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章 往事（續） 文 / 司徒慕
「凌，是我錯了，我但是不該那麼衝動的！」九幽鬼母嘶啞的聲音中帶著無限的悔恨。
「這也不能全怪你，要怪，也只能怪命運弄人！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的立場不夠堅定！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我馬上就要死了，能在臨死之前跟你說出了這些話，我已經心滿意足了！我已經苟活了這麼多年了，夠了！」南宮凌虛弱的說道。
「放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的死去的，我會陪著你的！今生錯過了，但願我們還能有來世！」九幽鬼母邊說著，眼淚已經不滿了那張枯槁，滿身溝壑的臉龐！
南宮凌欣慰的看了對方一眼，知道她心中埋藏多年的這個結，終於打開，笑了笑，對身邊的南宮燕和湮道：「你們想不想聽故事！」
南宮燕含淚點了點頭，湮冷漠的眼神中也閃過了一絲悲傷的光芒，沒有說了什麼，古無眉更是走了過來，抱住了南宮凌，眼神之中情誼無限，喃喃道：「我陪你一起講！」
奄奄一息的南宮凌終於向古無眉吐露了自己想心聲，古無眉也終於原諒了她，兩人開始絮絮叨叨講述著當年的往事！
故事的內容並不複雜，十五年前正當豆蔻之年的武林奇女子古無眉武藝超群，艷絕天下，當時馳騁江湖，迷倒無數江湖豪傑，更是將無數求偶著拒絕於門外！然而卻在不期然間，偶遇南宮世家的三少爺。兩人一見鍾情，彼此愛戀，發生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
二人攜手遊歷江湖，江湖之至此多了一對神仙眷侶。羨煞多少英雄豪傑！這原本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二人越發如膠似漆，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然而天意弄人，當三少爺帶著心上人回到家裡之後，二人的事情卻遭到了族人的強烈反對！
驕傲自負古無眉，一怒之下，離開了三少爺！三少爺多方尋找卻音訊全無。三少爺失去了自己的心上人，整日裡茶飯不思，日漸憔悴！
半年之後，三少爺又遇上了當時和南宮世家齊名的周家小姐。二人結為知己好友，相處之下，彼此好感頓生，周家小姐閨名雪桐，周雪桐善良賢惠。溫婉大方，加之心情開朗，於三少爺甚是合得來，漸漸地將三少爺從失戀的陰影中帶了出來！
後此事被雙方家長知道。極力撮合二人，三少爺本是心情隨和之人。感念周雪桐小姐對自己的恩情，鬼使神差之下竟然答應了這樁婚事！
「如果事情就這麼結束了。或許就不會釀成後來的悲劇了！」南宮凌此刻已經極其的虛弱，說話的聲音已經很輕了，「誰料就在大婚當日，變故發生了！」
這時九幽鬼母突然悠悠地問道：「也許！」，隨即又道：「你怎麼也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出現在婚禮上？」
「是啊，我哪裡想到你賭氣離去，根本就沒有走遠！那些日子你明明就在我身邊，你為什麼不出來找我呢？」南宮凌神色複雜，地看著九幽鬼母古無眉，歎息道！
嘴角溢出了鮮血，古無眉輕輕的幫他擦拭著，彷彿一個年邁的老婆婆在伺候著自己的老伴！
此刻的九幽鬼母已經完成沒有了之前的那股凶煞之氣，知道了南宮凌最終深愛的始終是自己之後，彷彿一切都不重要了，看著奄奄一息的南宮凌，她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悲傷，也沒有試圖想辦法去救他，而是決定陪他一起死！
南宮燕強忍眼淚，雙手攥緊拳頭，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湮輕輕的伸臂一攬，將他攬在懷裡，輕拍著她的後背——
只聽古無眉道：「其實我當時是生氣走了的，我一氣之下離開了你，故意躲著你，讓你找不到我，你是知道的，如果我想躲著一個人，那個人一輩子都別想找到我！」。
「那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了又怎麼來找我？」南宮凌道。
「你還好意思說，當我氣消了，回來的時候，你已經跟那個周雪桐粘在了一起，我……」，古無眉說著說著臉上竟然露出了小女人的羞澀，醋意大盛。她又道：「雖然現在我已經知道是我錯了，但是那時候——，唉，都怪我那時候太衝動！」
「這原也怪不得你，但是我不知道怎麼了，竟然鬼使神差的答應了娶周雪桐！」南宮凌淒然一笑，絲毫不為尷尬！
「這也怪不得你，要怪只能怪周雪桐實在是太會演戲，竟然把你我都騙了，誰也沒想到，跟你在一起時，開朗活潑，溫柔淑的她，內心卻是如此的惡毒！」雖然古無眉跟南宮凌之間的仇恨已經化解，但是提起周雪桐的時候，古無眉還是咬牙切齒！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南宮凌問道，南宮凌的問題也正是湮、南宮燕二人的問題，他們也想知道究竟在婚禮當天發生了怎麼樣的事情，竟然讓古無眉如此痛恨周雪桐。
只聽古無眉道：「那日我大鬧婚禮現場，你被你父親帶走之後，我遭到了那些所謂名門正派人士的圍攻，最後不敵被擒！當時我心想，死就死，反正沒有了你，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
「被擒？」南宮凌打斷了古無名的話，「他們跟我說你受傷逃走了！」
「謊言，他們說的都是謊言！」古無眉情緒有些激動，但立刻又平靜了下來，「他們把我囚禁在地牢之中十多天，要我離開發誓以後不再糾纏你，我當然是不肯了！於是你的那麼『好妻子』，就用硫酸毀了了我的容貌，又用火炭燒傷了我的聲帶，把我打成了重傷。」
「好狠毒的女人！」南宮凌憤怒的之下又吐出幾口鮮血，歎道：「唉……，那麼後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這還是要感謝你那位『好妻子』！」古無眉道。
「她不是我妻子，我當天看到你，晚上沒有如洞府我就把他休了！」南宮凌糾正道。
「當時我怎麼知道？見你們已經拜過堂，喝過交杯酒，我怎麼知道你那麼快就把她休了？」古無眉斥道，停頓了一會又道：「當時我身受重傷，被人如死狗一樣的丟在街上，本想一死了之，但是突然想到，我絕對不能這樣死去，這樣死去豈不太便宜了那對夠男女？」
「……」南宮凌看著古無眉的臉，眼神心痛莫名！
只聽古無眉繼續道：「後來我找到了我的師傅！幽冥神君！」
「幽冥神君是你師傅？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你說過！」南宮凌道。
「因為我們認識之時，他還不是我師傅！他是後來才成為我師傅的，我在街上攀爬行乞，艱難的挪動著身子，人人見到我都避而遠之，只有他——」古無眉說道這裡，突然聽了下來，眼中眼神複雜，怨恨和感激同時出現在了她的臉上！
湮心中不明白，為何提到幽冥神君的時候古無眉的臉上會出現這樣的表情，南宮凌卻彷彿沒有覺察道古無眉情緒的變化，追問道：「後來呢？」
「後來？」古無眉嘶啞難聽的聲音，慢慢道：「我本來以為我遇到了救星，可沒有想到……」說到這裡，古無眉又變的無比的怨恨，牙關緊咬，「幽冥神君，他根本就不是人是個魔鬼！他雖然救了我，傳我武功，教我巫術，卻不是安了什麼好心！他救我只不過是為了讓我幫他練『陰屍功』，他將我丟進了萬毒池，受盡萬蟲撕咬之痛，萬毒嗜心之痛，卻又死了，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嗎？」
「陰屍功，萬毒池？」聽到這兩個詞，包括湮在內所有人都不禁為之動容，南宮燕更是「啊」的一聲驚叫出了聲！
南宮凌生命已經垂危，呼吸微弱，但是神智卻還很清醒，看著她似乎想要繼續聽她說完，古無眉明白他的意思，繼續道：「天無絕人之路，終於有一日，幽冥神君練功走火入魔，於是我乘機殺了她！」她說的簡短扼要，生怕南宮凌來不及聽完，就一命嗚呼了！
「幽冥神君死後，我佔居幽冥宮，沒日沒夜的練功，因為我要報仇，我要報復周家，我報復南宮世家，我更要報復你和周雪桐！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五年前我神功練成，先血洗了周家，又滅了你們南宮世家，卻沒想到還是讓你跑了！一跑就是五年，直到今夜才被我找到！」她說道這裡的時候，南宮凌已經完成說不出話了，只是勉強的瞪著眼睛看著她。
「你知道周雪桐怎麼死的嗎？」古無眉道，見南宮凌已經說不出話，她又道：「她死的很慘，我把她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還了回去！她是被我一刀一刀，切掉了***，活活地流血流死的！我在她的***上一共切了八十六刀，每一刀都——」
她還沒來的及說完，懷中的人已經停止了呼吸，身體開始慢慢的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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