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 神跡 文 / 盤七
秦浪知道今日的事情絕對沒有這樣簡單,他抬頭見到王婷婷也站在帳篷外,滿臉的焦急,只怕會主動承認魚是她捕走的,秦浪悄悄朝她使了使眼色盯著老薩特道:「薩特大叔你為何如此確定是我們偷走了神魚,你看看桌上的東西,我們像是偷魚的人嗎?」
桌子上擺放著六種糕點,以及上好的豆沙餡甜湯,老薩特眉頭緊鎖氣勢沒有弱下去反而怒道:「你們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將神魚帶走,好讓月亮湖的水乾枯,讓達西部落再次流亡。你們一定是臥底,東龍城的臥底。」
秦浪火了,他雖然脾氣很好,但總不能這樣一次一次的給人騎在頭上,斜眼盯著老薩特冷冷道:「你拿出證據再說。」
老薩特抬起枴杖重重撞到地上道:「好,我給你看看證據。」說罷轉身就要去拉站在門口的王婷婷,秦浪眼疾手快搶先一步將王婷婷擋在身後與老薩特針鋒相對道:「有話跟我說。」他緊緊抓著王婷婷的手試圖安慰她不要擔心,魚已經下肚,解決的辦法只有再想。
老薩特知道秦浪武功了得,迎上那雙銳利、明亮的眼睛,被他氣勢一懾衰老的身子頓時一震,往後退了一步,舉起的枴杖不敢打下。
「當日就是這死丫頭趁著我不在捉走了神魚。」老薩特顫聲道,拉住魯達、魯西兩兄弟的手:「你倆要替達西部落做主啊,神魚沒了。只怕月亮湖也保不住了。」
魯達面色嚴肅,看著秦浪道:「秦浪兄弟,此事你得給我們一個解釋。」
魯西道:「秦浪兄弟,這是怎麼回事?」
王翔與燕六已經聽到了裡面的動靜,拎著傢伙衝到了帳篷之外,燕六手裡拿著一把大勺子,王翔手中拿著剛剛那把菜刀。
兩方火氣十足,很可能馬上爆發。
秦浪抬手擋住兩人罵道:「給我出去,別來這裡添亂。」轉而看著魯達與魯西:「神魚我這妹子絕對沒偷過。五天天,給我五天的時間。我會查出事情的真相。」
老薩特道:「兩天。只怕你會帶著他們逃了。」
秦浪抓起桌上的一個土碗,他看著魯達、魯西兩兄弟狠狠將碗摔在地上,土碗摔得四分五裂。
「我秦浪言出必行,如果逃走下場如此碗。粉身碎骨。」
老薩特還欲發作。魯西拉住他。魯達道:「秦浪兄弟,我們是朋友,兩天的時間會給你。只希望薩特大叔認錯人了。」
說罷帶著老薩特離開了帳篷。
秦浪一行四人目送著三人遠去,王翔將菜刀狠狠訂在桌上恨聲道:「老大,早說過他們不是好東西,理他們做什麼,達西部落不留我們自然有其它的去處。」
燕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不好發言,當事人王婷婷眼角含淚,低聲道:「都怪我,不該去月亮湖。」
秦浪寬慰道:「怕什麼,兩條魚而已,我自有辦法,相信我!」他看著王婷婷,對她擠眉弄眼的,這種事情總會來的,老薩特的陰謀一定會來的只不過時間或早或晚罷了。
「而且,神魚一定沒有被人偷。」
王婷婷道:「可是我們前幾天吃的那是什麼。」
秦浪神秘一笑,讓燕六放下了帳篷,然後示意三人坐下,他走到了原先坐的位置上拿起一塊糕點放在口中嘗了嘗,有些糯了,比不上地球上的,皺了皺沒有看著傻站著的三人:「坐,吃東西,冷了吃了會鬧肚子,他們不吃,我們可要吃。」
似乎剛剛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
燕六與王翔面面相覷,王婷婷緊張的站著不敢坐下。
「哎!」秦浪抬頭看著三人歎了口氣:「生活要多笑笑,笑口常開對身體好,懂麼!多大的事情愁眉苦臉做啥,事情遇到了就要解決,而不是去難過,以及有難過的時間,不如用這些事情去解決事情,來笑一個。」他做起了示範,抬頭,開心的笑,陽光的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可惜牙齒上沾著糕點大大影響了他的形象,讓他看起來頗有小丑的感覺。
王婷婷見他這副模樣噗嗤笑出聲來。
秦浪掏了掏牙齒,一拍掌道:「這樣才對,你們想,神魚如此重要,老薩特那樣精明的人怎可能讓我們捉到魚,再說我們根本沒有偷,對吧!」
「可是!」王婷婷有話要說,秦浪舉手示意她別說,盯著她道:「我們沒偷,確確實實沒偷神魚,你們相信我嗎?」
燕六點頭,王翔與婷婷猶豫了一下還是一一點了頭。
「所以,明天開始我們要去做一件事,並且只做一件事。」秦浪樂呵呵的看著三人,左臉上的酒窩露了出來。
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神秘莫測的秦浪要做什麼。
秦浪對王翔道:「今晚就做準備工作,去給我找三根細長的桿子。」王翔點頭就要往外去,秦浪又喊道:「急什麼,先吃東西,這樣好的糕點糟蹋了可不好。」說著喊三人團坐在一起吃起了飯後甜點,好似老薩特、魯家兄弟沒來過一般。
但王婷婷食不知味,始終對事情耿耿於懷秦浪看在眼裡知道以王翔這妹妹的性格只怕會做傻事,所以決定單獨開導她一會,還有燕六,如果魯達、魯西按照他說的計劃與東龍城交接,燕六是最大的破綻,近段時間只怕得委屈他一下避避風頭,盡量少露面,這件事也得說說。
魚竿,隔天大清早秦浪做了三根魚竿,王翔一根、王婷婷一根,自己一根,至於胖廚子燕六,秦浪夜裡跟他談過這段時間他還是盡量不要多與人接觸為好,等歃血騎兵隊的
事情過了。再露頭也不遲,所以燕六在剩下的時間裡要做一個隱形人,隱藏得越深越好。
走。
釣魚……
大清早的吃完早點,秦浪就大步流星的來到月亮湖邊老薩特的帳篷邊,坐在自己搬來的木樁上朝王婷婷擠了擠眼睛,桿子一甩,做起了釣魚翁。
王翔與王婷婷都聽了秦浪要做什麼,所以放心了很多,王翔還特意清了清嗓子哇哇的喊了幾嗓子,王婷婷捂著嘴偷笑。也正經八百的釣起魚來。
秦浪斜眼偷看老薩特的帳篷毫無動靜。心想著老傢伙睡眠倒是好得很,朝王翔使了使眼色,王翔扯開嗓子就開始吟詩。
大漠孤煙直,
長河落日圓。
……
然後他看了看秦浪。後面的東西記不住了。王翔是個土包子大字不識一個。秦浪朝他動了動唇語提醒,他啊的感歎一聲接著念叨。
蕭關選候騎,
都護在燕然。
……
這一嗓子喊得又響又亮。雖然中間斷了一會,但足以嚷醒睡夢中的老薩特。
帳篷裡有動靜了,老薩特披著毯子走了出來,滿臉的皺紋緊緊擠在一起似乎還沒有從適應清醒的事實,適時的舒張開。
「你們,你們在做什麼?」他見到秦浪三人竟然在他門口釣魚頓時嚇得清醒過來。
「有魚竿,有真相。」秦浪咧開嘴笑道:「說不一定神魚給月亮湖裡的大魚吃了,我釣出來刨開看一看,打擾了薩特大叔,見諒、見諒。」
「都給我滾,月亮湖裡不許釣魚。」老薩特大為緊張,大嚷道。
秦浪依舊冷靜的笑道:「那是之前,神魚給人偷走了,這湖裡就沒有神魚了,釣魚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神魚丟了這罪名可是背在我身上,我接近現場,調查真相,釣魚也是正經八百的事情,況且薩特大叔不是急著找到神魚嗎?神魚可是關乎著達西部落的安危,我自然要加把力,帶上朋友一起將湖裡的魚都釣上來問個清楚,說不一定它們知道神魚去哪了。」
他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滴水不漏,氣得老薩特「臉色發青嘴抽筋」:「你簡直胡扯,魚怎會告訴你東西。」
「喔!」秦浪睜大眼睛看著他:「這就不一樣了,我可是會聽魚說話。老薩特想快點找到偷魚人的話就不要打擾再下了。」這一句話裡完全沒有用敬語。
老薩特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知道自己打不過秦浪,捏起自己的枴杖就往魯家兩兄弟營帳裡趕去,打算搬救兵。
秦浪對他揮手道:「慢走,不送,你家裡有我們三人守著,沒人能偷走東西。」
王婷婷看著氣急敗壞離開的老薩特有些擔心:「秦浪大哥,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我說的都是實話,來釣魚,釣魚,專心點。」秦浪坐得四平八穩,手臂一動不動,桿兒微彎,浮漂隨水遊蕩,像極了釣魚翁。
王翔原以為老大武功了得已經很了不起了,今日才發現老大不但武功了得,口才也無人能敵,說出來的東西別人沒有半句回口的餘地,實在很好奇老大來自什麼地方,於是開口問道:「老大,你究竟從哪來的。」
秦浪聳了聳肩膀看著純淨得不夾雜著一點雜質的月亮湖心想自己來的地方告訴你們也不知道,笑道:「你這腦袋機靈點,死亡深淵裡我就說過,睡得天地床,吃得百家飯,我乃龍騰大陸一流浪漢。」
「我不信。」王翔搖頭道:「流浪漢哪有這樣厲害的本事。」
「你這副階級的眼光要不得。」秦浪說著家鄉裡某位偉人的話。
王婷婷突然喊道:「秦浪大哥,魚上鉤了……」
「哇。」秦浪高興的歡呼著,待魚漂動了三次,猛的一拉,一條金色的鯉魚在空中翻滾著,金色的魚鱗反射著初晨的陽光異常的美麗。
「哇,開門紅啊!好兆頭。」秦浪將金鯉放到了木桶中哈哈大笑:「你倆可得抓緊,我可拿了頭籌,今晚的魚宴就看你倆了……」
氣急敗壞的老薩特大清早就衝進了魯家兩兄弟的營帳中將事情一一說了,但達西部落裡確實沒有規定過除了神魚之外湖裡的其它魚不能捕捉。魯達寬慰老薩特說答應了給秦浪五天的時間,這五天裡就讓他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五天後他找不到到時候就沒有任何理由可找了。老薩特離開了營帳,魯家兩兄弟不著急,但他很著急,於是匆匆的來到了達西部落西邊靠近沙漠的一處帳篷外。
這處帳篷也同周圍一樣是灰色的,打滿了補丁,只不過在帳篷前有一塊很青很青的小草坪。
沙漠裡面種草坪,情調斐然。
「趙居士可有起了。」說話大聲大氣的老薩特此刻低聲細語,完全不似平日裡。
「老薩特來了。」帳篷掀起。一位束著高頭。身著青色長衫的中年人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粗厚的眉毛下有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
「快進來。」他伸手掀開篷布,讓老薩特先進去。一切顯得彬彬有禮。
帳篷裡。一桌一畫。幾把兵器整齊排列在左側,桌子右側有一屏風,屏風之後相比是睡臥的地方。老薩特似乎常常來這個地方。極其熟悉的走到右邊的坐臥之處盤腿坐下。
趙居士攏了攏長袖,擺了一張小木桌出來也坐了下來,給老薩特倒了一杯水
,小桌上的茶壺雖然只是一般的土壺但上面描草繪鳥,讓普通的土壺看起來在樸素中多了幾分清。
「哎!」老薩特歎了口氣,喝了一口水:「娃娃不聽話了,給喪門星五天的時間。」
「喔!」趙居士略感詫異,又給老薩特的小杯中添了一點水,慢悠悠說道:「薩特大叔可有按照我說的一一做了。」
「趙居士啊,你是大賢,告訴的辦法我怎敢去改,只是那喪門星牙尖嘴利,武功又著實了得,本以為困在東龍城出不來了,沒想到給他出來了,好像還比剛來的時候過得好了很多。」
「喔!他給困在東龍城過?」趙居士放下手中的小杯大為好奇的問道。
老薩特道:「趙居士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喪門星去了東龍城聽說給上次他放走的騎兵發現了,王翔逃了回來帶走了歃血騎兵隊裡的一人這才將他救了出來。」
趙居士沉吟片刻,手指頭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薩特大叔恨他入骨,為何不在那會借借東龍城力量。」
「哎,都怪魯達、魯西兩個死小子王翔把人帶走了我才知道。他們兄弟兩現在完全讓秦浪蒙住了,以為他是好人。」
「現在事情不大好辦了。」趙居士停下手上的敲擊動作,帳篷內又沒有了聲音,老薩特看著他臉上僅有的笑容都收斂了,心下一緊:「趙居士何出此言。」
「歃血騎兵隊走了一人,剩下的人也留不住了,只怕不出十日,東龍城必定派重兵前來。」趙居士眼中有光,將事情看得透徹清楚。
「這。」老薩特大吃一驚:「趙居士你神機妙算一定要救救達西部落啊。」
趙居士想了片刻,淡淡道:「事情只能一步步來,先看看秦浪的事情,他如今在做什麼?」
「在月亮湖邊釣魚,沒辦法趕他們走。」老薩特咳嗽著,極為惱怒,因為秦浪的原因給達西部落帶來了莫大的危險。
「釣魚……有意思。」
趙居士似乎對秦浪很有興趣。
「帶我去看看。」
……
這邊老薩特帶著趙居士來看秦浪釣魚,秦浪可是好運連連,一連串釣起了四條魚,心情大為舒暢,王婷婷也釣到了兩條,只有王翔運氣不行沒有一條魚上鉤,這可讓他鬱悶非常。
「不安穩坐著的下場。」秦浪給了他一個很直觀的評價,釣起魚來就一直說個沒完,有魚也給嚇跑了。
「走吧,今早不錯,白天繼續。」秦浪伸著懶腰,看著木桶中依舊活蹦亂跳的魚兒,心情舒暢,就連找到小偷的煩惱事都似乎忘記了一些。
遠處正有兩雙眼睛打量著他,一雙來自老薩特,一雙來自神秘的趙居士。
「就是他,說自己是流民無緣無故出現在達西部落。」
「此子必定是人中龍鳳。」趙居士見到秦浪的模樣略微感到詫異,他精通卦象、算術。可說上知天,下知地理。見的秦浪雙庭飽滿,面露紅光,隱隱有大能之象。淡然的面孔上終於出現了一絲驚異。
「人中龍鳳?趙居士不是說過我家的魯達、魯西天生剛猛不失為一方頭領,難道這喪門星的命比他倆還好?」老薩特大吃一驚,雙眉間的皺紋微微舒展就像一塊揉皺的麻布在不斷揉搓。
「你且等一等。」趙居士讓老薩特呆在原處,自己則沒有再躲藏,緩步朝秦浪走去,拿起三根魚竿準備滿心歡喜準備離開的秦浪同學抬頭見到一陌生人臉上帶笑朝自己走了過來,也沒有搭理他。只以為是來找老薩特的。
兩人之間的路很寬。三人說笑著打算回去,那陌生人偏偏走了中間的位置同秦浪迎面而來,秦浪見這人一身青衫,頭上包著方巾活像古代的書生徑直朝自己走來好似完全沒有看到自己。於是主動讓到左邊。
沒想到書生也走到了左邊。秦浪回到了原先的位置。書生又走了過來,秦浪無奈對他笑了笑,只以為他也在讓自己結果搶位了。於是比了一個請的姿勢,站在原位欲讓他先過去。
書生一句話不說依舊站在與他相對的位置。
「你這人,老大都主動讓你了。」王翔放下手中的木桶替秦浪打抱不平。
「朋友請先過去吧!」秦浪並未生氣,新時代的年輕人涵養可是很好的。
書生看著他一動不動。
秦浪大感好奇,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心想這人是不是一個傻子。
「你佔了我的位置。」書生這會開腔了。
「不是都讓你了嗎?」王翔叉著腰吸了口冷氣,只覺得這人太遲鈍了。
秦浪搖了搖頭,又向左挪去,為他
王婷婷好奇的打量著書生:「先生,秦浪哥哥讓你位置了,快走吧。」
「擋了,他擋著我。」書生語氣呆板。
秦浪臉上帶笑伸手讓王翔與王婷婷先過去,自己扛著魚竿看著眼前的書生只覺得這人很有意思。
「路就在你腳下,逕直往前走,就能到你想去的地方,哪裡擋到路了。」
「確實擋到了。」書生依舊保持著自己開始的言調,極為認真的說著。
「路已經夠你走過去了,怎麼說我擋了。」秦浪臉上帶笑依舊沒有生氣到開始追問起書生原因。
「路在這裡。」書生
指了指胸口,又指了指雙眼:「我見到你擋住了路,便是擋住了,這路是我的」
秦浪心頭一動,自己怎遇到了一唯心主義飯了。他可不懂這一套,瞇著眼睛盯著書生說道:「這世上本沒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
他借了某位家的話,書生愣了一下,話中的意思他自然能夠聽懂,路是大家的豈是你一人的,一個人走不出一條路。
「現在可以讓路了吧?」秦浪很欣賞他這副模樣,家鄉數千年的化豈是一書生能夠勝過的。
書生馬上就恢復了之前神情,側頭與秦浪對視:「可我覺得路還是給擋住了,眾生之象又怎比得過我獨獨之象。」
「哈。」秦浪聽了這句話只覺得非常的好笑,連連大笑。
王翔與王婷婷根本看不懂兩人現在在做什麼,只覺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著胡話。
「眾生之象不如你?」秦浪臉上的笑容收斂,帶著疑問請教著書生。
書生傲然抬頭,答案已經確定。
「打。」秦浪突然間抬手喊了一句,扔了一根魚竿給站在書生後面的王翔。
「敢,我乃秀才之身。」
「打。」秦浪哪管他秀才還是探花,在家鄉他還是狀元呢,比他的級別高多了。
王翔猶豫了一下又聽聞秦浪的喝聲,拎起魚竿,兩人一前一後,上下齊攻。
只聽得怦怦只響,灰塵飛揚,書生倒地求饒,甚是狼狽。
秦浪冷笑道:「讀過幾年書就忘了本,該打。路還是你的不?同為讀書人差別怎就這樣的大。迂腐、迂腐!」
趙居士給他打得鼻青臉腫說不上話來。
「走。」秦浪抗著魚竿往回去的方向離去,留下了一句話。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何況你滿嘴歪理,懂?」
「一群蠻子,不足為患。」
趙居士被打後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臉上的淤青讓他無法有太多的表情,但那雙清澈的眸子中閃爍的光芒說明他覺得自己試出對方的虛實挺划算的。他的這番說詞讓老薩特更加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用想太多,神魚之事定能將他趕出達西部落。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這近乎yy到極致的結論也真虧他想得出來。但老薩特對他深信不已,安心的回去監視秦浪的一舉一動。
……
第二天,秦浪在釣魚。
繼續觀察,趙居士沒給出結論。
第三天,秦浪繼續釣魚。接著吃魚宴會。順帶還喊了很多達西部落的流民。
收買人心,沒什麼用,趙居士這一次得出了結論。
第四天,秦浪做完晨練。一個人去釣魚。王翔在帳篷裡睡覺。王婷婷做家務。
已經是第四天了,秦浪好似完全把尋找神魚的事情忘了,趙居士有點懵了。在帳篷中走來走去,猜測著他要做什麼。
繼續監視……
第四天中午,王翔騎著馬離開了達西部落。這消息一來,趙居士紅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對老薩特道:「恭喜,只怕那喪門星怕了,準備逃走了。」
老薩特非常高興,心裡繃緊的弦終於鬆了。
第五天,老薩特與趙居士堅信,秦浪一定會逃走。
哪想,第五天清晨,秦浪突然在達西部落中大喊,大家快來看,丟了的神魚給我找到了,神魚丟了這件事除了老薩特、魯家兄弟、趙居士以及秦浪一行幾人知道外其他人一概不知。
這會給他一嗓子喊下來,大半個達西部落的流民都知道了,一傳十十傳百,不消片刻達西部落的流民全都聚集在了老薩特門外尋求真相。
秦浪帶著王翔與婷婷站在老薩特帳篷外,老薩特安慰著眾人道:「神魚之事我們只能問問新來的秦浪了,前些日子有人見到他身邊的女子從老朽這裡把神魚偷走了,而且還給煮吃了。」
眾人一聽,一片喧嘩,神魚在他們的眼裡就是達西部落的希望,怎會給兩個外來人煮吃了,一干人紛紛怒視著秦浪三人。
這時候,魯達、魯西兩兄弟也來了,擠進了人群對眾人道:「安靜,安靜,我們聽聽秦浪說兩句話。」
秦浪並不在意眾人的眼光,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眾位朋友,秦浪並沒有偷走神魚,只怕是有人暗中搗鬼想毀了達西部落,所以五日以來我天天在尋找真相,今早終於讓我找到了。」
「胡說,你什麼時候找過,五日來你整天都在釣魚,這可是大伙都看到的。」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當日給秦浪打了的趙居士,只見他依舊一身青衫,只不過臉上的淤青依舊未消,腫得如同兩個饅頭,讓秦浪都差點認不出來了,這會聽他話中的意思,明顯這人是同老薩特一夥的。
王翔有些緊張,悄悄問道:「老大,這法子行不行。」
「放心。」秦浪安慰著王翔,又對身邊的王婷婷使了使眼色,王婷婷站了出來說道:「我沒有見過什麼神魚,也沒有偷神魚,這中間有人在故意搗鬼,現在秦浪哥哥都查出來了。」聲音清脆悅耳,聽著很受用。
「胡說八道,趙居士你快說說當日你看到的事情,省得他們在這狡辯。」老薩特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為了魯達、魯西能夠牢牢的坐在
達西部落頭領的位置上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除去能夠影響到他倆的人。
如今,秦浪就是一個。
兩次救下魯達、魯西,兩次救達西部落於水火之中,還以一己之力活捉歃血騎兵隊。短時間裡傳奇性的事件,讓達西部落裡充滿了對於他的讚揚。
趙居士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清了清嗓子高聲道:「眾位都知道趙某人的品行。」
流民中有人紛紛應和。
趙居士乃達西部落的大賢,說話一向算話。
對對。趙居士的話一定是真的。
……
趙居士對於這些呼聲頗為受用,伸出手壓了壓像足了領導人。
「多日之前,趙某人來尋老薩特下棋,不想老薩特不在,於是打算離開的時候,偶然間見到有一慌慌張張的女子全身**離開了月亮湖。原本我以為只是不小心落到月亮湖裡去了,沒想到卻是偷了神魚。只怪趙某人視力不好,待看清女子手中拿著的是神魚的時候已經追不上了。」
眾人聽後亂作一團,趙居士看到的事情自然是真的。
秦浪笑道:「趙居士真乃大賢啊,視力不好卻能看清楚走遠的女子手裡有魚。近的看不見。遠的到看得清清楚楚,再下佩服,佩服。」
趙居士話中有漏洞給秦浪抓個正著,他倒是個臉皮厚的主。不緊不慢說道:「多謝稱讚。」
秦浪沒想到他臉皮如此厚。極是佩服的朝他拱了拱手回禮。隨後看著眾人道:「五日以來我並不是再釣魚,而是在詢問湖裡的魚,神魚去了哪裡。」
人能同魚說話……
達西部落的流民們還是第一次聽說。
趙居士更是臉色微變:「胡說。魚怎可能同人說話。」
秦浪哈哈一笑看著老薩特:「薩特大叔你倒說說,魚能不能同人說話,如果不能的話,薩特大叔是怎麼同神魚交流的。」
「薩特大叔是先知,受光明神的眷顧,豈會同我們一般。」人群中不知是誰替老薩特答著,老薩特在達西部落中很有威望,當年就是他帶著一干三十一人在最為危機的時候找到這片綠洲的。
「這我相信,只是很不巧,再下在龍騰大陸遊歷的時候曾遇到一個教廷的牧師,他看再下貧困潦倒沒有一技之長,於是悄悄教授了再下偷聽魚說話的辦法,讓再下能夠通過這方法找到魚群填飽肚子。」秦浪這謊話說起來一套一套的,流民都開始相信他了。
「口說無憑,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流民中有人又開腔問道。
秦浪笑道:「不用著急,大家想看,我便讓大家看看。」
請看。
秦浪面帶笑容走到湖邊,如同一位表演嘉賓抬起手,對眾人展示了手背、手面。
空空的,沒有一物。
他站在湖面深吸一口氣,抬平雙手。
「起。」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月亮湖靠近岸邊的水面中忽然躍起了兩條魚,流民們真切的看到是兩條魚。
他轉身看著老薩特道:「我能夠偷聽到魚說話,自然能掌握它們的行蹤。」
老薩特哼了一聲道:「運氣,恰好有魚躍起來罷了。」
「那就再試試別的。」秦浪轉身,雙手浮空,似乎掌中承著重物。
「起。」
水波蕩漾,五六條魚準確劃一的躍起。
「這如何?」他詢問著老薩特、趙居士。
王翔瞪圓眼睛看著這一幕,對秦浪的崇拜一塌塗地。王婷婷捂著嘴巴才沒有驚呼出來,魯達、魯西對視了一眼掩飾不了心裡的震驚。
老薩特面色微變,但他的脾氣如同茅廁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爭辯道:「能讓魚跳起來算什麼本事。」
趙居士一眼不發,仔細盯著秦浪的雙手,希望從他的手上尋找到某些限速,秦浪故意將手抬高給他看個真切。
「諸位信不信它們一會會浮上來,在岸邊整齊的游動。」
秦浪很有信心,這純粹就是一魔術,七年前的魔術,2010年春晚的時候就表演過,這其中的奧秘網上早已經揭露得透透徹徹,只要條件足夠,每一個人都能表演,用這來忽悠科學技術落後的異界同胞們哪有不上當的。
所有人都不吭聲靜靜的等待著。
「波!」水波翻滾,三條鯉魚浮出水面,秦浪側頭作勢在聽他們說話,然後直起身子道:「魚兒說,今日水裡太悶所以想上來轉轉。」話音剛落。
又連續有七八條魚浮出水面。
「走起。」秦浪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手掌一揮,十一條魚整齊劃一的排成一列在湖邊來回游動。
「再來。」
魚兒似乎也能聽懂秦浪說的話。
跟著他的命令忽而向東,忽而向西。忽而排成兩列,忽而排成三排,忽而在轉圈,忽而在跳躍。
看得流民們目瞪口呆大大稱奇。
驚得老薩特面如土色。
嚇得趙居士搖頭晃腦嘴裡嘟嚷著不可能。
「現在信了
吧?」秦浪很滿意今天的表演,收回手,一干魚兒又重新回到了湖中。
這……
這簡直就是神跡。
神跡!
流民中一干人這回才有時間喘息,平復顫抖的心。
光明神常在!
不知是誰喊了起來,流民們紛紛高呼,光明神的信仰始終堅定並且非常深刻的在他們心中。
信仰有時候真是一種好東西。
秦浪感歎著看著流民們狂熱的表現,笑看著老薩特。順便還瞄了一眼趙居士:「薩特大叔。現在相不相信我已經找到神魚了。」
老薩特已經無話可說,剛剛秦浪表現出來的手段已經超出了他的認識,他在一浪高過一浪的呼聲中甚至產生了錯覺,對於光明神的虔誠。達西部落裡沒有一個比過他。秦浪剛剛做的一切只有神跡兩個字來形容。也只有神能夠做到。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秦浪笑道:「神魚並沒有給人偷走,這消息都是月亮湖裡的魚告訴我的。」
「秦浪兄弟神魚究竟在什麼地方?」魯達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問道,秦浪的存在真是一種不可思議。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那麼多的不可能都在他身上實現了。
秦浪對眾人道:「神魚就在我們身邊。」說著在魯西耳邊輕輕說了幾句。魯西微驚,走進了老薩特的帳篷中,不多時捧著一個土罈子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表情看著老薩特,似乎是在懷疑,似乎是失望。
老薩特大驚,面如土色。他意識到自己在達西部落中豎立的威望馬上將不復存在。他看著魯西手中的土壇,看到魯西看他的眼神,也許連在魯達、魯西兩兄弟心中的地位也會不復存在。他側頭看向秦浪,看著這位高深莫測的年輕人,這位能同魚說話,受過牧師的引導的年輕人,他知道自己不該將他想做間諜,更不該將他視為自己孩子的敵人,從一開始他就背離了光明神的教導。
願善良與聖光同在。
一切後果都是自找的,背離光明神的教導,結果只有一個。
也許這位年輕人就是光明神派來懲罰自己的,老薩特倔強的頭顱低下了,不再有任何反抗的念頭。
秦浪一直悄悄注意著老薩特不斷變幻的表情,從魯西手中接過土壇,將它放到了帳篷邊上的一根高木樁上。
「神魚就在這裡,沒有丟。」
流民們都不可思議的看著老薩特,神魚一直都在他的房中,為何德高望重的老薩特要說給人偷了,他們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大家一定很好奇神魚為何會在老薩特的帳篷裡。」
老薩特身子顫抖了一下,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趙居士趁著混亂悄悄退出了人群。
達西部落所有的居民都看著老薩特,希望從他口中得到答案,秦浪也看著他,王翔臉上帶著一絲嘲笑。王婷婷臉色緋紅,因為興奮而充血了。她的興奮完全來自於秦浪的帥氣、完美的表現讓老薩特原形畢露。
「老薩特想必因為找到神魚太過激動了,我們且來聽聽神魚是怎麼說的。」秦浪裝模作樣的將耳朵傾向土壇,罈子裡的兩條紅色鯉魚安靜的游動著。
眾人都安靜了下來,一番「神跡」的出現,秦浪在達西部落中的地位已經到了很高的位置,在某些人的眼裡甚至高過了魯達、魯西,高過了老薩特。
老薩特的腦袋在發暈,他知道秦浪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如果不是所有人都在,這回的他恐怕已經暈過去了。
「聽」了許久,秦浪最後看了一眼老薩特,眼神怪怪的,這才對眾人道:「神魚說老薩特日夜為達西部落的未來祈禱它們才躲到了老薩特的屋中,打算考驗考驗老薩特說的是否是真心話,如果是祈禱將會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