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如果愛可以重來 01 無情懲罰(一) 文 / 落殤
接下來,樓伊洛三魂不見了七魄,靈魂彷彿出了竅,簡直行屍走肉一般。
直至被凌楚浩帶到醫院,看見病床上那個慘不忍睹的人時,她的意識才逐漸歸位,眼淚唰唰湧流出來。
只見他頭部纏著紗布,全身上下也基本都是紗布裹住,修長的腿上打著厚厚的石膏,整個人奄奄一息,面容腫脹,青一塊紫一塊,完全變了一個樣子似的,以往的俊美不再。
見她哭得越來越凶,凌楚浩擔心她傷到身體,不禁上前安慰:「洛,別哭了,大哥會沒事的,你身體要緊。」
哀傷悲痛的若兒,也趕忙把樓伊洛扶到一邊,替她擦拭著淚水,啞聲地道:「阿寒吉人天相,最後會安然無恙的。」
樓伊洛身體還在微微發抖,她也明白,這個時候自己不能傷心,但她控制不了自己,即使現在被扶離病床,她的腦海依然充斥著凌楚寒的慘狀。
於是,她推開凌楚浩和若兒,再次走到病床前,繼續含淚看著了無生氣的凌楚寒。
凌楚浩與若兒相互一視,隨即長歎一聲,不再勸阻樓伊洛,只是默默地陪在她的身邊。
病房內,還有餘曉玲、凌嘯天和莊艷紅。
余曉玲一直沒停過哭泣,此時悲痛欲絕地倒在凌嘯天的懷裡:「他平時很有分寸的,昨晚怎麼突然間獨自一個人跑去那種地方喝酒,他為什麼不叫上少琪和李俊,假如有他們在,他就不會被人打成這樣。」
同樣是滿腹憂愁與哀痛的凌嘯天,只能安慰著她:「放心吧,警方會追查的!」
「追查又怎樣?找到兇手又如何?能挽回這一切?就算阿寒被救活,還不知將來會怎麼樣呢!你看他,滿身是傷,沒一處完好!」余曉玲再度泣不成聲。
「大姐,您放心吧,阿寒吉人天相。醫生也說了,內臟沒被傷及,這些只是皮外傷,只要他渡過危險期,會慢慢康復!」莊艷紅滿眼通紅,聲音也透著濃家的憂傷。
忽然,她瞄了一下樓伊洛,往上說:「這裡還有很多值得他牽掛的東西,所以他絕不會輕易放棄,無論如何都要勇敢奮力地跟死神鬥爭到底。」
「會嗎?我剛才已經對著他哭訴了一個小時,他卻無動於衷。」余曉玲似乎不敢抱任何希望。
「他之所以沒這麼快清醒,是因為他累了,需要休息,休息夠了自然會醒來。況且,除了我們,還有麒麟,雨……洛值得他牽掛,就算他放得下我們,也捨不得麒麟和伊洛!」莊艷紅繼續安撫她。
「麒麟,伊洛……伊洛……」余曉玲一邊呢喃,一邊看向床前那抹纖細嬌小的人影。
聽著她們的談話,樓伊洛悲傷難過的心情開始夾雜起了悔恨,痛恨昨天的衝動,假如能好好跟他談,即使不解釋,也別開口激怒他,那麼,他就不會憤怒離去,也不會跑去那種複雜的地方喝酒,導致遭到歹徒的襲擊。
一想起他手無寸鐵、單人匹馬地對付一群凶神惡煞的歹徒,一想起無數鋼管跟木棍殘忍地揮打在他身上,想起他遍體鱗傷、渾身是血地暈倒在地,痛苦掙扎求救卻沒人看到,最後奄奄一息地躺在無人寂靜的碼頭,她更是柔腸寸斷、撕心裂肺!!
病房內一直蔓延著愁雲慘淡,時間一點點地流逝,差不多下午四點鐘的時候,若兒忽然接到然宇哲的電話,說家裡有急事需要她處理,因此先拜別眾人,還拜託凌楚浩好好照顧伊洛,才趕回家去。
凌嘯天、莊艷紅、特別是余曉玲,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沒喝過。凌洛擔心他們受不住,便提議說反正凌楚寒還沒清醒,大家留下也沒用處,不如先去樓下吃點東西。
為了說服他們,他還說,如果大家不好好保重身體,凌楚寒醒來後,誰去照顧凌楚寒。
眾人思前想後,終愁眉苦臉地答應。
唯獨樓伊洛,還是一逼呆愣地坐在病床前,不知所思地望著凌楚寒。
凌楚浩使盡一切辦法都無法勸她一起下去,最後只能作罷,準備把東西帶回來給她吃。
接著,事不宜遲,一行四人離開病房,只留樓伊洛在守著凌楚寒,還有幾個護士在外面。
隨著他們的離去,病房開始寂靜下來,樓伊洛明眸凝淚,慢慢抓起凌楚寒的手。跟他在身上其他部位相比,他的手可謂受傷最輕的地方。
她凝視著他,櫻唇微顫,一會,低聲地吟出:「寒,是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不該利用凌楚浩來打擊你。若兒說得對,我太過固執,總是意氣用事。」
忽然,她握著他的手,一起來到她的腹部:「其實,寶寶是你的,我昨天說的那些都是氣話,因為我當時太傷心羞憤才編造出來。我和阿浩是清白的,從沒做過任何越軌之事。阿浩一直知道我心中只有你,他不是那種卑鄙小人,自然不會乘人之危。所以,由頭到尾,我只屬於你一人!永遠都是你的人!」
「你說過,很遺憾當年我懷麒麟的時候對我不理不睬,你想正式嘗試一次當准爸爸的滋味。那麼,你要趕緊好起來,到時你的願望就會實理。你說喜歡伊洛,這次我生個伊洛給你。你還說過,懷孕期間會很辛苦,將來無論無何也要陪在我身邊,照顧我,在我生產的時候給我鼓勵和打氣,和我一起迎接寶寶的出世!」樓伊洛聲淚俱下,不停哭訴。
「還有,你在博客裡講過,曾經的你不懂什麼是愛,現在懂了,希望我給你一個機會去體會。好,我答應你,現在正式答應你!但前提是,你必須醒來,必須好好的!你要遵守諾言,不能拋下我和麒麟,還有我們即將出世的伊洛,你說過會照顧我一生一世,你不能食言!「
樓伊洛一個勁地說,見他仍毫無動靜,哀傷悲痛的心情不覺得變得焦慮起來,改為用激將法,「寒,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話?你在記者會上說過,要生生世世和我在一起,假如你這次就這麼離開,我絕不能原諒你,來生不會再愛你。我還會跟阿浩去英國,到時就算你去找我,我也斷然不回來。」
「求你,求你快點醒來,只要你醒來,你要怎樣我都答應,以後我都聽你的話,再也不會惹你生氣!聽到了嗎?你聽到我說的這些話了嗎?我討厭你,討厭你讓我傷心,讓我難過……」辦法用盡的樓伊洛,就那樣握著他的手,無助地趴在椅背上,低啜起來。
驀地,凌楚寒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由於太細微,樓伊洛起初並沒有察覺,直至他的手指動得厲害,她才震了震,迅速抬皮毛,發現他整個手臂都在動,還看到他慢慢地睜開眼睛。
內心欣喜若狂,樓伊洛激動不已,像笑又像哭,正想開口時,卻聽他先疑問出來。
「為什麼不開燈?」因為疼痛,凌楚寒劍眉皺起,伴隨著一降低微的哀叫。
樓伊洛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了一下閃亮的燈光,不覺得納悶,現在雖是貢昏,但室內一片光明啊,他……為什麼這麼問?
「這是什麼地方?有誰在?小翠呢?華嬸呢?趕緊開燈。」凌楚寒欲起身,奈何全身動彈不得,故他只能揮動雙手,摸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