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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33章 虐待狂 文 / 商朝雨

    我們成了兩個同病相憐的夥伴,我們成了在寒風凜冽的冬夜互相取暖的兩個窮人.

    他經常一邊流淚吮吸著我的靈氣汁液,一邊痛哭流涕地恨著罵著武棟柏。

    我的傷口在他吮吸之中迅速痊癒了,他的傷口也隨之癒合了。

    然而,又有誰知道,阿狗內心深處痛苦絕望的裂口卻愈來愈大、愈來愈深?

    在阿狗每次吮吸我身上傷口的時候。

    我就撫摸著他肩上、肚子上、屁|股上的傷口問道——「阿狗哥哥,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怎麼每個星期都有這麼多傷口啊?」

    「還有還有,還有你雞|雞上也有呢?」

    每一次問他,他都不說。

    可是有一天,他突然一把抱住了我說道——「弟弟啊,弟弟啊,哥哥不想活啦,哥哥真的是不想活啦。」

    可是等到下一個星期,他又滿身傷痕地來了。

    他不言不語,就像傻了一樣,問他,他就是什麼也不說。

    最後,他還是狠下心,慢慢地吮吸我身體傷口處流下的靈氣汁液,還問道——「弟弟,為什麼你身體都流汁液呢?」

    「是不是看到哥哥滿身傷痕,你故意弄破的?」

    「難道你這麼做的目的是想讓哥哥趕快癒合傷口嗎?」

    聽了阿狗哥哥的問話,想到了金家林對我的威脅,我就騙他說道——「不是啊,我從小就得了一種怪毛病。」

    「就是每隔幾天就皮膚破裂,從身體裡流出汁液。」

    「幸虧遇到了大哥幫助我吸取汁液,要不然我早就死掉了。」

    阿狗就抱住我說——「其實哥哥應該感謝的是你的。」

    「不是你這種汁液有特殊療傷癒合奇效,我恐怕早就死掉啦。」

    「武家家主武棟柏每次都奇怪地問我一句話。」

    「他說,你的身體復原得怎麼這麼快,連我留在你雞|雞上的……」

    阿狗似乎一下愣住了,臉上通紅地看著我,眼睛裡的亮光突然暗淡了下去。

    他迅速地低下了頭,不再看我一眼。

    我知道阿狗哥哥說漏了嘴。

    他將一些秘密與痛苦跟我一樣藏在心底。

    目的很簡單,就是不想讓對方擔心難受,心甘情願自己忍受更大的傷害。

    但是我馬上又想到,既然阿狗哥哥已涉及到一些讓他生不如死的私密與痛苦話題——那我還不如就此捅破這層羞答答的窗戶紙,讓他把一切真相都說出來。

    也許苦痛流出來了,心裡也會好受些。

    更何況我們還是兄弟,幾百萬年的兄弟啊,有什麼東西不能說呢?

    我扳過阿狗背對著我的寬闊的背,對著他滿含滄桑的眼睛,認真地問道——「阿狗哥哥,你告訴我吧,是不是那個武家家主武棟柏干的?」

    阿狗突然站起來,猛地將我推開很遠。

    他眼睛裡冒著憤怒的火苗,魔鬼般地對我吼道——「參娃,你他媽的說什麼,說什麼,我會被那個武棟柏打傷?」

    「你開什麼玩笑?!」

    「居然開到我李阿狗頭上來了嗎?」

    「我不是被他弄傷的,不是不是絕對不是……」

    還沒有說完,他就倒在地上號嚎大哭起來,雙手拚命地捶著地。

    十個手指頭須臾之間就通通鮮血淋漓起來。

    那傷心那絕望,好像要把百萬年來所受的苦所遭的罪都發洩出來。

    我慢慢地走過去,也倒在地上,輕輕地抓住他血肉模糊的手,淚流滿面——「哥哥,你的手都流血啦,不要再捶啦!」

    「我知道就是武家家主武棟柏那個魔鬼弄傷你的!」

    「這個魔鬼,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我要、我要、我要把他碎屍萬段……」

    我哽咽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是我的哥哥啊,弟弟怎麼會笑話你呢?」

    「他傷在你的身上,更是傷在了弟弟的心上啊,哥哥,哥哥,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別難過了,都告訴弟弟吧,說出來就好了,就好啦……」

    阿狗哥哥抬起了淚眼迷濛的臉。

    我都分不清他臉上流的是淚還是鼻涕了。

    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他如此悲傷,如此流淚,從來沒有。

    他給我的印象,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一個什麼也打不垮的偉男子。

    可是今天,他給我的這張臉,已經完全推翻了我對他的原有認知。

    他變成了一個頹廢、一個絕望、一個麻木的人。

    我害怕了,更震驚了,難道阿狗哥哥想、想自絕於我面前嗎?

    可是突然,我又看到哥哥對我笑了,那種笑著的痛苦,痛苦著的笑——「參娃,哥哥不該向你發火,哥哥向你道歉。」

    「其實哥哥的心早就死了。」

    「只不過、只不過我捨不得你,真的捨不得。」

    「一想到你遍體傷痕,我就一次次從絕望中趕過來。」

    「我不過來,你滿身的傷口怎麼辦呢?那不會害死你嗎?」

    阿狗笑過之後,面上再無表情,面容更顯冷峻。

    彷彿他的心腸俱是寒冰所鑄,世上再無任何東西能夠打動於他——「唉,哥哥已經是一個不正常的哥哥了,哥哥只是武棟柏手中的一個玩物罷了。」

    「這個魔鬼之所以這麼長時間沒有放棄我,那是有原因的。」

    「對施加在我身上的所有傷口不久後就完全癒合,他總是深感奇怪。」

    「從他看似正常卻頗有意味的舉動之中,我完全能夠洞悉其內心深處的秘密。」

    「此外,他還認為我能夠給他帶來長久的快樂,儘管對於他來說我已經並不新鮮。」

    接著,阿狗哥哥無喜無悲地對我講述著他的遭遇。

    他臉上露出來的神情表示,其遭遇彷彿與他沒有任何的瓜葛。

    他說武棟柏是變態狂,總是想著方法虐待、折磨他,似乎他越痛苦那魔鬼就越快樂。

    不僅如此,那個變態狂把阿狗哥哥當成了他自己的一件珍品。

    他絕對不允許其他男人觸碰,更不准女人親近。

    有一次,阿狗喜歡上了一個既溫柔美麗又聰明賢惠的女孩子,那個女子更喜歡他。

    可就因為他們見過一面,僅僅一面,武棟柏就當著哥哥面殺死了那女子。

    武棟柏威脅哥哥說——如果以後再和哪個女人接觸,就會將那個女人五馬分屍剉骨揚灰。

    還威脅阿狗哥哥道,如果你想要自殺也行,那就等著去給李家全門收屍吧。

    阿狗哥哥就這樣對我說著,講了很長時間。

    最後,他站起來,一臉平靜地道——「參娃弟弟,一個偶然機會裡,我發現了武棟柏一個秘密。」

    「他竟然活活殺死一個尊神級別的散修,那個尊神估計至少也是聖尊後期巔峰。」

    「武棟柏掏出了他的神心,煉化成神靈之氣,用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我還發現了他不少反常舉動,唉,不說了,時間要到了。」

    「這是我跟他爭取來的一點自由支配時間。」

    「若不按照規定時間回去,恐怕連這一個時辰的自由都要被他收回去。」

    從此以後,在將近一年時間之內,阿狗哥哥都沒有抽時間來過這裡哪怕是一次。

    而金家林也因此再沒有用鋒利的刀子切割過我的身子。

    其實金家林知道,切割了也沒有用。

    因為阿狗哥哥不來了,我身上傷痕怎麼能很快癒合呢?

    有一次金家林過來問我,李阿狗為什麼還沒有來,我答非所問地答道——「我告訴了阿狗事實真相,是因為你這個魔鬼的陰謀。」

    他便破口大罵,罵著罵著就罵露出餡兒——「這個王八羔子,真是忘恩負義!」

    「不是我將他推薦給武棟柏這只愛男人的虐待狂,他會攀上高枝成為武家大紅人?」

    「他還能夠天天晚上樂得像貓**那樣地一直叫囂到天明?」

    停了停,金家林又滿臉得意地道——「嘿嘿,李阿狗那混蛋,被武棟柏折磨死才好!」

    「他真是一個超級大笨蛋啊,怎麼到現在還是個純陽之體呢?」

    「不過呢這樣也算是最好不過了,玲瓏參娃……哈哈哈,我就要實現目的了!」

    我什麼都明白了。

    阿狗哥哥只不過是金家林用來催化我成熟的一味藥材而已。

    為了保證這味藥材的純粹,他險惡地將哥哥送到一個只喜歡男人的虐待狂身邊。

    其實我還差那麼一些火候,就完全成熟了。

    而要達到這個火候,就是要等阿狗哥哥為我再來一次最後的療傷。

    這次療傷一結束,我明白,非常明白,我和阿狗哥哥的死期,就通通到了。

    翔哥,這就是我請求你迅速離開的原因。

    因為我已經感應到了金家林那個魔鬼靠近我們的氣息。

    趙翔聽著玲瓏參娃這小弟弟聲淚俱下的敘述,內心其實早就翻江倒海、怒氣滔天了。

    儘管對玲瓏參娃與李阿狗兄弟倆的遭遇早就感到悲慼不已、疼痛至極——但是他卻沒有打斷參娃的訴說。

    他不忍心打斷,似乎更提不出一絲力量去打斷。

    兄弟倆的痛苦,就像奔騰東去的長江之水,趙翔又怎麼殘心堵住它不讓它奔湧呢?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呵,這個道理他此刻算是有了深刻領會。

    直到參娃講述停止,抬起婆娑的淚眼,趙翔才一把抓過參娃。

    他將他拉近自己胸膛,父親般的重重拍著他依偎自己胸膛的頭顱,哽咽道——「參娃,以後什麼都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我會為我的兄弟討回公道的,會為我的姐妹討還血債的。」

    「參娃,你就跟著大哥,一起殺上雲霄,驅除邪雲魔霧,還諸天萬界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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