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麗人卷 第十二章 爭（一） 文 / 懶疏狂
跟瑞豐銀行的合約終於簽了下來，這算她經手的第一件成功的案子，雖然玲姐為主，但兩個人在晨會的時候都受到了表彰。
雖然沒有任何獎勵，但是於她已經是一個不小的收穫。
付嫣然一整天心情都不錯，抱著這個季度的報表正準備送到財務部去審核，剛下了電梯，便聽到開水間那邊，有人嬉笑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看起來那麼清高的樣子，竟然去勾引我們副總，我就說她這人不一般吧，哼。」這個聲音有點熟悉，好像就是跟她同一批錄進來額，後來因為絞碎報表的事誣陷她，走了一個胡靜，剩下的那個，似乎就是這個人。
「真的？」另一個人不信的說道。
「當然，那天會計部的may親眼看見他們拉拉扯扯的。」
「怪不得她沒有一點工作經驗還能靠一個大學的文憑進我們習雲，人家指不定之前下了多少『功夫』。上班第一天就把胡靜逼走了，人可是有真本事的，別忘了今天晨會上才被副總誇了一頓呢。」
「真本事？人家的確有，不過到底哪裡有本事就不一定了。說不定這次跟瑞豐銀行的簽約，也是人家用的『真本事』呢，我可聽說瑞豐銀行的行長，可是個五十歲的老頭。要是我，就算給我十萬百萬，我也做不出這種事兒啊。」
幾個女人紛紛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似乎注意到付嫣然走過來，一個女孩輕輕拉了拉旁邊人的手。
一個女子梗著脖子說道：「怕什麼？她敢做得出就不要怕人說嘛。」但明顯的聲音不如剛才理直氣壯了。
付嫣然目不斜視的從她們身邊走過，連一個眼神都不施捨，對於她來講，再惡毒的話她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因為她們，不值得。
「好啦好啦不說了，餵你們聽說了沒有？最近有小道消息稱：霍氏總裁霍文霆跟他的夫人不日前秘密離婚了！」女人的八卦之魂永遠不會消散。
付嫣然聽到這個消息，身子驀地一頓。
「真的嗎？雜誌呢？我來看看，我來看看。」其他幾個全都激動的擠過去看。
「長海市最有錢的男人，又變成了黃金單身漢！霍氏的總裁啊，長得又那麼帥，他老婆瘋了吧，失去這麼優秀的男人啊！要是我，我肯定哭死了。」
「其實我們聞副總也不錯啊，青年俊才，董事長住院之後，他一個人掌控這麼大的公司。而且酷酷的，就像明星一樣啊！要是霍總裁跟聞副總其中一個給我，我這輩子都甘願了，哈哈……」
沒有繼續聽下去，逕自去財務部把報表送過去，卻沒想幾乎所有的人，特別是女人，都在談論雜誌上的小道消息，似乎短短的一瞬間，整個長海市都被這條消息沸騰了。
豪門，豪門，多少女人心心唸唸，夢想嫁入的豪門。但誰也不知道豪門的苦楚。
有些厭煩的走回辦公室，沒想到不知道什麼人放的，連她桌子上，封面上的霍文霆笑的已經那麼桀驁，卻性//感迷人。
標題上大大的寫著「霍氏驚聞婚變，少夫人至今成謎」的題樣，可雜誌上刊登的卻全是霍文霆跟他一系列情人在一起的親熱畫面，可她這個正主就連臉都沒有看到，只有一張三年前，那場驚慌失措的婚禮上，她的一個模糊的背影。
因為一直以來霍氏總裁夫人都只是一個代號，靜靜的站在幕後，充當一個符號，一個他霍文霆老婆得符號，而符號從來都只是一個象徵性的擺設，乖乖待在家裡等候他的寵幸就好，至於是誰，根本不重要吧……
中午跟馮一一一起吃午餐，餐廳裡都是談論霍文霆離婚的事，付嫣然一頓飯吃得興味了無，馮一一聽不下去，道：「你們很無聊哦？一天到晚講八卦很開心是不是？」
「怎麼了，准你看上我們聞總，就不准我們講八卦了？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配不配得起，想嫁進豪門，小心跟霍文霆的前妻一樣，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那個女人也是牙尖嘴利的，直把馮一一說得氣紅了臉。
馮一一氣炸了，立馬想站起來跟那女的算賬，付嫣然拍拍她的手道：「算了，只是吃頓飯，不要計較那麼多了，不要讓這些人影響了我們的心情。」
能堵得住一個人的嘴，堵不住所有人的嘴。只要她不去聽，不去在乎，就好了。
馮一一用力的哼了聲，才憤憤然坐下，道：「嫣然，你就是太好說話了，才被別人欺負。」
「喲，沒話說了？看起來是好姐妹，可兩女同搶一個男人的戲碼，到時候可別打起來哦。」那女的卻還不罷休，甚是囂張的說道。
馮一一氣得臉都青了，指著她說不出話來。
「我記得，我請你們來，發給你們薪水，並不是給你們說亂七八糟廢話的！」不知什麼時候，聞與衡站在餐廳門口，面無表情的說道。
剛才還囂張的女人，見了他，臉色一白，一下子洩氣了：「聞……聞總……」其他人紛紛也噤聲。
聞與衡聽都不聽，看了看桌子上攤開的大幅報刊，抬頭看了付嫣然一眼，隨即道：「不想留在這裡的人，就立刻抵上辭呈，沒有人會留你們。」
說罷，餐廳裡再次安靜下來，誰都知道，聞總是為付嫣然出頭的，再挑釁下去簡直自找苦吃了。
付嫣然朝他遞過去一個感謝的眼神。聞與衡沒說話，只是用手指比出一個「1」的模樣，嘴角似乎勾了勾，然後酷酷的走了。付嫣然嘴角一抽，她知道他是在提醒她，她又欠了他一個人情。
下午三點。
「嫣然，今晚聞總有個應酬，你陪同聞總赴宴。」玲姐那精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付嫣然驚詫道。
玲姐點點頭，公事公辦的說道：「今晚會有不少大人物到場，你最好打扮的漂亮點，不要給聞總丟臉，四點半的時候聞總會在樓下等你。」
宴會……付嫣然思忖了一下，看起來規模應該不小，既然聞與衡去的話，那霍文霆會不會去？那樣的話，很可能會在宴會上遇到他。
想及此，付嫣然忙道：「玲姐，要不你再找其他人吧，我……我有點不方便。」
玲姐微微皺了下眉道：「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如果你執意要放棄這次機會我也沒有辦法，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後悔，相信你應該不是那種安於現狀，一輩子都這樣碌碌無為的女子，畢竟，你還年輕。」
「公司關於你與聞總的傳言我也有所耳聞，不論傳聞真假，但我相信聞總是公私分明的。你的路該怎麼走，自己選擇。」說完這些話後，玲姐已經離開了，付嫣然站在原地好好品味她的話，她知道那是真心實意的忠告。
習雲跟霍氏是死對頭，既然聞與衡會去，那麼霍文霆應該會避嫌吧，況且——付嫣然想到玲姐的話，她真的甘心一輩子都只做個小小的助理，必須要依附著別人，像菟絲花一樣生長嗎？
她短暫的青春，最美好的三年已經毀掉了，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再浪費了。從前她沒有機會，但現在既然這樣的機會擺在她面前，她應該抓住。
這般思忖著，付嫣然握緊了手心。
下午四點半的時候，聞與衡一個電話打過來：「下來，我在樓下等你。」
付嫣然忙道：「那，我先回家換套衣服。」她這樣的裝扮，實在沒辦法去參加那樣的宴會的。
「不用了。」聞與衡什麼也沒解釋就掛斷了電話，正在疑惑之際，有人敲門送來一個精美的禮盒：「付小姐，這是聞總在我們店裡定下的晚宴禮服，請簽收。」
付嫣然忙收了，看著手中包紮著美麗蝴蝶結的禮盒，原來他早就準備好了。
在洗手間裡換上那一身奪目耀眼的紅色晚禮服時，付嫣然對著鏡子照了許久，簡直不相信那裡面的人是她自己。
兩條細長的吊帶支撐著整條裙子，纖細的鎖骨如同宣紙上兩泓飛燕弧度，胸前嫩白的胸//脯呼之欲出，下身裙擺波浪般從膝蓋處斜到身後蕩//漾而開，完美的突出她修長白皙的小腿，嫵//媚中透著風情萬種，簡直動人心魄。
她是極少穿這樣正式的晚裝的，一是她偏好淡雅的顏色，二是她根本沒有這個機會，霍文霆也不給她這個機會。
沒想到，她第一次穿上這樣的紅色，竟然會有這樣的效果。
付嫣然迅速收拾好東西，以最快的速度下樓，在眾人夾雜著驚訝鄙夷的神色中走出大樓，在經過大門的時候，保安愣愣的看了她很久，愣是沒認出她是誰。
付嫣然紅了臉頰，彆扭的用手掩住胸口，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聞與衡本來等得不耐煩，看到她的時候，眼睛明顯的亮了一下，付嫣然正想感謝，沒想到聞與衡勾了勾唇，說：「沒想到你平時看起來醜死了，打扮打扮還看得過去嘛。」
她醜？付嫣然剛要說出的感激之語立刻被他氣回去了，這人說話要不要這麼犀利，讓人恨得牙癢癢！
聞與衡又回過頭，像參觀動物一樣看了她好久，然後對著司機道：「走，帶她去理理雞窩似的頭髮。」
付嫣然實在不懂，這人嘴巴是不是一定要這麼毒呢？
她已經快要做媽媽的人了，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她忍，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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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髮型師揮舞了利落的剪刀，在付嫣然頭上上下其手的時候，付嫣然看著鏡子裡飛舞的剪刀，嚇得提心吊膽，生怕髮型師一個不小心，把她的頭髮全剪沒了：「好，好了吧，這樣應該可以了。」
身後，聞與衡懶散的躺在沙發上，翻看著手裡的雜誌，偶爾抬起頭看她一眼，道：「別管她，剪！」
一個半小時候，付嫣然原來一頭長直髮，現在變成了美麗飄逸的卷髮，果然是頂級造型師，根據她的年齡特意設計的造型，並不那麼誇張的大波浪，只是微微的捲起，在發尾出做了修改，看起來青春而嫵//媚，讓人眼前一亮。
配合著這身紅色的晚裝，簡直美極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條鑽石項鏈。
「就當我借你的，等晚會過後再還給我，我可不想我的女伴那麼寒酸的去參加晚宴，丟我的面子。」聞與衡嫌棄的說道，隨即轉身酷酷的走出沙龍。
付嫣然看著他帥氣的背影，忍不住揮了揮拳頭。忍到不能忍，就重新再忍！在心裡默念一百遍：死蚊子，死蚊子，死蚊子……
當聞與衡挽著她的手走進宴會的時候，閃光燈「啪啪」似的閃起，那刺目的燈光閃得人眼花。
作為當前發展最迅速的習雲集團的副總，董事長唯一的兒子，唯一下一代的掌門人，聞與衡青年才俊，的確有這個資本，成為眾人眼中的寵兒。
而作為聞與衡女伴出場的付嫣然，理所當然的也受到了許許多多的矚目，有疑惑、有詫異、有羨慕、有嫉妒……
「哎呀，聞賢侄啊，真是青年才俊，一表人才啊。」一個大腹便便，一身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端著酒杯，走過來寒暄道。
「伯父謬讚。」聞與衡微微點頭示意。
「哈哈，賢侄這可是自謙了，誰人不知賢侄年紀輕輕就能挑起一個集團的大梁，讓我們這些老頭子自愧不如啊。」中年男人拍拍聞與衡的肩膀笑道，轉而看向旁邊的付嫣然，「這位小姐是……」
「我的助理。」聞與衡介紹道。
中年男子詫異的說道：「誒？這位小姐好像有點眼熟，怎麼感覺在哪裡見過啊？」
付嫣然抬起頭，看著這男人，驀地心裡一驚，那次，霍文霆為了懲罰她特意帶她參加了一場情//色宴會，當晚遇到的好像就有這個男人！
付嫣然心裡一慌，沒想到世界竟這麼小。
「怎麼感覺跟上次霍總裁身邊的那位小姐……」中年男子如是說著，眼神中充滿曖//昧，顯然是把她當成那種攀龍附鳳，為了錢哪裡都肯鑽的女人。
「伯父。」聞與衡淡淡的說道，明顯有些制止的意味。
正在此時，門口守著的媒體突然爆炸開來，像是有什麼重要消息似的。
「好像霍總裁來了！」
「不是說他不參加的嗎？怎麼又突然來了？」
「誰知道，不過他能來，無疑給這個宴會提高了檔次嘛！不知道他首度曝光離婚後，會帶哪位明星來，一定要拍下來，肯定是明天的頭條！」
付嫣然臉色一白，驀地瞪大了眼睛，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機會。
隨即一陣吵鬧聲，然後無數閃光燈如同禮花般綻放開來。
在看到門口，那個冷峻優雅的男人，一身銀色的西裝包裹著他健碩完美的身材，挽著一名身穿性//感黑色晚裝的女明星，如同帝王般走進宴會廳，無疑成了全場的焦點。無數羨慕，暗羨，崇拜的目光打過去，好像全場只剩下他一個人一般。
的確，他本身就有這樣的資本。
付嫣然腦中一陣嗡鳴，怔怔的看著那個男人一步步的走進來，那深邃漆黑的眸子犀利的掃過來，像一把刀子般，將她的皮肉層層隔開。
只那一眼，就差點讓付嫣然喘不過氣。
隨即仿若看不見她似的與她擦身而過，那性//感美麗的女明星，嬌俏的挽著他的手臂走過，撞了一下付嫣然。
付嫣然一時不查，差點跌倒下來，幸虧聞與衡及時扶住了她，蹙眉道：「你沒事吧？」
付嫣然輕喘著，搖搖頭道：「沒事，我沒事的。」手心卻是一片冷汗。
腦子裡全是一個問題，他怎麼來了？不是說不來參加的嗎？怎麼會臨時改變主意？這樣突如其來的相遇，簡直讓她手足無措，只想早點離開，迅速離開。
「霍總，你的女伴撞了一下我的女伴，是不是要道個歉？」一旁，聞與衡突然開口道。
聲音雖然不大，但驚著了周圍所有人。而離得遠些的人，也都看過來，窸窸窣窣的討論發生了什麼事。
付嫣然驚詫不已的看著他，他，他在幹什麼！
付嫣然忙拉了下他的手，示意他不要這樣做。現在，她根本還沒有做好直接再次面對霍文霆的打算啊，更何況還是這樣盛大的場合！
可已經來不及了。
霍文霆的腳步忽的頓下，挽著女明星的手臂，緩緩回過頭來，那漆黑深邃的眸子再次投過來，看向聞與衡，同時也看向旁邊臉色有些白得過分，卻強自裝著鎮定的付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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