪的微笑。
少年正是『秦浪』,此刻的他走到學院。引起學生們紛紛關注,畢竟留著這麼長的頭髮的男生,眾人還是第一次見。
『秦浪』絲毫不在意眾人好奇的目光,反而顯得有些得意。他目光四處掃視,忽然,他看向一人,那是一個紅頭髮少女,少女年紀約摸十八歲左右,此時正往著一間教室走去,『秦浪』邪笑一聲。徑直朝著少女走去。
「這位小姐,你真美!」『秦浪』走到少女身後,一把摟住少女的腰部,臉靠近少女的秀髮。輕吸一口氣說道。
少女正是艾琳,她正要前往教室上課,卻忽然感受到一隻手臂摟住了她的腰部,同時一股濃濃的男子氣息竄進她的鼻中。
艾琳臉色一紅,心中騰的竄起一股怒火,長這麼大她還從未有過被男子如此親密摟抱的事情,她右手肘朝著身後男人的腹部一擊,原以為一擊即中,可沒想到卻打了個空。
「小姐人雖美,脾氣卻是挺大,呵呵……」『秦浪』在艾琳手肘一擊時,就已飄散後退,這麼弱小的攻擊,在他眼中,實在不值一提。
艾琳憤怒的轉過頭來,準備好好修理一番,這個輕薄自己的男子,可是,在她轉頭看到『秦浪』的模樣之時,她愣住了。
那臉龐,那頭髮,那瞳孔的顏色,以及那種內在的冷漠,都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了一個人——秦浪。
可是隨即,她又搖了搖頭,不可能的,秦浪怎麼可能會在幾天之內,從一個小孩變成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這根本不可能!
一定只是長得相似罷了!一定是!
「你是?」艾琳看著與秦浪有著九成相似的男子,詢問道,如果不是男子的年紀,以及他嘴角的那抹邪邪的微笑,她一定會認為眼前這人,就是秦浪。
『秦浪』笑道:「叫我月牙好了,呵呵,請原諒在下有點私事,告辭,呵呵」
『秦浪』說完,就朝著旁邊一棟三層小樓走去,艾琳看著『秦浪』的背影,眼中疑惑甚深。
沒有理會身後艾琳疑惑的目光,『秦浪』徑直走到了三樓的院長室外,也不敲門。
屋內,塞羅正低頭拿筆書寫著,聽到開門聲,連忙抬頭一看,待看到進門之人的面貌,塞羅一怔,好半晌才緩過神來。
『秦浪』走進屋內,坐在旁邊的沙發之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塞羅,嘴角依舊帶著邪邪的微笑,他也不說話,就這樣注視著塞羅。
塞羅看著『秦浪』,額頭冒出一絲冷汗,他也只是與『秦浪』對視著,一言不發。
兩個人彷彿在內心交流一般,『秦浪』輕鬆至極,反觀塞羅,汗珠已經打濕了他桌上的書籍。
時間緩緩流逝,一天的時間,就在兩人的對視之中度過,塞羅的臉色蒼白無比,而『秦浪』依舊那副悠閒的模樣。
直到夜幕降臨,『秦浪』才輕笑一聲,搖頭起身離去,看著『秦浪』走出屋子,塞羅不禁癱軟在座椅之上,像是大病了一場般,嘴唇以及臉色都是蒼白一片。
離開院長室的『秦浪』,朝著學院外走去,剛走出學院,他停住了腳步,邪邪一笑,朝著學院旁邊的冰薇服裝店走去。
走進店內,只見藍璃幾人正在吃著晚餐,幾人看見『秦浪』走進店內,都是滿眼疑惑。
「秦浪?」緹絲疑惑出聲,她和秦浪在一起住了兩年多,對於秦浪的模樣,她可是無比熟悉的,即使現在秦浪的模樣是十七歲左右,她也能一眼認出,只是此事太過不可思議,所以她才開口試探。
「呵呵……」『秦浪』邪笑一聲,掃了一眼吃著晚餐的幾人,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幾人中,穿著暴露的一名少女身上。
他看著少女,嘴角的邪笑漸漸收斂,臉色也慢慢變得凝重起來。
「母絲子,你說他是秦浪?」藍璃雖然對『秦浪』的模樣感到熟悉,但也不敢肯定心中的想法,聽到緹絲的試探,她才開口詢問。
緹絲沒有理會藍璃。她眼睛直盯著『秦浪』,眼神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他真的是秦浪?」艾琳也是驚愕的看著臉色凝重的『秦浪』。
「他不是!」
玳瑁緩緩起身,淡淡的說道:「他的身體雖是秦浪的,但內心以及靈魂卻不是秦浪。秦浪他。可能已經死去了吧!」
「秦浪死了?!」
緹絲三人異口同聲驚呼道。
玳瑁搖了搖頭,淡淡道:「現在還不知。也許再過兩天,那時候即便沒死,也應該死了!」
「什麼意思?」緹絲疑惑的看著玳瑁,詢問道。藍璃與艾琳兩人也是緊盯著玳瑁。
玳瑁並沒有再說下去,她眼睛直視著一身黑衣的『秦浪』,隨後一言不發的走出了冰薇服裝店,『秦浪』也是臉色凝重的跟隨在玳瑁身後。
「哎,他們去哪?」
藍璃看著兩人離去,連忙起身跑到店外,四處張望。卻沒看見『秦浪』兩人的身影。
黑夜,烏雲蔽月,在那沒有人可以看得見的天空之上,有兩人。正相隔十幾米的距離,站在烏雲之上,相互對視著。
兩人正是『秦浪』與玳瑁,玳瑁看著『秦浪』,說道:「還未到你甦醒的時候,你是自己沉睡,還是讓我把你打得沉睡?」
「哼!你一個小小的巡使,竟然敢對本尊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好大的膽子!」『秦浪』話雖如此說,但臉上卻是異常凝重。
「既然你不願,那就讓我送你沉睡吧!」
玳瑁右手緩緩握住,一把閃著銀光的長鞭漸漸在她手中形成,長鞭剛一成型,一股莫大的威壓從玳瑁身上擴散而出。
威壓散開的一剎那,整座奧斯瑞城都沸騰了,所有人都走出房屋,抬頭看著天空,議論紛紛。
而與玳瑁相對的『秦浪』此刻也是取出了月牙,他不等玳瑁長鞭成型,就已是出手朝著玳瑁攻去。
「破鳴!」
嗡——
漫天的刀鳴之聲,比之以前秦浪使出來之時,還要強大百倍不止,刀身劃過虛空,虛空都隱隱顫抖起來。
玳瑁看著月牙劈來,臉色輕鬆至極,她手拿長鞭,輕輕一舞,只聽得「叮」的一聲,打在了月牙的刀身之上,巨大的力量把月牙打得刀身直顫,而握住月牙的『秦浪』,感受到長鞭力量入體,連忙收住砍下的月牙,極力鎮壓體力亂竄的長鞭之力。
「呵呵……破鳴果然還是無用呢!」
『秦浪』被長鞭之力震傷內腑,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他輕輕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液,目光中的黑瞳緩緩變作血瞳。
血紅的雙瞳如同一個血色漩渦,緩緩旋轉,轉動的速度慢慢的加快,與此同時,『秦浪』渾身散發的氣勢也在緩慢的增加著。
他手持月牙,血色瞳孔的目光直視向對面的玳瑁,玳瑁輕舞長鞭,「啪」的一聲,長鞭頂端所打之處,空間一陣顫抖。
「呵呵……嘗一嘗本尊的二式刀法斬風吧!」
『秦浪』渾身氣勢飛速提升,說完這話,他右手中的月牙漸漸變了顏色,本是潔白如玉的月牙,此刻慢慢變得淺紅,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月牙便已經是鮮紅一片。
玳瑁看著『秦浪』手中的月牙,臉上的輕鬆之色也是消失殆盡,她看著這把血紅妖刀,連忙握住長鞭,狠狠的朝著『秦浪』劈下。
「啪」
長鞭打在了『秦浪』身上,但玳瑁臉上卻沒有絲毫喜色,她眼睛警惕的掃了眼四周,忽然,她猛的抬頭,看向頭頂。
只見一把足有幾十丈長短的血紅大刀,從她頭頂落下,大刀所過之處,空間震盪不休,刀身還帶有一股勁風,勁風吹得玳瑁眉頭緊皺,她腳下的烏雲,也在這一刻被吹散。
烏雲剛散開,奧斯瑞城抬頭看著天空的人群,就是一陣驚呼,幾十丈長短的血紅大刀,即使相隔這麼遠,也能清晰的看見。
地上的眾人被血紅大刀驚得目瞪口呆,而身處費斯特學院內,三層小樓上院長室門前的塞羅,此刻也是看著頭頂的血色大刀,嘴中喃喃道:「這就是聖域的力量?」
就在塞羅說話之時。幾十丈長的血紅月牙終於落到了玳瑁的頭頂,只聽得「轟」的一聲,一道亮光從玳瑁身上擴散開來,亮光把整個奧斯瑞城照成白晝。
抬頭望天的人群。全都在這一刻被亮光刺得雙目一痛。所有人都閉上了雙眼,他們知道如果繼續看下去。勢必會被亮光閃瞎雙眼。
而身在玳瑁斜上方的『秦浪』,看著已經化作一個光球的玳瑁,低聲道:「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一擊了,若是這樣你都不死。我就算沉睡,也心甘情願!」
光芒刺眼,地上眾人無人敢朝著天空看去,沒人知道那一刀砍在了誰的身上,同時又是什麼結果,就連身處上方的『秦浪』也是不知。
光芒太過耀眼,阻擋了他的視線。他血色雙瞳內的漩渦極速轉動,目光直射向光球內部,可惜還沒看到玳瑁的身影,就被刺眼的光芒。刺傷了眼球,一絲鮮血從他的眼眶之中流出,他閉上雙眼,不再去看光球的中心。
許久,『秦浪』睜開眼來,血色雙瞳內漩渦轉動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他看著光球,搖頭冷笑一聲,道:「終究還是死了,本尊的力量雖然尚未達巔峰,但對於你一個小小的巡使來說,依舊是高不可攀的!」
再次盯著光球看了半晌,他才搖搖頭朝著下方降落,就在他路過光球之時,一隻白皙的手掌從光球內伸出,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頸,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就把他拉進了光球之內。
光球內部,玳瑁正赤著身子舉著滿臉不敢置信的『秦浪』,她的衣物已經毀在了『秦浪』的那一刀之下,她捏著『秦浪』的脖頸,臉上沒有絲毫憤怒之色。
「你……你還沒死?」『秦浪』被玳瑁捏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他的實力被玳瑁壓制,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只能任由玳瑁掐住脖頸。
不得不說此刻的玳瑁,足以讓任何看見她的男人腦中充血,血液沸騰,那白皙的肌膚,高聳的雙峰,平坦的小腹,以及其下修長的雙腿,配上絕美的容顏,整個人如同天使一般。
可惜,『秦浪』卻沒有絲毫欣賞玳瑁身體的意思,他此刻只有驚訝,玳瑁沒死超出了他的預料,他那一擊已經是他的極限實力,如果換做是他來接那一擊,他也不敢保證能夠接得下,更何況是比他實力還低一籌的玳瑁。
玳瑁沒有理會『秦浪』的驚訝,她捏著『秦浪』的脖頸,輕聲說道:「我可不是一般的巡使,你還是繼續沉睡吧,這具身體的主人既然已死,那你就只有重新尋找宿主了!」
說著話,玳瑁就按住了『秦浪』的右手,按在了那塊血紅的月牙紋身之上,輕輕摩擦著紋身,只見血紅的紋身漸漸變淡,眼看就要消失。
忽然,一股灼熱的感覺傳到玳瑁的手掌,玳瑁臉色一變,手掌縮回,紋身也慢慢恢復原樣,再次變得血紅。
「宿主還沒死?」玳瑁驚訝道。
『秦浪』臉色已經變得蒼白起來,他被玳瑁捏得連話也無法說出,不過他聽到玳瑁的話語,心中也是一驚,他能夠奪得宿主的身體,肯定只有宿主的意識消散,才有可能奪下,畢竟一具身體之內,怎麼可能會擁有兩個意識。
不過玳瑁未能磨滅紋身,取出他體內的月牙,這也說明宿主未死,這是血脈之連的緣故,只有宿主意識消散,才能取出月牙,斬斷血脈之連,血脈是絕無可能說謊的。
「我靠,居然感到疼,難道老子沒死?」秦浪悠悠睜開眼睛低哼道。
「浪兒,你醒了,真是擔心死娘了」一個穿著樸素又不失風韻的婦女掩淚撫著秦浪的臉龐說道。
「這,這怎麼回事?雖然老子也好熟女控,可是好像……」秦浪想到這裡,驀然腦子一陣漲痛,一片模糊的記憶向著腦海衝擊而來。
婦女看著秦浪神情恍惚的樣子,急忙握著秦浪的手擔憂道「浪兒,浪兒你怎麼了?還有什麼不舒服嗎?你可別嚇娘啊」。
「不,不娘,我,我沒事了」秦浪趕忙澀口地應道。
瑪尼。老子居然穿越了!
秦浪才意識到他已經不是在地球了,而是穿越到了這個叫玄靈大陸的世界。他與鬼門四大超級高手大戰,最後自爆丹田,算是徹底掛了。沒想到他的運氣還不錯。居然穿越重生了,而眼前這婦女則是他現在這具軀體的母親夢惜雲。
夢惜雲心疼地看著秦浪道「沒事就好。以後你也別再去練武的,省得老是被他們欺負,我看著你父倆都是這個樣,我。我心裡難過啊!」。
「嗯,我聽您的,娘,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我覺得累,想再多休息一下」秦浪擠了一個笑容說道。
「好,娘不吵你了。你再多睡一會,娘去給你煞藥」夢惜雲擦了一下眼淚,點了點頭,給秦浪拉上了被褥這才走出了房間。出去時還不忘把門給掩好。
秦浪是故意支開夢惜雲的,他要整理腦子裡混亂的記憶。
一個小時後,秦浪睜開了閉著的眼睛,重重地噓了一口氣「情況比想像中好多了,起碼老子還活著」。
秦浪整理了原來這具軀體的記憶,知道自已穿越重生在隕石城凌家與自已同名的「秦浪」身上。至於,自已為什麼尋找上這具軀體,可能是應了那句「明明中早已注定了吧」。
原「秦浪」本應是凌家第十八代最傑出的修煉天才,在十五歲的時候突破玄者階成為低階玄士,成就隕石城第一天才之名。
不料,木秀與林風必摧之!
在「秦浪」成為玄士沒多久,居然被人偷襲,廢掉了一身經脈,從原來最風光的玄士變成了連武徒都不算的普通平民。從此,第一天才之名變成了平民都不如的廢材。
身在一個以武為尊,以武為王的世界,身在隕石城第一家族的凌家,不能練武,就注定了最終也只是黯然平庸地過完一生。
然而,「秦浪」卻有著堅強不屈的性格,又從頭開始修練,可惜兩年來還是無功而返。這兩年來他受到了凌家同代人的譏諷、嘲笑,只能忍氣吞生,不為所動。
但是,在前兩天身為凌家五長老的孫子凌銳出言挑釁「秦浪」,最後更是辱及父母,「秦浪」雖然虎落平陽,可以任由他人譏笑自已,可是卻不能容忍別人辱罵他的父母。於是,含怒對著凌銳出手,可惜他一身修為被廢,又豈是凌劍這低階玄者的對手,當場被打了半死。
這才有了,秦浪躺在床上的一幕!
……
「強者的世界嗎?更合我意!」秦浪雙目泛出精光自信地說道。他爬下床摸了摸自已這副羸弱的身體,摸了摸後腦至命的一擊,還有一大塊腫包沒消。
「你的仇,就由我來幫你報吧」秦浪歎了一句,然後開始打量起了房裡的環境。
房間還算闊寬,只是裝設簡漏了一些,除了一張一米半的大床外,還有幾隻椅子和一張茶几,最為顯眼的是在牆角的木樁了,不難想像原來的「秦浪」是多麼用功地修煉,只可惜徒勞無功。
「咯吱」房門被打了開來,這次走進來的是一名落拓的中年人,莫約三十七歲左右,分明的稜角,高挺的鼻樑,渾沌無神的雙目,一套灰色袍子裹在身上,手裡抓著一個酒瓶,這形象要是換做前世或許屬於那種典型的少婦殺手,而在這一世,卻只是一個頹廢不堪的中年人。
眼前這中年人正是秦浪的父親凌戰,同樣也是一個經脈被毀掉的廢才。兩父子在隕石城乃赫赫有名的「廢才父子」。
十幾年前,凌戰也是隕石城不可多得的天才人物,雖然沒有秦浪那麼變.態,可是也在十八歲突破了玄者階,成就玄士階,而在二十五歲的時候已經是玄士巔峰了,差一路就可以成為隕石城屈指可數的最高手之列的靈師階。可惜,意興風發的他卻也是落了一個偷襲至廢的下場。情況與現在的秦浪如出一折,實在讓人耐人尋味。
凌戰看了一眼秦浪,灌了一口酒,幽幽道「感覺如何?」。
秦浪看著眼前的便宜老爸道「還死不了!」。
「那就好」凌戰在床沿坐了一下,頓了一下他才道「要不要來一口?」。
秦浪也不客氣,搶過了凌戰的酒瓶,仰頭灌了一口,那種火辣辣的味道。充斥了他身體的四肢百駭,讓他忍不住輕呼一聲「爽!」,接著又灌了幾口進喉裡。
前世的他,可不少喝烈酒。比如燒刀子、女兒紅、陳年老窖……
凌戰用複雜的眼神看了兒子一眼。隨即又把目光放到了那木樁上,他淡淡地說道「君子自強不息這話沒錯。可是在我們父子身上卻體現不出來」。
「爹」秦浪生澀叫喚道,一股共鳴的情緒湧了起來。腦海中兩年來受到的排擠、譏諷、嘲笑一一浮現,似乎他也看到了父親年輕的時候曾與自已一樣的遭遇。
「富貴由天,浪兒。別再強求自已了,你的努力爹都看在眼裡,爹不會怪你的」凌戰充滿了無奈又舉喪的語氣說道。當年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幾乎被內訂為下一代族長了,可惜風雲突變,一夜之間卻讓他變成了一無是處的廢人。本來看到兒子冉冉升起,看到了比自己當年還強的影子。也覺得很是安慰了,奈何歷史再度重演,讓他兒子遭受與他同樣的打擊,他心中有訴說不出來的苦與痛!
秦浪沒有應。只是眼眶漸漸蒙上了水霧。他能感受得到夢惜雲對他真心真意的關愛,也能感受到凌戰那無聲無惜的關懷。
「你們父子在聊什麼,浪兒,娘給你熬了藥,趕快喝了吧」夢惜雲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水走了進來說道。接著,她看到秦浪的異狀,緊張問道「浪兒你怎麼哭了,是不是你爹又罵你偷懶了?」。說罷夢惜雲氣乎乎地瞪著凌戰。
「沒……娘,我只是,只是揉了點沙子,快把藥端上,我要喝藥」秦浪趕緊掩飾說道。他前世自懂事以來可沒有哭過,倒是聽家人說他從小就愛笑,所以取名為「笑」,如今差點要哭了出來,讓人知道那不是丟臉丟到家了,所以他是打死都不會承認的。
喝過藥後,凌戰與夢惜雲退出了房子。
秦浪,覺得腦袋依然漲疼,於是倒頭大睡了起來。
轉眼間,三天過去,秦浪幾乎不出房門半步,只是在整理記憶碎片,讓自已盡快適應新的身份。
同時,他也自檢了一下身體,發現自已身上十二正經都被震斷了,難怪兩年來一直苦修卻是一無所獲。
不過,此時的秦浪卻不氣妥,他前世可是超級習武高手,最強的看家本領便是神步驚雲的排雲掌、風神聶風的風神腿,秦霜的天霜拳,本來他要把雄霸的三分歸元氣一起學會的,可惜還沒有時間研究,便與鬼門的四大超級高手同歸於盡了。如果當時讓他再多練一年時間,修煉三分歸元氣,並學會三分神指第一式「斷玉分金」,那樣就算面對鬼門四大超級高手也不至於要用上自爆丹田,同歸於盡的辦法了。
幸好,秦浪帶著前世的所有記憶,心中早已經把排雲掌、風神腿、天霜拳……等這些武學心法都給記住了,而且對於很多招式還會使用,只是如今這羸弱的身體無法發揮那些招式的真正威力罷了。
在這幾項武功中,秦浪最喜歡的便是風神腿,每一招都是那麼拉風帥氣,憑著風神腿,他可是吸引了不少各門派的師姐、師妹的芳心,這也是他一直引以為傲的事情。
要在這個強者生存的世界站穩腳根,便是要有強大的實力做為依仗,不然將會成為別人欺凌、譏諷的對象。
「十二正經被廢,只有重新洗髓、衝破、疏理經脈,才能再次修煉,不過這裡修煉的不叫內功,而是玄氣,只是不知道這兩者有何區別,讓我試試三分歸元氣是否真能有少林寺洗髓經的效果?」秦浪心中思量著,同時打算修煉前世並沒有學會的三分歸元氣,看看能否讓這具殘軀重新恢復修煉。
三分歸元氣乃是三絕老人所創,納天霜拳、排雲掌、風神腿,並稱為拳掌腿三絕於一體,再取三絕各一分轉化為的內力稱為三分歸元。
當年雄霸憑著天霜拳、排雲掌以及風神腿便震驚了天下,更是利用三分歸元氣和三分神指對付風雲,其威力更是強大無比。如無泥菩薩批言「成也風雲,敗也風雲」的話,只怕雄霸的威名更勝一代劍神無名。
要學會三分歸元氣,必須要先會天霜氣。排雲勁,風神功等三種內勁的吞息法門,然後各取其一分練化,這樣三種內勁隔合在一起。成為一種新型霸道的內勁。
三分歸元氣一共分為九層。每突破一層內力便上一層樓,而且要比其它內功的內力更加深厚幾倍。想當年雄霸也只是突破了第七層便可稱霸天下,威力可見一斑。
秦浪回想起古書記載,曾有一句話寫著三分歸元氣可以洗髓經脈,與少林寺的洗髓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只是不知道是否真的有這樣的威能存在。
秦浪打定注意,把狀態調到最佳,漸漸的注意力集中了起來,心神抱守歸一,腦海中先是默念起了天霜氣的口決,一會兒後又轉為排雲勁,接著又是風神功。三種內勁反覆默念了幾遍後,接著便憑著前世打坐的方法開始吐納氣息。
足足打坐了一個多小時,秦浪慢慢變得有些急燥了起來,因為他沒能感應到任何內力流動。
照理論來說。任何人都有內力的存在,只是各人天斌不同,修煉所收穫也有所不同。如今讓秦浪焦慮的是,就算十二正脈被廢,變成普通人,也不可能感應不到半絲內力的啊!
就在秦浪要放棄的時候,雙腳湧泉穴開始有一絲絲熱流微微湧動。
秦浪一喜,接著再次收斂心神,精神再度集中加快運轉了三分歸元氣。
湧泉穴下的熱流從一開始的稍稍發熱,變成了暖哄哄的熱流,開始從下往上湧,宛如一道溪流緩緩流動,讓秦浪身心一陣舒爽。
可惜好景不長,熱流才持續了一分鐘,就再也不能往上流動了。
不管秦浪如何努力都沒法再前進一步。
秦浪不再勉強,輕吐了一口氣,露出欣喜的笑容自語道「看來真的有戲,只是不知道效果會如何,希望別讓我失望啊!」。
接著,秦浪跳下床來,擺動了一下雙腳,發現雙腿力道似乎變強了一分,又道「只要累積夠內力,衝破第一條經脈不是什麼問題,如此修煉下去,打通十二正經應該也只是時間問題了,真是天不絕我啊!」。
通過第一次打坐修煉,知道三分歸元氣確實能打通被廢的十二正經,內心欣喜若狂,同時他在想,如果自己成功洗髓後,讓他便宜老爸也修煉三分歸元氣,應該也可以讓他重修玄力吧?
這個恐怕要等自己真正成功之後再下定論了!
接著,又過了兩天。
這兩天夢惜雲除了照顧秦浪的起居飲食外,也會抽一兩個小時陪他聊聊天。秦浪越發對這個細心體貼的母親由心地感到喜歡。凌戰也每天會來看看兒子,只不過話不多,倒是兩人喝的酒不少,看著憔悴、頹廢、自暴自棄的父親,秦浪差點忍不住把三分歸元氣傳給他了,只是他還是克制了衝動。
這天夜裡,秦浪如常地打坐,經過兩天的積累,秦浪已經有把握打通第一條經脈了。
三種內勁不停地轉化隔合,一道道熱流不停地從湧泉穴往上湧起,那散發的熱量,讓秦浪身後冒起了縷縷的白煙,讓他看起來有幾分飄渺之意。
經過半個小時的儲蓄,一道道熱流匯聚在了一起,成變了一條粗壯洶湧、急促的熱流,咆哮一聲,朝著上方閉塞已久的關口衝去。
「啊」秦浪慘叫一聲,豆大的汗水從堅毅的臉龐滴落,那種錐心之痛,讓他痛不欲生。
第一次,沖關失敗,唯有那如錐刺的痛,讓他難已消受。
「媽的,老子就不信連第一條經脈都打不通」秦浪罵了一句,堅定了信念,雙掌一翻,吞息加快,熱流再度凝結,咆哮洶湧的熱浪,再度往上衝去。
「轟」。
「啊」。
第二次失敗!
「轟」。
「啊」。
第三次失敗!
直至第八次的時候,秦浪厚唇已經咬出了血跡,臉色極為慘白,不過那張清秀的臉上透著不屈的神色。
第八次衝擊。
「轟隆」。
「卡嚓」。
那如河的熱浪終於衝出了束縛,分開無數的細小熱流,開始向著週身蔓延,足足持續了兩分鐘後,熱流才停住了,應該是遇到第二條阻礙的經脈了。
此刻的秦浪赤著的身子已經佈滿了細汗,彷彿剛才被蒸過了一翻,全身還隱隱泛著紅光。
秦浪跳下床,瞇著眼睛,感受著否極太泰的舒爽。他睜開眼睛,看著緊攥的雙拳,那雙桃花眸中泛起了精神熠熠的精光,整人看起來比原來充滿了朝氣蓬勃。
「哈哈,終於成功了」秦浪抹了一把汗水哈哈大笑,臉儘是喜悅之態,就像他前世第一次修煉出內力那時候的感覺,這種感覺真是不能用言語去表達。
「照這樣下去,不出三個月應該能把十二正脈全部修復了吧」秦浪自語道。
就在這時,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浪兒,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門外傳來娘親夢惜雲關心的話語。
秦浪一陣窩心,沒顧得穿上衣服,走了過去打開了房門,對著神色擔憂的夢惜雲道「娘,我沒事」。
夢惜雲上下打量了一下兒子,似乎看不出什麼異樣,倒是覺得兒子瘦得可憐,摸了一下兒子的胸膛道「浪兒,看你瘦成這樣,明天娘領供奉了,到時給你買點好東西補補身子」。
秦浪被夢惜雲的指尖一碰,身子輕顫了一下,往回收縮,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道「娘,男女授受不親……」。
「噗噗」夢惜雲輕掩了一下嬌唇笑道「你這孩子,你是娘生出來的,娘又不是沒摸過,好了,看你出了一身臭汗快去洗洗,早點睡覺吧」。
「是娘,你也早點休息」秦浪點頭道。
夢惜雲帶著異樣的眼光看了一眼兒子,滿腹疑惑:難道兒子開竅了?自兩年前那事之後都沒見浪兒笑過,而且似乎懂事了不少,算了,只要兒子平平安安的,我也不作他求了。接著轉身離去了。
秦浪看著離去的母親,心裡暗道「娘……等著吧,你的好日子不遠了」。
一夜無話,東方漸白!
在百來個平方的庭院裡,栽種有幾棵樹,還有一些剛開著花苞的盆花,附近又有一台石桌和幾個石椅,簡單的環境,充滿著新鮮的空氣,讓人精神一震。
秦浪穿著簡單的衣服,正在庭院內開始了他第一天練武。
前世的他已經把排雲掌、風神步以及天霜拳的所有招式練得混瓜爛熟了,如今只是要重使出來,照理論來說是不難。可惜,現在的身體太弱了,所以,秦浪並不急於求成,而是選擇了把步驚雲的成名步法「雲蹤魅影」練習。
「雲蹤魅影」,如鬼魅殘影,如虛雲穿梭,於人群中通行無阻卻難以捉摸。
秦浪現在雖然打通了一條經脈,有了微薄的內力,足以支撐他先把這套逃跑步伐使出來了。
現在的他,跟普通人差不多,當然得先把逃命的功夫學好,萬一又被人欺負,打不過還可以逃啊!
秦浪根據著前世的領悟,閉著眼睛雙腳按著某些玄奧的方位邁走。起初的時候,只覺得並沒有什麼出其之處,再觀察下去卻發現這步法有點奇異之處,再細心觀察,卻讓人驚奇不已。只見秦浪隨意跨出的步伐很大,似乎一步能邁出近兩米,速度極快,整個人顯得靈動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