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集 一片灰色 文 / 吉螃蟹
「米洛克，你別以為老師就怎麼樣，他背地裡做著和克雷芒一樣的事情。皇城那個地方就是一個他們拉攏各自勢力的政治舞台。為達到目的，他們不吝放棄尊嚴、出賣靈魂、捨棄信念！那手段毒辣至就連你我都用不出來！」
卡古禮開始一層層的揭開那些人的面具，而這其中的一些事情，甚至是連米洛克都難以接受的。
「古素老師並非你想像的那樣純潔。相反他能在克雷芒的眼皮底下活的那麼滋潤，也絕對是有他的道理的！所有精英侍衛都被老師中上了『幻魂印』，這你肯定知道吧？老師可以隨時知道這些人的行動方位，他甚至可以令他們短時間之內失明、產生幻覺甚至是昏迷。這樣恐怖的能力，你認為克雷芒會平白無故的放任他不管嗎？
精英侍衛，那可是克雷芒精心培育的一直超戰力部隊。他想要顛覆政權成為奧斯陸的國王，那全仰仗著這支部隊了。而且米洛克，你應該清楚，老師的這種能力不是沒有上限的。他一次性操控三個精英侍衛就已經是極限了。那麼克雷芒不動他是因為怕他嗎？好好想想吧，我的好師兄！」
卡古禮的幾句話一下子點醒了米洛克，他以前光想著老師可以用『幻魂印』來牽制克雷芒，牽制著他的精英侍衛。可他卻沒想過，一次性犧牲掉兩、三個精英侍衛，這可是克雷芒絕對可以接受的事情啊。嗯，如果是這樣，克雷芒要在皇城制住老師，一點兒都不困難。哦，不對！皇城不是還有休伊特呢嗎？
米洛克當即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疑問，「精英侍衛是很強，但皇城不是還有國王的貼身護衛隊嗎？這兩支隊伍打起來，可說不准誰贏誰輸啊？老師是不是……」
「米洛克，你也太天真了吧！」卡古禮卻突然打斷了米洛克的話，「呵，你以為休伊特會為了老師，動用他的底牌嗎？開玩笑！他巴不得克雷芒對老師下手呢。老師手裡攥著一個魔導師總公會、一個志願軍預備營，身後有柯察金、路西法這兩大家族，然後還有『幻魂印』能幫他監視著精英侍衛的動向。克雷芒就是真對他下手，也肯定會損失慘重。休伊特大可以藉著這個機會，把克雷芒在皇城的勢力剷除。而即便他動不了克雷芒的根基，但起碼他可以就著戰亂逼國王退位。
哦，對了！說到休伊特，你還不知道吧？休伊特不止一次的勸說國王退了皇位，然後把皇位傳給在外面的小王子查理。他這麼做，為的什麼？查理不過才15歲！如果他這時候成為國王，那奧斯陸的天下會是誰的？醒醒吧，米洛克。這個世界確實沒有黑白了！你以為的那些白，其實並不比黑色的克雷芒乾淨多少！」
米洛克呆了，這又是一記重追。他一下子聯想到自己遇到查理之後瞭解到的情況。國璽和國王布令是休伊特給查理的，而且看樣子，查理的一切動作都是在休伊特的掌控之下。那！那這一切難道都是休伊特的計劃？而還未等米洛克想明白這些，卡古禮卻又接著開口了。
「所以老師就是出了事兒，休伊特他也絕不會出手相救的。那克雷芒為什麼不動老師呢？啊？米洛克，你聽清楚了！那是因為老師的政治立場！他明面上在支持國王跟克雷芒對著幹，但實際上克雷芒卻利用老師的能力，來監視著他自己的精英侍衛隊！沒錯！老師在暗中也在幫助克雷芒。而且這情況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克雷芒很清楚，如果有一天威廉皇室失勢了，他克雷芒成為了奧斯陸的國王，那古素也一定會像忠誠於車魯利一樣的忠誠於他的。」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胡說八道！老師怎麼可能幫克雷芒呢！」米洛克難以置信的搖著頭喊道。
「呵呵，怎麼不可能？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吧，大本城之戰之後，優格就是老師幫著克雷芒給抓住的。但是你知道克雷芒是怎麼知道消息的嗎？哼，優格前腳走出皇城，老師就已經去給克雷芒送信兒了。只要不是執行特殊任務，所有精英侍衛的行程克雷芒都毫無隱諱的交給老師。老師會幫著他實時監控這些人的動作，有什麼異常，克雷芒馬上就會知道。而同樣，作為交換，克雷芒卻也不能動老師手下的人。這些人裡也包括你啊，我的好師兄！」
「什……什麼？」米洛克越來越聽不懂了。
「也正因為克雷芒知道優格有問題，所以他後來才派我一路跟著優格來到了大本城。」
「你來了大本城？」
「是啊，你們和優格交戰的時候，我就在鐘樓上。鐘樓被聖法師雨果沖毀的時候，我他媽差點兒就被埋在裡面。不過也多虧了那一次，才讓我觸到了這個大計劃的核心！哦，對了，這還得感謝魯塔，要不是他囑咐約翰，說親衛隊裡可能有問題，逍爾可能又得比我快一步了。」
米洛克的腦子裡『唰』的一下子，閃進了魯塔帶傑尼離開前說的那些話——『約翰，你身邊的人可能有問題。你要是不想讓人知道傑尼的事兒，就多觀察觀察周圍的人吧。』「等於最後，還是你把大本城的事兒給捅出去的！」
「廢話，我被派來是幹什麼！行了，你別再這兒犯天真了，聽我把話說完。我回頭把這裡的事兒跟克雷芒一說，克雷芒當即就找到了老師。這可是老師樂得看見的，他馬上利用『幻魂印』找到了優格，不過他沒有馬上把優格交給克雷芒，他向克雷芒提出了條件——他的要求是，優格?艾爾伯特在接受克雷芒的審訊之後，要歸到老師的名下。而且優格小隊的另外三個精英侍衛也都要從此聽從古素老師的調遣。我說到這兒，你應該明白了吧？你們『銀光』在拉裡克林山遇到的龍騎士優格?艾爾伯特、亡靈巫師馬爾福、滅世太保洛巴裡克以及三界靈師索辛斯其實都已經不是克雷芒的人了。那是古素老師的隊伍，他們那一次也是在執行古素老師給他們佈置的任務。」
「啊？什麼？這太荒唐了吧！你說老師派人跟蹤我？他要除掉我？」米洛克根本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老師不一定會除掉你，但如果你影響到他的行動，他也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不對，不對。你說優格被克雷芒交給了老師，精英侍衛怎麼會聽老師的呢？這太可笑了吧！」
「有什麼可笑的。優格被克雷芒抓住以後，一樣被他施以了，被那種刑罰逼供之後，你以為優格還會聽克雷芒的嗎？老師可還控制著『幻魂印』呢。說實在的，如果沒有克雷芒的存在，那或許所有的精英侍衛都會成為老師的部下！」
米洛克吞了口唾沫，他在思索卡古禮話中的意思，而片刻後，他又接著提出了他的疑問，「你說老師派人跟著我，是怕我影響他的行動？他，他想幹什麼？」
「呵，這才說到了正點兒。老師的目的跟其他那幾個人都一樣，他要的也是這顆『海靈珠』！」卡古禮說話間又把地上的水晶盒子給撿了起來。
「『海靈珠』？老師要它做什麼？」
「做什麼？他要用它控制整支精英侍衛隊！」卡古禮的這句話，又再一次的把米洛克震得體無完膚，「『海靈珠』裡面蘊含著巨大的能量，這你也參加了『圓桌』了，就不用我多說了。老師想利用『海靈珠』的力量，來擴大他對『幻魂印』的控制效果。你想像一下，如果老師可以同時操控所有精英侍衛體中的『幻魂印』，那會是什麼效果？」
米洛克徹底呆住了……
「精英侍衛從此就將成為老師的部隊，而克雷芒也就將瞬間失去了他在皇城的控制力。這可是個好東西啊，人人都想要它！呵呵」卡古禮用手輕掂著水晶盒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那！那為什麼優格他們半路又轉移目標了呢？據我分析，他後來可是奔著傑尼去的！我們『銀光』和他們交手，也是因為這個啊。」米洛克還不死心。事情只要有一點說不通，他就不願相信。他不願相信他昔日老師竟會是一個陰謀家，他不願意相信他為之赴湯蹈火的信念背後，竟然是這樣一幅醜陋的摸樣。
「因為……」卡古禮說道這裡卻突然頓了一下，他此刻面露難色，似是這件事他也難以啟齒，「因為……因為老師死了。老師因為我，被魔王埃爾文給殺死了。」
「什麼？！！」老師已死，這件事米洛克在卡古禮剛開始講述的時候就已經聽過了。然而當卡古禮再一次提起它的時候，他卻還是感覺到難以接受。
「嗯，老師因我而死，這我也很愧疚。這並不是出於我的本意，但事情確實比想像的要複雜。為了這次行動，老師是做了充足的準備的，他事先在拉林村東面的一個小山洞裡開闢了一個秘密基地。他在那兒製作了一台超能量增幅器，或許我這邊『海靈珠』一拿到手，他的那個計劃也就將付諸實施了吧。
但是……但是我卻在最後時刻，出賣了他。我把基地的位置告訴了克雷芒，我本只想讓克雷芒毀掉那個基地的。然而我沒想到，老師兩天前竟然也會出現在那裡。當然我更沒想到被克雷芒派出去執行任務的，竟然是魔王埃爾文。
埃爾文有艾伊莎提供的金開裝備，所以他想殺死老師太容易了。而且他也沒有克雷芒那麼多的顧慮，他甚至都沒有向克雷芒問一聲，就把老師當場砍成了兩半！老師死前用把他死因經過全錄了下來，他為的是把這些東西留給我看。可是他卻沒想到，真正害死他的人，卻正是我這個他自認為最最忠誠的好徒弟！」
「呼~~」卡古禮說完這段兒輕歎了一口氣。接著，他又把後續米洛克的疑問解釋了個清楚，「克雷芒通過手台，把古素老師的死告訴了優格。他本來想命令優格繼續跟著你們的，可他沒想到，聽到古素已死，優格卻根本不再聽他的指揮了。
優格的目標仍舊是『人魔之子』！大本城之戰之後，他更加堅定艾爾伯特家族需要這力量，他也早就暗地會同國王軍統領、他的弟弟薩克迪，準備在這場戰役中搶奪『人魔之子』傑尼。根據我的判斷，倘若不是你們在半路截殺了優格，可能傑尼現在已經在艾爾伯特家族的手中了。」
卡古禮說完這一段後止住了聲。他看著愣在當場的米洛克，突然覺得很好笑。卡古禮心想，或許米洛克的世界在這一刻，已經崩塌得只剩下一片廢墟了吧。
片刻後，米洛克緩過了神兒來。他這也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衝出包圍圈以後遇到的薩克迪，真的不是克雷芒的人啊。這場仗的內因外果也確實太複雜了。米洛克不禁心歎，自己竟然距離真相有那麼遙遠！可是他也知道，卡古禮的故事還沒有完，他也相信後面的事情，一定會讓他更加的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