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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九零章 自討苦吃 文 / 貝戎

    此時一聽到劉欣自報家門,而那們參謀長的未來兒媳婦看起來神色不善,這兩位哨兵頓時覺得後背直冒涼風,猛然間驚覺槍口還對著人家,心裡更是發慌,急忙將槍收了起來,乾笑兩聲,故作鎮定的說道:「原來是你們兩位啊,怎麼?回來看單主任?」

    方曉晨從小在方越元手下人面前就姬指氣使慣了,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氣勢。現在到了司令部,公公婆婆又都是司令部高官,這丫頭也不用演習,冷哼一聲:「家裡面就阿姨一個人,我過來不是看她,難道還是來看你的?」

    那哨兵討了一個沒趣,又是連聲乾笑,岔開了話題,免得從方曉晨那裡討來更大的沒趣:「小姐,按規定,您得出示通行證。沒有證件不能進去。」

    方曉晨和劉欣都是一愣,她們兩個接到單葦清的電話之後,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竟然忘了此地非比他處,可以說得上外鬆內緊,戒備森嚴。尤其是生面孔的出入,必須要出示有效證件。方曉晨還沒有和程志超結婚,嚴格上來說,算不得是大院裡的人,劉欣比她還要慘,幾乎和大院沾不上半點關係。程衛國在接她們到這裡避風頭的時候,給她們辦理了臨時通行證,從她們離開大院,奔向自由的那一刻起,那張臨時通行證也就作廢了。即使是她們想起此事,將那張通行證帶過來,也根本就進不了門。

    如果要是其他地方,方曉晨驢脾氣一上來,說不定就硬闖過去了。可是她脾氣暴,並不代表沒有腦子,即使一個沒有和這種地方打過交道的人也知道強行闖哨的後果是什麼,她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天,又怎麼會不知道?所以方大小姐咬了咬牙,強行將對這兩個哨兵的怨氣嚥回了肚子裡,緊崩的面皮也鬆了下來:「那我應該怎麼做才能進去?」

    「這個嘛……,只能給單主任打個電話,讓她出來接二位。」

    「就這麼簡單?」

    「根據規定,如果沒有通行證,只能由裡面的人出來接。」

    「我x,你早說啊。」方曉晨心裡一鬆,一句粗話脫口而出,「你等著,我馬上給她打電話。」

    那兩個哨兵萬萬沒想到這麼一位溫文爾雅的美*女,一張口竟然能說出這兩個字來,不禁一呆,直勾勾的看著她掏出電話,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十來分鐘,只見單葦清快步從裡面走了出來。剛到近前,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盯著方曉晨和劉欣的衣著,皺著眉嗔道:「這兩個丫頭,大冷天的也不說多穿一點,生病了怎麼辦?」

    看到單葦清,方曉晨馬上又乖覺起來,笑嘻嘻的挽住了她的胳膊:「阿姨你放心,車裡有空調,不冷。」

    「年輕的時候不加小心,到老了病全都找上來了。」單葦清眼裡蘊著笑意,臉卻還是板著,假裝嗔怒的又說了她幾句:「我一想你們兩個聽到消息就得過來,特地準備好了飯菜等你們兩個。」

    「啊?」劉欣和方曉晨沒想到單葦清竟然做好了飯沒吃,等著和她們一起吃,不禁面面相覷。方曉晨心直口快,剛想對她說已經吃過飯了,卻見劉欣一臉驚喜的搶著說道:「真的呀,太好了,我們兩個上了一天班,剛到家,正犯愁吃什麼呢,沒想到阿姨這裡已經準備好了,那可不客氣了。」說完,向方曉晨擠了擠眼睛。

    方曉晨馬上也露出一臉驚喜,連連拍手叫好,不由分說將單葦清塞到了車裡,親自駕車開進了司令部的大門。這一次未來婆婆坐在後座,方大小姐收斂了許多,將車速一直控制在二十多公里的時速上,單葦清看得連連點頭,心想都說這個兒媳婦的脾氣火爆,點火就著,看起來也不是那麼一回事,超超走了這麼長時間才來信,她開車竟然還如此穩當,看來也不是一個沉不住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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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頓飯吃得溫馨又快樂,起碼在單葦清心裡是很快樂的。以前程志超不在家裡的時候,家裡起碼還有程衛國,現在爺倆全都不在,只剩下了她孤身一人,心裡之淒涼可想而知。在這種情況下,劉欣和方曉晨能和她坐在一起吃飯,對單葦清來講,絕對是一個莫大的心理安慰。

    只是讓她心裡很不爽的是,這兩個丫頭吃得眉飛色舞,一邊吃一邊誇飯菜好吃,每個人卻只吃了小半碗飯。再勸她們多吃一些,就說最近感覺有些發胖,為了減肥,所以晚上一向吃得不多。

    單葦清臉一沉:「現在的女孩子,一個個為了漂亮,一天天的就吃那麼點貓食,最後將自己餓成皮包骨頭,我看全都有病。我怎麼看不出你們兩個哪裡胖了?咱們家可沒有這個規矩。餓了就吃,這是人之天性,不行,一定要吃。」說著站起身來,奪過兩人的飯碗,又給她們兩個一人盛了滿滿一碗,帶著長輩對小輩特有那種充滿了慈愛的命令語氣命令她們:「吃下去,一粒米都不許剩。」

    這下連劉欣都些面如土色了,她剛才為了不掃單葦清的興,所以才違心的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和單葦清一起吃飯,沒想到作繭自縛,吃了小半碗之後單葦清還不滿意,竟然又滿滿了盛了一碗。她和方曉晨平時的飯量也就是一碗飯左右,在家裡吃完飯,來到這裡之後又吃了小半碗已經是極限,這一碗飯如何還能吃得下去?

    可是單葦清盛意拳拳,如果這個時候告訴她其實是吃過飯來的,老太太心裡肯定大大不是滋味。饒是劉欣智計百出,方曉晨冰雪聰明,竟然想不出好辦法應對。只好像喝中藥一樣捏著鼻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拼了老命將那一碗飯又硬塞了進去。

    吃完之後,兩個丫頭撐得幾乎連路都走不動,只覺得肚皮鼓鼓漲漲的,似乎隨時都能爆裂開來。就這樣單葦清也並不滿意,一邊看著她們兩個吃,一邊不住的埋怨道:「怎電腦訪麼樣?被我說中了吧?看你們兩個樣子,不用到醫院檢查,也知道有厭食症的傾向了。不行,明天我上班之後,得找個人好好問問,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沒等方曉晨和劉欣有什麼反應,又說:「不行,這病要是不及時醫治的話,是要出大問題的,現在就得給老李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將兩個丫頭扔在那裡,自顧自的操起了電話,也不知道撥通了他們醫院裡哪位專家的電話,撥通之後也不廢話,直接就詢問厭食症的問題。

    兩個丫頭有苦難言,動一動都覺得肚皮脹得難受,只能眼睜睜的癱在沙發上看著她忙活。

    只見單葦清問得好生詳細,從厭食症的起因,到最後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都仔細詢問了一遍,一邊問還一邊回頭打量著方曉晨和劉欣,看得二女頭皮直髮炸。

    足足過了半個來小時,才見到單葦清掛斷了電話,一臉關切的走到她們面前:「我已經和我們院的老李打好了招呼了,明天就帶你們去醫院做一個全面檢查。你們兩個不用擔心,老李是這方面的專家……」

    方曉晨和劉欣幾乎要哭了出來,被單葦清誤會得了厭食症已經夠鬱悶的了,要是明天再去醫院做檢查,那還真不如一頭撞死。

    單葦清自覺發現了這兩個丫頭身上存在的大問題,母愛頓時氾濫起來,坐在她們兩個身邊不住的噓寒問暖,看來這位單大主任想要客串一下治療厭食症的專家,先行替她們做一個診斷。至於程志超的家書問題,竟然被她拋到了腦後,提都不提了。

    方曉晨和劉欣被她弄得哭笑不得,看來再不說真話的話,今天這一宿老太太也不會放過自己。兩個丫頭對視一眼,把心一橫,也不管單葦清得知真相之後會不會心裡產生不快,終於決定要將真相說出來了。

    方曉晨耐著性子將單葦清的手抓了過來,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阿姨,我和您說實話吧,剛才來之前,我們兩個已經吃完飯了,聽說您做好飯等著我們兩個一起過來吃,我們怕您失望,才說沒吃的。不信您摸摸我的肚子,都快要撐爆了。」

    「真是這樣?」單葦清將信將疑,在方曉晨的肚子上按了一下。方曉晨本來就撐得夠嗆,這一下重壓下來,立時皺著眉頭呻吟一聲。

    單葦清本來就是醫生出身,雖然現在走上了領導崗位,已經脫產,用不著再到一線去治病救人,但是以前當醫生時候練出來的功底依然存在。一摸之下,只覺得方曉晨的肚子鼓鼓的,很明顯是暴飲暴食的後果,絕非厭食症患者應有的症狀,不禁長出了一口氣,隨即不住的埋怨起來:「你們這兩個丫頭,吃過了就說吃過了嘛,我又不會怪你們,非要不說實話。這下撐著了吧?自己找罪受,還把我嚇了一跳。」

    看她沒有真正生氣,方曉晨和劉欣也輕鬆了不少,嬌笑幾聲,一邊一個,拉著她的胳膊撒起嬌來。劉欣要好一些,畢竟從小就和母親一起生活。但是方曉晨從記事時候起,就和母親不對付,向來不知道母愛為何物,直到和單葦清在一起生活了一頓時間之後,才找到了久違的母愛感覺,這一撒起嬌來就格外的膩人。

    單葦清一生之中,只生下了程志超這麼一個兒子,什麼時候見過這種陣仗?享受之餘,心裡又頗覺有點受不了,急忙站起身來:「行了行了,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們這兩個丫頭這麼折騰,再搖一會的話,非把我搖散架了不可。」轉身走進了程衛國在家裡既當會客室又兼書房的小客廳,不大一會,手裡拿著兩個信封走了出來:「忙三火四的跑來,又硬著頭皮把自己撐成那樣,我看八成還是為了這兩個東西,拿去吧。」

    方曉晨歡呼一聲,不顧自己撐得肚皮都要爆開,「噌」的一下從沙發上躍了起來,欺身而上,一把將那兩個信封搶過來:「我們兩個一人一封?哪個是我的,哪個是劉欣的?」

    單葦清苦笑道:「要真是那樣的話倒也好了,我這個兒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到了部隊之後,居然會過了。這兩個信封裡,每個信封都裝了三封信,一封是給家裡的,剩下那兩封,你們兩個一人一封。」

    方曉晨睜大了眼睛:「什麼?一個信封裡裝了三封信?這樣也行?」

    「那人家就是這樣郵過來了,你有什麼辦法?還有,你看到郵戳上的日期了沒有?兩封信是隔了半個多月寄出的,居然一起送到我手裡,不知道搞什麼名堂。」

    方曉晨嘿嘿一笑,自言自語的說:「我就說嘛,他到了部隊之後,肯定會第一時間寫信的,不可能這麼長時間才來一封信。」伸手從信封裡將信紙抽了出來,卻只有兩封,顯然給家裡寄的那一封已經被單葦清拿走。

    信紙就是普通的方格稿紙,程志超本身也不喜歡花裡胡哨的東西,這兩封信只不過是簡單的對折到了一起,在稿紙的背寫,分別標上了方曉晨和劉欣的名字。

    看到這兩封信,方曉晨的嘴又嘟了起來:「真是豈有此理,連個心都不疊,就這麼簡單的將信紙疊起來,一點也不懂得浪漫。」

    單葦清和劉欣看到她的樣子,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方大小姐被笑得臉一紅,不敢對單葦清怎麼樣,只能對劉欣瞪起了眼睛:「你笑什麼?」惡狠狠的將屬於劉欣的那兩封信拋給了她:「給你」

    劉欣又是吃吃的一陣嬌笑,將那兩封信拿了起來,卻沒有當場展開,而是小心又小心的放到了隨身的小挎包裡,微笑著看著方曉晨。

    方曉晨剛想展開信紙讀信,一看到劉欣的舉動,心裡一陣警覺,滿臉戒備的問道:「你怎麼把信放到包裡了?」

    「這信走了好幾千公里才到手裡,如此珍貴的東西,當然是要回家慢慢看了?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剛一拿到手,就迫不及待的打開要看了?」

    「不對,這裡面肯定有問題。」方曉晨突然大叫一聲,又撲到劉欣身旁,出手如電,將她的小挎包搶了過來,掏出了那兩封信,當場就要查閱。

    劉欣臉色一變,想要將那兩封信奪回來,手剛剛伸出去,看了看單葦清,又縮了回去,一臉不在乎的聳了聳肩:「我這兩封信是沾了你的光,人家才寫給我的,一看信紙的厚度就知道,最多一兩頁信紙。哪像給你的那兩封?一封沒有個三五頁下不來,隨便看。」

    她這麼一說,方曉晨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但還是將信紙打開,簡單掃了兩眼,又疊了起來,重新放回了挎包內,訕訕的遞還給了劉欣:「為了公平起見,一會我的信,你也可以看。」

    劉欣目光閃動,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平靜的說:「謝謝您了,您饒了我吧,就您那兩封信,不用細猜,也能猜得到,肯定能把別人麻得雞皮疙瘩掉一地。您行行好,讓我多活幾年好不好?」

    方曉晨撇了一下嘴,躲到了一個角落裡,將信紙打開,一眼就看到「親愛的曉晨好老婆」這幾個字,頓時一股強大的幸福感在零點零一秒的時間內迅速傳遍了方大小姐的全身,渾身一陣顫抖,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抬起頭,接連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才算是勉強平定下來,將剩下的完。接著,又打開了第二封信。

    這時候她才知道,程志超之所以這麼久沒有寫信,並不是因為他負心薄倖,而是因為這一次程大少爺的運氣和趙濟勇一樣糟糕,被分到了一個嚴格得幾乎變態的單位。為了防止洩密,部隊規定,一個月只能寫一封家信。為了從根本上控制戰士寫信的數量,一人一個月只給發一個信封,程志超的第二個信封,還是從趙濟勇那裡要來的。反正這兩個人在一起,一個人平安,另一個肯定也無恙,寫家信的時候,順帶將另一個人的情況簡單提一筆也就成了。

    兩封信寫的都不短,相對於程志超和方曉晨之間的感情而言,這兩封信卻又短了許多,很多要說的話都因為超重的問題不得不用省略號代替。方大小姐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將兩封信看完了,頗有些意猶未盡,翻來覆去的又看了半天,才不滿的嘀咕道:「討厭,光有兩封信,連張照片都沒有……」……

    豹隱第二九零章自討苦吃(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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