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 明奇將軍 文 / 盤七
當晚蘿蔔頭就來了一個掉包計,一模一樣的馬兒給他牽著上了街頭,迎接最後一位高手的到來。
至於馬蹄上的太陽紋印,自然是馬翁做的,技術可說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如果小王子羅浩知道自己換到的是假馬,不知道反應會怎樣,當然這是後話。這會,四人復得團聚,圍坐在沙柳旁小聚了一下。
天色已經不早,天上的雨水又不停。
馬翁建議休息休息在走。
帳篷給弄成了整片的形狀,拴在乾枯的沙柳上,四人就坐在下面,撿了些柴火,點了篝火。
夜裡的沙漠很冷的。
大鼻子柳成喜歡喝酒,與王翔幹上了,兩人拼了好一會兒罪得不行了。
秦浪隨便喝了一兒,坐在火邊,想著心事。
「秦浪大人,真是算無遺策,馬翁算是開了眼界。」馬翁這下徹底佩服秦浪這位年輕人了。他吧嗒吧嗒的咂了幾口煙,放下煙斗,臉上的皺紋舒展似乎很享受這個時刻。
秦浪拾了一根柴放到火中,沙柳的受了潮,給火一燒啪嗒作響。
「小聰明而已,不足掛齒,這件事能成多虧了大家的幫忙。」
馬翁抬眼,看了看柳成、王翔兩人,他倆已經醉得不清醒了。站了起來,湊到秦浪身邊,小聲問道:「蘿蔔頭真是那個?」
秦浪知道瞞不住馬翁,故意賣關子道:「什麼,哪個?」
馬翁緊張的看著他,如此年紀本不該這樣的,但對於他馬就生命的全部,不管什麼時候總是充滿了激情。
「大人。我看得出來那匹馬的奇特處,只不過我不明白,最開始的它不是這樣的。」
秦浪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低聲道:「真想知道?」
「當然。」馬翁看出來秦浪要說了,連剛剛放到煙斗裡的煙絲都忘記了吸了。
「聽了你得幫我管馬場。效忠於我。」秦浪總是忘記不了做生意,如今的好機會他怎可能放過,馬翁可是貧瘠之地數一數二的馬匹大師,放到家鄉就是教授級別的人物,若是將他弄到馬場給自己管馬,那可就賺翻了。
「那可以啊,只要它是真的。」馬翁想也不想就應了。
秦浪詫異的看著身邊的矮個子老頭子:「真的?我怎麼聽著玄乎。你可是華大將軍的人。」
馬翁順了順頜下的長鬚,瞇著眼睛看著遠處精神抖擻的棗紅小馬道:「我這一生啊。只與它們打交道,所以說起話來恐怕直很多。這馬呀,一旦認定了人,跟定了,即使那人再怎樣,它們都會義無反顧,比人簡單很多。我這一輩只有一個願望,完成以後死而無憾了,不過,只怕閉眼那天也辦不成了。」
「老馬翁看你這話說的。你年紀還不大,哪能實現不了。」秦浪寬慰著,年紀大了總喜歡說這些話。馬翁的話讓他想起了很多往事。
「如果蘿蔔頭真是的話,這願望只怕能夠實現五分之一。」馬翁放下煙斗,沒有了抽煙的心情,激動了很多。
秦浪忽然來了興趣,以老馬翁的話來推測,這天下間的馬恐怕……
「這天下間有五種馬,炎駒國的天炎神駒,蹄下有火,能燃世上萬物。北冰國的魂馬。奔走無影,飄渺莫測。風之平原的疾風馬。為天下間最快的馬,奔走起來即使風都追不上。精靈森林的五彩馬。為天下間最漂亮的馬,奔走起來有彩虹貫空,傳說它能夠帶人到神殿裡去。傳說它是天神殿裡美麗女神的坐騎。最後一種便是天馬,傳說那是唯一一種能夠穿越空間的馬,身上長著一對幻翅,扇動起來,有天樂相伴,即使天神也不能輕易馴服它。「
秦浪聽著馬翁一一說來這些神物,只聽得雙眼圓瞪,嘴角流蛤。特別是最後一種馬兒,長翅膀的馬,能夠穿越空間!如果是真的有,那豈不是為他量身設計的麼。
抓到一匹,回家就……
馬翁突然間神色一緊,抓住正在幻想的秦浪,手上的力氣異常的大,緊張的問道:「大人,快些告訴我,那馬是不是天炎神駒。」
秦浪見一老頭抓著自己不放,就像是情人抓著漢子在逼問,你愛不愛我一般,哭笑不得,連忙道:「是,它是。」
馬翁鬆開了手,呆呆坐在一旁,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他坐了半晌,抽了半宿的煙。
秦浪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老馬翁,說定你,幫我打理馬場。說不一定某天我能把這天下騎馬全都弄回來。」
「來,我帶你去開開眼界。」
雨夜裡,兩人各拿一傘。
秦浪面帶笑容道:「胡蘿蔔,秀一秀。」
火焰騰空,烈焰蒸騰了雨水。
橘紅色的火焰在燃燒,地上的沙石在燃燒,胡蘿蔔的傲然的抬著頭,仰天嘶叫。
當晚,老馬翁算是開眼界了。
大歎神馬果然了不得,一直說要騎騎看,秦浪怎可能讓他去騎。全身燃著火的馬他這普通人的身子怎麼受得了。
嗝屁了就沒人幫自己打理馬場了。
這老頭沒能騎馬也樂呵呵的,一晚上精神百倍,一直追著秦浪問這問那的。什麼胡蘿蔔平時都吃什麼,它從哪來的,睡覺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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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似要將這馬的習性全都弄明白。
秦浪當然什麼也不知道,胡蘿蔔能成天炎神駒,那是撞了大運。再說真正的天炎神駒,火是血紅色的,能飛。
現在的胡蘿蔔只有橘紅色的火焰,飛騰之術根本不會,頂多算一匹半吊子的天炎神駒,待它長成馬王那模樣不知要多少年。
若是將風暴中偶遇的事情告訴馬翁,那更不能了。
萬一馬翁一聽,跑到大風暴裡去,給刮到天上摔死了。
那可就罪過了。
於是秦浪裝糊塗將問題一一敷衍過去,隨後答應把胡蘿蔔給馬翁研究一個星期。這才算能夠安穩睡覺。
啊,達西,我的家。
秦浪騎著蘿蔔頭踏過死亡沙漠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達西部落。許多日子不見。達西部落整個範圍已經擴大了不少,破裂的帳篷都少了很多。還建了寨門,配了護衛箭塔。
發展不是一般的好啊。
這一次只有秦浪與王翔回來。
馬翁帶著柳成去東龍城交差去了。
回想數月前第一次出現在這裡的時候,秦浪那個感慨啊!
「走!」策馬奔近。
寨門的護衛老遠就見到了兩人,跑出了兩位身穿皮甲的士兵,擋在寨門前道:「是何人,報上名來。」
塔樓上有一位顯然是達西部落老兵,一眼看出來了是秦浪大喊道:「是秦浪大人,快快去喊魯達與魯西領主。
擋住兩人去路的新兵嚇了一跳。來人可是達西部落裡傳說的人物,立馬嚇得直冒冷汗。
秦浪看著兩人緊張的模樣笑道:「這般作為才是守門所需要的,你們很不錯。」
如此一句話,讓兩名新兵立馬鬆了口氣,面露喜色引著兩人進了門。
許久不見,達西部落確實發生了很多變化。
最直觀的就是住所的格局,以前達西部落的流民們隨便居住,現在規劃了出來,有大道有小道,還有行軍道。
秦浪不懂這方面的東西。只覺得行走在其中必以前舒坦了很多,不覺地規劃之人大感好奇。
於是問道:「兄弟,達西現在的佈局是誰規劃的?」
「回稟大人。達西裡的建設都是王大人負責的。」走在左邊的護衛比較機靈,連忙回答。
秦浪抓了抓腦袋,心想達西部落什麼時候來了一個王大人。
王翔在一旁偷笑。
秦浪更加疑惑,揚手做打道:「笑什麼笑,快說,你這傢伙知道也不早說。」
王翔面露得色道:「老大,這你就不及我了,達西部落裡除了我姓王外還有誰?」
「我怎知道,好多日子沒回來了。」秦浪騎著馬走過一處寬敞的地方。這裡竟然有像街心花園一樣的景觀。
「這王大人,當然是我妹妹。老大。你往前猜不到吧!」王翔大為得意,身子都直了很多。
「婷婷!」秦浪嚇了一跳。
王翔道:「那是當然。我妹妹可是知曉風水天算,這等佈局方式對她來說小意思。」
「風水天算,這啥子東西!」秦浪心裡早湧出了一大堆疑問,王翔有和尚師傅這就算一個大事情了,再加上那塊玉珮。
這兄妹倆到底有多少事瞞著自己。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你們啊,什麼事情都藏著。」
王翔道:「老大你可別誤會,我們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以前那是沒時間說,而且風水天算這東西沒多少用處,做做部落格局還不錯。」
兩人談笑之際。
遠遠的來了一隊人馬,約有十人。
帶頭的自然是魯達與魯西,身旁還有劉武及其他七人。在這十人之中唯獨有一女性,那女子生得清異常,著一身白裳包裹住了曼妙的身姿,她見得秦浪,臉上多了幾分喜悅,眼中卻多了幾分幽怨。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婷婷。
如今的王婷婷已經成為了達西官員中唯一的一名女性。
自第一次見她就覺得這女子清通俗,不同一般。這會穿上好看的衣服,真是美呆了。秦浪盯著王婷婷一陣猛看。
魯達與魯西兩兄弟遠遠迎來,魯達笑道:「秦浪兄弟,你終於回來了。」
秦浪這才醒悟過來,連忙翻身下馬,迎了上去。
三人抱做一團,唏噓了許久,這才行往主營之中。
大伙互相認識,秦浪這才知道自己不再的這段日子裡,達西部落不斷收攏各處的小部落,人口數量已經達到了一萬人,整體實力從第三穩穩上升到了第一的位置。剩下的不認識的人多是其它歸並過來的部落頭領。
大伙高興,喝酒吃肉,這一鬧直接鬧到了半夜。秦浪不勝酒力,喝得東倒西歪先出了營帳。
王翔倒是能喝,與幾位部落頭領稱兄道弟。
眾位男人中就一個女子。還長得異常美麗,但在場的眾人個個心頭有數。這女子是秦浪身邊的人物。所以沒有漢子去糾纏,只有象徵性的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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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王婷婷面帶微笑,一直默默坐在秦浪身邊,呆秦浪東搖西擺的站起來,她連忙起身攙扶著他出了營帳。
身邊有佳麗相陪。
秦浪迷迷糊糊的告別了眾人,出了帳子。
今夜的月光很好,老大的月兒掛在天上,圓圓的。
「婷婷啊。你可知道這月亮啊是十六的圓。」秦浪醉著,指著天空的月亮,歡喜的笑著。
王婷婷點了點頭,說:「我知道,快回去了,醉成這樣。」
秦浪嘴角突然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清了清嗓子正經道:「哎,這點酒什麼的,我沒醉。」
王婷婷見他是裝的,面色一紅連忙放開手。嗔道:「你怎麼裝醉!」
「哈,婷婷脾氣變了哈,能數落我了。」秦浪看著月下的麗人輕聲笑著。
「哪有!」王婷婷側頭看著他。美麗的容顏裡多了笑容。她也是聰明人,能猜出些東西:「出去的日子過得還好麼?」
「啊」秦浪愣了一下,藉著月光看著王婷婷,一向很害羞的王婷婷抬起了頭,臉蛋紅紅的。
她大膽了很多,在秦浪面前她努力勇敢著。
「走,我倆去跑跑」秦浪一把抓住她的手,往月亮湖邊行去。
王婷婷僵了一下,隨後自然了很多。心裡很歡喜。
自從那次給秦浪帶來麻煩後,她便告誡自己要聰明起來。不能給秦浪再添麻煩了,所以這才鼓起勇氣找魯達說了自己的才能。
整整三個月零六天。她每一天都在努力。
終於,努力似乎有了回報。
秦浪像個小孩似的跑著,兩人的手緊緊抓在一起。
他回頭問:「婷婷你可知道有一種年輕人叫做追風少年。」
少年想像風一樣奔跑。
他的心是自由的、身體是自由的,一切都是自由的。
像風一樣。
月亮一直跟著,湖水蕩漾。
湖邊兩個身影一直在跑。
月光如水,波光粼粼。
湖邊的水草在柔風的吹拂下輕輕蕩漾。
秦浪很喜歡這樣的感覺,放鬆夜晚,放鬆的神經,輕鬆了一切。他躺在草地上,望著那天,那月,那稀疏的雲朵。
「婷婷,你哥哥要走了。」
許些時候,秦浪覺得應該說了。立起了身子,看著身邊的白衣人兒。
王婷婷沒感覺到詫異,芊細的手指抓著一根草兒在手中捲曲把玩著。
「去多長時間,他也不知道。」秦浪又補充了一句。
王婷婷依舊在玩著手頭卷草的遊戲。
這讓秦浪想起了一本書裡講述的事情。
互相有些好感的孤男寡女在一起往往會不自覺蔓延一種叫做尷尬的病毒。這種病毒呈三種表現方式。
第一、無限擴大的好奇心。你開始對很多小東西產生巨大的興趣,在新朋友的房中觀察削鉛筆機的結構,在pub裡研究吸管的韌性,對麥當勞餐巾上宣傳再三細度。
第二、機械性的小動作,真該找你去組裝各式各樣精密的小零件,你可以把薯片切成一片一片的,再把它切成一粒一粒的。把餐巾紙撕成整齊的小方塊,將吸管咬成一條條的魷魚絲,然後在玻璃窗上用指甲不停地畫圓,這些動作往往能夠持續數個鐘頭。
第三、落花水面皆關心,即使是尷尬認識不久,你卻對他的家人,生活習慣,興趣,星座,小學二年級的趣事產生濃厚的興趣與關心。他的狗剛死了,你的臉上馬上顯露出深沉的哀愁,他額妹妹重考,你會立即關係她的前途與補習班的環境……
只可惜這個地方沒有鉛筆刀,沒有餐巾紙,沒有pub,沒有麥當勞只有一湖,好多的草,所以這現象就落在了草上。
可憐的草兒捲來捲去。終於在秦浪第三次說王翔的時候,王婷婷停止了「殘忍」的折磨工作,她抬頭。一雙平日裡清澈的眼睛忽閃忽閃的。
「所以,所以你得照顧我。」她說我。整個臉蛋都紅了。
秦浪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害羞家家的主,能說出這樣的話,隨即哈哈大笑道:「哎呀,婷婷便宜我了。」
王婷婷惱羞,側過頭,看著一汪湖水。
秦浪輕輕拉過她的手,問道:「王翔說婷婷會懂風水天算。你能不能把我算一卦。」
王婷婷臉皮發燙,心頭亂跳,白紗裳隨風搖擺。沒有掙開手,反而坐近了一些道:「秦浪大哥的命數我看不出來。」
「那你哥哥呢?」秦浪剛剛那句本是玩笑話,沒想到王婷婷能達,好奇心大起。
「我哥哥命數只靠一個貴人,貴人到福星至。」王婷婷認真的說著,風水天算對她來說是自小學的東西,不論遇到什麼情況,在說這類問題的時候她都必須嚴肅以待。
秦浪握著王婷婷柔柔的小手。笑道:「如此說來,你哥哥這次去了要有大作為了。」
王婷婷搖頭道:「這便不知道,不過哥哥的貴人已經遇到了。」
「是我麼。莫非我很厲害。」秦浪臭屁著,這人就
有這毛病,自戀得很。
王婷婷莞爾一笑:「看你美的。」
「我可是天上沒有,地下唯一的大英雄秦浪,哼哼!婷婷你竟然敢說我不行。看我不撓你癢癢。」
這廝乘機大佔便宜。
湖邊一時間歡樂得緊。
……
王翔一定會走,這是在落馬鎮就決定的事情。
這走啊!總得有個送別會。
燕六這廚子由於東龍城的事情,只能躲著,秦浪回來了他很高興,做了一大桌子菜。
四人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在一起過。
圍坐一桌。喝酒吃肉大為快活。
送別飯吃過,王翔帶著王婷婷說了一陣悄悄話。這才收拾行李準備走了。秦浪悄悄在他包裡塞了一萬兩銀票,出門在外有錢才好辦事。
魯達、魯西也聽到了消息。在四人出到寨門的時候等在了那兒。
三碗送別酒喝完。
秦浪與婷婷各騎一馬,送著王翔出了達西。
茫茫大漠就在眼前,未來的路不知在何處,小時候去過的地方怎可能很容易找到,這一條路一定不會好走。
王婷婷不免感傷,哭紅了眼睛,一直送一直送。
從中午一直送到了太陽西斜,王翔開罵了,王婷婷這才不送了。
回去的時候王婷婷默默無語,秦浪悄悄拿出那塊王翔交給自己的玉珮。王婷婷的身世到底是何,王翔沒有確切的說恐怕也不是很清楚。
玉珮落在自己手裡,就得查清楚弄明白。
「婷婷,哎呀,別哭了。眼睛都哭腫了醜死了。」秦浪扮著鬼臉催促著胡蘿蔔走近王婷婷身邊。
王婷婷一言不發,依舊不斷的回頭看哥哥遠去的方向。
從小的依靠離去了,任誰也會這樣。
秦浪輕輕拍了拍胡蘿蔔,胡蘿蔔如今已經是神馬之身,聰明得緊。悄然放出掩飾住的天炎神駒特有的氣勢。
「嘶!」王婷婷的馬兒驚嘶,爬在地上一動不敢動,這可嚇壞了王婷婷。
「怎麼了,我的馬兒怎麼了?」
秦浪自然不會說是自己弄的鬼,驚道:「哎呀,怎麼回事,怎麼不走了。」
王婷婷不論用什麼法子,馬愣是不吭走,一雙馬眼低垂,好似在朝拜什麼似的。
「這怎麼辦啊!」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問著。
「和我共騎一乘唄。」秦浪拍著自己的棗紅小馬,無奈道:「你這馬兒可能生病了。哎!」
王婷婷道:「你這馬兒那麼瘦小,壓到了怎麼辦。」
秦浪眉角一挑笑道:「哎,婷婷身材這般好,體重能夠多少,這馬兒受得了。」
「真的麼?」王婷婷疑惑的問著。
秦浪拍拍自個的馬兒道:「放心,胡蘿蔔,老喊一嗓子讓你的女主人聽聽。」
胡蘿蔔揚蹄狂嘶,聲震四野。
為主人泡妞那還不得賣力,越賣力越好。
秦浪很滿意它的表現,拍拍馬脖子表示安慰。王婷婷捂著耳朵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實在想不明白驢子一樣大小的馬兒怎會發出如此厲害的聲音。
「來吧!哥哥帶你回去。」秦浪翻下馬伸手,一本正經拍了拍馬背。
王婷婷給他牽著上了賊船,不!應該是賊馬。待他坐穩了。秦浪一翻身子將她抱在懷裡,兩人共騎一馬往前去。
那爬在地上的馬兒這才立了起來。遠遠的跟在胡蘿蔔身後。
它那個委屈,那個冤枉啊!
秦浪吹著口哨嗅著王婷婷身上自然的香氣,異常的舒坦。走了一段距離,王婷婷才發現自己上當了,自個的馬而好好的跟在後面。
狠狠的扭了一下秦浪的胳膊肉。
秦浪吃痛的大聲嚷嚷。
日兒從大漠落下!朦朧的夜色取代了白天。
生活很美好,戀愛才剛剛開始。
所謂風花雪月不知日,秦浪與王婷婷拉拉小手,偶爾抱抱。五天的日子一晃眼沒了。馬翁也在這五日裡來到了達西部落,幫忙管理馬場,有貧瘠之地最厲害的識馬翁坐鎮,以後的日子必定鋼鋼的。
進城的日子又到了。
去落馬鎮一來一去差不多十五天的時間。
又在達西部落休息了五日,召集去落馬鎮的人手用了差不多三天的時間。所以離城主回來還剩七天不到的時間了。
王婷婷在達西部落裡做了女官,秦浪也就不帶他去東龍城了,畢竟那裡表面平靜,暗地裡卻是凶險之地。
危險。
沒有了王翔相隨,多少有點不適應。
那大鼻子柳成到是可以跟著自己,可惜他有隸屬部分。找機會得將他調過來幫幫忙。秦浪騎著胡蘿蔔,搖頭晃腦的行走在沙漠中。
做事總是熟能生巧。
如今他的
騎術好了很多,起碼能夠在馬背上打瞌睡了。
胡蘿蔔走得很穩。也很快。
清晨出的達西,日落的時候就來到了北門外。
秦浪清醒過來,瞇著眼看著這座高大的城池,心中有很多想法。歎氣,合手,下馬緩緩朝城內走去,算是對這座城市表示歉意。
西邊的太陽依舊在努力的散發著自己的光和熱。
一座城池,抑鬱沉重。
某男走了進去,那是一粒火苗。一粒能夠燒掉所有迂腐與不平的火苗。
這來到東龍城第一件事便是回家,回所謂的華大將軍安排的家。小紅、艷艷一陣糾纏。弄得秦浪尷尬莫名,還好華大將軍的侍衛請他到華府。
這才得以脫身。
跟著侍衛。走過紅花一條街,行往城南的華大將軍府。
將軍府修得氣派,門口有石雕雄獅虎門。兩扇朱紅大門不知何木所製,看起來異常的堅固與厚實,門上一金漆大匾
這是秦浪第一次來將軍府。
不覺讚歎,一座東龍城的將軍府就修得如此好,若是超級大國之類的還不得修得天宮一般。
進了門,走過堂口,往裡一路而行,穿堂過廊,不消片刻便到了一處別緻的花園中。園中栽著各種不知道名字的草木花朵,華雄坐在廳中,華威在一旁逗著鳥兒。
秦浪見得大將軍在,連忙快步過了遊廊,進到亭口。
「將軍,小子回來了。」他面色帶笑行禮,稱自己小子。
華雄哈哈大笑,喊他坐下。下人不多時就上來了果盤、蜜餞。
華威還在邊上溜鳥,吹著哨哨。華雄對他喊道:「就知道玩那破鳥,快去練武去,多學學秦浪好沒。」
華威放下鳥籠道:「不就是要讓我走嗎?爹,你直說就行。這幾日我在家裡也悶得慌。」說著提著鳥籠離開了院子,氣得華雄搖頭歎氣不止。
秦浪笑道:「公子年輕,自有自個的脾氣,將軍無需放在心上。」
華雄道:「若我那孩子有秦浪你一半的本事我就心滿意足了。」說著給秦浪倒了一杯酒。
「你的事情,我聽說了。是真的?」
他問的自然是打敗炎駒國三大高手的事情。
秦浪淺淺喝了一口道:「將軍都聽說了,小子也不用多解釋了。」
華雄愣了一下,又給秦浪添滿了酒道:「炎駒國三大高手都不是你的對手?」他似乎還有些不相信。
秦浪略感詫異,不知華雄在想什麼,問道:「將軍為何存在這樣的疑問。」
華雄笑道:「秦浪兄弟。你別誤會。只是那炎駒國三大高手成名已久,在貧瘠之地沒有什麼對手。」
秦浪微微變色道:「將軍這是在懷疑事情的真相嗎?」
「沒,這到沒有。如此說來。秦浪兄弟,你真是我的一大助力。」華雄給自己添了一杯酒。思考了好一會,本想說的話還是決定暫時不說。
秦浪感覺今天的華雄有些奇怪,都喊自己兄弟了,暗猜他定是有什麼心事,但他不說,自己不好試探去問,於是轉移話題問道:「大將軍,小子有一件事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說。什麼話直說無妨。」華雄放下杯子,朝邊上的下人使了使眼色。
一干下人退去,整個院子只剩下兩人。
「我一直很好奇,城主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秦浪小意的把握著語氣。
華雄低聲道:「這話你在我面前可以問,在別人面前可別問。城主是一位書生,一位南面來的書生。」
「書生?」秦浪皺了皺眉頭,這個名詞很不好界定:「如此說來,城主不會武功?」他試圖用自己的理解去詢問。
華雄點了點頭:「對,城主不會武功,但與南面有些關係。」
「南面。那是什麼地方,南面不是有一片海嗎?」秦浪面露驚色,今兒只怕會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
華雄撿了幾顆花生扔到口中道:「你只要記住城主與南邊有關係。」
「多謝大人。」秦浪面露感激之色。又道:「莫非,城主這段日子去的就是南邊?」
「城主為一介書生,不會武功,路途恐怕遇到危險,所以這才讓我師兄同去。」華雄提到自己的師兄,大為得意,好似東龍城少了華家就不復存在一般。
秦浪連忙拿起酒壺,這次換做他給華雄添酒,位置換了。兩人心裡所想的也發生了變化:「將軍說的條件,小子都一一辦了。城主回來之時還望將軍多多幫忙,將達西之事放在心上。」
華雄仰頭喝下秦浪倒的酒。哈哈笑道:「放心,達西是事情我最近也聽說了,發展得不錯,如此下去收攏所有的流民也是遲早的事情,而且不是還有汗血寶馬嗎?將你在炎駒國的事情一說,城主惜才,捨得放了達西也捨不得你。」
秦浪也哈哈笑道:「將軍如此說來,小子就放心了。來來,再喝一杯。」他繼續添酒,華雄卻突然伸手擋在了杯子面前,低聲道:「要喝,去淳淳樓喝,兩個大男人喝酒多沒意思。風花雪月才配得上英雄。」
「將軍威武,此等事情我怎想不到。「
兩男人
一陣壞笑,起了身子,去淳淳樓風花雪月去了。
酒過三旬,華大將軍找情人去了。秦浪出了淳淳樓,打算到外面轉轉,下了樓,出了門,卻在門口遇到了另外一位將軍的家丁。
明奇將軍有請。
何事?家丁沒說,只是引著他一路而去。明奇將軍家不是第一次去,上一次為了北道部落的事情,暗中去過一次,還借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如今想來秦浪還覺得應該見一見這位厲害的女人,道一聲感謝,但一直沒有機會。這次前去明奇將軍府或許能夠見到。
明奇將軍府與華大將軍府比起來就顯得簡陋了許多,三個院子拼在一塊,門口擺著矮矮的兩尊石獅子,看起來像一小財主家的院子。
夜色已深。
明奇將軍家中人丁並不旺,妻子早喪,家中除了家丁之外就只有他父子兩。秦浪跟著家丁進了後院,一直行到一件有燈的屋外。
屋門開著。
秦浪踏步走了進去,屋子左側裡屋有一張書桌,一個書架。書桌上點著一盞油燈,明奇將軍手持兵書在桌前踱步,似乎有心事。
覺察到秦浪到了,連忙迎了上去。
「哎呀。秦浪兄弟,勞煩你一件事。」明奇將軍性子急,見到秦浪跨進門檻就拉著他坐到桌前說事。
「我說明奇將軍。大半夜的你急著喊我有什麼事情?」秦浪趕得有些急,自個倒了一杯茶水喝著。很不滿意明奇大半夜喊他。
本打算清清靜靜的到遇到碧眼人的亭子裡坐坐,如今計劃全都打斷了。
「你能有什麼破事,無非就是天天躲在淳淳樓裡逍遙,今兒喊你來我可是有大事說。」明奇將軍放下兵書,往秦浪身邊挪了挪位置,似乎接下來說的事情真的很重要。
秦浪看他這副毛急的模樣,不緩不慢道:「哎呀,將軍大人。我來東龍才幾日,有什麼事需要我。」
搓了搓手,似乎這事真的很難開口,明奇將軍又站了起來,在屋子轉了兩圈這才道:「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是辦起來……」
繼續慢條斯理的喝茶,茶水入口沖淡了酒味,秦浪微微瞇眼打了一個嗝,道:「將軍大人。什麼事你說,這樣轉來轉去我頭暈。」
「帶我兒子去達西部落。」
噗嗤,繼續喝茶的秦浪聽到這一句話。才入口的茶水全都噴出來,驚詫的看著明奇:「我說將軍大人,東龍第一名將,你算的是哪門子主意。」
將將門子弟送到流民部落,這不是自降身份,又是什麼。
「這不是打主意,而是趨向,事情的趨勢。」明奇將軍沒有絲毫的猶豫,盯著秦浪。這件事他恨認真的在對待。
放下了茶杯,臉色逐漸恢復了常態。秦浪呼了一口氣,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精芒:「將軍何出此言。公子去達西部落,對你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輕笑,秦浪第一次能從大鬍子明奇臉上看到這樣的笑容,裡面包含著無奈,包含著揣測:「我知道你在打算什麼。」
這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
心中的想法給人窺探而去,秦浪本該抽出劍將他砍了,但秦浪沒有動手,他抬起了茶杯,揭開蓋子,想了想,又把茶放回了桌上,站起了身子。
「總共喝了將軍三口茶,以後我會一一相還。」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他不願意明奇將軍參與此事。
驚異,明奇將軍驚異的看著秦浪:「此事對你應該是好事,為何不答應?」
「我的想法,你知?」秦浪以一種俯視的角度盯著明奇,盯著這位身經百戰的將軍,清秀的臉上和煦的笑容下是一種令人無法喘息的壓迫。
明奇這時候才徹底的證實了自己心裡的想法,這位年輕人太厲害了。自己的決定必定是對的。
「良禽擇良木而棲,你又怎知我的打算。」他不肯退讓,家中就只剩下他與明溪,如今他做的一切只為一件事,明溪有一個好的未來。
「哈……哈哈哈……」秦浪笑了,秀氣的眉毛舒展開,圓圓的酒窩露了出來,笑著,他笑著出了門。
決定兒子前途的行為,他很不欣賞,非常不欣賞。即使明奇將軍真的知道自己要做了什麼,他也不會答應。
憑什麼命運要由別人來決定。
但門口卻有一人擋住了他,一位身著紅色紗裙的明麗的女子。
眉似玄月彎彎,眼似秋水與融融燈光之中自有一股媚味,唇似紅棗緊緊一抿,與那極美的彎眉搭配在一起,多了一份怒威。
長衫著身包裹著苗條的身姿,凹凸有致,那一隻從袖口伸出的手皮膚緊致細膩,不過在那食指與拇指間夾著的刀片映襯下,不禁讓人心生寒意,沒有一點其餘的念頭。
「請大人多待一會。」
打量著她,秦浪笑道:「你攔得住我嗎?」
女子道:「知道攔不住,但妨一試。」
「五娘,讓他走。」內屋的明奇下了命令。
五娘並沒有收回手上的柳葉刀,反而道:「大人欠奴家一個人情。」
「原來是你。」秦浪略感詫異,沒想到自己一直想會會的女子就在眼前,那個傳聞一夜
之間迷倒北道羅氏的女子。
這樣的女人往往很厲害,今日看來真的頗不尋常。
「北道之事,秦浪自然欠姐姐一個人情。」
蓮臂微曲,五娘收起了柳葉刀:「既然知道欠著,你便要還。」
「怎麼還,姐姐說個辦法。」
「將軍所說之事,你答應。」五娘很直接,眼中沒有絲毫的懷疑。
「你知道是何事?」秦浪歎了一口氣,如果是這女子提出來,自己似乎只有答應的份。
「不知!但將軍之事,奴家只願幫他做成。」
五娘的答覆讓秦浪大吃一驚。這女子當真了得。
「五娘,你快些退下。」明奇將軍發話命令著,
五娘輕笑:「此時此刻在將軍面前,五娘是一個聾子,還望將軍原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