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 神魚 文 / 盤七
秦浪聽到後面如雷震動的蹄聲,心頭暗暗誇獎自己演技了得,兩條腿邁開步子將速度開到四十碼以上,一路小跑,順帶來個跌倒站立,翻滾,一系列的高難度動作。後面追趕的騎兵越追越喜,看那模樣,只怕蒙面男不行了。
十米的距離轉眼便過,秦浪掀起蒙面布食指拇指放入口中。
一聲長哨響起。
躲在暗處的王翔、燕六兩人再度拉起繩子,這一次的繩子在樹與樹之間,位置恰好能夠絆到馬上的騎兵。
「砰砰砰……」
又是二十多名騎兵給臨空勒住,倒跌向後又撞到了十多名騎兵,只剩下三十多匹沒有騎兵的馬在飛馳。
一前一後兩個陷阱已經攔下了四十多明騎兵,一百八十一名騎兵幾乎折損了五分之一。
「放。」又一聲呼喊。
刀子砍樹的聲音在雨中異常的清晰,騎兵們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情,突然有人感覺到頭頂上似乎有什麼,抬頭一看,頓時嚇得驚叫道:「快閃開。」
這裡已經是胡楊林的中部,樹木非常密集,樹與樹只見交織在一起都將天空給遮住了,而這些密集交錯的樹幹之上不知道何時掛滿了密密麻麻的木桿,每一根都有手臂粗細,頭上給人削得極尖。
尖木桿藉著重力加速度如雨一般落下,鮮血飛濺,馬聲嘶叫,更摻雜著人吃痛的喊聲,黑壓壓一片騎兵頓時給滅了一大票。剩下的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用力的拉著馬韁調轉馬頭朝林外逃去,他們這些騎兵並沒有經歷過什麼戰爭,根本沒有任何的經驗,畢竟東龍城騎兵團才組建不到五年的時間,而五年的時間裡根本沒有發生過什麼戰事,他們平日裡游手好閒東逛西走,殺殺流民日子過得瀟灑何曾遇到過今日這種情況,雖然人數還剩下大半,天上的尖木桿又全都落了下來。蒙面客又在不遠處。可惜嚇破膽的騎兵蛋子們沒一個敢過去,一個勁的只想著逃走。
秦浪皺著眉頭看著雨水中飛濺的血水,胃裡一陣翻騰,他在電視裡見過很多這樣的陷阱。但從未真實的感受過。天上的尖木桿落下一根根都紮在了馬身上。人身上,叫喊與血水另他感覺非常不適應,但現在的情況他不能因為噁心而不去做。忍著嘔吐的感覺秦浪迅速從樹林另外一邊繞過人間地獄朝逃跑的騎兵隊追去。他知道現在時刻必須給他們最後一擊,讓他們徹底失去追趕自己三人的念頭,這樣他們才會安全,才不會帶著麻煩回到達西部落。
胡楊林裡的地形早記得滾瓜爛熟,秦浪抄小路衝到了逃走的騎兵前方。
「hi,我在這。」他大呼,生怕別人看不到他。
最前方近衛騎兵們聽聞聲音紛紛樂馬,只見雨夜中那枚恐怖的蒙面男正在朝他們打招呼。
他是如何來到前方的,是如何做到的,一切都是迷,剩下的騎兵不到五十人,他們沒有一人敢去猜測敢在此逗留,迅速調轉馬頭朝北方逃去。
然後前方王翔早已經等在了那兒,他手裡握著華大將軍的長劍騎著一匹黑馬,站在路中,一人在此似乎有了萬夫莫敵的氣勢。
沒有一位騎兵敢舉起刀子向前他們已經給徹底嚇破了膽子。
詭異的陷阱,再加上城門外兩名蒙面客強硬至極的表現然他們相信面前的人是不可能戰勝的。他們只是騎兵一名小小的騎兵,連華大將軍,歃血騎兵隊都落敗了,現在他們還能做什麼。
在人多勢眾的情況他們有勇氣相信自己能戰勝他們兩個,可惜現在人手上的優勢已經在一個個陷阱面前消失殆盡,剩下的,能做的只有逃跑。
眾位騎兵大驚再度掉頭朝南方奔去。
然而更大的陷阱在前面。
一個大坑,足夠落下三四十人的大坑,挖這個坑幾乎耗費了秦浪一個白天的時間,它就在南面樹林中,迎接著雨水,感受著馬蹄接觸地面的震動。
等待的時間如約而至,第一匹馬踏上了陷阱,陷阱上鋪墊的掩蓋物瞬間倒塌,五十多名騎兵根本預料不到前面還有這樣大的陷阱,幾乎有一半的騎兵跌入突然出現的大坑中人仰馬翻。
剩下的騎兵不知所措,胯下的馬兒也在慌亂的走動著,雨依舊很大,成片成片的落下淋濕了樹林,淋濕了地面,也淋濕了騎兵,他們每一個人都面色蒼白,冰冷的雨水落到身上冰冷的不光是緊緊貼著皮膚的皮甲,就連每一寸肌膚,每一條血管,甚至於那顆火熱的心都開始發涼。胡楊林已經成了修羅場,成了他們的地獄,誰也不敢逃走。陰暗中的陷阱在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獵物來臨。
「駕駕……」
御馬聲中一干騎兵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蒙面客還是天上的雨水,或許兩者都有,雨水中兩騎三人閒庭散步般緩緩走來立在眾騎兵能夠看清的位置,兩位蒙面客共騎一騎,長劍擱與馬側,亮白的顏色在黑暗中反射著僅有的光源。
一百八十一名騎兵,沒有受傷的只有二十名不到,騎兵們慌亂的向後攢著步子,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怎樣,他們多希望今夜是一場噩夢,噩夢一醒一切如常。可惜蒙面客似乎不給他們任何的希望,前邊一位蒙面客捏住了長劍緩緩的抬了起來。
恐懼的氣息在蔓延
騎兵胯下的馬兒似乎感受到了,不斷的打著響鼻,蹄兒亂動。
長劍立直,那似乎是殺戮的前兆。
每一位騎兵都絕望了,他們祈禱,他們祈求,如同一群等待宰割的羔羊,拯救他們的也許只有光明神。平日裡常去幻想的美麗女神也不敢去想了,他們睜大的眼珠中只有著預見死
亡的慌亂。
「滾!」長劍微斜,淡淡的一個字節,自蒙面客的口中說出。但每一位騎兵都聽得真真切切,他們如同聽到了上級的調遣命令,整齊劃一的調轉馬頭,倉皇而逃,衝出了可怕的胡楊林。沒有一位騎兵敢有其它的念頭,哪怕一絲懷疑的念頭,他們的意志早以崩潰。在蒙面客面前崩潰得一塌糊塗。
「嗖。」一柄長劍在騎兵衝出胡楊林大呼得救的時候插在了眾騎兵的前方。劍入土中一尺,劍柄抖動,柄上一快灰色抹布迎風招搖,伴著閃電劃破天空的瞬間。所有的騎兵見到那一塊灰色布料之上繪製著一把黑色的石劍。劍柄左長右短。造型粗糙。但在場的所有人誰也不敢小覷這副畫紛紛繞道而行。
今日一戰是東龍城百姓眼中的一次傳奇,兩人之力重創東龍騎兵隊,一百八十一人沒有受傷的只有十八人。兩名神秘的蒙面客毫髮無損,各種各樣的猜測如同雨後春筍一般紛紛冒頭。
這一戰是東龍近衛隊的恥辱,組隊五年以來的恥辱,所有的漂浮在東龍近衛隊身上的光輝都蕩然無存,東龍第一騎士隊,東龍城主護衛隊……等等一切全都煙消雲散。
暴雨過後,天空格外的高與清朗,兩騎三人悠哉悠哉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情舒暢。王翔從未想過自己能如此英勇,憑自己的力量大敗一百多人的騎兵隊而且還是東龍城最為精銳的城主護衛隊,這簡直就像做夢一樣。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中,所以抬手掐了自己一下,感覺很疼,然後又搖了搖腦袋,心想夢是自己的掐一下自然會疼,要別人掐才行。
「老大,你快掐我一下。」於是他回頭對打著瞌睡的秦浪說。
秦浪疑惑的看著他,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壞笑道:「掐到不用了,砍一刀試試吧,看看是不是真的,燕六快,拿出你看家的本事砍他幾刀。」
燕六臉色一凜,抽出身上的短刀,秦浪跳下馬給兩人騰出空間,燕六怪叫一聲:「看刀。」王翔嚇了一條,連忙策馬飛奔囧樣惹得秦浪與燕六哈哈大笑。
燕六也下了馬牽著馬繩走在秦浪身後,秦浪抬頭看著天一步一步的向前緩緩而行臉色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似乎並沒有因為大敗東龍近衛隊,大破東龍西門而感覺到榮耀,他很好奇。
「恩人,做了這樣大的事情為何不開懷大笑?」
秦浪感受著腳下雨後沙子的感覺笑道:「何必呢。」
燕六詫異道:「做了如此大的事情自然是要開懷大笑的。」
「可曾聽過一句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秦浪抬頭看著天,藍藍的天上沒有一朵白雲,太陽西斜竟要下山了。
回家的路,不知道在何方。
胖子與眼鏡男不知道如何了。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王翔也走了回來,臉上帶著肆意的微笑讚道:「這句話說得大大的好,老大你這樣拚命救他做什麼,我看他也沒多少本事。」
燕六並沒有因為王翔的玩笑話生氣,抓了抓腦袋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我會做菜,會做很多好吃的菜。」
「都會做些什麼?」王翔翻身下了馬與兩人一起往前走。
燕六嘿嘿神秘的笑了笑,閉口不言。
王翔摸了摸馬鬃對秦浪道:「老大你看他,怎麼說我也算他的救命恩人問他一個問題他都不回答,白救了。」
燕六連忙道:「哪有,你想聽就聽,只不過我的拿手菜可不是隨便說的,要聽你湊過來一點我告訴你。」
王翔很好奇的湊近了一些,燕六對秦浪使了使眼色然後在秦浪耳邊秘密說了幾句。
王翔臉色一變,連忙跳到一邊捂著耳朵大罵道:「好噁心,別說了別說了,我的天啊!」
秦浪很好奇燕六說了什麼問道:「他說了什麼?」
王翔捂著嘴巴支吾道:「你讓他說,我說不出來那些東西,太噁心了,以後不吃他做的東西。」
燕六哈哈大笑道:「恩人,我可是會做很多好菜的比如……」
王翔捂上了耳朵
「龍飛鳳舞。傾盡天下,太平盛世,天下大同……」一大串又好聽又有氣勢的名字出來,捂著耳朵的王翔瞪圓了眼睛大聲道:「剛剛他說的不是這些,明明就是……」
一行三人嬉笑著行往達西部落。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照耀這大漠,一場雨濕潤了天地給許久未逢雨水的人們帶來了希望,也許這場雨能夠延緩沙漠推進的速度,流民的數量會增長得慢一些。
遠遠的,達西部落就在眼前。在夕陽的餘暉中能見到一道倩影站在很遠的地方向這邊張望。她穿著素白的麻布衣服,雙手緊握似乎在祈禱。
那是王婷婷,自從知道秦浪困在東龍城後她每日都在祈禱,向偉大的光明神祈禱著。祈禱秦浪沒有事情。祈禱跑得快的哥哥能夠安全回來。
兩騎三人的隊伍出現在視野中。她緊張的看著,幾天來很多次都以為回來了可惜……只不過這一次似乎真的回來了,西落的太陽依舊有些刺眼讓他看得不是很清楚。她很緊張的咬著嘴唇。
遠方的人朝她招手。
她看清楚了是哥哥,哥哥的身後還有一人,她看清楚了是秦浪。
眼睛紅了,她捂著嘴開心的大笑,安全的回來了,回來了。
兩匹駿馬飛馳,轉眼衝進了眼簾,心中想念的人兒越來越近。
王翔伸出躍下馬伸出大手一把摟住王婷婷大笑道:「你看,我說過會沒事的。有老大在一切都不成問題。」
秦浪慢悠悠的翻下馬,說實話他真的不會騎馬,連續的顛簸差點讓他散架,這落後的交通工具同汽車根本沒法比。
該死,以後要是有錢了一定弄輛馬車做做,總比騎馬舒坦。
他揉著屁股抬頭卻引上了王婷婷的目光,目光閃爍,似乎帶著三分的火熱七分的羞澀,秦浪心頭一動,暗暗咋舌,這丫頭真不是一般的漂亮,連忙笑道:「婷婷快看,我帶了一位廚師回來,以後吃飯就有著落了。」
燕六很爺們的拍了拍胸口:「做菜的事情我在行,只要有食材。」
「食材那好辦!」秦浪大為開心,來異界有一段日子了一頓飽飯都沒有吃過,以前的日子可是頓頓小炒肉,周周烏雞肉,小資算不上起碼到了小康水平,這來到異界水平一下子落到了解放前,如果不是生存所迫還真不願意吃。
摸著腰間的乾坤袋秦浪底氣十足心情大好,下意識的走到王婷婷身邊拍拍她的肩膀感歎道:「哥哥今晚帶你吃一頓好的,長點肉。」
王婷婷低下頭點了點頭。
說實話這晚上真像過年。
在破舊的小帳篷中燕六、王婷婷、王翔看著秦浪變戲法一樣的掏出鹹魚、土豆、稻米、青椒、白菜、羊肉、雞肉、更為神奇的最後竟然拿出了一大腿牛腿,如此牛x的手段,只看得三人目瞪口呆,差點暈倒。
「好日子終於到了。」秦浪感歎著,看著地上新鮮如初的白菜青椒心想乾坤袋似乎有保鮮的效果,幾天前偷的新鮮白菜如今還新鮮如初,一時間對這袋子愛不釋手。
真是穿越異界必備物品啊!
有了食材燕六大袖一捲,拎起東西就往外面去了,現在是他大展身手的時候,也是他報答秦浪救命之恩的唯一辦法。
「記得做點小菜就行,太多了不好要節儉要節約,什麼小炒肉、烤羊肉,牛肉涼片,土豆泥,紅燒鹹魚,這些東西一樣來一道!」
秦浪某些時候確實很老土,這在地球的時候就充分的表現出來了。記得有一次心血來潮秦浪拉著胖子眼睛男去西餐廳吃飯,人家都吃牛排外加紅酒,用刀用叉。他愣說不好用喊人給他換了一副筷子還從外面買了一包臭豆腐、小炒肉、混著紅酒吃了。當時可是讓胖子和眼鏡男迎著周圍客人的眼光羞紅了臉,今天事情又發生了!
燕六可以算是一位很厲害的廚子,扛著牛腿出去的他聽到秦浪點的菜當場就愣住了,這些都是農家小菜根本上不了場面的。他腦中的各種犀利菜式全都因為這句話煙消雲散,飯可是為恩人做的他不能掃興。於是笑著說:「沒問題。」走出了帳篷。
秦浪完全沒有覺察到自己錯失了一次品味佳餚的機會手插著腰看著地上剩下的大米臉上喜滋滋的。
王翔本就是土包子沒吃過什麼好東西,聽到老大報出這樣多的菜名開始溜鬚拍馬,秦浪可不喜歡別人拍馬屁。
吹牛起碼不污染空氣,馬屁可會污染空氣,於是臉一板說:「我厲害是吧,你對我的景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是吧!給我把米找個地方安起來。」說著又連續丟出了兩袋百斤的大米,王翔苦著臉一時無語只能扛起米艱難的走出了帳篷。
會做菜的燕六做菜去了,會拍馬屁的王翔搬米去了,帳篷內只剩下美麗的婷婷以及滿臉嚴肅的秦浪。
多數時候王婷婷都不大說話,總是用她那一雙黑黑的大眼睛悄悄看著秦浪。就行一株靜立的百合花。純白無暇。這會她也是如此,站在帳篷中,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一雙黑黑的大眼睛看著秦浪。秦浪嚴肅的臉色放鬆了換做了平日裡淡淡的笑容。嘴角微微上翹。左邊還有一個淺淺的酒窩。
「謝謝!」他忽然對偷偷看他的王婷婷真誠的說著。
王婷婷愣了一下「嗯?」她不明白秦浪說這兩個字的含義。
「謝謝你的女,王翔說你怕水。」秦浪看著他,知道那天王婷婷到水裡捉魚全都是為了自己:「以後不需要那樣。生活會很好的。」
王婷婷點了點頭,左手悄悄藏到了身後,但這舉動依舊落到了秦浪的眼中,秦浪抓過她的手,見到手背上有一片淤青,驚呼道:「哎呀,受傷了,以後別去捉魚了,那老薩特特別凶的,敷藥了沒?」
王婷婷臉蛋一紅,連忙抽回手說:「秦浪大哥,沒事的再過幾天就好了,老薩特那會不在家。」
「原來是偷偷去的,哈哈!我們家婷婷挺能幹的。」秦浪哈哈大笑,王婷婷聽到「我們家」三個字心頭一陣亂跳頭壓得更低,臉早已經紅到了脖子,她在想今天自己究竟是怎麼了,難道是生病了還是別的,心跳得老快,很希望一直看著秦浪大哥笑,這些情況以前都沒有遇到過。
吃肉是一件很爽很爽的事情,特別在吃小炒肉的時候,一筷子下去嚼勁十足滿嘴留香,這滋味很久很久沒有嘗過了。
燕六的廚藝確實很好,就憑桌上的幾樣小菜的味道足以讓秦浪伸出大拇指讚個不停。王翔作為一個十足的土包子吃什麼都香,東撿一筷頭西抓一把的十足餓死鬼模樣。唯獨有王婷婷吃飯還算正常一些,小口小頤,那叫一個漂亮。
帳篷外月亮照得老高,靜悄悄的,燕六還在耐心的熬著甜湯,飯後甜湯也只有秦浪想得出來,他看了看旁邊另外一鍋正在熱的點心,火勢正好,水溫恰當,不消一刻就能出爐,只不過這些點心看著甚是熟悉,很想西府裡的。
他搖了搖頭猜想到了某種可能不覺側頭看
看著帳篷裡面吃得正香的秦浪,眼中更加多了幾分敬佩,他已經猜到只怕偷走西府糧食的正是恩人,只不過他用了什麼法子帶出來了,這真是一個天大的奇跡。
秦浪滿嘴塞滿了肉,沒法說話,朝燕六豎起了大拇指,轉而又看到自己喜歡吃的牛涼片給王翔搶去了,睜大眼睛筷子飛舞與王翔爭搶起來,王婷婷在一旁看著兩人的模樣開心的笑著。
飯很好吃,日子不錯。
不過吃肉的時候總得想起一些人。
飯後,秦浪伸著懶腰對正在收拾碗筷的王翔說:「去請魯達、魯西兩兄弟過來。」
「請他們做什麼,兩個忘恩負義的傢伙。」王翔對於兩人實在沒有什麼好感,很不願意去。
「喊你去就去,老大的心思豈是你能猜的。」秦浪剔著牙齒一副流氓樣斜眼看著王翔,今晚他可是有一些事情要說明。
「是是是……我去……」王翔放下碗筷離開了帳篷。
秦浪挑起帳篷來到外面找了一根木樁坐在火邊,沙漠裡的夜晚有些冷,他看著忽閃忽閃的火苗發了好一陣子呆。
一直在熬湯的燕六突然開口問道:「恩人,有沒有想過做城主。」
「城主?」秦浪抬起頭詫異的看著燕六。作為一名廚師不該有這樣的想法才對。
燕六憨憨的笑了笑,肥肥的臉上有著兩個酒窩:「以恩人的能力,只有坐在那個位置才適合。」
秦浪笑道:「你這句話是在拍馬屁嗎?王翔這一套可是很厲害,你拍馬也趕不上的。」
燕六搖頭:「我認識一個朋友,善排兵佈陣,如果恩人需要的話……」
「喔!」秦浪來了興趣:「你朋友很厲害嗎?」
燕六點頭道:「如果說我的廚藝在玉山國與炎駒國之中都算是第一的,我那朋友排兵佈陣神機妙算的本事也是第一的,只可惜他學得一身本事只能在家裡種田。」
「這是為何?」秦浪心頭一動,追問道。
「還能為何,我那朋友脾氣倔不肯說出自己師父的名頭。出身又不好。說起話來神神叨叨的沒人相信他,所以……」燕六歎了一口氣,似乎在為朋友感到惋惜。
「那就是一個瘋子咯。」秦浪抱著雙手面帶笑容表示理解。
「不是,恩人。你聽我說……」燕六還有話要說。這時候王翔帶著魯達、魯西出現在不遠處。秦浪站了起來,遠遠就大笑著打起招呼:「我的兄弟,你來了。」
魯達也哈哈大笑走了過來一把抱住秦浪道:「還好你出來了。要不然兄弟我慚愧死了。」魯西臉色不大好,沉默不語。
王翔哼了一聲,也沒有招待兩人坐到一旁的沙地上自顧自的烤著火。
秦浪無奈搖頭道:「魯達兄弟,進帳篷裡坐坐。」
三人進了帳篷,王翔生氣的往火塘裡扔了一根柴,小聲罵道:「吃的時候到勤快,讓他們幫忙救老大,跟要他們命似的,老大真是瞎了眼救他們兩次性命。」
燕六呵呵笑道:「王翔兄弟,你別生氣,恩人他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來你先嘗嘗這塊芙蓉糕解解氣。」
王翔見到燕六正在拿糕點,突然想到了一法子,從地上抓了點灰,然後說:「燕六,看在我拚命救你的份上這個忙一點要幫我。」
燕六裝了一盤糕點正準備打甜湯疑惑的看著他。
王翔湊了過去悄聲道:「給魯達魯西的甜湯裡面加點料,幫我解解氣。」
「不行。」燕六眼睛一瞪,臉上的肥肉顫了一下:「作為一名優秀的廚師我不允許這樣,食物是半點也不能玷污的。」
王翔看他那副堅決的樣子撇了撇嘴。
「哥。」王婷婷不知道什麼時候洗完碗筷來到了這裡:「秦浪大哥有自己的打算。」
「好好,我聽你的。」王翔最怕妹妹,撿起一顆石頭低著腦袋在地上狠狠的刻畫著,每一筆每一劃都是心頭的怒火。
他深深的知道,若不是秦浪實力了得,若不是秦浪神機妙算,他倆早死了,早死在該死的東龍城裡,哪會有勝利。
王婷婷自小跟著哥哥,每一個動作她都能知道哥哥在想什麼,於是蹲下身子在哥哥身邊小聲的說:「哥哥,怎麼不把心事給秦浪大哥好好說說。」
王翔側過臉,緊緊捏著說中的石頭一句話不說。
「哥哥,你相信秦浪大哥麼。」王婷婷認真的問著,一雙大眼睛盯著王翔,他知道哥哥這樣子只怕會出事。
王翔猛的站起身子,拎起放在旁邊的菜刀就要衝進帳篷裡去,他實在看不下魯達、魯西兩人,東龍城外的一站後他的膽量徹底給激發出來了。」哥。「王婷婷一把拉住他,小聲勸道:「你這樣子究竟在做什麼,不如等他們走了去問問秦浪大哥的說法,你不方便問,我去問怎麼樣。」
王翔歎了口氣道:「這達西部落應該老大做主,他倆算什麼。」
落下的帳篷門給掀了起來,秦浪出現在帳篷外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王翔手中的菜刀,朝他使了使眼色道:「王翔,跟我進來。」
王翔扔下了菜刀,跟著王翔進了帳篷。
王婷婷大為緊張但秦浪沒讓他進去她又不能進去,於是只能坐在火塘邊專心致志的盯著落下的帳篷。細
細聽著裡面的聲音,生怕衝動的哥哥惹事。
打小以來王婷婷很清楚自己的這位哥哥很記仇,也很將義氣,若是誰得罪了他的朋友他比朋友還生氣,每一次都要替朋友出足氣才罷休。
「倒酒!」秦浪沒有給王翔好臉色,對達西兄弟倒是滿臉的笑容。魯達魯西坐在對面,魯達笑得有些不自然,魯西沉著臉依舊一言不發。
王翔很不願意,但迫於秦浪眼神的壓力,無奈拿起酒壺倒了兩碗。然後坐在一旁悶頭不言。
魯西實在忍不住了。站了起來說道:「大哥你這是做什麼,秦浪兄弟給困住了我們都沒出力幫忙還好意思來這裡。」
秦浪略略感到詫異,在他的眼裡魯西應該是個靦腆的漢子,沒想到今天這樣烈。
魯達臉色一沉微怒道:「魯西。」
魯西哼了一聲。給秦浪施禮道:「秦浪兄弟這杯酒我魯西喝不下口。我兄弟倆對你做的事情無恥至極。我走了。」說罷,轉身就要走出帳篷。
王翔心頭大樂,心想就該這樣。兩個怕死的傢伙就該這樣走了,灰頭土臉的走了。
秦浪連忙站起身一把拉住魯西:「魯西兄弟,你先等等,容我說兩句行不。」魯西沒有回頭,但停住了腳步。
秦浪緩緩說道:「這件事說實話的我並沒有怪兄弟,禍是我闖的自然我一個人承擔,因為我引得一個達西部落變成東龍城的靶子這罪過大了,我也擔當不起。」
魯西臉色已僵道:「這說的是什麼話,秦浪兄弟兩次救我兄弟倆與危難之中。如果沒有你,達西部落早給歃血騎兵隊滅了,還怎可能像今天這般的喝酒吃肉,我大哥臉皮子厚,我臉皮子可薄。」
魯達很是尷尬,也站起了身子放下了手中的碗說:「秦浪兄弟這件事上你可以恨我,可以怨我,我都一一當著。」
秦浪突然間哈哈大笑道:「兄弟兩真是太小看雲某了,我會將這樣一點事記在心頭嗎?你們可聽說過一句哈,吃肉的時候想起朋友,找肉的時候需要一個人受苦!這才是做為兄弟應該做的事情。魯達、魯西兄弟今晚請你們來是為了吃肉。」
魯達大為吃驚不知道秦浪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他眼光堅定,沒有一點的閃爍,說這番話的時候極為真誠。
「快快坐下。」秦浪將魯西重新拉到了位置上:「來來,今天沒有肉,不過好吃的點心到有一些,燕六,燕六。」
燕六聽到聲音走進了帳中,秦浪給魯達魯西兩人介紹:「這是我新帶回來的的朋友,廚師燕六。燕六,這兩位是達西部落的頭領魯達、魯西,你能出來對虧了他們讓王翔帶了華威過去。」
燕六聞言連忙行禮致歉,弄的魯達、魯西甚為尷尬,王翔實在看不懂秦浪在做什麼扭頭坐在位置上不說話。
魯西說:「秦浪兄弟,你就別提這事了,我們真是……」
秦浪笑道:「好好,不提,我們說說別的事情。」
燕六行完禮後推出了帳篷,王翔不願意呆在這個地方也跟著出去了,帳篷中只剩下三人。
「兩位兄弟可有想過抓到歃血騎兵隊以後怎麼辦。」秦浪坐到了位上,認真的看著兩人。
魯達搖頭道:「最近正為這件事煩心,殺了他們只怕東龍城會大大出手,放了他們,反而是放虎歸山留後患。」
秦浪點頭,微微思量:「而且,華威已經回去了,你們恐怕沒有猜到他是誰,這點小弟也完全沒有意料到,只怕給兩位兄弟惹來了麻煩。」
「兄弟何處此言。」魯達問道。
秦浪歎了一口氣:「當日小弟在東龍城中給騎兵認了出來,東躲**。還好魯達、魯西兄弟肯讓王翔帶華威過來不但換了我,同時還換了燕六,那時候我才知道華威可是東龍城城主護衛隊華大將軍的獨子。」
「獨子。」魯達大吃一驚,臉色劇變,這樣一來的話只怕達西部落要成為東龍城的靶子了。
秦浪帶著歉意道:「這件事都怪小弟沒有考慮清楚。」
魯西到是性子乾裂,一拍桌子道:「怕什麼,反正歃血騎兵隊給我們抓了,這一戰在所難免,不如將他們全殺了,人頭都寄回東龍城,看他們城主怎麼辦。」
「這絕對不行。」魯達搖頭道:「達西部落實力很弱,連一直步兵都沒有怎麼同東龍城打,難道要秦浪同我們兩人,三人對陣他上萬的軍隊麼?魯西你給我冷靜一點。」
「魯達兄弟說得極是。」秦浪點頭,沉吟片刻,盯著兩人:「小弟善有一策,不知道兩位兄弟願不願意聽。」
魯達道:「秦浪兄弟客氣,當說無妨。」
秦浪故作深沉,理了一下頭緒:「當日王翔聰明帶走華威的時候並沒有讓歃血騎兵隊的看到他的真面貌,而且到了東龍城王翔也一直蒙著面,而且王翔並沒有救到我,我能出來完全是因為兩位蒙面客。」
「蒙面客,這是怎麼一回事,快說說。」魯達聽到這其中的轉折,眉頭微皺。
秦浪一一將當日的情況以旁觀者的角度講了出來。
「兩位蒙面客大敗東龍近衛隊!」魯達、魯西徹底震驚了,完全想像不出來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豈是人能夠做的時期。
「他倆真是傳奇,不過,我們的轉機也恰好在這裡。」秦浪重重敲了敲桌子。
「哦。怎麼說?」魯達、魯西齊聲問道。
nbsp;「你看,王翔在半路上給人劫走了華威,如果我們這樣對東龍城說的話他們絕對不相信,所以我們就說華威是讓蒙面客在達西部落中劫走的,而再過三日,兩位兄弟帶著歃血騎兵隊剩下的騎兵去東龍城,剩下的三天要好生的款待,然後如此這般……」王翔一一將心中的計謀告訴了兩人。
魯達、魯西聽後心中甚為震驚,這件事實在需要莫大的膽量,但問題在於,唯一能夠解決歃血騎兵隊這個燙手山芋的只有這個辦法,他們兄弟倆很羨慕兩位蒙面客,若是達西部落有這樣的人物,一個東龍城豈會放在眼裡。
秦浪靜靜的坐在位子上喝著甜湯,他知道兩人需要時間,心中不禁為剛剛一番天衣無縫的話感到大為讚歎,暗道自己智力了得,骨子裡秦浪就是一個愛臭屁的人物,臉皮厚,自我感覺非常非常非常良好。
「好!就按照兄弟說的半。「魯達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做了決定,現在只有秦浪的法子可行,雖然風險很大,但也許能夠給自己帶來一些不小的好處。
「好什麼好。」這時候帳篷外突然傳來一聲蒼老的責罵聲,那是老薩特。
老薩特杵著枴杖站在帳篷中,臉上非常不好,盯著魯達、魯西兩兄弟:「你倆在做什麼,快給我回去。」
魯西道:「老薩特你別這樣好不,秦浪可是我們的兄弟。」
「哼。」老薩特冷哼一聲,滿是皺紋的眼皮闔下,盯著秦浪:「如果是你們的兄弟,怎的把神魚偷了。」
「什麼?」魯達大驚,側頭看著秦浪:「秦浪兄弟,這是真的嗎?」
「神魚?」秦浪愣了一下,想起王婷婷帶回來的魚,只怕就是老傢伙口裡說的神魚,只是這其中似乎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如果是神魚應該會好好的供養著怎會給王婷婷這樣一個弱女子給捉住,但現在這個時候這件事絕對不能承認,於是故作不知道:「什麼神魚?」
「睜眼說瞎話,月亮湖中的紅鱗神魚就是讓你們偷走的。」老薩特氣得雙肩發抖,神魚對於達西部落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存在。他們相信只要有神魚存在,月亮湖就不會幹枯,如今月亮湖裡的神魚不在了,這似乎預示著災難就要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