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悲愛三年,記憶之殤 第二百八十二章 文 / 花初薰
漆黑的夜空,夜色很深,只有繁星點點,無邊的寂靜和黑暗連成一線,一抹小巧如幽靈般的身影,輕鬆的靠著滑翔繩縱身一躍,宛如一個會飛的蝙蝠,越過別墅前的重重守衛以及屋內的監視器,快速的進入一棟警備森嚴的別墅……
超大的帝王大床上,熟睡著一對激情過後的男女。
男人的面容在月光的照耀下俊美的觸目驚心,女人的容貌看的不太清晰,因為她的腦袋依偎在男人的胸膛處,男人健壯的胳膊摟著纖細的女人,似乎沉浸在美夢中睡的正酣!
小黑影無情的眸子驟然迸射出一抹巨大的仇恨,利落的掏出兩把銀色的手槍,一左一右對準了大床上的那一對男女的腦袋!
「咻——」qong。
消音手槍發出蚊蚋般的聲響,可誰知他本以為會慘死在他手裡一對男女,卻在子彈即將射入他們頭顱的那一刻,男人突然抱著女人攜裹著被子翻滾到地,帶著凜冽殺氣的子彈驀地射入了帝王大床!
樊寂生立即掏出掏出手槍,對準了那個詭異的小黑影。
他的警覺性一向很靈敏,在黑影破窗而入的那一刻他已經醒來了,早摸到了枕下的槍嚴陣以待,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躲過嚴密的保全措施對他實施暗殺,可沒想到他看到的竟然是一個只有一米左右的小黑影……
「砰——」
樊寂生利落的將蘇憐妤護在自己的身後,同時對著那個黑影開了一槍。
他的槍法一向精準,只要被他看重的獵物根本逃不過他的掌心,可是那個黑影竟然躲過了他致命的槍擊,子彈只是射入了小黑影的肩膀。
小黑影摀住血流如注的肩,躲過了一劫,樊寂生冷眸倏然掠過一絲驚訝,驚訝的同時,他也覺察到了這個殺手很不簡單,竟然可以破壞精密的紅外線偵防系統闖進來,還能躲過他的致命射擊。
黑影戴著一個暗黑色的鬼面具,看不到他的容貌,可樊寂生卻看到了一雙充滿著怨恨的亮的驚人的眸子,他有瞬間的怔愣,這個矮個子殺手的眼睛太過於熟悉,讓他心底竟然詭異的劃過一絲心疼的感覺……
外面的保鏢聽到房間裡不同尋常的動靜,立即持槍衝了進來。
可是那個小黑影卻罔顧自己流血的手臂,以快的驚人的速度從窗口一躍而出,黑暗的臥室燈火通明,若不是地板上的斑斑血跡,還以為剛才發生的驚險一幕只是一個幻覺。心好色樊。
不待樊寂生發話,訓練有素的保鏢立即起身去追,留下十幾個精英保鏢守在別墅的周圍警惕著其他新一輪的暗殺,他們將別墅的裡裡外外的警報器和網羅系統都打開了,一時之間清靜的別墅變得不再清靜。
蘇憐妤還猶在睡夢中半睡半醒,被樊寂生抱著摔落到地,又聽到槍聲,她驚醒了,可是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個小黑影已經從窗口跳了出去,她甚至沒有看清楚那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寂生,剛才是……」她似乎聽到槍聲了,也嚇壞了,她仔仔細細的檢查著樊寂生的身體,發現他沒有受傷才鬆了一口氣。
她好擔心他!
雖然她一直很清楚,寂生他是縱橫政商界和黑道的特異分子,難免會刀裡來、槍裡去。但是認知和實際親身目睹有別,經歷過今晚的這一場暗殺,她實在無法佯裝鎮定、無動於衷。
「寶貝,沒事了,剛才嚇到你了?」樊寂生抱著她回大床,輕聲安撫她,「可能是黑道中我得罪的一些人買通了殺手對我進行暗殺,我已經習慣了這種刀口上的日子,曾經我不惜命,但是我現在有了你和雪雪,我決定要退出黑道,專心從商,給你們母子一個安定的生活環境……但是,退出並不是一件那麼簡單的事情,在退出前我可能還要經歷一段血雨腥風,不過你不用害怕,我一定會揪出幕後兇手,讓他們再也不能出來作怪!」
「寂生,我好害怕……我失去過你一次,我體會得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那樣難熬的日子我不想再經歷第二次,答應我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為我們母子好好的活著好不好?」她美眸含淚,表情凝重的盯著他的眼睛。
他吻住她的唇,向她保證,「我答應你,我會陪你一輩子!」
蘇憐妤這才覺得安心,在他溫柔的懷抱和誘哄下,終於再次進入了甜甜的夢鄉,當她浸入睡夢中後,樊寂生那雙溫柔含情的眸子立即變得凌厲無比,看來,他想要從黑色世界中退出來,還真得擺平一些爛攤子了……
漆黑的房間內開了一盞小燈,昏黃的燈光灑在一個同樣戴著黑色鬼面具的男人臉上,照應出他一張詭異的面容,但是他的輪廓卻剛毅英武,根本看不出真實的年齡。
可他竟然拄著一根枴杖,唯一露出來的一雙銳利如鷹般的眸子,望著一個肩膀受傷的小男孩,眼睛裡發出攝人的寒光和怒氣。
「安梓蕭,這是一個多麼好的刺殺機會,我好不容易才查到樊寂生的落腳處,那裡是新居,他安置在那一棟別墅裡的保鏢並不是很多,那裡的保全系統也不是很完善,可你這次的任務居然失敗了,說,我該怎麼懲罰你?!
小男孩大約七八歲的樣子,有一頭墨黑色的微卷的頭髮,面容竟是罕見的俊美,一雙狹長的桃花目在夜色中璀璨而妖嬈,稚嫩的小臉卻散發著一抹妖媚而又冷酷的氣息,他穿著一件裁剪得體的黑色小風衣,在黑夜中如同一隻孤獨而桀驁不馴的小獸。
他的小手緊緊摀住不停流血的肩膀,卻連哼都不哼一下,彷彿那並不是傷口一樣,才八歲的孩子,渾身卻散發著令人畏懼的殺氣,森冷的嚇人,讓人不敢相信那是一個僅僅八歲的孩子!
「對不起,義父,孩兒任務失職,甘願接受義父的懲罰!」小男孩不卑不亢,根本不在意自己將受到何種懲罰,只是攥緊了手心,為自己沒有完成任務感到懊惱。
雖然他才八歲,但是死在他手裡的人已經不計其數,可他沒想到樊寂生竟然那麼難對付……
「哼!」被他稱為義父的男人掄起枴杖,就往安梓蕭小小的身子上狠狠的打去。
他打的那麼狠,一棍一棍又一棍,不知道究竟打了多少棍,本來就受了傷的安梓蕭被他打趴在地,隱約似乎聽到肋骨斷裂的聲音,堅硬的枴杖打中他受傷的肩膀,鮮血流得更加迅速,安梓蕭的唇角也溢出血液來,可是他卻強忍著劇痛一聲不吭,剛毅的就像一個不屈的小戰士。
「蕭蕭,原諒義父這樣嚴苛的對待你,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我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樊寂生是我們的仇人,你要記住,他是你的殺父仇人!你的家庭原本和睦溫馨,你和安安是一對漂亮的雙胞胎,可是樊寂生他用卑鄙的手段誘惑勾引你的母親,後來那一對狗男女為了自己的私慾,竟然將你的父親安流瑾所乘坐的飛機炸成了碎片……他們嫌你和安安阻礙自己的幸福,狠心的將你們鎖在一間陰暗的小房子裡,並在周圍倒滿了汽油,想活活將你們燒死……後來,我從探子那裡得知消息去救你們,可是只救出了你一個,可憐的安安被活活燒死了,我也被那一場大火燒傷了自己的腿,只能一輩子靠著枴杖走路……義父也是沒有辦法,你看我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是不可能親自去報仇的……蕭蕭,你必須要殺了那一對通姦的狗男女,為你的父親和妹妹報仇啊!」男人嘶啞的嗓音似乎帶著巨大的悲痛,扶著枴杖的手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他悲傷的眸子裡竟然溢滿了淚水。
安梓蕭盯著桌子上擺放的他的父親安流瑾和雙胞胎妹妹安琪兒的照片,一雙大眼睛裡盛滿了蝕骨的恨意,想到大床上睡的香甜的一對男女,他小拳頭攥的死死的,似乎在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憤怒。
「是,義父,我會親手殺了他們!」安梓蕭俊美的小臉是嗜血的殺意和恨意。
男人滿意的點點頭,命令他的一個黑衣手下,「希索,帶小少爺下去療傷,盡快治好他的傷,我的乖義子還得擔負著復仇的重任呢!」
旁邊一直沉默作木偶狀的男人希索立即上前,將受了重傷的安梓蕭抱了起來,向醫療室走去……
等到安梓蕭離開,男人撫摸著自己的下巴,陰森森的笑了。
樊寂生,他設計炸死了他的大哥,而蘇憐妤,他那個癡心的大哥掏心掏肺對待的女人,竟然背叛他的感情,和害死他的仇人樊寂生在一起,他倒是要看看他們這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在害死了自己的大哥安流瑾後怎麼幸福的雙棲雙飛!
他要讓那一對狗男女嘗一嘗,被自己的親生兒子仇恨殺死的痛苦滋味,哈哈哈……
「大哥,這是m國安全局局長菲利普給您的請柬,今天是他獨生愛女十八歲生日,您要去參加嗎?」司南爵躍進總裁辦公室,將一份請柬遞給了樊寂生,他深諳的眸子裡是滿滿的鄙夷,「真沒想到那個老東西竟然還敢邀請你去參加他女兒的生日宴,他曾經聯合西塞斯毒害你的事,我們還沒找他算賬呢!」
「呵……既然他已經發出了邀請,當然要去!!」樊寂生唇角噙著一抹冷漠的弧度,凜冽犀利地幽眸迸出攝人的寒光,「菲利普最近正在和科爾特競爭m國總統的位置,他邀請我去參加他女兒的生日宴,實際上是想拉攏我支持他上位,這次我要給他回過去一份大禮!那個女人找到了嗎?」
「已經找到了,她現在被我安置在酒店裡,大哥隨時都可以見到她!」
那個女人,就是菲利普念念不忘的初戀情人芭莎,菲利普為了和一個權貴攀親,曾拋棄了已經懷孕五個月的她,並強迫她打了胎,這些年他似乎一直在暗中尋找她,可都沒有找到,他可是費勁了好一番力氣才打探到芭莎的行蹤呢。
「嗯,很好,這次我一定要讓菲利普身敗名裂!」樊寂生鷹隼般的眸子射出一道冷冽的寒光。
「寂生,你這是要做什麼?」蘇憐妤望著他手裡的那一件飄逸的雪白色的禮服,皺了皺眉頭,這件美麗的禮服一看就價值不菲,她也很喜歡,只是她現在變成了這副殘顏模樣,只會糟蹋了禮服的美麗……
「小魚,你整天呆在家裡喊著很悶嗎,我決定帶你去參加菲利普的千金的生日宴會,我……」樊寂生的話還沒有說完,蘇憐妤就立即推開了他,大眼中含著一抹淚光,「寂生,你看我現在這個模樣有法子出門嗎?我這張臉每個人見了都感到害怕,我出去了怎麼見人?你想讓大家都恥笑我嗎?」
「小魚,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是我的女人,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要你站在我的身邊!你也不能一輩子都窩在家裡,再說,我去了宴會,裡面有那麼多的鶯鶯燕燕,你不怕你老公我被她們釣走?!」樊寂生摟住她的纖腰,已經開始為她脫衣服,準備為她換上禮服。
「如果真那樣的話,那你去找她們吧,反正我這個毀容的女人連自己看了都噁心!」明知他是在開玩笑,蘇憐妤心裡還是刺痛了一下。
樊寂生深知這下玩笑開大了,毀容的小魚現在變得很敏感,他慌忙的解釋道,「小魚,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我去出席宴會,雪雪又過於淘氣,老是惹你生氣,你一個人留在家裡太悶了,所以我才想要你出席宴會,如果你實在不想去的話,那我不逼你……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瞧樊寂生那一臉緊張的樣子,蘇憐妤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好了,你不用辯白什麼了,你的心意我懂,傻瓜,我怎麼會懷疑你對我的愛呢?反正在家也是閒著,我去陪你參加宴會就是了……」
鏡子裡的女人一襲白色雪紡連衣裙,鑲嵌著金星似的碎鑽,同樣色系的腰帶束在她的纖腰,勾勒出一副妖嬈婀娜的身材,蘇憐妤感受著絲滑的布料貼在肌膚上的柔滑感,如果不看那張臉蛋,這將會是一件異常完美的藝術品。
可是她臉上的疤痕卻破壞了這份美感,猙獰的傷口已經結了疤,有些疤痕還紅腫著,橫亙在嬌嫩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刀痕,看起來很是嚇人。
「寶貝,你真美!」樊寂生環住她的纖腰,由衷的讚歎,雖然她容顏盡失,可是那一份純潔無暇的清靈氣質猶在,高雅而貴氣,讓人忍不住嘖嘖稱歎。
蘇憐妤望著鏡子裡的女人,靜靜的閉上了眼。
雖然她毀了容,但是有寂生對她的愛深愛,那就算全世界都背棄了自己又如何?
蘇憐妤出來的時候,樊寂生讓她戴了一層白色的紗,裹住了那一張毀容的小臉,只露出一雙朦朧似秋水般的明澈眸子,看著她那一副飄逸若仙的美麗模樣,樊寂生竟然有種衝動,不想讓她去參加宴會了……
宴會是在m國最豪華的舉行的,當樊寂生帶著蘇憐妤出現的時候,引來了很多好奇的目光。
他們不明白帝煌集團的總裁為什麼要帶一個蒙面的女子出現,從前他每次出現在宴會,總會挽著一個千嬌百媚的頂級絕色,雖然這個蒙面的女人看起來很有靈氣的樣子,面紗下的那張面容依舊能挑起眾人好奇的猜測……
菲利普的女兒佩姬剛滿十八歲,是個妖嬈豐滿的小女人,宴會上她穿著一件天藍色的抹胸小禮服,脖子上戴著一串別緻的珍珠項鏈,看起來高貴又傲氣,今天她父親為他舉辦這次生日宴會,一是為了給她挑選一個好夫婿,另外一個目的自然就是拉攏政商兩界的要員,為自己和科爾特競爭總統職位做出鋪墊。
菲利普一見到樊寂生,立即撇下眾人向他走了過來,樊寂生放開摟住蘇憐妤的纖腰,也迎了上去。
「樊先生能來,還真是我菲利普的榮幸!」
「局長先生的邀約,樊某豈有拒絕之理?」
他們貌似親熱的客套寒暄,可是眸子裡卻沒有任何的溫度,菲利普深知曾經沒有殺得了樊寂生,更沒有將他龐大的黑色帝國勢力納於自己的麾下,想要獨抱自己的勢力,唯有兩條出路,一是拉攏,二是繼續消滅。
可是,現在的樊寂生比往日更深沉可怕,他的勢力究竟有多大,他甚至到現在還沒有摸得清楚,三年前他的意外死亡並沒有讓他的勢力消沉,他的幾個兄弟死死的為他守護好了自己的黑色帝業,那時候他菲利普並沒有佔據到任何的好處,而現在他正處於競選的關鍵時期,根本不可能再和冥獄作對,唯一的方式就是拉攏冥獄,讓它為自己所用……
「樊先生,我來為你介紹一下小女佩姬,佩姬,這就是我經常向你提到的樊先生……」他熱切的拉著自己性感漂亮的女兒向他介紹著,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他將自己的女兒也甘願當成棋子,「樊先生,我還要招待其他賓客,暫且讓小女陪陪你吧!」
菲利普虛假的對著樊寂生微笑,剛一轉身,卻看到一個他以為是自己幻想的女人!
一個穿著淡綠色魚尾長禮服的看不出實際年齡的女人,挽著高雅的髮髻,充滿異域風情深邃而精緻的五官,一雙碧藍色水漾般勾魂的媚眼,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優雅,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灼熱的視線,女人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對他勾唇不屑冷笑,提著裙擺迅速的朝著樓上的房間走去。
「佩姬——」顧不得滿屋的賓客,菲利普讓他的幾個得力手下替他應付,他則慌忙的去追趕那一抹消失的女人身影……
佩姬望著挺拔俊美的樊寂生,他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色西裝,一張比女人還要美上三分的臉絕色的讓人不敢直視,白色西裝最上面的兩顆扣子沒有扣住,隱約露出一片蜜色的肌膚,非常的性感和引人遐思。
佩姬美艷的臉蛋露出一抹女人的羞澀,平日裡的高傲在他的面前當然無存,不由自主的對他伸出了自己的柔荑,「樊先生,您好,第一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她自幼因為美貌過人,又家世顯赫,身邊的追隨者多如過江之鯽,而她自然一向眼高於頂,在她的眼裡,男人不但得容貌傾城,更得能力卓絕才可以配得上自己。
如今看得她眼裡的男人只有兩個,一個是父親手下的得力干將風逸,另外一個就是父親為她介紹的這個樊先生。
風逸那人雖然長得面如冠玉,也能力一流,但是他平日裡卻很冷漠,即使她拿自己的父親欺壓他,他也對自己愛理不理的,讓她吃了很多閉門羹,就連這次她邀請他參加自己的生日宴會,他也以身體抱恙的理由推辭了,令她高傲的自尊心受挫,不甘心的同時卻又無可奈何。
而這個樊寂生,茫茫人海中,她一眼就看中了他,俊美絕倫的外型,冷酷霸道的氣勢,他在人群裡就猶如一個睥睨天下的王者,他甚至比風逸更出色,讓她的征服欲又蠢蠢欲動,她一定要將這個男人給搞到手!
樊寂生對她勾唇一笑,唇邊泛起美麗的弧度,透露出一股子妖孽般令人心臟狂跳的魅惑,他輕輕執起她白嫩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薄唇邊曖昧印上一吻,「佩姬小姐果然美貌過人,令人心動.」
明明直到該信任寂生的,他親吻佩姬的手也只是禮貌性的禮節罷了,可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以貪婪的目光在寂生的身上打轉,那目光好魅惑放浪。
樊寂生偷偷的瞄了一眼寂生,沒想到他竟然也拿那種魅惑的眼神瞧著她……她的心倏然縮緊,突然感到莫名的難受……
終於,佩姬的目光轉到了蒙面的蘇憐妤臉上,「樊先生,這位是您的女伴吧?呵……看來這位小姐挺喜歡扮神秘,竟然在宴會上蒙著面紗,今天我沒有舞伴,想樊先生充當一下我的舞伴,您的女伴不介意吧?」
樊寂生魅惑一笑,輕吻了蘇憐妤額頭一下,鬆開了她冰涼的小手,「她當然不會介意,能成為佩姬小姐的舞伴,榮幸之至。」說著,他便執起佩姬的手滑入舞池。
蘇憐妤如遭雷殛一般,渾身僵硬,眼眸中含著閃爍的淚光,強行壓抑著不讓它們滑落。
在這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陪他來參加宴會,可沒想到他竟然丟下自己和別的女人熱舞,她緩緩退到無人的角落,沒注意到背後兩道炙熱的目光一直盯著她……
朱妤是以酒店服務員的身份混進來這個宴會的。
她打探到樊寂生和樊寂生要來參加這個晚宴,就賄賂了酒店經理一大筆金錢,化裝成了一個送酒水的服務生,想要打探到更多的內幕消息,也想藉由這個機會見到那個讓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癡癡凝望著樊寂生俊美依舊的容顏,朱妤仍然掩飾不了對他的癡迷和愛戀,她嫉妒的望著舞池裡那一對共舞的出色男女,恨不得立即衝上去將懷裡的女人碎屍萬段。
但是她不能莽撞行事,只能強壓下心裡的怨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相攜摟抱著向酒店的二樓走去,她冷哼一聲,心裡有了主意,大步的邁向被樊寂生撇下的蒙著面紗的女人。
蘇憐妤不曉得自己在偏僻角落裡的靠窗的位置呆了多久,也不知回絕了多少個男人故意的搭訕,她冷冰冰的模樣讓那些男人自討沒趣,又諒她是樊寂生帶來的女人,也不敢強迫她,只能在碰了一鼻子灰之後不再和她搭話……
只是當她回過神來之後,她卻找不到了樊寂生和佩姬的影子,這下她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小姐,請問您要飲料嗎?」朱妤走到蘇憐妤面前,她穿著一身酒店服務人員的工作服,手裡端著幾杯飲料,臉上卻帶著一絲清冷和傲氣,沒有絲毫工作人員應有的謙卑。
「不用了,謝謝.」蘇憐妤客套的搖頭拒絕,沒有樊寂生在,她覺得這裡一點也不安全。
但是當她抬頭望向和她說話的女人時,猛地愣住了,這個女人,她竟和曾經的戴著一張人皮面具的自己長得如此相似,相似的甚至讓她以為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你……叫什麼名字?」她訝然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朱妤。」朱妤對她詭秘一笑,竟然令蘇憐妤打了個冷顫。
朱妤端著餐飲向別的桌子走去,在經過蘇憐妤的時候,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她手裡端著的盤子突然從手裡摔落,「啪」的一聲四分五裂,她整個人則撲到了蘇憐妤的身上,反射性的抓住她的衣服,同時也抓掉了她的面紗。
頓時,蘇憐妤那一張充滿猙獰疤痕的臉,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