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２：一眼定終生 第121章：蠱毒再次發作（7000+） 文 / 七念安
顧行森深呼吸，凝著她的視線漸漸變得深邃邪魅。
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叫囂，他覺得自己要控制不住了，可是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訊息——念喬懷孕了！
上次在浴室因為動情太快，他居然忘了她已經懷孕了，幸好事後她身體沒出什麼意外，不然他非得劈了自己不可！
小腹竄過一陣難耐的熱流，他開口，嗓音都變得有些暗啞，「別玩了，說正事。」
念喬也接收到了他聲音裡的警告，乖乖收回自己的手，看著他不說話。
顧行森深深吐息了一會兒，然後和她說了她真正的身世。
念喬聽完之後，整個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微微張著嘴巴，雙手死命揪著顧行森的睡袍。
顧行森的視線從上而下看著她，抿唇不語，只是抬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刮著她的臉頰。
念喬突然想哭，一直被柳絮眉罵成野種，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媽媽是誰，現在知道了，她卻沒有欣喜的感覺。
原來自己是強`奸的產物，原來自己的父親是一個畜生，原來自己的母親這麼可憐。
她想，自己雖然不如顧行森那般冷靜睿智，但是她也是聰明的，在面對展天凌的說辭的時候，她沒有選擇相信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她選擇了相信自己愛的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對顧行森的信任從何而來，只是信他，就是信他，沒有理由，沒有條件
「顧行森，我好難過」念喬顫聲開口，話落的同時，眼淚也落了下來。
此刻的顧行森溫柔似水，握住她的手，柔聲說：「難過就哭出來，別為難自己。」
她說過，她渴望父愛母愛的，可是母親已死，這樣的父親，不要也罷。
她從小的倔強叛逆，在這一刻，終於全部卸下。
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狠狠地痛哭了一次。
他是自己愛的人，而十歲只差，也讓她偶爾覺得，他的愛猶如父愛，深沉而濃烈，雖不曾表達，但是她感受得到。
只是女人有一種天性，喜歡自己愛的男人也經常說愛自己，念喬也不例外。
衣衫被她的眼淚打濕，顧行森卻只覺得心疼，疼得說不出話來，疼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空氣似乎都是濕濕的，被她的眼淚打濕，沾上了悲傷，染上了心疼。
趴在顧行森的胸口，念喬哭得痛快淋漓，這些天壓著的情緒也都發洩了出來。
有時候，不如就承認，其實自己沒有那麼堅強，其實自己也需要一個肩膀。
顧伯言葬禮上的害怕，不是顧家人的恐慌，親生父親突然出現的茫然，全部被眼淚帶走了。
顧行森低頭看著懷裡睡著了卻依舊在抽泣的人，俊顏上散開一層柔情，輕輕將她放在了床上，而後拿過紙巾給她擦了擦眼角和臉頰上的淚水。
念喬迷迷糊糊地睡著，卻是睡得不安穩，一直翻來覆去，時不時就會哭出來。
顧行森不敢睡，一直守著她，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念喬才終於不再哭鬧，似乎真的睡著了。
低歎了一聲，他摟住她，也沉沉閉上了眼睛。
天大亮，念喬醒來，眼睛還未睜開就感覺到兩邊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頭痛得彷彿要炸開，不禁低呼了一聲：「好痛——」
枕邊的人立刻就醒了，坐起來問她，「哪裡痛？」
念喬睜開眼睛，有些發怔地看著他。
他昨晚是沒睡吧？
眼睛裡充滿血絲，俊顏上也浮現了疲憊，下巴出新冒出來的鬍渣青青的一片，給人一種頹廢的感覺。
顧行森見她不說話，就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或許是因為心裡焦急，他居然感覺不出來她是不是有發燒。
他莫名顯得有些慌亂，往日的鎮定不復存在，轉身想要去拿電話叫醫生，手卻被念喬抓住了——
「別擔心，我沒事，只是頭有些痛，應該是以為昨晚哭過。」
聽到她這麼說，顧行森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了回去，「沒事就好。」
念喬也坐了起來，靠在他身上，撒嬌似地說，「幫我按摩一下好不好？頭真的很疼。」
「好。」身後傳來他沉穩的聲音，沒有一絲猶豫。
隨後，兩邊太陽穴上覆上手指，他開始輕輕地按摩。
念喬軟軟地靠在他身上，閉著眼睛享受著他溫柔的免費服務，漸漸就笑出了聲。
「笑什麼？」顧行森在她耳邊低聲問，連說話都變得溫柔了。
他到底是怎麼了呢？最近是越來越溫柔了，也讓她越來越愛了。
「顧行森，我發現你最近溫柔了，老實交代，是不是在外面拈花惹草了？」她悠閒地開口，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
身後的人卻是好脾氣，逗她，「你希望我這樣？」
念喬沒睜開眼睛，只是輕哼了一聲，然後說：「吶，上次你可是自己答應過我的，不在外面拈花惹草的，要是被我知道了，你知道後果！」
看她故作凶狠，臉上卻有著止不住的笑意，顧行森心情著實好，輕啄了一下她裸`露在空氣中的肩頭，說道：「公司裡的女職員給我取了個外號，你知道是什麼嗎？」
「是什麼？帥酷無敵顧二少？」
聽到他說的，顧行森差點笑出來，手上的力道一時沒控制住，念喬立即嗤了一聲：「輕點啊——」
「是是，我輕點。」他符合著，真真是讓人覺得無可挑剔，「什麼帥酷無敵，她們給我取的外號是『面癱』。」
念喬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都要抽筋了，「面癱？哈哈，其實這個外號蠻貼切的，你有時候真的像個面癱，除了板著臉，你沒其他表情。」
顧行森揚起眉梢，將她的臉扳過來，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下巴，陰測測地問：「面癱？」
念喬傻笑，去撥他的手，「呵呵——呵呵——」
「別給我傻笑，快點說，我是不是面癱？」顧行森不依不饒，有些咬牙切齒地問。
念喬立馬垮下臉，哀嚎：「顧行森，你怎麼能逼我說假話！騙人是不對的！況且還是騙你，我真的不想騙你！」
顧行森：「」
這個女人！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念喬笑嘻嘻的，正想湊上去吻下他以補償他剛剛被自己調笑了，肚子卻突然劇烈地絞痛起來。
「顧行森，肚子痛，好痛！」
她額頭上密密麻麻全是冷汗，就是在這一秒中之內滲出來的！
顧行森大驚，蠱毒又發作了？那麼她肚子裡的孩子有沒有事？
轉身就去打電話叫醫生，然後又給席司曜打了電話，那邊的人說馬上就帶人過來！
因為家庭醫生不敢貿然給念喬開藥，所有人只好等著席司曜帶人過來。
幸好席司曜已經到了g市，十分鐘後就帶著人趕到了顧宅，而那時念喬痛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顧行森抱著她，那種從心底迸發出來的無力感讓他快要抓狂！
他只恨自己不能代替她痛！那雙犀利如鷹隼的眸子，此刻正閃動著嗜血的光芒！
席司曜帶來的人是個女的，並且有個奇怪的名字，叫做滕水水。
滕水水來到房間，給念喬把了脈，然後叫念喬張開嘴巴看了看她的舌頭，只說：「你們都出去，我要單獨給她看病。」
「不行！」顧行森立即說道。
滕水水面無表情，斜睨了顧行森一眼，口氣淡淡卻透著一股警告：「那你就等著她痛死吧！」
席司曜上前，對著顧行森說：「阿森，你不信她也得信我啊，先出去吧，我和你保證，她不會讓念喬出事的。」
顧行森看了懷裡的人兒一眼，見她已經痛得意識不清，再痛下去可能真的會出人命，只好站了起來，和大家一起走出了房間。
門口，顧行森斜睨著席司曜，口氣因擔心房間裡的念喬而有些不善，「她是誰？你媽的朋友？這麼年輕？」
席司曜扶額，他至於這麼凶神惡煞嗎？他不就是帶了他媽的朋友的女兒來嗎？
「我媽的朋友生病了，無法過來給你女人看病，這個是她女兒，放心吧，她對蠱毒也很有研究。」
顧行森輕哼了一聲，轉過臉不再看他。
席司曜無辜地摸摸鼻子，果真是有了女人忘了兄弟，以前何曾對他這麼凶過啊。
沒一會兒，臥室的門打開，滕水水站在門口，對著兩個男人說：「進來吧，她暫時沒事了。」
顧行森上前的腳步微微一頓，蹙眉問她，「什麼叫暫時沒事了？」
滕水水完全沒好臉色，誰叫他剛剛說話那麼兇惡，而且還不相信她呢？
「我說了你能懂？既然你這麼懂，還用得著找我來？」
顧行森當即臉色黑了下來，凌厲的眼神直射席司曜身上，後者無辜地摸摸鼻子，不吭聲。
滕水水哼了聲，然後轉身走到床邊，對念喬說：「不要吃腥的辣的東西，熱性水果也不能吃，記住了。」
念喬點點頭，扁著嘴可憐兮兮地看著顧行森，這個不認識的醫生好凶哦！
顧行森走向前，攬住她的肩頭，柔聲問道：「肚子還痛嗎？」
念喬一隻手放在小腹上，搖頭說：「不痛了，只是」
她抬起頭看顧行森，小臉上一副糾結的神情，「我覺得我的肚子怪怪的，裡面好像有個東西。」
顧行森神色一閃，隨即看向滕水水，她該不會告訴念喬懷孕的事吧？
滕水水看也不看他，只是對席司曜說：「好了，我要回酒店休息了，司曜，你送我回去吧。」
「等下，她沒事了嗎？」顧行森開口叫住她，口氣明顯比剛才好很多。
他也看出來了，滕水水就是吃軟不吃硬的那種人，要想從她口中知道念喬病情的程度，只能服軟。
滕水水得意地笑了聲，看著他的眼神居然還有些讚賞。
念喬一看她晶亮的眼神，不自覺地就更加靠近了顧行森，好像以此說明顧行森是她一個人的。
滕水水大笑起來，然後在三個人莫名其妙的神情中開口說：「不要用這種敵對的眼神看著我，就算我看上了這兩個男人中的一個，那我也只會看上司曜，像他這樣冷冰冰的男人，我沒興趣。」
念喬臉色一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滕水水斂住笑聲，看著顧行森，篤定地說道：「你很愛她！」
念喬的心『噗通』一聲猛跳，抬頭看了看滕水水，然後又看著顧行森。
「他是個很驕傲的男人，不會輕易對別人低頭，但是剛剛他為了你，願意放下自己的高姿態，對我好聲好氣地說話，我想這些不可能是因為我和司曜是朋友，99%是為了你的病能好起來。」
聽了滕水水的解釋，念喬心底暖暖的，沒說什麼，只是以行動表示自己的感動，伸手摟住了顧行森，將頭靠在他肩上。
滕水水在心底暗歎了一聲，這麼相愛，卻不能保住肚子裡的孩子，上天還是對他們有些殘忍了，那個下蠱毒的人，更是可惡至極！
「她肚子痛只是因為腸胃不好，之前肯定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吧？」
念喬對上滕水水的視線，愣愣地點了點頭。
的確，在花城的那三年，雖然身邊有個秦慕白，但是他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跟在她身邊，所以她經常三餐不規律。
「好好調理她的身體，過段時間應該能調節過來了。」
滕水水對著顧行森說完，然後轉身對席司曜說：「走吧，他們兩人世界，我們就不要在這當電燈泡了，瓦數太大。」pgdn。
席司曜勾唇笑了下，轉頭對顧行森說：「那我們先走了，有事隨時打我電話。」
顧行森沒回答，而是對念喬說：「你先躺著，我送下司曜。」
念喬點點頭，莫名覺得三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但是到底怪異在哪裡，她又說不出來。
三個人出了房門，顧行森送席司曜和滕水水到門口才開口問：「她身體裡的蠱毒能解嗎？」
滕水水臉色有些嚴肅，歎口氣說：「蠱毒一般都是誰下蠱就誰解，如果其他人貿然解毒的話蠱蟲會反噬，但事後連解毒的那個人也會有生命危險，不是我怕死，而是我怕保不住你的女人和孩子，我道行還不夠。」
顧行森眸色沉了下去，有些艱難地開口：「是不是只要拿掉孩子就可以保她沒事？」
滕水水卻是搖頭，說出來的話讓顧行森和席司曜都心底一顫。
「下蠱的人太惡毒了，就算拿掉孩子，也保不住你女人的性命，只有找到那個人讓她給你女人解毒，她才能活下來。」
「只能這樣嗎？」顧行森似乎還是有些不死心，雙手攥了攥，問滕水水。
滕水水點頭，「只能這樣，但是也有一種可能保她不死。」
「什麼可能？」顧行森迫不及待的追問，卻不料，滕水水說的可能，卻是他不敢賭的——
「不拿掉孩子，她現在懷孕一個月左右，再過九個月，等孩子出生，蠱毒可能會轉到孩子身上，到時候她就會沒事。」
顧行森高大的身形不明顯地晃了下，緊握著雙手繼續問：「這麼說，如果她沒事，那麼孩子肯定有事？」
「是，如果能那樣，已經是萬幸了，怕只怕，到時候蠱毒不能完全轉到孩子身上，她和孩子兩個人，都會沒命。」
顧行森沉默不語，只是那雙幽深的寒眸中，已然凝聚了一股千年寒意。
「如果不拿掉孩子，她可以和蠱毒抵抗到孩子出生為止，如果拿掉孩子，那麼就要立即解毒，不能耽誤，否則她生命會有危險。」
顧行森眼前一黑，閉上眼睛許久才睜開，「解毒之後會有副作用嗎？」
滕水水有些於心不忍，其實顧念喬肚子裡的孩子是保不住了，但是這個孩子或許能救顧念喬一命，但是她也看得出來，不論是顧念喬還是顧行森，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否則——十月懷胎卻生下一個死嬰，顧念喬她如何接受得了？！
而且她不得不告訴顧行森這種蠱毒解毒之後的副作用，是相當的可怕！
「有副作用！而且是非常大！因為下蠱的人最終目的是想要你的女人移情別戀，但是她愛你太深，到時候只怕這蠱毒解了之後，她輕則失憶，重則精神錯亂！」
顧行森渾身緊繃，額頭上手背上青筋突起，看得出來，他在忍耐，拚命抵擋自己心底那股害怕和痛楚。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他的念喬受這樣的苦？
滕水水說完，看顧行森的臉色實在難看，開口安慰道：「你也不要太悲觀，不管是失憶還是精神錯亂，都是能醫好的，怕只怕，到時候她不認得你了，不配合你，就難說後果了。」
聽了這段話，顧行森微微鬆了口氣，只是心裡還是堵得慌，對著席司曜和滕水水點了下頭，沒開口說話就轉身回屋裡了。
席司曜看著他的背影，不禁有些酸楚。
以顧行森的性格，斷然是不會讓顧念喬知道自己懷孕了，也會在顧念喬悄然不知的情況下拿掉她肚子裡的孩子，但是那種剜心之痛——
他卻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了！
「心疼自家兄弟了？」滕水水看著席司曜，忍不住開口調侃他。
席司曜嗤了一聲，「我又不是沒心沒肺，對兄弟當然是有感情的，他難受，我難道很開心不成？」
「喲~」滕水水像是大白天見鬼似的上下看著席司曜，譏笑道：「花城最花心風流的席三少也懂得心疼為何物麼？那麼你怎麼不心疼心疼清歌？看看她被你折磨成什麼樣了！」
席司曜臉色一沉，聲音冷了下來，「我的事，你最好少管！」
「你以為我願意管？你看看清歌這幾個月瘦了多少？席司曜，你愛她，就告訴她，這樣藏著掖著簡直不是個男人！」滕水水咬牙切齒道。
席司曜冷笑，腦海中閃過夜清歌那張小臉，絕美卻是瘦得讓人心疼。
只是，她對他，實在是太殘忍！殘忍到他只能壓制著自己心底那份狂熱的愛意！
「她從來沒把我當成是她的男人，既然如此，我愛她幹什麼？不如大家一起痛苦，這樣不是很好？」
席司曜說完就大步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看也不看滕水水一眼。
其實，他只是怕在滕水水的眼底，看到狼狽的自己。
曾幾何時，他席司曜會如此路荒而逃，可是再逃，卻也逃不開夜清歌撒下的情網！
滕水水無奈扶額，這兩個人怎麼會這般倔強，不論任何一方先低頭，都會有幸福來臨，偏偏要鬧到這種地步！
抬步跟了上去，她想，這兩個人的感情世界，只能讓他們自己去折騰了。
顧行森回到房間的時候，念喬正靠在床頭等著他，看到他進來，俏臉上頓時揚起一抹清麗的笑容。
「什麼事這麼開心？」他曲起一條腿，坐在了她身邊。
念喬搖頭，「哪有開心的事啊，剛剛那個人給我留下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中藥，要我每天早中晚吃三次，她說這裡有九個月的量，嚇我的吧？」
念喬指著放在一邊的那一對藥材，臉上的厭惡和害怕十分明顯。
顧行森心底突地一震，九個月的量？滕水水是覺得自己會做這個選擇嗎？
「顧行森，我好討厭吃中藥，以前我月事來的時候痛得死去活來，後來萌萌叫我吃中藥吃了幾次，我差點沒被苦死，太難吃了，我不要吃好不好？」揪著顧行森的衣角，念喬像個孩子，語氣可憐又帶點撒嬌。
顧行森差點就點頭答應了她的話，只是突然想起滕水水說的話，立刻拒絕道：「不行，你必須吃藥！」
念喬被他的口氣嚇了一跳，眼神有些茫然又有些困惑地看著他，表情怔怔的。
顧行森暗自懊惱，隨後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對念喬說：「吃藥是為了你身體好，不能不吃，否則你下次肚子痛起來，就是自找的。」
不會安慰人！還是不會安慰人！顧行森簡直要抓狂，為什麼自己說幾句安慰的話，說幾句勸說的，會那麼彆扭，會那麼僵硬呢？
念喬低下頭不說話，既不說自己願意吃藥，也不說自己不願意吃藥，只是沉默以對。
顧行森凝著她的發頂，最後無奈地歎口氣，說道：「我陪你一起吃，行麼？」
「呃——」念喬抬頭，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傻愣愣地問：「什麼？」
顧行森捏了捏眉心，著實頭疼，「這個等你吃藥的時候我會讓你知道，剛剛我上樓的時候年年在找你，我去抱他過來。」
「你是不是要出去？」念喬突然問。
顧行森眉梢一動，微怔之後然後點頭，「熙堯找我有事，我出去一會兒，你要乖乖呆在家裡知道麼？」
念喬扁著嘴滿臉不高興，「我想你陪我嘛。」
顧行森低低一笑，摟過她就是一記舌吻，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放開她，輕聲說：「晚上回來陪你，陪你一整晚，嗯？」
念喬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頓時羞紅了整張臉，掄起拳頭輕輕捶了下他的胸口。
顧行森放開她，起身走出去，然後又將顧景年抱過來陪念喬。
「爹地，你要去哪裡？帶我也去好嗎？」顧景年勾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烏黑的眼珠子狡黠地轉動，一看就是在打歪主意。
顧行森嘴角一顫，幽怨地看向念喬。
念喬不明所以，看了看他，然後又看了看兒子，問道：「怎麼了？」
顧行森乾咳一聲，然後放下顧景年，說：「沒事，我先出去，晚上回來陪你。」
念喬莫名其妙，看著他快步走出臥室，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轉過頭來看兒子，卻看到他一臉壞笑，她心裡『咯登』一聲，顧行森不會是被自己兒子嚇壞了吧？
「年年，你是不是嚇爹地了？」
顧景年嘴角一撇，一本正經地說：「我哪有嚇爹地，我只是說，下次要他陪我去玩雲霄飛車。」
念喬囧：「」
難怪顧行森要逃跑了，過山車雲霄飛車一類的，都是十分驚險刺激的，顧行森過山車不行，雲霄飛車自然也是不行的。
哎，可憐的顧行森，你碰上這麼個狡猾的兒子，是福還是禍呢？
當然，念喬是絕對不相信顧景年不是故意和顧行森說要去玩雲霄飛車的，他肯定是看出了顧行森怕那種項目，所以故意的！
真是個小惡魔啊！顧行森你日後自求多福吧！
曜人沒去。臨走時，顧行森吩咐家裡的下人將柳絮眉送回柳家去，雖然她昨晚摔斷了腿，但是顧家沒有養著她的義務，顧行延也堅決要和她離婚，就讓她回柳家去吧。
至於柳家是不是會收留她，那就不是顧行森和顧行延要管的了。
車子駛去顧宅沒幾分鐘，他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那邊的人接得挺快——
「我就知道今天你會打電話來，那丫頭肚子痛了吧？」展天凌的聲音帶著一絲得意，顯然是早就料到這一切了。
顧行森不動聲色，只是說：「我要見你，另外——把下蠱毒的那個人帶來吧，我也要見他！」
展天凌哼了聲，有些不屑地說：「憑什麼你想見我我就要出來見你？」
「就憑——我知道當年謝青臨死前要對你說的話！」
說完，顧行森也不等展天凌說什麼就掛了電話，他知道，展天凌會來見自己的！
而那個下蠱毒的人，他心裡已經有數，說要見他，不過是為了證實一下自己猜測，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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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蠱毒的那個誰，千呼萬喚始出來啦~~偶想吼一聲：月票呢！！！