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大結局(一) 文 / 花初薰
a市桃正機場。
一個身材高挑,衣著時尚,戴著寬大遮陽帽的女人,她美麗的臉蛋,完全被一副超大黑色墨鏡遮掩,一雙黑色的長筒靴在光滑如鏡的地面上踩出一個個清脆的聲響,高挑靚麗的她拉著一個名貴的行李箱,邊走邊通著電話——
「知道了,爺爺,我今天就到加拿大了,到時候我們可以一家團聚了……」
「嗯,我路上會注意的,您放心吧!」
「好,您的生日宴會我一定趕得及參加,誰讓您是我最愛的爺爺呢……」
掛斷電話,女人優美的薄唇微微勾了勾,望著這裡熟悉的一景一物,她想到在a市發生的一切,就不由自主的感到窩火!
三年前,他們黎家在a市怎麼著也算是一個名門望族,但是卻因為一個女人而被樊寂生逼迫的走投無路,無奈之下他們被迫遷移到了加拿大,她也被逼的在娛樂圈不能混跡下去,由一個四面發光的天後,變成了一個平庸的不能再平庸的上班族,可是她真的好不甘心!
一個星期前,她偶然來中國出差,偶然得知樊寂生和顧昭兒離婚的消息。
對於那個薄情寡義的男人,黎曼姿早已經對他失去了興趣,加上她沒有任何能力和他對抗,只能放棄對他的報復;只是那個曾經陷害過她的顧昭兒,現在她失去了樊寂生那個穩實的靠山,變成了一個可憐的下堂婦,讓她幸災樂禍的同時,又突然萌生一個報復的可怕想法。
曾經因為自己和樊寂生有一腿,顧昭兒找人強暴了自己,那女人那時候還是寂生的老婆,而她的家人礙於樊寂生的龐大而可怕勢力,只能忍氣吞聲,但是現在今非昔比,顧昭兒失去樊寂生這個依靠,只能成為一條落魄的喪家犬,她一定要將自己受到的屈辱討回來!
所以,她咬牙花了一百萬,雇了幾個心狠手辣的混混強暴了顧昭兒,那些混混們把強暴凌虐顧昭兒的視頻拿給了她,看到顧昭兒淒慘的下場,她非常的滿意,誰得罪了她黎曼姿,她定會加倍討回來!
甩了甩自己嫵媚的波浪發,黎曼姿邁著優雅高貴的步子向登機走去,渾然不覺危險正向自己步步靠近……
「啊——」
登機處人群攢動,一個戴著鴨舌帽,白口罩的男人猛地衝撞了她一下。
黎曼姿的行李箱子滑落在地,她剛想破口大罵,可是她的腹部卻猛的傳來一陣劇痛,一把尖利的泛著寒意的匕首驀地從她的小腹抽了出來,同時又在她的肚子上補了幾刀,最後那惡狠狠的一刀,直插她的心臟!
殷紅的鮮血不停的汩汩流出,很快便染紅了黎曼姿的白色套裝……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那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她看不清他的面貌,因為他戴著口罩,只能看到他的那一雙眼睛,那麼殘忍,凶狠,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性……
她以為沒有人替顧昭兒出頭,所以才放大了膽子去報復,只是她不知道,多行不義必自斃,最後她還是死在了自己的報復上……
利落的抽出沾血的刀子,鴨舌帽男人瞧都不瞧她一眼,就匆忙逃身離開。
直到有人看到黎曼姿墨鏡滑落,她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人們又瞅到那一地的鮮血,忙碌的人群中,才有人發出害怕的尖叫,「啊——殺人了——」
聽著不遠處人群慌亂的尖叫聲,鴨舌帽男人殘忍冷笑,他脫下手上戴著的無痕手套,一把將匕首扔到了垃圾箱,有些瘦弱的身子很快的便消失茫茫人海中……——
陽光,溫暖的照耀在她的身上,很溫暖的感覺,讓蘇憐妤逐漸的昏睡中醒了過來。
「小魚,你終於醒了……」一直苦苦守著他的樊寂生見她醒了,立即將大掌擱在她的額頭,試探她額角的溫度,「你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燒終於退了,你有沒有感覺身體好了一點?」
「寂生……」蘇憐妤還恍惚在夢中,似乎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用力的掐了自己的手背一下。
「傻丫頭,你在自虐嗎?」樊寂生心疼的抓過她掐的青紫的手,放到唇邊輕吻,「不許你再傷害自己!」
看她癡傻的表情,樊寂生微微笑了,用力的將她摟到了懷裡,「以後再也不會那樣的情況了,相信我,我會一直陪著你,一直一直……」
想到她從三十八層樓墜落的險境,他差點瘋掉,幸好,幸好他及時的從飛機上滑下接住了她墜落的身子,要不然如果她真出了什麼事,不……如果那樣,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
他的提醒讓蘇憐妤回想到了現實,想到蕭蕭,她那個可憐的兒子,她急急的抓住樊寂生的手問道,「蕭蕭怎麼樣了,我看到他也從樓頂墜落下來,他有沒有事?」
「放心吧,他好好的呢!是澤昊那小子救了他,他一點事都沒有!」對於那個他失而復得的兒子安梓蕭,樊寂生除了感歎命運的驚奇捉弄之外,心底還是有些感激。
不過他並沒有告訴蘇憐妤蕭蕭中了一種致命的毒的事情,他查探到安梓蕭這幾年的經歷,那複雜的經歷,讓他這個究竟風浪的男人都大吃一驚。
原來,蕭蕭那年在爆炸中失蹤後,竟然莫名的被罌粟夫人帶走訓練了三年,成了組織裡最小的殺手,而罌粟夫人為了更好的掌控他,毅然對他下了控制他意志力的毒素。
只是那小子意志力太強,罌粟夫人的藥竟然也拿他沒有辦法,但是如果長時間不服用解藥的話,他的身體會一點一點的潰爛掉,最後成為一個無血肉的乾枯骷髏……
為了徹底解除兒子身上的毒素,樊寂生為罌粟夫人讓出了東南亞毒品交易市場,這才得到了罌粟夫人提供的解藥,現在安梓蕭已經服用了解藥,相信過不了多久,他的各項身體機能都會恢復正常。
他沒有將這些告訴蘇憐妤,就是怕她產生擔憂,他不喜歡看到她流淚的樣子。
「那……迪亞呢?你們有沒有將他怎麼樣?」想到瘋狂的迪亞,蘇憐妤鼻尖就一陣泛酸。
可是她不恨他,因為的確是她犯錯在先,她對不起流瑾哥哥,迪亞為流瑾哥哥報仇也是應該的。
「他現在被關在地牢裡,我還沒有來得及處置他,你想怎麼處理他,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提到迪亞,樊寂生俊臉立刻蒙上一層怒氣。
就是那個男人差點害的小魚和自己天人兩隔,甚至他還射了自己一槍,要不是他靈敏躲得及時,那子彈就不會是射在他的胸膛,而是射在他的心臟處了。
「不要……寂生,你放過迪亞好不好?如果他不是為流瑾哥哥報仇心切,也不會這樣傷害我……你知道嗎,在流瑾哥哥昏迷不醒的時候,一直是他照顧著我和蕭蕭還有安安,他的恩情我根本無以為報,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好不好?」
就算迪亞想殺她,蘇憐妤依然恨不起來他,那個一向陽光帥氣的迪亞,他樂觀,開朗,曾經幫助他們母子很多很多,她怎麼會忍心看著他死在寂生的手裡呢?
「不行,他必須要死!」他斬釘截鐵的說道,不理會她哀求的表情,所有傷害他女人的人都得死!
「寂生……本來流瑾哥哥的死,已經讓我很愧疚了,每當我想到他是因為我而慘死,我幾乎要被那一種沉重的負罪感要逼的崩潰掉了……我已經對不起流瑾哥哥了,迪亞是他最好的結拜兄弟,他曾經看在流瑾哥哥的面上,精心的照料我們母子三人多年,如果他再因為我而慘遭厄運,那我真的就成為了千古罪人,你想讓我永遠都生活在愧疚中嗎?」
蘇憐妤說著,說著,她清澈的眸子裡已經溢滿了水光,且大有洶湧滑落的趨勢,讓樊寂生禁不住扼腕歎息了一聲,只能對她妥協,「小魚,你不要哭了,我答應你,放過那個男人……」
反正那個叫迪亞的男人,因為他在槍戰中槍傷過重,失血過多,他已經成為了一個植物人,放過他與不放過他,都沒有差別的,跟一個活死人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只要她能開心,即使讓他去為她摘天上的星星,他都願意。
「嗯……」蘇憐妤這才破涕為笑,察覺到肚子咕嚕咕嚕的,她不好意思的搖了搖寂生的胳膊,「寂生,我想喝果味珍珠粥……」
「好的……老婆,你乖乖在這裡等著,我馬上給你端過來!」他溫柔的拂過她柔軟的發,刮了刮她的鼻頭,寵溺的對她暖笑。
蘇憐妤只覺得自己就漂浮在幸福的雲端,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動。
他走出房門,突然轉過身,微微的衝著她笑,那笑容雖然依然蠱惑人心,只是誰也沒有發現隱藏在那一抹笑容後的酸澀和疼痛,「小魚,你想喝草莓口味的,還是葡萄口味的?」
「我要草莓口味的!」她衝著他露齒一笑,那毀掉的殘顏竟然也變得生動起來。
微微閉上眼睛休憩,蘇憐妤頭腦昏昏沉沉的,似乎想要進入夢鄉,可是一陣傳入她腦海裡的騷擾,模模糊糊似乎來自自己的胸部,她渾渾噩噩的隨即從睡夢中驚醒!
白裡透紅的柔嫩肌膚,燦若星辰的黑眸,嬌艷的小嘴,調皮的吵醒她的,赫然是她的兒子雪雪。
「媽咪,你睡了好久了呢,都不陪雪雪玩……」雪雪胖滾滾的小身子爬上了大床,他噘著艷紅的小嘴兒,小手指指著另外一個俊美的小男孩,有些氣沖沖的說道,「他們都說他是我的哥哥,我不想要哥哥啦,媽咪,你們有了哥哥以後,還會愛雪雪嗎?」
蘇憐妤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個粉雕玉琢的八歲左右小男孩,一雙美麗的桃花眼完全遺傳了寂生的邪美,黑亮黑亮的的,宛若要把人的靈魂給吸進去一樣……果然,他是自己的蕭蕭,你看,他和寂生長得多像啊……
「孩子,過來,你都長這麼大了……讓媽咪抱抱你好不好?」蘇憐妤哽咽著,殷切的目光含著淚霧,對著安梓蕭伸出了渴求的雙臂,可是安梓蕭卻冷酷的搖了搖頭,後退了兩步,對她的熱情很不習慣,這麼些年來,他早已習慣了和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蘇憐妤有些失落的收回了手臂,眸子卻一瞬不瞬的望著安梓蕭,唯恐他再消失掉,她喃喃道,「你離開的那一年,只有四歲,就像雪雪這樣大,以前你經常摟住我的脖子撒嬌,喊我媽咪,叫我給你做八寶粥……可是現在我的蕭蕭長大了,不再需要媽咪了,唉……其實究其原因,一切都是因為我,也許是我做的錯事太多了,才讓我的蕭蕭變成了這樣,這怪不得別人的……」
安梓蕭望著她那種難過的表情,心裡竟然有些酸澀。
雖然他失去了曾經的記憶,但是這個女人對他的關心和心疼,他是感覺的出來的,那天她跪在義父迪亞面前為他下跪磕頭求饒的卑微模樣,一直牢牢的印在他的心裡。
他想叫她一聲媽咪,但是那兩個字卻炙燙的他舌頭生疼,怎麼樣都不能呼喚出口,只能冷冷道,「對不起,我真的對你沒有絲毫記憶……」
「沒關係,只要我的蕭蕭好好的活著,比什麼都好,那就是上天賞賜給我的最美的禮物了!」蘇憐妤強收起心中的澀意,對他溫柔一笑,目光裡有著絲絲的渴求,「孩子,我可以抱抱你嗎?」
安梓蕭秀氣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不想和人靠近,可是他卻不忍心拒絕這個女人的要求,微微想了想,他情不自禁的靠近了她。
蘇憐妤欣喜的正想抱住他的時候,一個香香軟軟的小身子,卻在這時猛地插在了他們中間,雪雪扭動著胖乎乎的臀部,一把摟住了蘇憐妤的脖子,清澈的大眼睛充滿了敵意的望著安梓蕭,「不許你靠近我媽咪,媽咪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她!」
安梓蕭挑了挑眉,並不理會那個小不點的挑釁,反倒是蘇憐妤有些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傻孩子,這是你的親哥哥,你要和他學會相親相愛,懂嗎?媽咪並不是一個物品,也不是專屬一個人的,你們兩個都是媽咪最心愛的寶貝……」
「哼!我才不要他做我哥哥!」雪雪別過傲氣的小腦袋,還是很不屑理會安梓蕭,自從這個所謂的哥哥回來了之後,爹地開始偏向他,媽咪也要他和這個哥哥相親相愛,他才不要呢,他一回來就搶走了屬於自己的爹地和媽咪,他討厭這個哥哥!
「粥來了——」
冒著熱氣的香噴噴的粥,被樊寂生寶貝的端在手裡,打破了房間內冒著「戰火」的氣氛。
「寶貝們,過來,媽咪餵你們喝粥!」蘇憐妤將安梓蕭拉在床側,讓他在床上坐下,她則接過寂生手裡的粥誘惑他們,她溫柔的嗓音煞是好聽,「蕭蕭,雪雪,你們兩個可是親兄弟,兄弟之間,一定要相親相愛才對哦……」qvzs。
聽了媽咪的話,雪雪嫌惡的看了那一碗草莓粥,雖然他很喜歡吃甜食,但是卻怪異的不喜歡草莓,他又嫌惡的瞧了一眼安梓蕭,小嘴巴依然氣沖沖的噘著,只是對他的排斥沒有那麼原先明顯了。
安梓蕭則搖了搖頭,對蘇憐妤說道,「我剛吃過早餐了,現在還不餓……」
「好吧,你們不餓,媽咪是真的餓了,你們不吃,媽咪就把粥給喝了哦……」蘇憐妤端起了那一碗香氣四溢的草莓粥,也不再矯情,她是真的餓了,拿起勺子將一枚草莓送入檀口……
樊寂生望著他們母子三個相處的溫馨一幕,心裡泛起一種暖暖的感覺,可是,他的幸福感並沒有持續多久,蘇憐妤端著粥碗的小手,突然間哆嗦了一下,盛粥的小碗被打翻到地,她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用力的撕扯住被子,以此來抵抗體內不時襲來的疼痛……
「小魚!」樊寂生腦海中轟然乍響,衝到大床上,連鞋子都沒有來得及脫,直接抱住了她。
「啊……放開我……放開我……」蘇憐妤拚命的叫嚷著,不停的掙扎,好痛!
她感覺到疼痛順帶地滲入了肌膚內部,如螞蟻噬心,火辣辣地讓她難以忍受!
「爹地,媽咪怎麼了?」不明所以的雪雪快被嚇哭了,一張小臉泫然欲泣。
「蕭蕭,快帶你弟弟離開!」樊寂生焦急的對著安梓蕭喊道。
他不希望他的兒子們看到他們的母親變得瘋狂的一幕,相信小魚也不願意讓兒子們看到這一幕。
安梓蕭知道母親被注射了海洛因,只是關切的望了蘇憐妤一眼,明白這個時候她需要的是自己的父親,他一聲不響的抱著不停的在他懷裡拳打腳踢,一點都不安分的小雪雪離開了房間……
「不要碰我,你放開我——」蘇憐妤不停的尖叫著。
「不,我死都不會放開你!小魚,你乖,再忍一忍就好了……」樊寂生死死的按住她顫抖的身子,陪著她一起度過難關。
蘇憐妤的身體像是千萬條蟲子在啃噬般的疼,整個身體彷彿要爆炸一般。
「寂生,我求你,求求你給我一點藥吧,就一點好不好?」蘇憐妤哀求的望著他,眸子裡儘是可憐的渴望。
「不行!小魚,現在你的毒癮還不深,可以戒掉的!只要堅持幾天,堅持幾天你的毒癮很快就會過去,相信我!」他用力的抱住她,親吻她發顫的唇。
「不……我的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渾身乏力,全身都在痛啊,就像是有好多好多的蟲子在咬我……我覺得自己要瘋了……」她大口的喘著粗氣,不停的搖著頭,淚水也不停的簌落……
「小魚,你不要往那方面想,想想我們現在已經幸福的在一起了,我們還有兩個可愛的寶貝兒子,你要往美好的方面想!你要想等你戒毒成功之後,你的世界會變得很陽光,你看看我們手中互相交換為對方戴上的戒指,那是我們相愛的見證……」
「不要……你滾開……給我藥……」她痛的發抖,不停的推拒著他,可是卻推不動。
她的牙齒狠狠的咬上他的肩膀,他隱忍的皺眉。
只要能緩解她的痛苦,他就算再痛也不會說什麼。血絲從他的肩膀上滑落下來,腥甜的味道充斥在她的口齒間,可樊寂生抱著他的胳膊並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的結實了。
擁著她,是這般的美好,使人沉溺,樊寂生煙灰色的瞳仁中是一片沉靜幽深,他微閉著眼,竟然很想就這樣到天荒地老,小魚,對你,我死也不會放手!
看著那不停流淌出來的血絲,蘇憐妤鬆開了口,只覺得鼻子很酸,心頭也盈滿了酸意,眸中更是一抹無法言喻的痛苦,「寂生,疼嗎?」
「不疼,比起你所受到的折磨和疼痛,這點疼根本算不上什麼。」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染在蒼白的面頰上,愈加悲慼,「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不放開我?」
「傻瓜,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說過永遠不會放開你,我樊寂生可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男人!」那雙一貫讓蘇憐妤沉迷的深色眼眸裡,滿滿的都是對她的寵溺與疼惜,讓她一再忍不住沉淪……
他的手指溫暖而有力的攥住她冰涼的小手,凝望著她的表情寵溺而神往,蘇憐妤覺得他對她這般的親暱,若是永遠持久下去,那麼她肯定會溺斃在幸福中死去,就在這一刻,她內心洋溢的是滿滿的幸福,暫時忘記了身體的疼痛,她唇邊的笑容開始逐漸的擴大,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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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過一次痛苦的折磨之後,蘇憐妤再次的蜷縮在了大床上,此刻的她,安靜了許多。
「小魚,喝點粥吧,這是你最喜歡的味道,你聞一聞,味道很清新……」樊寂生就像是哄小孩一樣,耐心的哄著她。
蘇憐妤還是不停的搖頭,經歷過剛才的痛苦折騰,她的胃部翻山倒海的難受,可是為了不讓寂生擔心,她只得深深壓抑下來,任暴躁的情緒一一平靜下來。
「來,喝一點,真的很好喝!」他用勺子盛了一小勺草莓湯,小心翼翼的吹了吹,確定它的溫度合意,才遞到蘇憐妤的櫻唇邊。
看著他關切的眼神,還有耐心的動作,蘇憐妤實在不忍心拒絕,只能張著嘴迎合,用力的咀嚼著。
「寶貝,不要著急,你看你真不小心……」他說著,看到她唇角邊沾染的白色泡泡,溫柔的用唇輕輕舔去。
那樣的寵溺和溫柔,是她一輩子的眷戀,讓她想沉溺在他的懷抱,永遠都不要醒來。
她毀了容,沾了毒,可這個男人依舊對她不離不棄,她愛這個男人,可是這樣殘缺的她,何德何能,能夠得到他的垂憐和眷寵?
他一勺一勺的餵著她,她在他的注視下,一口一口艱難的吞嚥著。
他嗅著她清甜的髮香,他的鼻尖,縈繞的都是她淡雅的馨香,屬於她的獨有味道,看進蘇憐妤清澈迷離的瞳仁中,樊寂生有剎那的恍惚,他的思維瞬間停滯,仿若被蠱惑了神智,他放下碗,輕輕的吻住了她的唇!
他眷念、迷戀這種熟悉的味道,他知道小魚也喜歡,可沒想到小魚卻輕輕的推開了他——。「寂生,我飽了,不想喝了!」她撇開了頭,有些無理取鬧的推開了彎,不想看他那雙深情的眸。
他的吻總是容易讓她沉淪,可是現在毀了容,又沾染了毒品的她,根本配不上他啊!
「乖,你喝的好少,得多喝點補充體力才行!」他不理會她的無理取鬧,耐心的哄著她,清冷的眸中,含著些許濃到化不開的心疼。
「我好難受,真的喝不下去了!」她緊抿著微微泛白的唇瓣,很是難受,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好,那就不喝了,寶貝先休息吧!」聽到她說難受,他立刻緊張起來,把粥扔到一邊,扶著她躺在床上休息。
「你不要老是在這裡看著我,我會覺得自己像個廢人一樣,你應該去公司工作!」
他越是緊張在乎她,蘇憐妤越覺得難過,現在的她就如同一個廢人一樣,他這樣一天二十四小時守著她,讓她覺得自己是個監獄裡的犯人,更讓她想到自己的殘缺,自卑一點一點侵佔她的心。
「我會處理好一切的,你不用擔心我,寶貝……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的病好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人前冷酷無情,風流成性的樊寂生,竟然變得如此好脾氣,尤其是在面對她的時候,特別是在這個特殊的時期,她太過於敏感,他的一點小動作都可能引來她的傷心。
「樊寂生,你煩不煩啊,我現在只想安靜的待一會,你給我一點自由的空間好不好!」蘇憐妤對著他大吼,表面上看似厭煩他,實際上是她的身體又產生了一股不可遏止的躁動,新的一輪的折磨又即將開始了,她不想讓他看到她脆弱無助的那一面。
其實蘇憐妤現在也是很矛盾的,她一方面希望抬頭就看到他,可另一方面希望他遠離這樣破敗的自己,那個另一方面是強迫的,違背了她的心,前一方面是順從心意的,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她想要他離開,卻又害怕他真正離開,這種錐心的矛盾,折磨得她遍體鱗傷。
「好,我走,小魚,你不要生氣……你有什麼想法,不要悶在心裡,要告訴我,我會陪著你一起排除各種困難……」樊寂生吻了吻她的面頰,鬆開了她的手。
寂生心頭一陣失落,落寞轉而襲上了他那一雙煙灰色的瞳仁,漾的滿滿的,濃到化不開。
他不願意讓她呆在這樣封閉的地方,可是不能把她逼得太急了,他應該讓小魚有自己的空間。
直到看到他頎長挺拔的身影離開,蘇憐妤才偷偷的躲在門旁偷看他的身影。
可是她卻意外的聽到了一段對話——
「阿繼,你要好好的看著夫人,如果她出了什麼差錯,我要了你的命!」寂生的聲音陰冷無比,似在威脅又似在要求。
為了戒掉蘇憐妤身上的毒素,現在她被他隔離了開來,不能四處走動,阿繼已經在樊家呆了十多年,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之一,他的幾個兄弟都在忙於黑道事情的交接或者公司裡的事,他只能把這個重任交給阿繼。
「總裁,請您放心,我保證夫人會牢牢的呆在這裡,我會好好的看著她!」阿繼向他保證的聲音。
樊寂生在得到他的保證之後,也放心的離去,畢竟,他剛為了得到解除蕭蕭身上的毒的解藥,白送了一個東南亞市場給罌粟夫人,然後他又和西塞斯明裡暗裡的鬥爭,損失了帝煌集團的一大半元氣,公司現在急需要他坐鎮指揮,他也不能寸步不離的守著小魚。
當樊寂生的腳步漸漸遠去,蘇憐妤的身體迅速的崩潰掉。
漸漸的,痛苦從蜷縮著的腳趾竄起,蔓延至了全身,她的身上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針在她的肌膚裡戳刺一般,「啊——」,她痛苦的尖叫著,眼淚大顆大顆的滑落,彷彿體內燃燒著團團火焰,又凝聚著陣陣冰霧,一時之間冰火兩重天,讓她又冷又熱,她每一個毛孔都像是被紮了般的難受……
「啊——」
她拚命的撕扯著床單,被罩,枕頭,摔爛了房間內所有可以摔的東西,以此來緩解體內的疼痛,可是即使她這樣,也緩解不了劇痛的身體,她……簡直就快要崩潰了……
確定樊寂生真的離開後,保鏢阿繼突然闖了進來,他眼睜睜的看著蘇憐妤痛苦的發洩著自己,嘴角一直噙著一抹邪氣的冷笑。然後,他悄悄的走進房間,用力的將門鎖上,從自己的褲兜裡掏出一根針管,慢慢的走向蘇憐妤……
他要的就是蘇憐妤對毒品上癮,上了癮,欲罷不能,他要她一輩子都活在被毒品控制的痛苦中,這樣才能為昭兒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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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情》的mv拍攝的很是順利,著名嘻哈歌手林賽羅依舊一副酷酷的樣子。
不過這次他的mv拍攝的女主,是一個非常清純動人的漂亮女孩,名字叫林菱。
林賽羅和另一個男主宋律之都是演技以及歌唱頂尖的男藝人,而新人林菱雖然演技略微青澀,但是眼角眉梢流轉的都是動人的嫵媚風情,讓導演直誇她演技真是精湛動人。
「你真是個小騙子……」更衣室內,林賽羅褪去了一身嘻哈的亮片裝扮,大力撕扯著林菱身上的淑女小洋裝,林菱一身凝脂玉肌般的性感嬌軀,逐漸剝落在他眼前,林賽羅看到她美麗的模樣,越發的受不住,大掌使勁蹂躪她的酥胸,「小妖精,小**——」
林賽羅的鼻息撲灑在林菱的鼻翼間,讓她有些發癢的後仰,露出白皙的脖頸,她捶打著他堅硬的胸膛,聽著他下流的情話,不停的嬌嗔著,「討厭,討厭你……」
林賽羅壞笑,使勁的吻上了她的唇,吸吮了好久好久,他才不捨得至她的唇瓣上鬆了開來,眼底寫滿著迷離的**色彩,然後,他一把褪下了她的底褲,灼熱的昂揚驀地刺入她的**!
「寶貝!」林賽羅咬著她白玉般的耳朵,野獸般的喘息著,「你好美,你怎麼可以這麼緊……」
林菱羸弱的身子癱軟在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他,嘶聲嗚咽著,一頭瀑布般的長髮妖嬈的披散開來,灑在林賽羅發達的肌肉上,讓他更加狂野的衝刺起來,「菱菱,我的寶貝,我愛你……」
林菱聽到他的愛意的表述,美麗嬌艷的臉蛋更加的羞怯動人,她想告訴他自己懷孕了,但是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讓她忘記了自己即將要說出口的話,只是愈加的纏緊了他精壯的腰,扭動著水蛇般的身子迎合他的衝刺……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曖昧糾纏歡愛的一幕,透過隱形攝像機,全被另一個女人瞧到了眼裡。
盧小嫚拳頭攥的死死的,她沒想到自己對林賽羅這個男人癡愛了整整三年,為了他推掉了多少的飯局和富豪們的邀約,可卻換來竟是他這樣無情的背叛,這一口氣她怎麼吞嚥的下,她要讓那一對賤人不得好死!
過了好久,得到了饜足的兩個人離開更衣室,相繼走入片場繼續拍攝,並不知道他們風流的一幕已經完全被人窺伺……
吳穎玉拿著劇本,焦急的等著林菱,自從被她捧紅的angela被各種流言蜚語和醜聞激出娛樂圈後,連帶著她的身價和人氣一再暴跌,娛樂圈再也沒有人敢找她當經紀人了,現在她好不容易簽到一個條件各方面都不錯的藝人,她自然不會允許她出現什麼差錯!
「我的小祖宗,這才多大點功夫,就休息那麼一小會,你就不見了!」
吳穎玉拉過林菱,看到她眸中嫵媚含光的模樣,也瞅到了她脖頸間那一塊不太清晰的吻痕。
她立即變了臉色,拉林菱到一邊厲聲呵斥,「林菱,我允許你藉著那些男明星上位,但是你和他們搞搞曖昧就成了,千萬不要來真的,否則早晚吃虧的是你……尤其是那個林賽羅,雖然他已經和盧小嫚分手了,但是盧小嫚可是圈子裡有名的纏人精,她可是標準的笑面虎,更何況她現在是國內一線的藝人,給你整出點什麼事,簡直易如反掌,小心你遭到她的報復……不要讓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則,我能捧紅你,也一樣能讓你在娛樂圈混不下去!」
「我知道了,吳姐……」林菱聲音小小的,她有些委屈的低下了頭,偷偷的瞅了酷酷的林賽羅一眼,看他正朝著自己做著可愛的鬼臉,隨即羞澀的撇過了頭,心裡猶如一隻上下竄跳的小兔子般,那裡惴惴的,同時又甜蜜蜜的……
林菱下午還有一場古裝外景戲拍攝,以前她都是接拍一些廣告還有mv,這是她第一次參演電視劇中的古裝戲,林賽羅竟然推了經紀人給她安排的通告,暗中陪著她來試演。
戲份中她扮演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鬟,林菱穿了一身艷紅色的丫鬟裝,眼神羞澀的像只不曾涉世的精靈;而一向以古裝戲出名的盧小嫚自然演的是刁蠻任性,卻貴氣逼人的女主朝鳳公主,盧小嫚一身輕紗般的宮裝,臉如白玉,顏若朝華,頸脖中佩戴著一串價值連城的明珠,一顰一笑之間儘是華貴閃現。
但是,雖然盧小嫚是主角,衣飾,裝扮都極為華貴,但是林菱卻沒有被她壓去風頭,這一發現令盧小嫚美麗的鳳眸凜寒的微微瞇了瞇,她又看到故意隱藏自己身份的林賽羅在一旁深情的凝視林菱,心裡的嫉妒之火蹭蹭的冒了出來,恨不得立刻撕裂這個該死的女人!
但是,她依舊不動聲色的出演自己的角色,再等一會兒,這個叫林菱的女人就會得到教訓!
戲中有這樣一個片段,扮演朝鳳公主的盧小嫚因為生病了不想吃藥,但是在先皇的逼迫下不得不吃下去,她生氣的將一碗湯藥潑到了小丫鬟林菱的頭上……
攝像機,錄影棚等各個準備就續,所有的人都在聚精會神的看著拍攝——
奢華的宮殿內,小丫鬟林菱捧著一碗湯藥,她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將湯藥遞給了朝鳳公主盧小嫚,「公主,您可是嬌貴的千金之軀,現在雖然您大病微恙,但還需要藥膳的彌補,陛下命令奴婢務必請公主將湯藥服下,請公主不要為難奴婢……」
楚楚可憐的大眼睛,林菱眸子裡閃動著委屈的淚光,雖然是新人,但林菱的演技也可圈可點。
「我說過了,我不要喝湯藥!這些全是那些愚蠢的御醫弄出來的鬼玩意兒,告訴父皇,他要是再逼我,那我就自殺給他看!滾開!」朝鳳公主盧小嫚一把奪過湯碗,憤怒的揚手將裡面的褐色湯藥全都澆灌到了小丫鬟的頭上……
「啊——」
一陣撕心裂肺的不像是人發出的慘叫,讓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誰也沒想到,當那一碗褐色的湯藥一碰到林菱,她瀑布般的頭髮迅速被腐蝕,那張美麗清純的臉更是被湯藥給毀的慘不忍睹,她的鼻子融掉了,眼睛也被燒灼了,白嫩的肌膚更是被燒的不成樣子,整個頭部痛的她幾乎要死掉……
「硫酸——」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頓時,場內的氣氛如同炸了鍋般沸騰起來。
林賽羅率先反應過來,他抱著面目全非的林菱,也顧不得掩藏自己的身份,急聲怒吼道,「醫生呢,快點找醫生過來!」
導演這才反應過來,他氣急敗壞的對著醫療急救人員吶喊,「救急醫生在哪,快點滾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臉可能要毀了……」
而盧小嫚卻好似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她瑟縮在角落,雙目無光,不停的說著,「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那裡面盛放的是硫酸啊……」
林賽羅放下疼的滿地打滾的林菱,他揪住盧小嫚的衣領,掐住她纖細的脖子,恨不得將這個惡毒的女人給活活掐死,那雙狂野的眸子如今一片猩紅,「盧小嫚,如果林菱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讓你身敗名裂!我發誓!」
盧小嫚望著林賽羅那雙凶狠的想要撕裂她的眸子,突然間就害怕了,她有些後悔自己這樣莽撞的毀了林菱,她盧小嫚是個名利雙收的大明星,為了這樣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而犯罪值得嗎?
不,根本就不值得!
沒有任何的男人值得自己愛,唯有最愛自己才是真的,現在的她突然之間就想通了,可是為時已經晚了,因為傍晚剛剛來臨的時候,她的別墅就來了一群不速之客:警察。
有人秘密舉報她偷偷的往拍戲的湯藥添加倒硫酸,他們將她帶上了警車,接受關於林菱毀容一案的調查,後來查出證據屬實,她有意將硫酸兌入湯藥想毀掉林菱,清純玉女盧小嫚進了監獄,她是真正的身敗名裂了,只是可憐了林菱那個剛出道沒多久的新人,成為了她嫉妒之下的無辜犧牲者……
因為林菱被毀了容,吳穎玉新簽下來的這個藝人又泡了湯,她在娛樂圈的地位岌岌可危,沒有任何藝人願意簽約她的手下,實在沒有辦法,她投向了醫院院長李胤垣的懷抱。
那男人一直垂涎她傲氣的美貌和嫻熟**的床技,所以她就心甘情願的做了他的情婦,過起了被他包養的愜意生活。
可是,他們的姦情事發不久就被李胤垣的老婆發現了,李胤垣的老婆是一個醋意極濃的肥胖女人,因為李胤垣的老婆家裡有錢有勢,李胤垣其實就是個軟腳蝦,在外面女人面前的自大和自傲,一碰到他的老婆就立刻土崩瓦解了……
那天,李胤垣的老婆和她娘家的一群人親自堵在他和吳穎玉開房的賓館,一群人亂棍下去,將吳穎玉揍成了個豬頭,將她那張艷麗的臉蛋毀的那叫一個淒慘!
李胤垣的老婆還威脅吳穎玉如果還敢勾引他老公,下次可就不是挨揍那麼簡單了,會直接要了她的命!
平日裡挺囂張的李胤垣,那時卻連大氣都不敢吭,還諂媚的跪在他老婆的面前寫下了保證書,保證不會再保養女人,他臨走的時候還唾棄的踹了吳穎玉幾腳,說她是蕩婦,婊子,都年紀一大把了還勾引男人,真是賤貨!
吳穎玉在娛樂圈裡混不下去了,又加上勾引男人的罪名,更成了人人唾棄的喊打老鼠,只能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偷偷的買了去其他城市的機票,離開了這個給她輝煌也給她恥辱的地方,去其他城市流浪,開始自己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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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給我藥啊——」
這已經是第五天了,蘇憐妤痛苦的抱著頭縮在牆角,身體如同被千萬螞蟻啃噬般難受。
這幾天她一直背著寂生,沒有將自己真實的情況告訴他,反而找各種各樣的借口將他支出去,讓阿繼給她注射海洛因,感受那種欲仙欲死的虛無縹緲的快感……
立即,一個針管出現在她面前,阿繼拿著針管誘惑著她,「你要不要,嗯?」
「不,我不要,我真的不能要,你滾開!不然的話,我會告訴寂生……」蘇憐妤痛的淚水模糊了眼球,她用力的吼著阿繼,理智上知道不可以碰觸藥管,越碰越上癮,可是她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向著藥管靠近。
「不要是嗎,好,我拿走!」針管狀似要收走,阿繼笑的很冷很邪惡,「你確定不要嗎?」
「我……我要……」身體再次痛癢著,蘇憐妤看著要離開的針管,不聽控制的對自己說,只有這一次了,這是最後一次了。
針管毫不猶豫的送到了她的大腿上的血管裡,這裡的位置不會被人輕易發覺。
針管裡的毒品慢慢的注入蘇憐妤的體內,她渾身都輕飄飄的要飛了起來,宛若要進入天堂……
「砰——」
大門被猛地踹開,樊寂生那張俊美的臉陰沉的如同魔鬼,他看到阿繼為蘇憐妤注射毒品的針管,顫慄的大掌緊握,直至掐入掌心中,指尖泛著駭人的慘白,俊逸的面容早已憤怒一片!
他將蘇憐妤從地上抱起來,眸子中滿滿的都是心痛,一把黑洞洞的手槍對準了阿繼的腦袋!
這幾天他一直覺得不對勁,小魚的精神狀況一直都不太好,他強忍著自己的慾火不去碰觸她,每天都洗冷水澡,就是想逼著她把毒癮戒掉,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越來越萎靡不振,這讓他疑惑的同時,又感到不對勁,決定突襲來查探一次,可沒想到他竟然聽到和到了什麼?!
——他最信任的阿繼竟然給他心愛的女人注射毒品!
「阿繼,我那麼信任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樊寂生憤怒的吼著,他不相信待在樊家十幾年的手下,竟然敢背叛他。
「你說呢!」阿繼被槍指著腦袋,卻一點都不驚慌,反而波瀾不驚。
「你為什麼要給她注射毒品?我真他媽信錯了人!你為什麼要背叛我?」他痛心疾首的抱著神志不清的蘇憐妤,手指碰觸到了扳機,恨不得立刻斃了這個叛徒。
「因為昭兒!她那麼的愛你,愛的撕心裂肺,可是你卻移情別戀,就因為這個女人,你輕易的拋棄了她,因為你,她還被人輪暴,枉死在一群匪徒的手裡……我愛昭兒,所以我發誓我要為她報仇!」阿繼咬牙切齒的說道,同時捏緊了針頭。
他緊盯他樊寂生的脖子,等他稍微放鬆,一有機會,他就要將針管刺入他的脖子上的頸脈,讓他不死也殘,他倒是要比比,到底是他的槍快,還是他的針管快!
蘇憐妤清醒了過來,她看著阿繼那凶狠的表情,還有捏著針管蠢蠢欲動的動作,心裡咯登彈跳了一下,立即明白了他要做什麼,在阿繼突然撲向樊寂生的剎那,她大呼一聲,「寂生小心!」然後,毫不猶豫的用自己的後背擋在他的面前……
針管在蘇憐妤的背部劃出一道淒美的血花,暈紅了她的衣衫,鮮血順著布料暈染開來,觸目驚心……
「小魚!」在喊出蘇憐妤名字的時候,樊寂生對著阿繼的腦袋,猛的扣動了手槍扳機。
阿繼睜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盯著那一對相擁的人,臨死前,他也沒有完成顧昭兒交給他的任務……
「對不起……對不起……」蘇憐妤愧疚的窩在樊寂生的懷裡嚎啕大哭,為自己的懦弱和不堅定,還有寂生對自己的信任。
「小魚,別哭,我不該找別人開照顧你的……」樊寂生感到很自責,將她的頭擁到自己的懷裡,「你聽著,絕對不可以輕易放棄,知道嗎?你還欠我許許多多的幸福,我要你用自己的下半輩子來還……」
「寂生,我答應你,這次我真的要把毒品戒掉!給我一年的時間好不好,你必須保證在這一年裡絕對不能偷偷的去看我,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樣狼狽不堪的模樣,我保證一年後給你一個全新的我,寂生,你答應我啊!」
她的水眸晶亮清澈,裡面卻有著一抹不容忽視的倔強和堅定,樊寂生心裡湧起複雜的疼痛,終於點了點頭,凶狠的吻上了她的唇,兩個人廝磨纏綿,直到好久好久也不捨得放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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