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六章 回憶 文 / 司徒慕
那是湮第一次跟潤澤交鋒，也是唯一的一次！在那場戰鬥之中，湮真正見識到了「冰狼訣」的威力。那夜天空之中劍氣縱橫，湮的身影如風如影，手中長劍千嬌百變，「流光」在他手中，每一劍揮出都帶著強勁的威力，這個時候師門的「碎影遁」展現了它特有的優勢，「碎影遁」顧名思意，破碎虛空，化影而遁。這也並不是說這麼功夫真的就能破碎虛空，而是由於其移動速度極快，移動的方位，路線奇特，不按常理運行，所以在一般人看來就像是銀白色的光影在眼前一閃，瞬間消失，又瞬間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而已。這種功夫對修習人的體質和反應能力，以及內力的要求極高。兩百年來練成這門功夫的也就兩三人而已。
此刻湮激發了「流光」內所封印的力量，施展出來的「碎影遁」自然也比平時快上了數倍，地面上觀戰的人看到是眼花繚亂。
然而即使這樣，他已經無法佔得半點上風，潤磔的「冰狼訣」召喚出的實體蒼狼，威力無比，巨大的利爪和牙齒足即使是打在最堅硬的花崗岩上也能打出一個洞，更何況是**凡胎的人呢？站在蒼狼上的潤磔在指揮蒼狼攻擊的同時，自身還不斷的從手中發出氣刃，只要被打中不死也傷。激戰的雙方都凝神力戰，誰都不敢有一點的疏忽。
「分影化形第八式，『千影畢現』。」接著就看到湮的手中「流光」舞動，湮的身形化出幾十個影像，在天空中形成一個金字塔形狀。數十個湮，數時把流光一切舞動在他們的面前形成了一股巨大的銀白色的漩渦式的氣流，氣流急速的旋轉，從氣流之中發出千萬道銀白色的劍氣襲向潤磔。
潤磔驅動著蒼狼，迅速的後退，發出一聲淒厲的吼叫，接著蒼狼的身形碎裂，潤磔的雙手迅速地結出一個發訣，喊道：「冰狼」，然後就看到四面八方，同時傳來了數十隻冰狼，個頭跟普通的狼大小差不多，樣子卻更加猙獰，跟在地面上招呼出的冰狼不一樣，天空出現的這些冰狼，個個眼中閃爍著藍色的光芒，口吐冰藍色的冰刃，凡是被冰刃擊中之物，瞬間就被凍結，變成一座座的冰雕。
這下，地面上的建築被湮的劍氣摧毀只一瞬間，他們決戰的下方已經是一片狼藉，房屋倒塌，城裡摧毀，落下了滿地的屋瓦，磚礫……下方的人們紛紛，躲避逃命，跑到慢的不是被磚塊砸中腦袋就是被埋葬在倒塌的房屋之下，哭喊之聲，咒罵之聲四起，不過這些聲音天空中的二人是聽不到的。
數十隻冰狼發出的冰封氣刃打在了屋頂上，整座房子以眼睛可見的速度，迅速的變成一座座的冰雕，甚至有的大在了那些牛羊，馬匹身上，那些家畜還沒來到急發出一聲喊叫就變成了神態各樣的冰雕，有的冰峰氣刃的一絲參與的氣勁，打在那些驚呼失措的正在逃命的人的身體，也瞬間變成了一座座的冰雕，這些冰雕身體各異，面容驚恐——
二人在雲州城上空激鬥，動靜越來越大，天空之中人無數個湮的幻影，激盪出的凌厲無比的劍氣，源源不斷，洶湧而來的冰狼，面目猙獰，空中噴出瞬間可以凍結一切的寒氣。湮發出的劍氣與寒氣相遇爆發出的銀色的光芒，劍氣擊碎了寒氣，寒氣吞噬了劍氣。
漸漸的人越來越多，街道上，茶樓、酒樓的陽台上，甚至那些高大建築物的屋頂上都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雖然不斷地有人和建築被劍氣所傷，被寒氣所冰封，但是仍然擋不住人們內心的好奇之心。
特別是這些武林中人，能見到這麼一場整個大陸上的強者之戰，無論是對自己的武學修為還是臨敵經驗都會有莫大的好處。
場面越來越混亂，蘇知府更是命令手下的人士，攜帶弓箭、勁弩戒備著，隨時準備著將試圖參戰的人射殺，這時侯蘇邢山看到了不遠處的姜立、雲季楠一行人，他雖然不認識雲季楠，但是對於慕瑤卻非常熟悉，前幾天又更姜立和周峰有過一面之緣，知道他們定然是來幫助這個不明來路的殺手的，立刻命令手下的人士隨時關注他們的一舉一動。
地面上受傷的無辜人士越來越多，那些在屋頂上的江湖人士還好一些，畢竟他們也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江湖了，知道躲在什麼地方，什麼方位看的最清楚，而又不會受到傷害，即使偶爾飛來的一些劍氣，碎屑他們也能夠想辦法躲開。但是地面上的百姓就沒那麼好了，他們只是處於好奇才出來觀看的，渾然意識不到這其中的危險，等他們意識到的時候往往已經來不及了。
瞬間坍塌的房屋，忽然從天而降的冰封氣勁，小孩子的哭喊，大人們的呼喊，婦女們的哭聲，還有一些人的咒罵之聲……
一時之間整個雲州城內亂成了一鍋粥。
忽然之間，就見一陣迴旋的刀光從地面上升起，刀光如寒月，旋轉如金輪，刀鋒地面而起瞬間直接飛向空中正在激戰的戰場，那些冰狼遇到這靚麗的刀光紛紛化為碎末，劍氣遇到這刀光也紛紛被擊碎，留下一連串的碎影。
如果不是姜立、雲季楠、慕瑤、藍馨等人的出現……
激戰的二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驚異，湮順著刀光的源頭看去，就見黑夜之中一襲素衣的女子憑空升起，吃驚道：「姜前輩！」
「冰狼訣」召喚出的冰狼被對方瞬間破去，年輕的「夜狼王」臉色瞬息萬變，先是吃驚，瞬間又變成憤怒，驚恐，疑惑——
潤磔右手隨意一揮，身子瞬間後退，退出戰圈之外，立在空中，說道：「是你？」
這出手的正是「雪玲瓏」姜立，她來到現場的時候看到高空之中的二人之戰，心中一凜，暗道：「湮，這孩子怎麼如此不知輕重？」，緊接著二人越鬥越烈，竟然牽連了如此多的無辜的百姓，心下憤然，這才忍不住出手阻止，他來到空中，御風而立，神色嚴肅，面露怒容說道：「湮兒，你怎麼如此糊塗？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姜前輩，我……」湮也收起長劍，看著地上的滿目瘡痍的街道，原本富庶繁榮的雲州城，竟然被二人的這場打鬥給毀的不成樣子。湮面露慚色，欲言又止。
姜立又轉身看著不遠處的潤磔，冷冷地說道：「你就是新的『夜狼王』？」她面容冷峻，原本就頗有幾分姿勢的「雪玲瓏」此刻看上去更多了幾分冷艷。
「你知道？」潤磔有點詫異，輕輕地「咦」了一聲問道。
「看來你們狼族還是不死心啊！不過我奉勸你一句，回去告訴你的父親，就說姜立有機會定然親自前往梁州拜會。」姜立沒有回答他的話，一字一句的警告道。
潤磔聽了她的話，微微一笑，聲音溫和地說道：「是嗎？只怕……」說著他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狠厲之色，陰深地一笑，繼續道：「只怕你沒機會了！」
緊接著就聽一身破空之聲「嗖」的一支鑲金色的雕翎劍，向姜立的後心射來，在看到姜立等人出現的時候，蘇邢山就已經命人隨時準備，這時看準機會一箭射來——
「姜前輩，小心！」，「師傅！」，「小心」天空中的湮，地上的慕瑤和雲季楠同時一聲驚呼。眼看這支箭就要射中姜立，眾人想要相救已然不濟，就看著姜立的身子在空中輕輕一轉，袖子輕輕一甩，那是飛來的雕翎箭以比來時快數倍的速度反彈回來。
雲季楠衝著蘇府的人群中一人怒道：「卑鄙！」，凌空躍起飛向那群人之中。天空中的潤磔也乘著這個機會念叨：「冰狼箭！！！」他的人在空中急速後退，他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烏金弓，他左手拉弓，右手達著用「冰狼訣」氣勁凝聚而成的有形光箭，對準姜立激射而來。
姜立的右手之中的彎刀，在胸前劃了一個圈，形成了一個圓形的氣盾，來阻擋潤磔射出的冰狼箭,湮手中的「流光」也隨之發出一道劍光，斬向潤磔。蘇邢山和其手下之人看到少主被圍攻，一聲令下，地面上的那些早就準備好的弓弩手紛紛動手。密密麻麻的箭支飛向了空中。這時雲季楠已經持劍衝入人群當中，揮劍直取剛剛那些放箭的弓弩手。
慕瑤也拔出腰間短刀衝入人群幫助雲季楠，周峰抱著小茹兒一時卻不敢上去，生怕一不小心弄傷自己的寶貝兒子。蘇邢山請來的那些江湖人士還有那些家將，把雲、慕二人圍在當中。那些剛剛觀戰的武林人士也都加入了戰團，形式一片混亂。
地面上的那些百姓也不敢再繼續看天空中的精彩的激戰了，抱頭逃竄。就連剛躲在酒樓、茶館陽台上的那些人也都躲進了家裡，把門窗關的嚴嚴實實地。蘇知府眼看形式越來越難以控制，立刻紛紛諾拉去調集城內的軍兵，可是這個時候諾拉卻不知跑道哪裡去了。
本來蘇邢山一方佔據著絕大的優勢，但是這一亂戰起來，那些雲州城內的武林人士竟然都幫著姜立一夥對付自己，混亂之中自己府裡的那些家將又那裡是那些武林俠客的對手，反而是自己花錢請來的那些綠林人士跟雲州城內的這些江湖人士斗的倒是旗鼓相當……
不一會自己府內的家將死傷幾十人。自己一方的綠林人士也被對方砍傷不少，那些江湖人士也死傷不少，蘇邢山看著這樣的局面，心中暗罵：「媽的，這些都是什麼人，這個時候竟然來跟老子為難！」
雲季楠手中長劍橫衝直闖，那些蘇府的弓弩手死傷慘重，蘇邢山看著這個中年漢子，面露怒色，激發出了他胸中多年沒有發作的豪氣，大袖一揮，朗聲喊道：「兀那漢子，來跟本府一戰！！！」雖然多年未曾動武，他的武功到也沒有落下。
飛身撲過去，赤手空拳，接住了雲季楠手中的長劍，兩人鬥在一起。當著是棋逢對手，雲季楠劍法飄逸，身手敏捷。蘇邢山拳法沉穩，出招穩重，威力無窮。二人這一動上手誰都不敢小看對方，雲季楠的外號叫「飛雲劍」，劍法靈動，快捷無比，劍法之中漏洞很少。蘇邢山拳法則是類似開山拳一類的外面硬功。他們一快一穩，一剛一柔，片刻之間誰都奈何不得對方。
再看慕瑤這時確是跟蘇雨幽交上了手，慕瑤的兵器是短刀，蘇雨幽的兵器確實一根長鞭，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如果是在平時單對單的戰鬥，慕瑤還真不是蘇雨幽的對手，但是這時在混戰之戰，她的長鞭發揮不出應有威力，慕瑤的短刀就佔了大便宜，慕瑤的短刀步步緊逼，蘇雨幽頻頻後退，慕瑤還能是不是抽手來料理一下身邊的那些家將。
天空中的戰況也是非常激烈，雲季楠和慕瑤在下面拖住了那些弓弩手之後，天空之中的姜立和湮雙雙對付潤磔，按理說之前的戰鬥湮和潤磔斗的旗鼓相當，這時又家了個武功不弱與湮的「雪玲瓏」潤磔必輸無疑。但是事實並非如此，此刻的潤磔不但沒有弱下風，反而越戰越勇，姜立的彎刀，湮的「流光」發出的劍氣都凌厲務必，出招方式又是多變，但是潤磔這時不在使用「狼引」，而用「冰狼箭」對敵，形勢就不一樣了。
狼族的「冰狼箭」，是用狼族皇室特有的烏金弓，配合「冰狼訣」的心法而施展的，專門用來對付，那種擅長近身攻擊的人，特別是使用劍術和刀法的高手。因為用「冰狼訣」凝聚而成的「冰狼箭」正是真正的「狼引」的精華，他的每一箭射出的威力，都能比的上數只冰狼口中同時噴出的冰封寒氣，而且這樣用箭將「冰狼訣」的勁力射出來，力量更集中，打中敵人時殺傷力也更加強大。但是這樣的功法卻不能隨便用，因為以這樣的方式凝聚冰封寒氣，比召喚冰狼要難的多，所消耗自身的念力也消耗的多的多。
「冰狼箭」一箭箭的射出，湮都以「流光」上的力量一一化解，但是姜立那邊形式卻不是太好，她知道這「冰狼箭」的威力，自己手中的彎刀又並非什麼寶刃。她生怕著「冰狼箭」再射入地面，擊傷無辜的人群，潤磔向他射來的每一箭，她都以他深厚的內力，一一抵抗。不肯閃避。
地面上的情形是更是大吃一驚，諾拉帶來的一千精兵雖然也損失了不少，卻還是遠多與己方人數幾倍，雲季楠的身上已經染滿了鮮血，也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慕瑤也是疲憊不堪地苦苦支撐，瑜娘身上也沾滿了血污，藍馨那把情況也不怎麼好，他正在被蘇府的幾個高手圍攻，他看著這樣的情形眼神複雜，不知道是後悔，還是驚愕——
那些幫忙的武林人士已經更是死傷慘重，現在地面上的人活下來的不到四十人，這些人都也都是滿身傷痕，渾身血污。湮看著這些人為救自己而受傷，送命，心裡更是不是滋味。慕然將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事了？
下面的有人都在為自己而戰，這些活著地，死了的，受傷的人中，有自己認識的，也有自己不認識的，有自己的兄弟，朋友，戀人，親人，也有跟自己非親非故的陌生人，但是他們都在為自己而戰。看著那些倒在血泊之中的，軍兵，百姓，武林人士。有的是被自己的劍氣所傷，有的被冰封寒氣所傷，有的是被坍塌的房屋砸死，有的被軍兵射殺，還有的被不明來厲的暗器所傷……
……
……
湮沉思在對過往的回憶之中，想起自己從遇到到雲州刺殺蘇邢山的那一刻，到現在，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心中不禁感慨完全，這些為因為自己死去的無辜人士。
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自己本來只是一個無牽無掛的孤兒，可是現在卻有這麼多人，因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