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集 脅迫 文 / 吉螃蟹
剛剛米洛克等人已經與卡古禮交手過了。事實證明,隱藏了真實實力的頂階風影卡古禮,完全不是他們能觸碰的對手。
米洛克此時連出招的力氣都沒有了,而正因為他的過力戰鬥,才使得他體內的再一次衝破了封印,爬進了他的骨髓之中。
米洛克現在除了說話,也已經沒有半點力氣反抗了。他想撼動卡古禮的理念,也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然而卡古禮後面說出的話,卻讓他幾乎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殺了古素老師』——這是卡古禮道出的第一檔震撼事件。而隨後,卡古禮也將他的全部故事,一件接著一件地展現在米洛克面前。米洛克這時也才明白,卡古禮把自己說成是三面間諜的真正原因——八年前,米洛克逃到邊境大本城,然後改名換姓隱居了起來。同一時間,卡古禮在克雷芒的無恥要挾下,成為了他的眼線。
卡古禮當時已有決意,如果克雷芒讓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他哪怕造出一場意外死掉,也不會被他脅迫去做的。當然,他這樣做完全是為了保護另外那八個人,倘若他只是為了他自己,他可能早就選擇自殺了。
他這個想法和做法和曾經潛伏在大本城中的逍爾有點兒像。逍爾事到最後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背叛克雷芒,其實就因為他要保護他那十一個兄弟。這兩者之間相似其實也不奇怪,因為他們的操控者都屬同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教皇——克雷芒。
卡古禮就這樣等待著克雷芒的命令,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最開始克雷芒並沒有讓他執行任何一項任務。他只是把他閒置在皇城監獄中,當他的獄管隊隊長。不過漸漸地卡古禮卻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了,因為他竟然在短短的一年時間裡,從獄管隊隊長連升三級,來到了監獄的副監獄長。
他起初以為這是克雷芒對他施以恩惠的一種計策,可沒想到事情遠遠沒有他想像的那樣簡單。成為副監獄長的卡古禮平生了許多權利,這權利讓他接觸到更多的人,清楚了更多的事。
古素大師開始頻繁找到他,他想利用卡古禮的權利來給國王做事。許多因為得罪克雷芒而被關押的犯人,都因為他的權利而被釋放了出來。只不過那時的卡古禮並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其實完全是在克雷芒監視之下的。
卡古禮就這樣任意妄為在審判廳和監獄中擴大著他的勢力。他在那一年為國王做了許多事,這深深得到了國王的信任。他甚至還一度欣喜的認為,克雷芒已經捨棄了自己。然而就在他接觸到足夠多的內幕的時候,克雷芒終於對他動手了。
一份名單發到了他手裡。他本不該看的,可如果他沒有見過那上面的內容,他又怎麼知道,這會是一張壓得他的走上歧途的死亡名單呢。
那一份被標記為克雷芒眼線的名單,在卡古禮的這份名單上,一共出現了28個人的名字。他們都是與卡古禮有交集的人的名字,他們或許是他曾經的同學、朋友,或者是他現在的同僚、夥伴。所以這些人的名字,卡古禮只要看過一次,就很難再忘掉了。這些人中甚至還包含了卡古禮的妻子莫莉。
名單的最後,還寫著這樣一句話——若有一人試探名單上的其他人,名單中將隨機死掉一半人;若有一人背叛組織,名單中將隨機死掉一半人;若有一人意外死亡,名單中將隨機死掉一半人。(檢舉者可自保)他當時還不理解克雷芒為什麼要將這樣一份名單交給的他。然而漸漸地,他卻發現了其中的奧秘。
卡古禮知道,這份名單上的大部分人應該都像他一樣是被克雷芒逼迫的。他很同情他們,所以不自覺的,他就記住了名單上的這些人。
而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卡古禮每每遇到這些人,他的神經就會緊張起來。他對他們提高了警惕,同時他也看到了來自對方眼神中的那種畏忌。他們都怕對方犯錯誤,他們怕自己還有在名單上的其他至親受到牽連。
卡古禮的心中被克雷芒埋了一個炸彈,這炸彈隨著克雷芒後續的步步緊逼,也在卡古禮的心中引爆了。
卡古禮這組28人接到了第一項任務——每人寫出一個車魯利國王的心腹的名字。
卡古禮不知克雷芒意欲何為。於是按他的要求,他把老師古素的名字寫了上去。古素大師是國王的心腹,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他自認為自己這樣做沒有什麼不妥的。
而接著,又一份名單跟著被被派發了下來。這份名單是他們28人寫的那些名字,名字多數是重複的。
古素、休伊特、查爾斯,這些名字被重複的寫在名單上。卡古禮看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些人果然是被逼的,沒有要緊的人出現在名單上,被寫出來的人都是公開的支持國王、反對克雷芒的人。所以這也說明,大家都不願意做這種事情。
名單後面附屬了下一步任務——除名單上的人以外,每人再寫出一個車魯利國王的心腹的名字。
另外還有一行注意事項:若有人沒有完成任務,28人將隨機死掉一半;若有人胡亂寫名字,寫出並非車魯利國王的心腹的名字,那麼28人也將隨機死掉一半。(被寫出的人名會在下一次下發到他們手裡。28人可互相檢舉對方寫的人是否有問題,檢舉人可自保)卡古禮這時才意識到,這項任務的駭人之處。這已經超出了他能接受的範圍,如此寫下去,肯定會有很多在暗地裡支持國王的人被揪出來!怎麼辦?卡古禮這下猶豫中,卻發現了克雷芒整個計劃的用意。
兩年前,卡古禮暗中幫助米洛克、德尚、埃倫斯逃離了皇城。克雷芒當即抓捕了所有涉嫌參與的人員。他要求卡古禮在內的10人答應成為他的眼線。那一次克雷芒其實並不是要他們做什麼,供出什麼,他是在考驗他們,他在考驗他們的底線。
此刻,同樣的選擇題又再一次擺在卡古禮的面前。他若選擇抵抗,那麼其餘27人都將會受到牽連。而且這一次與兩年前還有些不同的是,這27個人全部是與他有交集的。這裡面很多是他的摯友,甚至還有他的妻子。
所以被推到這步境地的他,已經根本無從選擇了。他這才知道,其實早在兩年前,他就已經做出了選擇。隨後他寫上了巴爾?柯察金的名字,這也是個公開的車魯利國王的支持者。不過卡古禮知道,自己背叛國王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就這樣名單被一輪又一輪的下發下來。卡古禮寫到第五輪的時候,已經寫不出任何公開支持車魯利國王的人了。而正在他艱難的做出決定的時候,28人的名單卻竟然被一下子消去了一半。
原來第四輪的時候,有人寫上了優格?艾爾伯特的名字。那個人或許想利用這個機會陷害艾爾伯特家族。可沒想到克雷芒說到做到,他真的查出優格不是國王的心腹,接著,他把他們其中的14個人暗中殺害了。
卡古禮握著僅剩14人的大名單,心寒不已。不過他在仔細看了名單以後,卻也鬆了一口氣!因為那裡面還有他妻子的名字,還有他的幾個摯友的名字!隨後他沒有半點猶豫了,他在那上面又寫上了一個人的名字,那個人叫——弗雷迪?巴頓。
巴頓是國王軍的副統領,他與薩克迪?艾爾伯特是同期的國王軍高管。在薩克迪明確表示服從克雷芒領導之後,他也未提出異議的一直伴隨在薩克迪左右。只不過,他卻在暗中與休伊特他們有來往。他算是車魯利國王在國王軍中安插的一枚棋子。
卡古禮當時考慮再三才寫的他。那時國王軍駐紮在邊境地區,卡古禮想,或許把這個人捅出來,也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然而沒過多久,巴頓就在前線陣亡了。同時死的還有幾個人,這些人同樣也都屬國王的親信。卡古禮很清楚,其他13個人也都做了與他一樣的事情。克雷芒的目的達成了,他把他們一步一步地拉下了水。他們此時已經真真正正地成為了克雷芒的同黨。
而這次以後,克雷芒竟然又有好一段時間沒給他們派發任務。卡古禮不得不佩服克雷芒的智慧,這個人懂得分析人的心裡。人腦子裡的那根弦不能繃得太緊,為達到目的,他必須讓他們緩一口氣。
隨後卡古禮被告知,14人捆綁同罪的這個組織解散,之後他只代表他自己。卡古禮接到這消息不禁苦笑了一聲,他明白,克雷芒是用這種方式在告訴他們,他們現在——已經上了船!
卡古禮的間諜生涯就此開始。上道後的他,也瞭解到了更多來自各方面的信息。而這些,才算是讓他堅定的走上這條道路的真正原因。
用卡古禮的話說,如果你跳出來看這些互相嘶斗的人你會發現,他們根本半斤八兩,克雷芒不會比古素陰險、古素不會比休伊特有智慧,而休伊特更不會比克雷芒聖潔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